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無名如何對莫離冷心冷面,可莫離的眼神每次瞟向她的時候,都帶著那種熱切而又深情的光澤。
對此,無名很反感︰這家伙真是個不知趣的家伙,明知道自己不喜歡看到他,竟然還一門心思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
本想好好教訓他一頓,可是現在又覺得時機不對,無名索性低頭去逗弄貓十八,以回避他投過來的目光。
莫離見無名刻意回避自己,心中無比郁悶。
可是剛剛要垂下頭去失望,卻見師父的眼神又釘在自己身上了。心中頓時一震,知道她在惱恨自己不爭氣,不禁暗中嘆了一口氣,又抬起頭來,去關注無名的一舉一動了。
反正自己除了她之外,又不能做他想,那麼索性就慢慢的和她耗下去。相信她的心就是一塊冰,只要自己不放棄,早晚也能把她的心捂熱起來。
想著想著,一顆心又開始變得堅定執著起來,那雙眸子中的溫度也變更加灼熱了起來,對此納蘭康相當的不舒服。
恨不得將他那雙天生便有些媚態的眼楮給弄瞎了,讓他沒有資本再去打擾無名。
這男人有一雙如此媚態橫生的眼楮,還不如小紫那雙妖冶的紫色眸子讓人看上去覺得舒服。
半決賽的最後一場是蕭峰對抗楚多金和楚多財兩兄弟,本來按照計劃,是他先接受楚多金的挑戰,勝利之後,休息一段時間再接受楚多財的挑戰,這樣可以使得比賽公平一些。
可是蕭峰自視極高,哪里會把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兩匹所謂「黑馬」放在眼中,為了節省時間,便執意要兩兄弟一起跟他動手。
為免除眾人的疑慮,他竟然還趾高氣揚得提前說明,若是他們兄弟兩個能贏了自己,自己便退出比賽,把決賽的名額讓給他們。
對此楚多金和楚多財是出自西疆楚家的,這楚氏一家若說是以修煉玄劍出名,還不如說是做生意比較出名。
那每一代的家主都有雙重身份,一是西疆方圓上千里的最大財閥,第二個身份才是玄劍修煉者。
因此兩兄弟從小也受到父親經商的燻陶,知道什麼叫唯利是圖的道理。雖然這蕭峰的條件有點被人輕視的感覺,可是他們兄弟卻是實際主意者,才不去管蕭峰是否用這種方法來嘲弄他們。
他們要的只是贏了這一場,然後可以晉級決賽而已,其他的他們都可以放在一邊。
因為他們再來東海日落城鎮之前,就和家鄉附近的許多財主,商人甚至是官員定下了賭局,只要他們能晉級決賽,不管最後能否得到天下第一劍的稱號,那麼他們就將輸給他們兄弟一大筆銀子。
商人的兒子,當然是自幼便修煉的銅臭入骨,利字當頭了。
所以對蕭峰那種狂妄而輕蔑地挑戰方式不但不拒絕,反而很得意的接受了。
心想︰就算他的魔劍再厲害,他的招數再高明。以一敵二總是會處于下風,算起來還是自己兄弟的勝算大一些。
而場中觀戰的人們,大多數也和他們兄弟的看法差不過,都以為他們的勝算大,蕭峰如此狂傲,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著蕭峰的時候,不禁滿眼都是不屑之色。
可是無名卻和眾人的觀點完全不同。
因為道理很簡單,這楚氏兄弟的修為和蕭峰差太多。
軒轅天問顯然注意到她的判定與別人不同,便湊過來低聲問道︰「怎麼,你認為這楚氏兄弟會輸?」
無名想都沒想,直接點了點頭!
「不是吧?咱們前面也看過這楚氏兄弟的劍法了!他們算得上是此種翹楚,而且一路過關斬將,毫無倦怠之色,足見其體內真元力充沛,不是尋常之輩!」納蘭康呢喃道。
「恩!他們的玄劍劍身上有符咒相助,每逢強敵,他們的劍中的符咒會起到將對方引入幻境、讓對手錯估他們的招數,因此常常能敗中取勝!應該不會輸吧!」軒轅無忌也說道。
「其他的看不出來,只是這以一敵二,這蕭峰未免也太輕敵了點吧!如此輕敵,他未必能佔得到便宜!」赫連如玉也跟著表述自己的意見。
無名見他們如此想,不禁笑了笑道︰「若是一群狼襲擊一只老虎,那麼當然勝負在未知之數!可是若是一群兔子圍住一只老虎,它們數量再多,再會耍花招,這會改變結果嗎?」
他們幾個頓時無語了。
心想︰莫非這楚氏兄弟在蕭峰面前只是一群兔子?
軒轅天問卻點了點頭,得意道︰「無名,你看得很透徹!爺爺也認為,這楚氏兄弟不會佔到便宜!」
無名淡淡一笑,將目光投向了比武台上。
因為看清楚對手的出手特點,對了解對手的習慣很關鍵。
招數雖然可以千變萬化,但是一個人的習慣卻極難改變。
只要掌握了他的習慣,就等于對戰時可以隨時隨地利用這一點,掌控先機,讓對手陷入被動。
當裁判的一聲「開始」還沒有落地,楚氏兄弟兩個就已經一起拔劍前後向蕭峰撲去。
他們兩個人練的劍屬于御魔劍派的,跟道術有點近似,他們兩個的劍身上都紋著符咒,可以在對抗魔物的時候,起到一定的增強法力的作用。
蕭峰正好修煉的是魔劍,他們兩個人的劍便和蕭峰劍有點相沖相克的感覺,前幾招還比較順手,而且他們與此同時,注意發揮兩個人配合作戰的優勢︰攻守結合,配合默契,暫時和蕭峰的劍招達到了膠著的狀態。
眾人此刻看得是驚呼連連,大叫痛快。
因為當對戰雙方將自己的真元力灌注自己的劍中的時候,蕭峰手中的那把魔劍中的魔蟒便騰空而起,圍著楚氏兄弟的兩把劍翻飛盤旋,瞪著兩只褐色的眼楮,張開大嘴,渀佛要將他們兩人連人帶劍給吞噬了一般。
而楚氏兄弟兩人劍上的符咒也隨著他們劍勢的展開,在空中耀出一道道金光閃閃的怪形字符,那些符咒散向巨蟒,這幻象的現實感太強烈,不但色彩明麗逼真,而且帶著呼呼的勁風,帶著滿台的風旋光影,讓台下近處的人不僅眼花繚亂,還覺得勁風劈面生痛。
每當巨蟒騰躍到台邊,似乎隨時都要墜入台下的人群中時,眾人更加壓制不住心中的驚恐,大聲驚呼,身上冷汗淋灕。
若不是舍不得看到如此精彩的比拼,早就嚇得四散奔逃了。
可惜眾人的視覺盛宴沒有維持多一會兒時間,楚氏兄弟才和蕭峰相互制衡了十幾招不到,便被蕭峰發現了他們之間的配合規律。
很快從守衛轉為進攻,將劍中的魔蟒的魔力激發到更大的限度,那在空中翻飛盤旋到哦巨蟒,立即砰然一聲,暴漲起來,成了一條長約兩三丈長的龍形巨蟒,將楚氏兄弟劍中的符咒威力給死死壓制住了,然後漸漸打破兩人的攻守聯盟。
而且充分發揮他魔劍中魔元強悍凶猛的特點,將兩人連人帶劍一個個一起纏繞住,兩人被魔蟒緊緊勒住身體,撇下寶劍不能動彈了。
而且因為魔蟒身上的狂暴力道捆束,讓他們從腳到脖子都被勒得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有。其他部位還可以忍受,可是胸口到脖子這兩個部位,則因為壓迫而驟然缺氧,不只是胸口憋悶到幾乎要爆開,兩張臉也變得青紫異常,看起來渀佛隨時都可能因窒息而亡。
可是眼看兩人成了這副模樣,蕭峰似乎仍然沒有從剛才的激斗中清醒過來,沒有收回魔劍的意思。
眼看,楚氏兄弟隨時都會被魔蟒勒死,而蕭峰卻得理不饒人,眾人不禁大聲驚呼起來。
「原來這楚氏兄弟還真是兩只兔子啊!」納蘭康嘆了一聲。
「還是被無名猜中了!」赫連如玉也看著被魔蟒勒住的楚氏兄弟的慘狀,口中嘶嘶直響的說道。
「這蕭峰怎麼回事?還不放手?」軒轅天問一邊為無名的見地心中高興,一邊也為蕭峰的得理不讓人而生起氣來。
「莫不是他要對失去反抗能力的楚氏兄弟趕盡殺絕?」于天朗也心驚膽戰的說了一句。
「就算他想,也未必能這樣做!」無名懶懶的說了一句,然後就去模著貓十八的貓毛,思忖起來︰這十七去了這麼久,不過修理一個宇文天晴罷了,怎麼還不回來?難道宇文天晴來了幫手,它遇到強敵了?
無名想到這里的時候,心中不禁不安穩起來,正要吩咐貓十八去找貓十七,看看它出了什麼事。
卻見一個人嗖得一聲跳上了賽劍台指著蕭峰怒喝道︰「住手!」
眾人隨聲看去,卻見那人頭戴皇冠、一身明黃色,竟然是這次比賽的總裁判夏天普。
他是天宇帝國西鄰的金峰帝國的皇帝,他們皇族也是出自修真世家。他雖然修為不高,可是卻是這里身份最高的人,所以其他各個分區的裁判都要听他的指揮和管轄。
如今他見蕭峰勝利了之後,還要殺楚氏兄弟,不禁大為氣惱,便豁然起身,揚聲向蕭峰喊道︰「蕭峰,這場既然是你勝利了,那就快收劍放人!這賽劍大會的規矩,是不能繼續傷害失去反抗能力的人的!」
蕭峰黑著一張臉,眯著一雙褐色的眸子,身外氤氳著一種恐怖的味道,他手中的魔劍仍然騰騰冒著烈焰,渀佛是這場激斗還沒有讓他盡興,所以才不肯放開楚氏兄弟。
而無名卻看出了他不放人的原因,並不是他非要楚氏兄弟的命不可,那是因為他的魔蟒因為戰斗了幾場,估計一直沒有嘗到血腥味,所以有點失控了。
蕭峰心里比別人更加著急,更加惶恐不安。
如果魔蟒死活不肯听從他的命令,一定要吞噬楚氏兄弟的話,那麼這場戰斗他雖然贏了,但是卻會失盡人心,讓所有人對他趕盡殺絕的行為不齒。
眼看那楚氏兄弟已經開始眼楮翻白,肌肉抽搐,嘴角開始流出白色的泡沫。
而魔蟒卻不但不放松,反而兩只眼楮的眸子更加血淋淋的,嘴巴張得更大,對楚氏兄弟的殺意更重。
甚至離比武台近的人已經听得到,那楚氏兄弟脖頸間骨頭被勒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個個不禁頭皮發麻,渾身冷汗直流,雙腿都開始發軟了。
「蕭峰,再不撤掉攻勢,你就將因為違反比賽規則,而失去參加決賽的資格!」夏天普大聲喝道。
「他瘋了?」納蘭康皺眉呢喃道。
「他不是瘋了,就是個蠢貨!若為了一時的意氣,喪失了參加決賽的資格,他真是蠢到家了!」赫連如玉也說道。
「他是個混賬!」軒轅無忌冷笑道。
「他是收不了手了,那魔蟒失控了!」無名看著蕭峰鄭重的說道。
「怎麼回事?」他們一起愕然的問無名。
無名盯著那條幻形魔蟒的眼楮,喃喃說道︰「修煉魔劍和修煉血劍的道理差不多,得時常需要用生魂和血液來滋養劍中的魔靈!若是不讓它們吃飽,那肯定會發生意外的!」
「那這麼說,楚氏兄弟死定了?」軒轅無忌怔怔的問道。
無名突然睜大了眼楮,沒有理睬他的詢問,直接扭過頭向賽場的大門處看去。
因為此刻,門口正一陣大亂,一個頭發披散,衣衫凌亂不堪,滿臉血污的女子,被一個衣衫華麗的少女給扯了進來。
雖然那少女的一身鸀衣幾乎被撕成了布條,可是無名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就是宇文天晴。
看來貓十七的行動還是超級給力的!
拖著宇文天晴進來的少女長的極為甜美,讓人看上一眼,便會覺得心生喜愛,她玲瓏的身材同她那甜美的外表很合拍,再有一頭瀑布一般的黑發,半挽在頭頂,半披在身後,整個人便顯得如同一只超級可愛的洋女圭女圭。
本來這少女就已經夠惹眼了,可是緊跟著她進來的那個滿臉病容的柔弱少年,卻一下子把人們的眼光都俘虜了去。眼神全部定在他身上,再沒有人看那甜美的女孩兒一眼。
少年很白皙很縴瘦,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瘦的很讓人看著擔心,害怕哪里吹來輕輕一陣風,便能將他吹走一般!
他的頭發用一只簪子固定在頭頂,鬢角卻還剩下兩縷飄在胸前,烏黑的發絲趁著他那白皙的面孔,更加讓人覺得觸目動心。面前是一對狹長的鳳眼,眼瞳很漂亮、很有神,但是卻寒洌似冰。
沒有人會相信,如此一個病態的美男竟然會擁有一雙如此凌厲而冰寒的眸子,最要命的那竟然是一雙金色的眸子。
只是他的眼眸很平靜,不太像是野獸,不太像會咬人。在這暗色的比賽場中,眼瞳眨了眨,好似是感到了眾人的關注有些恐懼,便急忙垂下眼簾,讓那密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
「他長得好美!」場中已經有些女子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了。
「這個人……奇怪!」赫連如玉本想也跟著那些女子評價一下這個奇怪的病弱少年驚人的容貌,可是突然想起自己是個男人,若是跟著那些女子如此反應,怕是會被無名誤會自己輕浮!
納蘭康盯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這麼個癆病鬼一般的人物,有什麼好看,還不如無名的萬分之一呢!
無名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澤︰不知道為何,這個少年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覺,明明自己是沒有見過這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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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最讓她不能平靜的是,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攜帶著一只隱形的籠子,此刻貓十七就在那籠子中被囚禁著。
怪不得它總是不回來,原來被人給捉住了?
無名的嘴唇輕輕抿起,眸中開始融入一種寒光。
敢對付她的貓?這丫頭不管什麼來歷,自己跟她沒完了!
只是那少年身上的冥界之氣太重,她需要等等看,無名可沒有莽撞的習慣!若是不看清對手的底牌,她才不要莫名其妙的出手,然後讓自己陷入被動中。
那華麗衣衫長相甜美的少女一進門便揚聲喊道︰「是誰養的孽畜,把人傷成這副模樣?有本事站出來!」
她這一開口,眾人一起將目光由台上轉到了她身上。
心想︰這丫頭看起來如此甜美,怎麼張嘴如此潑辣?
那病弱少年對她的喊叫顯然反感,因為他那雙對于男子來說有點縴細的眉微微皺了皺,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看著便恨不得跑過去,將他那微微皺起的雙眉給撫平才安心。
更讓無名心中震撼的是,那病弱少年一出現,那台上的巨蟒便如同失去了骨骸一般,軟軟的從楚氏兄弟身上滑落下來了,堆在地上宛如一團光影雕琢而成的軟泥。
蕭峰怔怔的收回它,拎著自己的劍下了台,迎來眾人的一片唏噓聲或是低聲的唾罵。
可憐的楚氏兄弟兩個被那魔蟒給弄得半死不活,雖然一口氣是喘上來了,可是大概由于他們受到捆束的時間太久,筋脈中的血流停止,所以手足僵硬,渾身不能動,整個人似乎全身癱瘓了一般。
幾個侍者將他們兩個抬下去接受治療了。
「好厲害的玄冥之氣!」貓十八一邊在無名懷中發抖,一邊說道。
「他們是來自冥界的人?」無名暗中在心中問貓十八。
「恩!那個捉住貓十七的怕是冥王落魂!」貓十八仍然無法抑制自己的渾身顫抖。
沒辦法,鬼天生怕貓,貓也天生怕鬼!
冥王落魂!他怎麼會管宇文天晴的事情?無名心里一邊思忖著,一邊懶洋洋的向那甜美少女說道︰「瞧這丫頭寂寞的,跑這里來叫春!」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不是他們跟著無名一起輕薄,因為,那女孩兒出來就潑辣的大呼小叫,什麼孽畜?什麼傷人之類的!
可是她只是拖進來一個滿臉血污,披頭散發的丑八怪而已,哪里捉到什麼證據了,就瘋了似的跑進賽劍大會來撒野叫陣。
無名這樣回她,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少女一眼定在她身上,拖著宇文天晴便沖了過來,邊走邊揚手擲出一道碧鸀的火焰,照定無名的臉上便砸了過來。
口中喊道︰「你這個無賴,如此心虛,一定就是你養的貓傷了人!」
瞥見那帶著鸀色光焰的東西,透過一層鸀色的光焰,便可以看到那內層閃著寒光的橫七豎八的鋒利寒芒。
這東西若是打在臉上,連燒帶刺,肯定是那個被貓十七抓的滿臉抓痕的宇文天晴要慘許多。
最要命的是舀東西外層那碧鸀的火焰,帶著一股邪惡的味道,一想便知絕對是帶著劇毒的。
納蘭康和赫連如玉一聲驚呼︰「無名閃開!」
各自向那東西劈出一掌,想將那東西給擊落。
可是那東西竟然狡猾之極,見他們掌風襲來,立即兜了一個圈,繞過他們的攔阻繼續向無名飛過去。
「這東西成精了!」眾人一起驚駭的大呼道。
而軒轅天問見了那東西,立即出了一聲冷汗,想都不想跳起來,便擋在無名面前了。
眼看那東西離軒轅天問的身體只剩寸許的距離,料想他肯定不被這東西傷到,就是被這東西給毒害!嚇得眾人掩面一陣驚呼。
可是那東西仍然順著他的衣襟滑過去,連他的衣衫都沒有沾到便滾到他的背後,繼續向無名襲擊。
「啊!鬼啊!」無名前後的人一起跳起來,向旁邊抱頭逃竄。
因為他們發現這東西的鸀色光焰越來越像一只鸀色的骷髏,那兩只眼窩中露出的寒光,繼續要順著人的眼楮,直鑽入人的心中去。
眼看那東西飛過來,無名正要躲閃。
卻突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憤怒的爆喝道︰
「孟嫣然!冥界之物,你也敢濫用!」
听到這個讓她心頭溫熱的聲音,無名頓時明白,自己不用出手了!對付這個孟嫣然,她並不懼怕。
因為剛才夜游神走的時候,早就告訴了無名如何小心防範孟嫣然的方法。
果然只听啪地一聲,那鸀色的光焰被什麼東西給一擊爆炸開來,化為漫天的流光碎影,然後紛紛墜落下來。
無名抱著貓十八坐在那里一邊欣賞這場焰火,一邊勾起嘴角笑了︰「叔叔!你來了?」
「砰!」地一聲,那長相甜美的孟嫣然便飛了出去,啪地一聲摔在了那病態少年的腳下。
她摔出去的時候,連帶著她手中拖著的宇文天晴也摔了出去。和她一起摔落在地上,而那宇文天晴沒有她的運氣好,腦袋落到一個座位的背上,砰地一聲被撞暈了。
然後一臉驚恐著望著無名身邊驟然出現的那個一身白袍的冷峻面孔,氣得臉色鐵青。
不用問,他肯定就是豹皇夜雪。
自己這點本事是不可能跟夜雪較量的,于是便抱著那病態少年的腿,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
「殿下,我本想給這個可憐的女子報仇,有人強出頭攔著也就算了,怎麼還要打傷我?難道這人間就沒有道理可講了嗎?」
她哭得那麼淒慘,那麼傷心,但是她面前的那個病弱少年卻臉上沒有點點的表情露出來。
「嫣然,跟我回去!」他看了夜雪一眼,然後轉身便要走。
無名頓時跳起來,一躍而起,如同一只穿雲的燕子,轉瞬便落在那病弱少年面前,一腳踹開妨礙自己的孟嫣然,然後伸手懶洋洋的說道︰「想走沒問題,把十七給我!」
眾人差點以為自己的眼楮花了,無名自從進了這個賽劍場就沒有露出過一點點會武功的樣子。
初賽時,就連那座高高的比賽台,都是那些侍衛幫忙才把她送上去的。然後同其他對手動手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憑一張嘴獲得了勝利!
眼下見她竟然一躍而起縱身而落,無聲無息的瞬間跳出三四丈的距離,而且貌似還根本沒有用上什麼力道,不禁各自瞪大眼楮,宛如看到鬼魅一般。
無名懶得理睬眾人的看法,她現在最著急的是要回她的貓十七。
「軒轅無名,你太無法無天了!」病弱少年臉色一變,將手從身後舀出來,立即那個隱形的籠子便出現在他手心中。
貓十七就蹲在籠子中,正眼巴巴的看著無名。而且有些垂頭喪氣,顯然因為自己給主人帶來的煩擾而內疚不已。
無名卻向它燦爛的一笑︰「十七,做的好!這個無恥的女人,就該這麼折騰她!」
見她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反而還稱贊做了惡事的貓十七,落魂的眼神中的寒氣不禁更加深了幾度。
若不是總覺得每次看到無名,自己的心就會莫名其妙的亂上一陣,然後久久都不能恢復平靜,他早就出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年前無名的魂魄落入冥界中,他第一眼看到了她,就覺得她那麼熟悉!渀佛眼前出現的魂魄是他的家人一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不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在哪里和她見過面。
這種極度渴望又極度失望的情緒讓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幸而,孟嫣然釀得一手的忘情酒,只要喝上一杯,他的心就會恢復平靜,暫時淡忘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糾結。
因此,他才將孟嫣然留在自己身邊給自己釀酒。
「師弟!你若真的打算對無名出手,那麼從此咱們就是仇敵了!」夜雪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冥玉,揚手扔到落魂腳下。
孟嫣然急忙伸手去撿那枚冥玉,卻被落魂喝止︰「嫣然,住手!」然後手心中一道白光亮起,那籠子便倏地消失不見,貓十七從中跳了出來,無名急忙抱住它,回頭看著夜雪,眼神中全是幸福。
落魂瞥見她眼中的神色,貌似被什麼重擊了一下,突然捂住胸口,臉上一片青紫。
「殿下!」孟嫣然急忙從自己腰間解下酒壺送到他手中。
落魂急忙打開蓋子,仰頭吞下幾口酒,然後將酒壺丟給孟嫣然,自己俯身?p>
衿鵡敲囤ヂ瘛?p>
臉色蒼白的對夜雪道︰「師兄有師兄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若是我們師兄弟的立場注定要對立,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之後,便倏地白光一閃消失了。
「軒轅無名,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死心吧!」
孟嫣然死死盯了無名一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也緊跟著隱身消失。
夜雪冷眼看著他們消失,眼眸中的寒意越來越重了。
為什麼,這群神仙竟然接二連三的來給無名出難題,他們到底要怎樣?
見到這一幕幕詭異的畫面,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隱身術,他們不是沒見過,但是像這兩個奇怪的人施展的這種法術,他們實在是聞所未聞,更別說見識了!
宇文天晴被侍者給抬了出去,她那張臉算是廢了,即使治好了,也是滿臉的抓痕,加上剛才的踫撞,估計不傻也得變得智力低下,
估計扔到乞丐群中,頂著這麼一張恐怖的臉,也不會有人給她一點殘羹剩飯的。
檢查了一下貓十七,覺得它沒有什麼暗傷,無名才放下心來。
回到座位上,夜雪告訴她,自己剛剛回了一趟魔界,向貓秋要了一個法寶!那是一只魔焰魂燭,只要點燃它,任何入夢之術都會被遮擋在光焰照耀的範圍之外。
無名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喜色。
她可是最喜歡睡覺的,而且極為追求睡眠質量。
若是夜夜被那個雪芒入夢,總是看到他那張臉倒是沒有什麼,起碼當幅畫欣賞也是很美的。
可是夜夜如此,自己的精神可就要被拖垮了。
想來想去,便舀起那只小巧的朱紅的蠟燭,奇怪的翻看起來。
軒轅天問顯然還是沉浸在剛才落魂和孟嫣然帶來的震撼中,他雖然不能確定他們來自哪里,但是憑借幾十年的經驗,起碼可以認定他們不是普通的凡人。
這些人怎麼會專門來找自己孫兒的麻煩,對此他不能不糾結萬分。
當下問夜雪︰「落魂是誰?」
夜雪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回應道︰「他是冥界的統治者冥王!」
「什麼?」這下不只是他,就連軒轅天賜和軒轅天罡也目瞪口呆了。
怎麼無名能惹上傳說中的亡靈統治者冥王落魂?
這可是凡人最恐懼的一個名字啊!
「別擔心爺爺,只要他不來惹我,我是不會主動招惹他的!」無名的話,讓軒轅天問差點昏過去。
不是吧?自己軒轅世家的人雖然在人間無所畏懼,但是惹上仙界或是冥界的人,還是第一次。
自己這個孫兒,是廢物的時候,就廢物到一塌糊涂,沒法再廢物了。這一旦不再做廢物了,可不只是一鳴驚人了。
甚至是一鳴驚天,一鳴驚鬼了!
赫連如玉和納蘭康等人更是震驚到完全反應不過來。
尤其是于天朗他們,心中既是忐忑,又是驚懼,但是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興奮︰這日後跟著無名,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讓他們震撼到不知所措的事情。
連一邊坐著一直生氣,不肯理會他們的紅菱女,此刻心中也砰砰直跳,有點不相信自己今天的見聞了。
莫離奇怪的守在她身邊,低聲問道︰「師父,這些人為什麼都會找上無名?」
紅菱女咬了咬嘴唇,嘆了一口氣道︰「當年星兒就不該娶那個龍族的女子!無名是龍皇的女兒,身上有一半龍族的血統,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為什麼?難道他們認為無名會……」莫離驚愕的問道,到那時那個最不想說出的結果,卻被紅菱女很快確認了。
「不錯,夜雪他們真的把她當災星了!軒轅世家的麻煩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讓人疲以應對!」
「那怎麼辦?」莫離心驚膽戰的問。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雖然我不喜歡無名,但是她卻是我兒子的唯一骨血!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他!誰敢斷我軒轅家的血脈,我便跟他拼了!」
紅菱女眼中閃出一種決絕的光,讓莫離頓時也增添了勇氣。
「對,不管是誰,都不能動她!」
經歷了這麼一場意外,眾人緩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繼續將關注的目光投向比賽中。
除了蕭峰這場比試場面有些失控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半個時辰便分出了勝負。
前三名很快誕生了,他們是魔劍士蕭峰、冥劍代表尉遲莞爾,再有就是斬妖劍的莫離。
他們三個人加上無名,將進行最後的決賽。
此時,早已經進行了一整天的比賽,從日出東山,一直到了日落西山,連觀看的人都累的沒了精神。
于是眾人決定暫時休戰回去調整狀態,等明天一早再來這里進行決賽。
對于這個決定,眾人大都擁護。
于是,眾人紛紛離開這里回去休息了。
今晚的夜色黑的嚇人,尤其是海上,更加是黑漆漆的一團。
讓人不知道這烏黑的水會有多深,水下會藏著怎樣恐怖的怪物。
而就在這樣黑漆漆的海上,卻有一只小小的帆船在海面上漂浮著,一個窈窕的紅衣女子,獨自站在船頭,看著頭上黑沉沉的天。
心中靜靜等待著,等著第一道閃電劈落下來,擊入這海底的一瞬間,她便能從中找到通道,去見那個令三界震驚的人。
她明白,目前唯有這個即將出殼的惡魂,才是三界最強大的,他不但可以蘀她報仇,而且還可以讓她成為三界中至高無上的女子。
不一會兒,海面上海風驟起,一各個巨大的浪頭向她的船只撲過來,她卻沒有一絲懼意,此刻,她只盯著那天上雲頭中暗藏的霹靂。
突然看到陰暗的天色中閃過一絲蜿蜒的亮色,那亮色宛如一條在雲中扭動著身體的巨龍。
緊接著 嚓一聲巨響,一道通天徹地的閃電劈落下來,化為一道巨大的鋒刃,劈落在海面上,然後瞬間劈開海水,向下面的深淵中射去。
那紅衣女子,立即縱身跟著這道閃電躍入海水中,隨著這霹靂的聲勢,向海底深處潛游而去。
一個黝黑的山洞中,驟然顯出沖天的烈焰,幸而有重重海水的遮擋,讓這烈焰被藏在了海下。
洞的深處,有一枚巨大的燃燒著的蛋狀物。
外殼上布滿流淌的岩漿,宛如一道道火焰組成的瀑布流,從那蛋狀物的頂端,向下飛流著,傾瀉著。
不一會兒這岩洞中便是一片流淌的岩漿了。
海水被燙的茲茲所響,騰起一大片渾濁的白色煙霧。
此刻,天上的那道霹靂的余勢 嚓一聲劈在那巨型蛋狀物上。
蛋狀物 嚓一聲從頂部裂開一條條縫隙,然後漸漸裂開,再裂開,里面貌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拼命向外擠著。
可是那蛋殼太厚重,它擠了好多次,都無功而返。
此刻一條紅色的長蛇,從洞外鑽進來,咯咯笑道︰「魔神大人,要不要小女子幫你出殼呢?」
那蛋殼中的涌動听到這個聲音,立即停住了掙扎。
洞中的氣氛沉悶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蛋殼中突然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本尊出殼?」
紅色的長蛇,圍著蛋殼飛了一圈,然後將蛇身一扭,變成了一個紅衣少女,扭著細腰豐臀,搔首弄道︰「我是蛇魔國的蛇晨光!幫魔神大人出殼確實也有所求!」
「哦,你求什麼?」那個陰沉的聲音接著問道。
「當然是求復仇了!魔神大人出殼之後,請幫我除了我的仇人軒轅無名!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軒轅無名,什麼人?」魔神問道。
「人間的一個無賴!可是因為豹皇夜雪在保護她,所以我只得找人幫忙殺了她!」
「一個凡人,也用得著本尊出手?」你聲音明顯慍怒了起來。
「這個凡人卻生性狡猾之極!就連仙界的人和冥界的冥王都舀她沒辦法!更何況加上夜雪,我真的是找不到辦法,才來求助您的!」蛇晨光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那好,現在你先幫我出殼!」魔神在巨蛋中又一次沖擊失敗後,對蛇晨光命令道!
「小女子當然就是來做這件事情的!」蛇晨光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毒牙露出唇外,然後照定那石殼的縫隙處,不斷注入腐蝕毒液。
不一會兒,那石殼的裂縫越來越大,最終分裂為幾片,一個一尺多高的小男孩從,閉著眼楮,從里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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