那石殼中走出的孩子看上去不過才兩歲多一點的樣子,渾身白女敕的皮膚,胖乎乎的小手小腳,再加上那粉女敕粉女敕的小臉,還有頭頂上一個小小的刷子辮,讓蛇晨光頓時目瞪口呆。除了他那淡藍色的眸子,還有額間隱約的一個金印,有些魔族的痕跡之外,哪里還有一點點傳說中魔神的樣子?不是說魔神是三界中最暴戾最凶悍狠毒的男字嗎,雖然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的真容,可是再怎麼都不可能是一個一尺多高的粉女敕小女圭女圭啊!
她以為從中會走出一個渾身赤果的強壯男人,自己便可以委身過去,成為他醒來之後第一個女人,除了享受一下魚水之歡,還可以分享他的一部分神力。
雖然是蛇族的女子,最拿貞潔不當一回事,但是她和蛇晨露修煉的方式不同。蛇晨露修煉的是媚術,可以憑借和男人交歡來增長功力,她以前修煉的是純粹的魔力,一直在魔洞閉關。
所以,到現在她仍然是處女,這是她比蛇晨露多出的一個資本。
因此,她便想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資本。可惜,天不從人願!
這魔神一夕復出的第一個環節倒是和她預想到的一模一樣,出來的確實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渾身赤果果的,可是這男人也太小了吧?
貌似還需要在女人懷里吃女乃一般,自己那一廂情願的幻想整個被顛覆了,讓她情何以堪?
看著這女人呆怔的盯著自己的身體看,魔神一夕不禁黑了臉色,冷冷勾起粉紅色的小嘴一笑道︰「女人,你敢冒犯本尊!」
這話听起來戾氣十足,嚇得蛇晨光立即低下頭去,心驚膽戰的回答道︰「對不起,魔神大人!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見她如此小心謹慎,魔神到底緩和了臉色,他邁著小腿走過來,站在蛇晨光面前沉聲說道︰「本尊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不過想做本尊的女人,你需要等一些時間而已!」
「什麼?魔神大人您的意思是……」蛇晨光不禁又忍不住心中狂喜地抬起了眸子。
她的魔妃之夢,又開始了萌芽了。
不管她愛不愛眼前這個魔神,只要跟著他,他就能讓自己成為三界中最威風的女子,從此,她可以擁有除了感情之外的一切。
對權利的*不只是人才會有,妖魔這方面的*比人更加迫切而強烈。
至于夜雪,早晚是她的俘虜!
「本尊的元神和魂魄、軀殼分開的太久,雖然用混沌重生之法從這魔蛋中重新聚合,但是要恢復當年的身體,還需要一些時日!若是你能留在本尊身邊效忠于我,本尊當然不介意給你魔妃之位!」
听一個兩歲多的小女乃娃如此居高臨下的說話,蛇晨光真有些不習慣,可是,她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得意的咯咯笑起來。
「那小女子就多謝魔神大人眷顧了!一定陪在魔神大人身邊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說著便跪下來,全心全意的對著那個兩歲多的小女乃娃膜拜起來。
「犬馬之勞就不用了,你過來!」魔神一夕眨了眨淡藍色的眸子,冷笑著說道。一雙大眼楮,里面是淡藍色的眸子,再加上濃密的睫毛,他還真是一個粉女敕可愛的小娃兒。
蛇晨光急忙討好的向前跪爬了兩步,抬頭虔誠的問道︰「魔神大人有何吩咐!」
可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卻落在她的頭頂,頓時一股巨大的吸附之力在她的血脈中東沖西撞,瞬間探到她的丹田之中,將她的魔靈一點點抽離,吸入自己的丹田中。
雖然她的魔靈之力,同他以前的蓋世魔功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也總比丹田之內空空如也,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
蛇晨光還以為他要自己過來,不過是佔自己一點便宜,哪里想到他要奪取自己的魔靈力,立即嚇得臉色全都變了,可是轉瞬之間,那魔神已經把她的魔靈之力吸走了大半,轉過來用她的魔靈壓制她。
這讓她又是驚恐萬分,又是憤怒之極,立即掙扎著嘶聲喊道︰「魔神大人,可是小女子幫你出離魔殼的,現在您怎麼能恩將仇報!」
「你既然想當本尊的女人,還對本尊發誓要效犬馬之勞,現在本尊只是借用你一點點魔靈而已,廢話什麼!」
邊說邊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將她丹田中的魔靈力吸得干干淨淨,
一個不留神,連她的魔珠精元都吸入了自己體內!
蛇晨光失去了魔珠精元,立即啊地一聲慘叫,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會兒,便還原為紅蛇本相,軟在了地上。
魔神收了手,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仍然空空蕩蕩的,不禁皺了皺那淡淡的眉毛,撇了撇小嘴,然後一腳將地上的軟綿綿的紅蛇踢進了巨形魔蛋內。他額上的金色印記一閃,一道白色的光束倏地射出來,那原本破裂的蛋殼,立即自行合攏起來,那些原先的裂縫也漸漸自行合並起來,重新化為一個完整的魔蛋。
看著蛇晨光代替自己關入魔蛋,魔神不禁哼了一聲,輕蔑道︰「一條低賤的蛇類而已,也妄想成為本尊的女人,真是痴心妄想!本尊的元神可是更古出生的第一條龍!就算是找女人,起碼也得是一條九天魔龍才配得上本尊!」
說罷,不禁仰天大笑。
一個兩歲多的孩子竟然露出如此狂放無忌、霸氣沖天的表情和動作,看上去讓人覺得萬分詭異。
一道霹靂再次從空而降,劈開海水,落入這海底的黑洞之前。
那粉女敕的小孩兒趁著這霹靂的亮光,闖出洞口的結界,鑽入海水中,向著海面沖去。
于是在黑暗之中,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圭女圭,鑽出海面,水淋淋的跳上一條在風暴中孤零零的獨帆,扯下一片帆上的布條,隨意纏繞在身上,然後駕著小船向海邊沖去。
半夜,一只鬼魅一般的小船靠在東海岸邊,然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船上跳下來,鑽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而被禁閉在蛋殼中的蛇晨光此刻卻是悔恨交加,悔得幾乎肝腸寸斷,她恨那個在海邊徘徊的落魂,是他向諦听下的那道在霹靂入海之處搜尋魔神蹤跡的命令,讓她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錯認了魔神,竟然舍身救了這麼一個不知道情感為何物的東西!
失去了魔元珠,失去了幾百年的功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魔蛋中生存多久,也許她再也見不到天日了。
這個該死的魔神一夕,他怎麼能如此無情無義?傷害她這個救他出殼的人!
……
看著一個一尺多高的小小身影蹣跚著向日落城鎮走去,暗色中出現了一只獅狀獸,從岩石底下繞出來,兩只碧綠的眸子盯著那孩子的背影,呆呆的搖了搖頭,然後化為一道黑色的流光向遠處射去。
椰林中,一個病弱少年正依著一棵椰樹,迎著海面上的風聲,眸子中有點點金色的光芒閃耀著。
一邊一個紅色衣衫的玲瓏女子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痴痴的看著他,卻又不敢走近。
心中又是惆悵又是憤怒又是糾結不已︰
殿下,那封情咒印在你體內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你應該早就適應了它的存在,從此不再想起關于她的一點一滴,可是過了這幾百年,你怎麼還是不能平靜,怎麼還是不經意的和封情咒印對抗。
看著你這麼痛苦,我豈不是比你還要痛苦。
那個女人你還要拼命想起她有什麼益處?她都已經轉世去了,也許一年前那個闖入冥界的生魂是她的轉世,可是她已經算是三世為人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即使你記起她,她也早已經把以前忘得一干二淨。
何況,即使現在的她真的還跟三世前的那個靈魂相關,但是她已經不再可能回到幾百年前,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若是現在,你真的恢復了記憶,想起那個曾讓你魂牽夢縈的女人,恐怕你也只能徒留痛苦而已。
不行!不論是誰,都不能再讓你沉入當年的痛苦中!
幾百年前你的心是她的,現在你的心應該是屬于我的,誰都不許把你搶走,誰都不能!
想到這里,她微微一笑,取出酒壺遞過去,口中溫柔的說道︰「殿下,若是還覺得迷惘,再喝口酒吧!」
落魂回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本想伸手接那只酒壺,心里知道,若是自己喝上一口那忘情酒的話,心中就能得到暫時的平靜。
可以不必在翻江倒海的尋找那個他早已忘卻的影子。
雖然早已經忘卻,他卻不知為何,仍然拼命想要想起來。
想到的時候,雖然頭很痛,心中氣血翻涌,似乎有東西要穿破自己的心髒沖出來一般的難受之極。
雖然很苦,很痛、很難受。
可是他仍然要迫不及待的追求這種感覺,因為若連這種感覺都失去了,他便覺得自己的生命如同一片充滿死亡氣息的荒漠了。
于是他伸手推開那壺酒,將自己的身體更加沉重的依靠在那顆椰子樹上,抬起右手摁著自己的眉骨,深深的嘆息著。
每次看到他的痛苦和無助,看到他這副讓人心痛的樣子,孟嫣然就覺得自己的心如同刀絞一般的痛。
她再次溫柔的勸道︰「這麼難受就不要強了!還是喝一口吧!」說著便又將自己的酒壺遞過去。
可是落魂正在朦朧中又想到這個淡淡的身影,見她來打擾自己,不禁憤怒的一掌揮去,將那酒壺給掃落了,看著那酒壺骨碌碌的滾出很遠,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深深的閉上了眼楮。
孟嫣然又氣又心痛,正想走過去將那滾遠的酒壺撿起來。
卻突然看到一道紅色的光焰倏地竄過來,將她嚇了一跳。
抬頭看時,竟然是諦听跑了過來,她頓時心里罵了一句︰死獅子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跑過來,嚇我一跳。
諦听只需要用鼻子嗅一嗅,就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
她一向都不喜歡這個心機深重,外表和內心完全不一樣的女子。
不明白,為何孟婆那個死板的老太婆,怎麼會有一個如此狡詐的佷女,而且還和她在一起幾百年,不嫌她煩!
于是白了孟嫣然一眼,然後就旁若無人的跑到落魂面前,向他稟告道︰「殿下,女媧娘娘的話沒有錯,的確海上有一件事發生,半夜從海下鑽出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兒來!不過他從內到外都是一股蛇味,他的元神不可能是龍!而且他體內的元丹都是蛇丹!」
听諦听說得如此肯定,落魂不覺皺了皺眉。
「莫非天機石上的顯示又出錯了!」落魂按住太陽穴的手指按得重了,心中也更亂了起來。
那個原本還在他魂海中飄蕩的淡淡的影子,也被這煩亂的情緒給弄得一下子消散無蹤了。
諦听見到主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不禁愕然地蹲在一邊,不知所措了。
它知道主人急著找出那個出殼的魔神,在他強大之前將他重新封印,或是除掉,以使得三界中不再大起波瀾。
可是,那個懷疑的對象,真的不是魔神一夕,他充其量不過是個剛剛化成人形的小水蛇而已。
「主人,回冥界嗎?」諦听擔憂的問道。
「不,再等等!明天的賽劍大會結束後再回去!」
一陣風吹來,椰林中已經空蕩蕩的了,兩個人和一只獅子悄然隱入黑暗中,夜色寂靜,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暗夜的海邊出現過。
一大清早,無名就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知道一定是軒轅如玉他們在外面,他們早就等這今天的決賽等急了,估計後半夜便興奮的難以入眠,所以一大早便過來吵自己了。
雖然有點舍不得起床,可是听他們如此吵鬧,自己想來個回籠覺都不可能了,于是,只得穿好衣服,從自己房間中出來了。
當她出現在眾人面前,赫連如玉如玉立即興沖沖的上前對她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客店的老板抓住一個奇怪的小賊!」
于天朗唯恐落下自己,便上前補充道︰「那小東西,竟然吃掉了幾個人的早餐,胃口真是嚇人!」
「不只是胃口驚人,那小賊的力氣好大!我們十幾個人和幾個伙計,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他給捉住了!」方大新也把驚奇的表情發揮到了極致。
「你絕對猜不到,這小家伙有多厲害!」歐陽長風也用充滿吸引力的聲調介紹道。
一個偷東西的小賊而已!你們就來吵我的早覺,還有沒有天理了!無名撇了撇嘴,一臉的無奈加困倦。
納蘭康卻急忙比劃著,替他們說出了重點︰「那個小東西看上去才兩歲多一點!最高也只到我們的膝蓋以上!」
這下子,無名倒是有了些精神,不禁愕然抬起頭問道︰「哦,兩歲多的孩子?你們十幾個人再加上幾個伙計才搞定!不錯,你們終于學會欺負人了!」
赫連如玉听出了無名話中的嘲弄,不禁臉上一紅,說道「那小東西不知道哪里來的那麼大的力氣~!而且他還的身子比泥鰍都滑溜,我們根本無法抓牢他,而且他還很能鑽,輕輕松松就能鑽到很小的縫隙中,讓我們怎麼都夠不到他!」
听了他的說法,無名不禁眨了眨眼楮,問道︰「這麼滑溜,莫非是蛇怪之類的東西?」
听無名這句話眾人立即一起叫道︰「不錯,應該就是蛇怪!否則普通的兩歲多的孩子,哪里有這般怪異的!」
「現在你們捉了他,把他弄哪里去了?」無名好奇的問道。
「正裝在籠子里面,幻術班的那些女生正帶著他,沿街尋找他的親生父母,想找到他的親人,把他領回去,這麼小沒人照顧怎麼行!」軒轅無忌說道。
「若是他真是蛇妖,她們到哪里找對蛇妖夫妻來收養這孩子?」赫連如玉擔心的說道。
「也許不是蛇妖呢?」于天朗說道,那麼可愛的孩子,他還真不希望他是什麼蛇妖。
談論了一會兒這件奇怪的事情,軒轅天問便叫人備了早餐,和無名一起吃。
赫連如玉他們幾個早已經用過早餐,便仍然在外面談論這件事情。
軒轅天問感到好奇,便問無名是怎麼回事。
無名懶得說,便叫納蘭康過去,把關于那個兩歲小孩的事情告訴了軒轅天問。
當軒轅天問听到,那個小孩長得極為可愛,額間還有一個金色的印記的時候,不禁覺得又好奇又興奮,嘆道︰「這麼小一個孩子,就算是蛇怪也不能把他怎樣?若是沒有人照顧,那不如就收留了他。好好教導,大了也不至于作惡害人!」
對他這個主意,軒轅天罡和軒轅天賜一致同意。
無名雖然贊同爺爺的說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隱隱有些擔憂,只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日落城鎮現在真是熱鬧極了,不僅有修羅鬼教的人在暗中虎視眈眈,連冥界的冥王也跑了來,還有一些身份詭異的人也要把這池水攪渾,真的叫人不清淨啊!
吃過早飯,軒轅天問在軒轅天賜耳邊交代了幾句便帶著無名他們又去了海邊半島上的塞劍場。
夜雪吸取了昨天的教訓,不放心的跟在無名身後。
至于冥王他倒是還可以相信一點,而他身邊的那些人他便一個都信不過了,昨天竟然弄了那個宇文天晴來給無名下絆子。
今天不曉得他們還會不會再弄其出其他的事情來,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跟著比較放心。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人注意,此刻再來,門口已經有很多的人在等著他們,尤其見到無名之後,各個精神振奮,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
無名見了這熱鬧的場面,不禁皺了皺眉︰看來自己昨天雖然沒有浪費力氣和人正式動手過,但是還是贏得了不少粉絲!
被簇擁的感覺原來還是挺爽的,雖然耳根旁還是有些亂哄哄的。
夏天普等人早就到了,正坐在主位上等著。
而尉遲莞爾、蕭峰、莫離和紅菱女早已經在各自的座位上就座了。
無名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尉遲莞爾的臉,突然間覺得她的神色貌似和昨天有點不同,難道是今天面臨決賽,壓力增大所致?
本來她挺欣賞這個為了修煉一直拋開一切的女子,听說她二十六歲仍然單身,雖然家人一再逼婚,但是她仍然不為所動。
後來還為來參加賽劍大會和家人定下誓約,若是此次不能得到天下第一劍的榮譽,就要暫時停止修煉,去結婚生子。
听到這個傳聞,讓無名更加佩服她了。
自己是現代的靈魂穿越過來的,若是做到她這一點都很難,可是她身為一個古代女子,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意志堅定如鐵,不能不讓她感到敬佩。
昨天她仍然是一臉明媚,不知道今天怎麼現出一種陰沉的氣息,不由不讓無名感到奇怪。
「她有什麼問題嗎?」夜雪在一邊輕聲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
「那一會兒和她動手的時候,小心一點!」夜雪不放心的叮囑道。
無名微微一笑,握了握他的手,這個男人太可愛了,估計為了自己叫他毀天滅地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夜雪握著她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心里眼里都是甜蜜︰想起他為了弄回燃魂燭魄,跟貓秋的一場爭執,雖然心底還有些覺得對貓秋的態度有些過分,但是為了無名能擺月兌那些神仙的糾纏,這一切都絕對值得。
赫連如玉他們早已經習慣了無名黏著夜雪,在他們看來,夜雪就是把無名養大的叔叔,他們之間應該是父子之類的親情,所以沒有人感到有什麼問題。
倒是一邊的莫離看到夜雪和無名手拉著手,情意綿綿的樣子,不禁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紅菱女本想過去指責無名幾句,卻被莫離給攔住了。
「師父,告訴我怎麼對付蕭峰吧!」
听了這話,紅菱女才暫時安定了下來,將眼神從夜雪和無名身上收回來,又低聲去囑咐莫離了。
看著自己夫人如此一心向著外人,軒轅天問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搖頭暗嘆︰「夫人,你真糊涂啊!放著自己的孫兒不來關心,倒是對著一個外人如此上心,親疏不分做到你這地步也實在讓人無奈啊!」
感嘆歸感嘆,可是畢竟是自己幾十年的伴侶,她的行為雖然讓自己感到難過,但是又不能不容忍些。幾十年的夫妻之情,不是說拋就能拋下的。
無名看到爺爺的神色,便知道他在為什麼糾結,便附耳對他輕聲笑道︰「爺爺,放心!我去打敗莫離,女乃女乃就無話可說了!肯定乖乖跟你回家!」
听到如此貼心的話,軒轅天問心中的煩擾立即一掃而光。
用手拍拍無名的肩頭說道︰「好!爺爺相信你!」說完之後,又低頭對她囑咐道︰「不過,絕對不可以勉強,也不能冒險。如果踫到那些惡毒的招數,能躲就躲,不許硬踫!」
听到這句話,無名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到底是最寵愛自己的爺爺,在他看來名利神馬滴全是浮雲,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蕭峰始終黑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是什麼心情,想必昨天魔劍失控的事情,還在讓他感到有些尷尬和慌亂。
也無怪乎他如此,因為絕大多數見證了昨天他打敗楚氏兄弟之後,仍然不依不饒,唆使自己的劍魔行凶,要趕盡殺絕的情形,所以都用厭惡的眼神看他。
此時,眾人在心中焦急的等待著比賽快點開始,因為他們想早一點見到更古大陸的第一劍會花落誰家。
到底是那個相貌嫵媚的花美男莫離,還是那個身材相貌都妖嬈誘人的尉遲莞爾,還是那個心狠手毒一臉烏黑的蕭峰,還是眼前這個擁有天人容顏,卻昨天連劍柄都沒有模一下,便稀奇古怪勝出的軒轅大少爺?
眾人等的心焦的時候,夏天普終于帶著軒轅天罡和司馬行登場了,無名突然發現自己的三爺爺軒轅天賜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過,現在不是注意他的時候,便仰頭看著台上。眾人看到三人登台,立即一陣歡呼雀躍。
夏天普伸手壓下眾人的歡呼聲,大聲宣布︰「朕宣布,今天百國賽劍大會決賽現在開始!」
眾人又是一陣短暫的歡呼,然後靜下來等著听比賽的規則。
「最後一場只剩下天宇國的代表軒轅無名,秣陵國的代表蕭峰,靈抵國的代表尉遲莞爾,加上敝國金峰國的代表莫離!……」話剛說到這里,立即眾人一陣嘩然。
這東海本是天宇帝國的地盤,紅菱女和莫離也一直在這里,怎麼他反而說莫離是金峰國的代表?
听到眾人嘩然,夏天普才皺眉嘆了口氣解釋道︰「莫離是朕和禧妃的兒子,可是禧妃被人陷害被朕驅逐出宮,那時候,她是懷著身孕的,後來便在民間生下了莫離,在莫離三歲的時候,禧妃不幸病死。後來莫離被紅菱女女俠收養並教授武功修為!」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心中皆都憤憤︰到底是皇家亂七八糟的事情多。
無名听了這話,昨天對夏天普阻止蕭峰殺楚氏兄弟的一點點好感頓時全無,心中不屑地想到︰
果然這九五之尊無情無義的多,這家伙看似忠厚,卻也是這般絕情的人!
莫離倒是被他給尋到了,在日後還能得到些補償,何況听說這夏天普人到中年仍無子嗣,這莫離肯定是金峰國的太子了,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登基為帝的!
就是可憐了那禧妃,就算他承認了當初把禧妃趕出來是錯的,可是現在禧妃已死,他又如何補償,到哪里去補償她呢?
想著想著,不禁更加覺得夏天普討厭起來,再看他的時候,目光中便帶了厭惡和不屑。
一邊的夜雪早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淡淡說道︰「人間帝王中,這種混賬東西很多,何必生氣?」
無名不禁勾起唇笑了,這個叔叔,總是能和自己心靈相通。
便對他低聲說道︰「其實,我只是不明白,昨天這夏天普看莫離的時候,表情冷漠,肯定不知道莫離是他的兒子,為什麼隔了一夜就知道了?」
「這件事情跟比賽沒多大關系,不必深究!」夜雪的話里帶著安慰。
可無名仍然明白,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若是讓莫離在得到天下第一劍的稱謂之前,有個皇帝獨子的名號,那可是絕對的名利兼收,不想名揚天下,轟動更古大陸都不可能了。
只听夏天普繼續說道︰「最後的決賽遵照舊規則,是四個人一起上台混斗,勝出者為天下第一劍!」
听到這里,眾人不禁唏噓,心想︰萬一這四人里面有三人是同伙,一起攻擊一個人,那麼那個人豈不是輸的很慘!
眾人雖然覺得不公平,但是夏天普卻宣布遵循舊規則,他們也只得接受了。
何況,人家四個參賽者都沒有反對,他們覺得不公平又有什麼用?
「請四位少俠上台!」夏天普一聲喊,台下歡聲一片。
于是蕭峰第一個縱身上台,然後盯著台下,傲然抱劍而立,宛如一個鐵鑄的雕像,粗糙、生硬而陰暗!
隨著他上台,尉遲莞爾也如一只輕盈的雲燕帶著自己的丹冥劍飛身上去,俏生生的站在台上,引得眾人一陣贊美。
好美的女子,好贊的功夫!
第三個是莫離,他輕輕一縱身,帶著自己的銀蛇弄月,便如一朵淡藍的雲朵飄落在台上,身法竟然比尉遲莞爾還要優雅。
三人站定在台上,一起看向仍然窩在座位上抱著貓十八的無名。
但見她似乎做了很厲害的思想斗爭,終于放下貓十八,站起來,空著手一步步向那高約兩丈的台上走去。眾人看得心急火燎,恨不得過去推她一下。
可是還要等著看她比賽,不得不按下心思等著。
足足走了三分之一刻鐘之後,她才從自己的座位上挨到了那高台下,然後懶懶的抬頭看了看高過自己兩倍多的高台,回頭向兩個站在台下的侍者命令道︰「帶本少爺上去!」
眾人一片嘩然,看來這天宇國第一懶人的傳言不虛。
這位大少可以真的懶得讓人驚天地泣鬼神、五內皆傷、人神共憤!
兩個侍者生平第二次執行這樣的任務,因為昨天在東分區的場地他們帶無名上去過一次。
不過,他們是侍者,不能抵制貴賓的命令,再糾結,也得執行。于是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縱身跳上台,將無名穩穩的放在台上。
看著她連上台都如此偷懶,莫離不禁哭笑不得。
而一邊那個黑臉的蕭峰和冷面的尉遲莞爾卻不做此想。
他們兩個一個硬的像鐵,一個冷得像冰。
無名還沒有看清楚尉遲莞爾有什麼不對,莫離已經拔劍沖了過來,向她狠狠刺出一劍。
見他們兩個動起手來,蕭峰和尉遲莞爾也不甘落後,一起拔劍沖過去,兩人激烈的比斗起來。
見莫離挑上了無名,紅菱女不禁咬了咬嘴唇,心里十分不滿。
他怎麼能上來就選最弱的呢,這豈非讓觀眾先就看輕了他的人品。
其實夜雪卻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蕭峰和尉遲莞爾任何一個人都求勝心切,絕對不會對無名留情,到了緊要關頭,那可是一念斷定生死。
莫離起碼只是求勝,不可能傷害無名。
他的心思,夜雪當然看得出來。
正要凝神看台上,卻突然間門口那里一陣奇怪的風旋旋起,帶著一些邪僻的腥味,這讓他頓時心中一驚,立即放出自己的魔靈探識去感應。
果然,發現一個詭異的身影從門口一掠而多,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都是腐臭之氣,宛如一個死了多日的半腐的僵尸。
只听門口的侍者接連發出慘叫,眾人有的分神向外看,但是大多數仍然關注台上的激烈比斗,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听而不聞。
「是修羅鬼教的僵尸跑出來傷人!」貓十七從外面隱身飛回來,到了貓十八面前,和它蹲在一起,現身出來,向夜雪回報道。
「只是修羅鬼教的人?」夜雪奇怪的問道。
因為他感到外面的煞氣極高,不可能只是修羅鬼教的僵尸武士發出來的。
「還有只隱形的東西在那里,估計是獅子老虎一類的動物,體型很大,魔元力比我厲害很多倍,所以我看不出它的真相!」貓十七補充了一句。
「落魂!又是他!」夜雪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心頭火起,立即吩咐貓十七和貓十八一句︰「看好主人!」然後便隱身消失了。
好在沒有人注意他,否則肯定又會引起一陣轟動。
台上的情形卻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互相攻擊的蕭峰和尉遲莞爾,突然對視一眼,一起轉身跳到無名左右兩側,同時向她發起了進攻。這情形嚇了莫離一頭冷汗,急忙將攻向無名的銀蛇弄月撤回,轉而刺向無名左側的蕭峰。
蕭峰暫時被莫離擋下,但是尉遲莞爾的眼中卻全是毒蛇一般的光澤,她見到蕭峰的攻擊受阻,立即食指在劍柄上一摁,那劍上便帶起了一道朦朧的藍色光霧,點點藍焰隨之暴起,隨之,進攻如暴風驟雨一般向無名壓了下來。
眾人只看得到一片漫無邊際的劍光化為一片暴雨,向無名當頭罩下,不禁嚇得各個將心提到了喉嚨中。
雖然說無名殺入了決賽,但是誰都沒有見她真正動過手,她會不會用劍還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就算剛才面對莫離的進攻,她也只是憑借著自己的靈活,左躲右閃而已,根本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
這麼凶猛的攻勢,再加上尉遲莞爾劍中被催發出來的冥息毒氣,軒轅無名不僅會死,而且還會死無全尸。
除此之外,眾人也一起感嘆︰想不到這個昨天一直以溫婉示人的尉遲莞爾,竟然是這種心狠手毒之輩!
尤其是台下的軒轅天問,和赫連如玉他們,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慘白,一身冷汗,心中狂跳不已。
各自失聲大叫了一聲︰「無名,小心!」便一起閉上了眼楮,不敢再看一眼了。
砰地一聲,流光劍影消失之後,許多人才偷偷掰開手指,露出一點點縫隙,偷偷瞄向台上。
只見無名仍然好好的站在台上,而且手中還攥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劍!而對面的尉遲莞爾則退開一步,陰冷的笑道︰「軒轅無名,你有本事用自己的劍靈!這把金霜滿天可不是你的!」
眾人這才看清楚,果然那把劍身上旋轉飛騰這一層層的金色的粉狀物,宛如它的名字一樣,真的是金霜滿天。
不禁心中感嘆︰幸虧她帶著爺爺的那把高級劍靈,否則剛才真的要喪身在冥劍的毒氣之下了。
不過這帶著別人的劍靈參賽,貌似這賽劍大會還歷來沒有這樣的規矩!她怎麼能這樣做?就算取勝了,也不光彩啊!
尤其是紅菱女,不覺紅了臉,心里直報怨軒轅天問︰這個老頭子,怎麼能這麼做?這不是給天下人機會看軒轅世家的笑話嗎?
只听軒轅天問喊道︰「那把劍就是無名的!因為我早已經把家主之位,連同這把劍傳給了她!」
可是那尉遲莞爾卻眯著眼楮冷笑道︰「那只是你一個人的說法,有沒有別人公證,又什麼效用!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孫兒臨時編造出來的?」
果然她這句話一說出來,軒轅天問有點不知如何回答,不覺有些尷尬了。
突然台上的無名將手中的劍一收,但見那金霜滿天化為漫天流光,然後匯聚成一條金色的光流向軒轅天問飛去,瞬間又在他手心重新凝結成形。
軒轅天問不禁目瞪口呆,完全怔住了︰剛才無名用的那種法術,乃是軒轅世家的頂級秘術,劍靈重鑄!頃刻之間,她竟然將金霜滿天給重新煉制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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