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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登基為王之復仇手段

「你好好看著她,若是她死了,你也別活了。」祁如墨漠然的瞟了劉新雅一眼,似乎是看穿了劉新雅的心思一般,吩咐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看守她。

白夕顏安靜的趴在祁如墨的懷里。她感覺得到,祁如墨並不開心。大仇終于得報,可是他的心里,並不開心。因為就算報仇了,他所失去的,也終究不會回來。他那溫柔如水的母妃,已經離開了。

「听父王跟前的人說,他已經時日無多。我去看看他。離姐好好看著妖後吧。」祁如墨出了密室,看了祁如離一眼,祁如離的眸中還隱隱有著剛剛被劉新雅觸發的恨意和痛苦,祁如墨又淡淡說道,「過去的事情,離姐不要再執著了。等報仇了,就隨他走吧。」

祁如離的身子微微一愣,她自然知道祁如墨說的是赫連雲楓,方才游湖的時候,她已經決定和赫連雲楓一起離開了。祁如墨沒有怪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他根本不在乎。祁如離心中有愧,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和祁如墨說,只是看著祁如墨的白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白夕顏伸出爪子抓了抓祁如墨的袖子。她知道,祁如墨的心里是真心把祁如離當做姐姐的。讓自己的姐姐遠嫁,從此斷絕聯系,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恐怕只是為了減少祁如離的負罪感吧。

「小白不必擔心,我沒事。」祁如墨注意到白夕顏的動作,只覺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模了模白夕顏毛絨絨的小爪子,嘴角化開一抹笑意。

祁如離要離開,他的確有些不舍,但是只要有白夕顏陪在他的身邊,其他的人在不在,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帶你去看看我父王把。是時候讓他知道當年的一切了,可不能叫他死了之後,還誤會我的母妃!」祁如墨抱著白夕顏一路走向祁浩瀚的寢宮。

漆黑的天幕上掛著皎潔的圓月。月亮如同銀盤一般,散發著光芒。銀輝灑落在祁如墨的身上,襯得他越發的孤傲。

走進祁浩瀚寢宮的時候,祁浩瀚正躺在榻上,臉色慘白,雙眼也不似從前那般銳利,而是有些渾濁,整個都顯示出一種強弩之末的狀態。

「兒臣參見父王。」祁如墨抱著白夕顏,優雅的頷首,似是隨意的說道。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尊敬和畏懼,有的只是坦然和高高在上。

祁浩瀚抬起渾濁的眼眸,冷冷的掃了祁如墨一眼,過了許久,終于輕輕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墨兒,你終于來了。」

祁如墨唇角微微一勾,掀開白袍,似是悠然自得的坐到了祁浩瀚對面的椅子上,淡淡問道,「父王早知道我會來?」

祁浩瀚看了看祁如墨,眼神似乎有些迷離,伸出形容枯槁的手,拿著桌子旁邊的一道聖旨,說道,「我的兒子有什麼樣的能耐,我能不知道麼。這道聖旨你拿去吧,以後這鳳翔國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白夕顏趴在祁如墨的懷里,看到祁如墨伸出如玉般的手指,一點一點展開了那道聖旨,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傳位于九皇子祁如墨。

祁如墨的手指凝滯在聖旨上,墨黑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錯愕,他的唇微微抿著,眉頭也微微蹙著,似乎是不理解祁浩瀚這個舉動究竟是為什麼。

白夕顏比祁如墨更加不解,水藍色的眸子里面幾乎寫滿了困惑。祁浩瀚不是一向很討厭祁如墨麼?!不是一直以為祁如墨不是他的兒子麼?!為什麼還要傳位給祁如墨呢!更何況祁浩瀚不是一直想要讓祁如軒做皇帝麼?!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傳位給祁如墨呢。

「父王果然聰明。」祁如墨清冷孤寒的聲音響起,他的唇角斜斜的勾著,帶著些許諷刺的弧度,幽黑的眸子里面隱藏了太多的情緒。

白夕顏能夠感覺到祁如墨的嘲諷和辛酸。但是他不明白祁如墨為何突然這樣,祁浩瀚傳位給他,他不是應該覺得高興麼?!以白夕顏的觀察來看,祁如墨對祁浩瀚並不是沒有感情的。

祁浩瀚听了祁如墨的話,臉色微微一變,終于放軟了口氣,對祁如墨說道,「算我求你了,這鳳翔國的天下都給你了,你就放過新雅和軒兒吧!」

祁浩瀚這句話出口,白夕顏才算明白了過來。祁浩瀚根本就不是真心把皇位傳給祁如墨的,他不過是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斗不過祁如墨,祁如墨拿到鳳翔國的江山是遲早的事情,他還不如順水推舟,把皇位傳給祁如墨,讓祁如墨因為感激而放過劉新雅和祁如軒。

祁如墨那樣聰慧,只怕看到聖旨之後凝滯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祁浩瀚的用意,所以他才說,父王果然聰明。難怪他會說的那麼嘲諷,難怪他會覺得心酸。因為自始自終,祁浩瀚的心里根本沒有為他考慮過半分,自始自終,祁浩瀚所想的,都是如何去保全祁如墨最恨的人!

「噢?父王求我?」祁如墨眉毛微微一挑,唇角勾起冷冽的笑意,抱著白夕顏緩緩起身,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的優雅,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走至祁浩瀚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祁浩瀚枯槁般的面容,笑道,「父王可知道,你是中毒了?」

祁浩瀚听到祁如墨的話,淒慘一笑,語調中似乎也夾雜著無可奈何,說道,「知道。新雅太心急了,若是再給我些時間,除掉你和臨兒,這江山遲早都是軒兒的,她又何必如此?!」

祁如墨幽黑的瞳孔微微一縮,閃過一絲痛苦,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嘲諷。他果然沒有猜錯,祁浩瀚並不是被劉新雅瞞過去,而是故意縱容劉新雅。祁浩瀚根本就知道是劉新雅給他下了慢性毒藥,卻不去醫治,而是隨了劉新雅的心願。

等到祁浩瀚發現祁如墨的勢力之後,想要解毒,卻已經來不及了。因此才想出傳位給祁如墨,保住劉新雅和祁如軒的性命,可惜被劉新雅看見了聖旨,竟加重了給祁浩瀚的藥量,讓原本還可以活上幾個月的祁浩瀚變得命在旦夕。

「父王對皇後娘娘可真是情深一片吶。」祁如墨勾著笑意,滿是諷刺的說道,墨黑的眸子中終于不可遏制的顯露出恨意。

他恨啊。他怎麼能不恨?!母後那樣一片真心對他,他卻棄如敝屣,那個妖後這樣毒他害他,他卻還是一片痴心!叫他如何不恨?!真是替母妃不值。

「我看你對那個白夕顏也很是用心,如何不明白父王的心思?」祁浩瀚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祁如墨,神色迷茫,似乎是在懷念當初的事情。

祁如墨听到祁浩瀚提及白夕顏,墨海的眸子里面惱意更甚,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把我和你相比。我愛夕顏,便不會去娶別的女子!」

「那是現在,難道你日後做了皇帝,也能不娶別的女子麼?」祁浩瀚看了祁如墨一眼,繼續說道,「當初我也答應過新雅不娶別的女子,可是我是皇帝啊,是鳳翔國的皇帝啊,我有我的無可奈何啊!」

「都是借口。」祁如墨並不贊同祁浩瀚的話,冷冷的反駁道,「我早說過,一生只娶夕顏一人。即使為帝,也不會娶別的妃子。」

祁浩瀚震驚的看著祁如墨,似乎是被祁如墨的堅定所震撼,過了許久,才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希望你日後也能做到如今的話。我一生因為政治原因,娶了許多的女子,可是我並不喜歡她們。可是你的母親,卻是唯一一個,不是因為政治原因所娶的女子。」

祁如墨的神色微微晃動。的確,祁浩瀚所有的妃子都是極有家世背景的,即便是祁如離的母親,當初也是顯赫一時的氏族大家的女兒,只不過後來家族落莫了罷了。唯有他的母親,不過是一介婢女,僅僅是因為絕色姿容,才被封為妃子。

「世人都說,我娶你母親,是因為她的姿容,其實不是。」祁浩瀚繼續說道,「那時候我身為一國之主,早就忘記善良單純的感覺是什麼了,就連新雅也變了。那個時候,我遇見了你的母妃,她不僅生的美,就連心思,都那麼善良,善良讓人不忍心去傷害,可是我沒有想到,僅僅因為我的私心,就這樣害死了她。」「你知道?」祁如墨原本平靜的神色被打破,錯愕的望著祁浩瀚,這一次他是真的錯愕了。他沒有料到祁浩瀚不僅知道劉新雅對他下毒的事情,竟然連當年所有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是劉新雅害死了他一個又一個妃子,卻一直縱容著沒有點破。他竟然愛劉新雅愛到了這樣的地步?!可是他愛劉新雅,那麼那些妃子呢?!她們做錯了什麼?!為何得不到寵愛,還要被殺死?!那些妃子所生的子女,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妃死去,從此失去母愛?!

「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實在不忍心再傷害新雅。她原本是個好女孩,是我負了她,騙了她。所以墨兒,父王是真的希望你,以後可以做到父王沒有做到的事情。」祁浩瀚看著祁如墨,眼神終于變得柔和,是真正的柔和。

祁如墨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原本想要告訴祁浩瀚一切,讓他後悔,讓他意識到他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卻原來,祁浩瀚什麼都知道,他只不過是願意縱容劉新雅罷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愛情吧。即使你再不好,可是,我還是願意縱容著你。

可笑他算盡了一切。卻獨獨算漏了祁浩瀚的心。這世間,果然還是有東西無法去算計的。正如同他掌控了一切,卻把心丟在了白夕顏那里。

「只要是生下子女的妃子,新雅都不會放過。所以看到你母妃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是真的恨你,若不是因為你,那樣美好善良的女子,便不會死了。可是我答應過蕊兒,不會殺你的。」祁浩瀚繼續說道,抬起渾濁的眼眸,用白夕顏從未听過的低聲下氣的口氣說道,「墨兒,父王求你,放過新雅和軒兒吧。你的母妃那麼善良,她也一定願意原諒的。」

祁如墨看著祁浩瀚的眼眸,忽而笑了,如同披著月光的摘仙,可是墨黑的眼眸卻不見笑意,聲音淡漠,「母妃那麼善良,她從來不曾怨過你分毫。即使你那麼對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你。她自然舍不得傷害你愛的人。」

祁浩瀚听到祁如墨的話,眸中露出了欣慰的聲色,可是祁如墨接下來的話,卻把他打入了地獄,祁如墨笑靨如花,聲音悠悠,「可是,她原諒你,不代表我原諒你。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劉新雅,祁如軒,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那麼愛他們,我定成全你,叫他們早日來陪你!」

祁浩瀚被祁如墨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伸出枯槁一般的手指,指著祁如墨,顫抖的說道,「你。你這個…逆子…你…」

「我倒真希望,我不是你的兒子。」祁如墨靜靜立在祁浩瀚的面前,看著祁浩瀚臉色蒼白,因為慢性毒藥的毒性發作,不能夠呼吸而痛苦的掙扎。

他只是那麼漠然的立著,仿佛沒有看到祁浩瀚的痛苦。他不是沒有辦法救祁浩瀚的。那些庸醫沒有辦法去救,不代表他也救不了。可是他不願意。即使他是他的父親,那又如何?!從來沒有給過他絲毫的父愛,明知道他無辜的母妃被陷害慘死,也沒有絲毫的動容,甚至利用親情和他的母妃來騙取他的同情,希望他放過殺害母妃的罪魁禍首。他為何要救這樣的父親?

他不是很愛妖後麼?!不是明知道妖後給他下毒,還深深愛著他麼。那麼,他就成全他,讓他死在妖後的毒藥之下。

祁浩瀚用手卡著喉嚨,神色痛苦的掙扎,祁如墨看著祁浩瀚,唇角勾出一個涼薄的笑容,將聖旨拿到祁浩瀚的面前,笑著說道,「父王好走。我會將你傳位給我的意思告訴皇後娘娘和太子,並且告訴皇後娘娘,父王其實一直心系我的母妃。」

祁浩瀚的眼珠一下子瞪得很大,似乎要掉出來一般,伸著手指,顫顫巍巍的,似乎是想要打祁如墨,但最終從半空中無力的垂下,眸子中灰敗一片,終于依在椅子上,斷了氣。

祁如墨依舊靜靜立在祁浩瀚的面前,仿佛不知道祁浩瀚已經死了一般,繼續悠悠的說道,「父王,你可知道。但凡你的心里真的存了一絲愧疚,我也不會如此。可是,你竟然還想利用母妃的善良,讓我放過他們,你說,我怎麼能答應呢。」

「你明知道母妃是被陷害的,為何還要那樣厭棄的推開全身是血的她。你可知道,在母妃的心里,受辱被折磨的痛苦,失節被鄙棄的痛苦,將要死去的痛苦,全都比不上你那一眼帶給她的傷害。」

天色漸漸的亮了。月亮慢慢隱去了光輝,太陽透過那層層薄霧漸漸升起。祁如墨和白夕顏已經回到了祁如墨的府邸。祁如墨望著那道聖旨,足足坐了一個晚上未曾合眼。

他的臉上沒有分毫的表情。墨黑的眸子如同死寂的湖水一般,沒有絲毫的波瀾。他仿佛是在看著聖旨,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在看。

「小九。去睡會吧。」圓月之夜過去,白夕顏終于又變回了人形,說出了她這一晚上都想說的話。

祁如墨將目光慢慢從聖旨上移開,溫和的看了白夕顏一眼,應道,「好。」

鳳翔國皇帝駕崩,傳位于九皇子。三皇子祁如臨鼎力支持。

丞相一黨竭力反對,口口聲聲說聖旨是假的。祁如墨拿住丞相結黨營私的罪證,將丞相一家滿門抄斬。與此同時,太子和皇後同時失蹤。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太子和皇後的離奇失蹤,不是沒有人猜到其中的蹊蹺,可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多言。丞相那樣大的勢力,都可以一夜之間被滿門抄斬,他們這些小官又敢說什麼呢?!

更何況除了丞相之外的實權人物紛紛支持祁如墨,他們還敢說不麼?!可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區區半年的時間而已,怎麼祁如墨就從一個庸碌無為的九皇子變作了鳳翔國的皇帝。

于是謠言四起,都說是因為祁如墨得到了千年雪狐的靈力相助。的確,祁如墨就是從尋回雪狐之後開始慢慢改變的。一時之間,江湖上,朝廷上,逍遙道長那一句「得雪狐者得天下」更被傳得紛紛揚揚,原本不相信的人,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祁如離的寢宮里。祁如墨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金絲繡著金龍,將祁如墨的氣質襯托得愈發高貴無雙。

白夕顏穿著一襲白衣,罩著一件天藍色的外袍,立在祁如墨的身側,歪著腦袋看著祁如墨,心中默默想到,雖然祁如墨穿什麼都好看,可是她還是最喜歡看他穿白色。

「九…。九弟…你要做什麼?」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望著祁如墨的人,正是原來不可一世的太子,祁如軒。

祁如墨居高臨下的看著祁如軒,眸色冷淡,口氣淡淡,「大哥為何如此害怕?朕不過送你來見你母後罷了。」

「你說什麼?母後在這里?」祁如軒立刻四處張望起來,此時,祁如離打開了機關,在密室之中被關了足足七天的劉新雅憔悴的面容露了出來。

此刻的劉新雅再也沒有了平日的尊貴和典雅。她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干裂,就連眼楮也失去了光彩,口中還咬著一塊破布。

「母後?」祁如軒何曾見過自己的母後如此狼狽的模樣,有些不敢確定的開口喊道。

「軒兒?!」劉新雅乍一看到祁如軒,有些驚喜的喊道,可是聲音卻是粗啞不堪,整個人因為激動,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母後!」祁如軒也慢慢爬了過去,一下子抱住了劉新雅。祁如墨只是冷冷的看著,眼眸中沒有掀開半分情緒。倒是站在一邊的祁如離出了聲,聲音中略帶嘲諷,「好一出母子情深啊?」

劉新雅和祁如軒听到祁如離的聲音,全都害怕的看著她。

劉新雅被關在這里足足七天,在密室之中看不到陽光,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每天除了吃飯,什麼也做不了,還要忍受剜心之痛,可是祁如墨派了侍衛看守她,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現在的她,早就不是盛氣凌人詭計多端的皇後了,對于祁如離,她也不敢像從前那樣小看她了。自然是害怕的。

祁如軒這幾日更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卻還是被祁如墨找了出來。當然,他並不知道,其實他從來沒有逃開過祁如墨的眼線,不過是祁如墨有心讓他體會一下喪家之犬的感覺。

在祁如軒以為自己可以逃離京城的時候,祁如墨的人將他抓了回來。讓他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那個時候,他才明白了,祁如墨有多可怕。所以間接的,他也害怕起祁如離來。

「軒兒,你怎麼會在這里?你父王呢?」劉新雅這才反應過來,指著祁如墨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穿著龍袍?!」

「父王死了,將皇位傳給了祁如墨!」祁如軒看著祁如墨身上的龍袍,眸中閃過了一絲恨意,可是又因為害怕祁如墨,而不敢表露出來,對劉新雅說道。

劉新雅听到祁如軒的話,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大叫道,「不可能的!浩瀚怎麼可能會把皇位傳給這個雜種!」

「雜種?」白夕顏原本靜靜立在一邊,看到劉新雅和祁如軒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還有些不忍,可是听到劉新雅的話,她卻一下子來火了。

劉新雅竟然還敢說祁如墨是雜種?!當年明明就是她故意陷害,才害得祁如墨失去了最愛的母妃,害得他這些年來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她居然還敢說祁如墨是雜種?!

「哼!我有說錯麼?!」劉新雅此刻卻是已經豁出去了,听到祁如軒的話,她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她知道沒有人可以救她,她也不可能活得下去了。

白夕顏看了看劉新雅,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笑著說道,「可是在皇上眼里,好像太子殿下才是雜種呢。皇上說了,皇後娘娘當初故意害死了他最愛的女子,他心中恨極,可是因為丞相勢力太大,才一直隱忍著你。現在小九勢力也夠大了,自然就把皇位傳給小九了。」

「他。真的這麼說?」劉新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

白夕顏的眸中也掠過一絲不忍。劉新雅其實是很愛祁浩瀚的吧,正是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會恨之切吧。她原本也是有些同情劉新雅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劉新雅對祁如墨所做的一切,她就沒有辦法原諒,剛才劉新雅說祁如墨是雜種,更是刺痛了白夕顏的心,所以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知道,這樣的話比任何的話都更有殺傷力,更能夠讓劉新雅痛苦。

手心傳來冰涼的觸覺,白夕顏抬眸,看見祁如墨溫柔的牽起他的手,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只有她可以听得到,「小白,不要勉強自己。這些事情,我來就好。」

白夕顏望著祁如墨,唇角漾開溫柔的笑意,緊緊握住祁如墨的手,似是調皮,似是疼惜的說道,「她欺負小九,我看不下去。」

「不僅如此,父王還說了,你這妖婦居然給他下毒,叫我們一定要替他好好折磨你,已泄心頭之恨。」祁如離接過了話題,冷冷的說道。

白夕顏看了一眼祁如墨,看了一眼祁如離,最後默默的想到,仇恨的力量果然很強大,在面對仇人的時候,不管怎麼樣的人,都沒有辦法冷靜,都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去刺痛仇人。

「哈哈哈哈哈。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這樣對我!」劉新雅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撞到了椅子上。

她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涌。原本她就是心脈受損,身子弱的很,現在這樣一撞,哪里還有生機。眼眸中充滿了恨意和不甘,她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

「母後!母後!」祁如軒這才反應過來,爬到劉新雅的面前,抱住了劉新雅的身子,大聲喊道。

祁如墨眸中閃過了一抹復雜的情緒,微微一抬手,祁如軒就這樣斷了生機。靠在劉新雅的身邊。原本風光無限的皇後和太子,就這樣死在了宮內。

「都解決了。」祁如墨的聲音冰冷,冰冷中透著一絲疲憊,轉開眼眸望祁如離,說道,「離姐可以放心離開了。」

祁如離的眸色微微一晃。祁如墨的登基典禮,三國使臣都參加了。在祁如墨登基的時候,就給祁如離指婚,將她嫁給了赫連雲楓。馬上她就要隨赫連雲楓回西留國大婚了。

「主子。」祁如離喚了一聲,卻有頓了頓,說道,「九弟,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的主子,可是,就算日後我們為敵,我也不會害你的。」

祁如墨的眸色不變,悠悠應道,「離姐不必如此。若是日後我們為敵,我斷不會心思手軟的。」

說罷,便拉著白夕顏的手離開了祁如離的寢宮。

「小九騙人。」白夕顏拉著祁如墨的手,調皮的蹦到了祁如墨的面前,說道。

祁如墨勾起一清淺的笑容,墨黑的眸子里面也沾染了笑意,伸手揉了揉白夕顏的頭發,半是寵溺半是調侃的說道,「我何時撒謊了?」

白夕顏對著祁如離的寢宮努了努嘴巴,說道,「小九的心思我還不明白嗎。你明明就把離姐姐當親姐姐一般看待,就算日後為敵,你也不可能傷害離姐姐的,你方才和她說的話,不是騙人又是什麼?」

祁如墨好心情的勾起笑容,說道,「我的心思都被你猜透了。這可不好玩了。」

白夕顏水藍色的眼眸中露出狡黠的光芒,吐了吐舌頭,笑道,「可惜我已經把你模透了,怎麼辦呢,日後你可別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否則我可不放過你噢。」

「你都把我模透了,我哪里敢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祁如墨調侃的笑道,唇角笑容彎彎,繼續溫柔的說道,「再說,我也舍不得對不起你的。」白夕顏听到祁如墨溫柔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絲嬌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九又開我玩笑。」

祁如墨看著白夕顏的模樣,心中掠過一絲溫暖。

「主子。」一道溫柔嬌軟的女聲響起,穿著粉色紗衣的痕月默默立在祁如墨的身邊,輕輕喚道。

她望著祁如墨的眼神含著滿滿的神情,可是卻極為克制的垂下了眼眸,祁如墨冷淡的問道,「什麼事?」

「藏寶庫的事情有下落了。」痕月看到祁如墨冷淡的神情,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失落和不甘,但很快又隱藏起來。

祁如墨原本偏側著的臉頰慢慢轉過來,墨黑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光亮,勾起一抹舒暢的笑容,道,「是麼?馬上派人去查探相關的一切資料。等三國使臣離開,我親自去尋。」

「是。主子。」痕月立刻應了一聲,再抬眸去看的時候,祁如墨已經將臉側了過去。祁如墨雖然一直很冷漠,可是從前至少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就算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意之後有意疏遠,也不似現在這般冷淡。

痕月看到祁如墨溫柔的牽起白夕顏的手,兩個人都白衣翩然,就這樣從她面前踱步離開。痕月狠狠的咬了咬牙齒,她好歹也是無痕山莊的小姐,因為愛慕祁如墨才甘心做祁如墨的護法,可是祁如墨竟然將她的感情棄如敝屣麼?!

她愛了祁如墨整整三年啊。祁如墨難道就一點感覺不到麼?!為什麼白夕顏不過出現幾個月,就這樣輕易奪走了祁如墨的心呢?!

因為那傾城絕代的容顏麼?!白夕顏確實比她漂亮,可是她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若是祁如墨真的會因為外貌而愛上一個女子,那麼在白夕顏沒有出現的時候,祁如墨就該愛上她了。

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她到底還有什麼比不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行,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女子奪走祁如墨的愛。

痕月站在原地望著白夕顏的背影,眸中掠過一絲狠毒。

「痕月,我勸你不要動白姑娘的心思。」一道冷漠的聲音在痕月耳畔響起,痕月抬眸望去,來人一身黑衣,刀削般的五官,若是有人看見,一定也會贊一聲美男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姿容出眾,武功高絕的男子,卻甘心做祁如墨的暗衛,終日見不得陽光。是的,這個黑衣男子就是暗影。

痕月收回了目光,瞟了暗影一眼,柔聲道,「影哥哥亂說什麼呢?白姑娘是主子喜歡的人,我能動什麼心思?」

暗影看了痕月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說道,「白姑娘對主子而言很重要,若是有人敢傷害她,不管是誰,主子都不會輕饒的。你好自為之。」

說完,暗影就消失在痕月的面前。暗影的身法很快,平日總是隱匿在祁如墨的身邊,輕易不會示人。方才他在一旁看見了痕月的表情,擔心痕月做出傻事,這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可是痕月已經被自己的感情迷昏了頭腦,哪里還听得進暗影的話。她收斂了眼眸中的怨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眼,婀娜多姿的離開了。

那邊祁如墨和白夕顏已經走出去了一段距離,白夕顏拉著祁如墨的手,好奇的問道,「小九。藏寶庫是什麼東西噢?」

祁如墨看白夕顏一副天真的模樣,不由勾起了笑容,「藏寶庫是天麟大陸還未曾分裂之前的天麟國的寶藏。據說里面的財富富可敵國,除此之外,還有失傳已久的兵書,里面的布陣方法都是厲害之極的。若是能夠得到藏寶庫里面的東西,想要得到天下,就更容易了。」

白夕顏听到祁如墨的話,水藍色的眸子里面放射出光彩,目露出向往,笑道,「那豈不是很厲害?小九要親自去尋麼?帶我一起去吧?」

祁如墨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替白夕顏將頭發挽至耳後,說道,「你以為那藏寶庫是那麼好尋的麼?就算尋到了,只怕也是危險重重,而且其他三國又怎麼會放棄呢?!這樣危險,我如何帶著你去?」

白夕顏听了卻是不依不饒的說道,「要不小九就不要去,要不,就帶我一起去。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啊,至少我可以辨認毒藥呢。你說去藏寶庫,肯定也少不了會有毒藥對不對?」

祁如墨听了白夕顏的話,有些無奈,神色間有些猶豫。他倒不是因為白夕顏懂得毒藥,而是害怕他離開京城的時候,白夕顏會出事,雖然去藏寶庫凶險異常,可是白夕顏只有在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不是麼?

「好嘛,小九,你就答應我吧。」白夕顏拉著祁如墨的手撒嬌。

祁如墨拗不過白夕顏,只得應道,「好啦,我應你就是。」

白夕顏立刻露出了笑顏,笑道,「我就知道小九最疼我了。」

三日之後。三國使臣紛紛離開。祁如墨親自送走了祁如離。在殿內,痕月依舊穿著一身粉色的輕紗,如同白夕顏初見的時候一樣,妖嬈嫵媚。

「主子。藏寶庫的具體位置已經探知。就在刀刃山。只不過周圍似乎布了高深陣法。」痕月低低回報道。

祁如墨手中把玩著杯子,緩緩抬起幽黑的眼眸,勾著淺淺的笑意,道,「陣法?朕倒是很有興趣。好了,你下去吧,通知浮齊浮修,你們三人都隨我去吧。」

「是,主子!」痕月興奮的應道。能夠跟在主子的身邊,是她最向往的事情,她雖然是浮塵閣的護法,可是祁如墨平時並不把他們帶在身邊,只有有事情的時候,才能夠見到祁如墨。

白夕顏坐在一邊卻是微微蹙了蹙眉頭。這些日子,她對于浮沉閣也有了些了解,知道浮沉閣的勢力之大,也知道三大護法武功都不俗,祁如墨竟然要帶著他們三人一同前往,可見這藏寶庫的事情非比尋常,恐怕真的是凶險異常。

不過沒有關系。她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她的小九。只要在祁如墨的身邊,她就不會害怕。

天祿國境。

「素虹,你說有藏寶庫的消息了?」尹連紹的紅衣顯得分外的妖嬈,他的嘴唇勾起,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略帶興奮的說道,「立刻安排人手,隨我前往。」素虹仙子應聲離開。

臨緣國境。

東方翎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袖口繡著金絲邊,唇角漾著溫雅淡然的笑意,把玩著手里的扇子,眼眸淡淡掃過面前立著的青衣男子,笑道,「藏寶庫機關甚重。你可有把握?」

青衣男子的眸子和東方翎空蒙的眸子有些相似,同樣有著霧蒙蒙的狀態,他溫和的應道,「盡力而為。」

東方翎笑容依舊淡雅,說道,「你先去吧。我想祁如墨應該會尋你的。」

那人應聲離開,留下一片青衣。

西留國境。

赫連雲楓一身黑衣,整個人顯得冷傲,下巴也勾勒出孤高的弧度,銳利的眼眸看向身著紫衣的妖嬈女子,說道,「藏寶庫麼?本王沒有興趣。由得他們去爭吧。」

「什麼?主子不去?!」羅素素的眸中閃過錯愕,藏寶庫可是意味著天下,主子竟然要放棄?!

赫連雲楓卻是抿著嘴唇,表示他不想說話。他當然知道藏寶庫意味著什麼,可是西留國力最弱,如何爭得過其他三國,更何況,他也不想去爭什麼天下,他只想守護住西留而已。

------題外話------

總算考試考完了。回家了—嘻嘻。

昨天沒上網,所以木有及時回復留言~親們見諒~

另外謝謝風邪雲、穿過骨頭撫模你的臉、723622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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