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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吳門門主

第十九章吳門門主

這一日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山峰下,火無炎四處查看了下這附近的地形,回來笑著說道︰「這里的地形可真夠險峻的。」穆箋卓仰頭望向頭頂,只見頭頂上山峰如劍,兩側山崖也是狹小無比,如同一座寬闊的大山被從天而降的一柄長劍貫穿了一般。

風無疾听了他的想法,不覺笑道︰「堂主,你可真是厲害的!這座山谷便叫天劍鋒,傳說便是被九天墜落的一柄天劍貫穿了。」穆箋卓聞言不覺莞爾,笑道︰「看來我還真有當游吟詩人的潛質啊!」

火無炎哈哈大笑道︰「堂主,干脆你去說書吧!」雷無量聞言臉色微沉,喝道︰「無炎,胡說什麼?!」火無炎嚇了一跳,模了模鼻子,微微笑了笑。穆箋卓知道雷無量素來古板,當下也不生氣,對火無炎微微翹了翹大拇指,嘿嘿一笑,火無炎大覺得意,嘿嘿笑了起來。

雷無量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回過頭來,皺眉道︰「堂主,這里位置實在太過危險了,只要下一場暴雨,就很容易引發山崩,到時候會就夠我們受的了,還是移一下位置吧?」穆箋卓微微一頷首,看向四周道︰「那就移一下位置吧。」

眾人齊齊一聲大喝,俱都開始搬動起行李來。

穆箋卓負手而立,他身為堂主,倒也不用去搬行李,在原地走了幾步,向四處張望著,忽地目光一亮,奇道︰「那是什麼東西?」雷無量聞聲一怔,轉頭順他目光看去,只見一道火紅色的煙霧盤騰而上,高約萬丈,直透雲霄。

風無疾皺了皺眉,足下一掠,貼著兩旁山崖快步而起,不多時已到山頂,挑目遙遙望半晌功夫,對著下面朗聲道︰「乖乖,好大的煙啊,遠處似乎有人在燒什麼東西!」穆箋卓劍眉一挑,思忖了片刻,說道︰「你們先慢慢搬著,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身形一晃,已然向那煙霧方面快步而去。雷無量不由大驚,向上喝道︰「無疾,快點跟著去看看,千萬別出什麼事!」風無疾在上方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長笑聲中,身影一掠,像一只大鳥般飄然而落,跟著穆箋卓向那煙霧處飛去。

二人縱了約有百開來丈,只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樹林。穆箋卓停下腳步,凝視了半晌,沉聲道︰「這樹林里面隱有陣法,小心些!」風無疾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見穆箋卓神色嚴肅,當下也點了點頭,右手袖中取出利錐,淡笑不語。

穆箋卓掐指算了片刻,點了點頭,帶著風無疾緩步而入,這樹林中光線十分昏暗,而且蚊蟲甚多,二人不過走了片刻,便被蚊蟲叮了無數口,風無疾心頭暗怒,嘀咕罵道︰「他,這些個鳥蟲子真煩人,老子火起來一把火燒了這鳥林子!」

穆箋卓也是大感煩躁,一袖掃出雖然能掃死一大片,但是隨即又有大片蚊蟲鋪天蓋地而來,連掃十多次也沒能把這些蟲子掃光。他正好听見風無疾所言,腦中靈光一閃,真氣立時掠起,一股熾熱氣息從他足底掠起,將四周的蚊蟲紛紛沖激而開。

風無疾見狀大喜,趕忙也學他的樣子,內力流轉而出,一招「袖底風」,這招本是將凌厲旋風在全身旋轉,絞殺一切靠近自己的東西,但是此刻居然被他用來軀干蚊蟲上,穆箋卓見狀也是哭笑不得。二人見四周的蚊蟲已然不能靠近他們,便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

二人又行進了一段路,穆箋卓鼻尖微抽,倏地攔住風無疾,用手在他掌心寫道︰「速速屏息!」風無疾一愣,但還是屏住呼吸,疑惑地看向前方。只見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樹林的中心空地,此刻的空地上有一名紅衣男子雙手抱著火把手舞足蹈,而他的前方則有一座火陣。

穆箋卓凝視半晌,低聲問道︰「無疾,你認識這是什麼陣法麼?」風無疾皺著眉看了半天,遲疑道︰「這陣法……好象是苗疆蠱民在祭奠蚩尤的陣法……」穆箋卓一掃,只見那火陣底有三根粗木並列,上方依次有三組粗木與之垂直,這麼一共有十二根粗木燃燒在火焰之中。

而那火陣之上卻有一只金色大罐,在這滔天火焰之中,居然沒有絲毫燒焦的地方。而那個大罐竟然還再不斷地發出沉悶地嘯聲。這嘯聲尖利無比,刺的風無疾和穆箋卓二人雙耳發震,真氣也是一陣發顫。

穆箋卓暗自皺眉,「邪龍真氣」流轉而出,護住全身,隨即將手按到風無疾背部,風無疾身軀微顫,驀地靈台一清,心頭暗叫慚愧,當下對穆箋卓輕輕一頷首,表示已經沒有事情了。穆箋卓對他淡淡一笑,轉頭看向那紅衣男子。

只見他已經停止了舞蹈,跪在那火陣之前,口中喃喃而言,三人距離甚遠,而那人口中聲音也是極輕,穆箋卓凝神傾听竟然也听不清楚,不覺大感懊惱。忽地那男子仰天一聲大笑,從原地跳了起來,伸手從那火陣中取下大罐。

他身上似乎有什麼闢火神物,凡是他手舞之處,火焰皆躲避開去。而那大罐在火焰上燒了半天,已經滾燙無比,他竟似乎毫無感覺,將那大罐抱在懷中,面露欣喜之色。風無疾心頭好笑,將頭貼在穆箋卓耳邊,低聲笑道︰「堂主,這個家伙真有趣啊……」

穆箋卓也是心頭暗笑,搖了搖頭,拉住風無疾衣袖,擺了擺手,便要抽身離開。不料二人方才起身,那紅衣男子已然厲聲喝道︰「什麼人?!居然敢偷看老夫煉制蠱王!」他的聲音銳利若箭,直透二人耳中,刺得二人腦中一陣發麻。

穆箋卓見狀知道行蹤已然被發現,當下站起身來,走到那紅衣男子近前,抱拳笑道︰「方才在下見這里紅煙不絕,覺得奇怪,便才來此看了看,若有打擾之處,敬請恕罪!」那紅衣男子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一掃二人,冷然道︰「馬上給我滾吧!」

風無疾心頭大怒,不覺目吐厲芒,快步而出,冷笑道︰「放屁!叫老子滾老子就滾?」那紅衣男子一揚眉,轉頭冷笑道︰「是麼?」風無疾猛覺勁風似潮,自那男子身側掠來,心下暗自一凜,略一側步,模出袖間利錐,目光一凜。

那紅衣男子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雙目寒芒四射,風無疾與他一對目,不由心頭打了個突。那紅衣男子嘎嘎一聲冷笑,森然道︰「方才老夫正在煉制蠱王,不能中斷,便任由你們二人在側窺探,如今蠱王已成,既然你不想離開,便留下命來吧!」

風無疾心頭大怒,正想上前挑釁,忽地穆箋卓步子一移,搶到二人之間,拱手笑道︰「前輩見諒!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這就離開!」原來他玄功了得,已然察覺到那大罐之中似乎有什麼魔物,以他如今的功力,竟然也覺得心生危機感。

紅衣男子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忽地瞳孔微微收縮,一絲冷芒一閃而過,厲聲喝道︰「你又是什麼人?」這男子似乎脾氣極大,聲若洪鐘,直徹天外。穆箋卓微咽口水,淡然笑道︰「在下青龍堂堂主,穆箋卓!」

紅衣男子目光陡然一震,厲芒漸盛,怒喝道︰「你就是穆箋卓!?」穆箋卓不知這男子犯什麼神經,但還是頷首道︰「不錯,在下便是穆箋卓,不知前輩是……」

那紅衣男子冷哼一聲,左手將大罐放下,只見他白眉灰發,目亮若雷,厲聲喝道︰「老夫便是吳門之主,吳秉!」穆箋卓心頭一震,思忖竟然遇到了仇敵之父,知道如今難以事了了,當下深吸一口氣,冷笑道︰「閣下就是……吳秉?」

吳秉冷笑一聲,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淡然道︰「閣下廢去我兒子武功,老夫似乎還沒找過你,嘿嘿……」穆箋卓微微一苦笑,右手緊執劍柄,全身氣勢一緊,雙目精芒一亮,已然將氣勢提到頂峰,準備好做一場決戰。

風無疾雙眉微微一皺,疑惑道︰「堂主,你好象沒去過苗疆吧?怎麼廢他兒子武功……」吳秉目光一亮,面露凌厲怒意,輕輕一哼,猛然一個晃身,右掌欺向二人,滔天腥風呼嘯而起。穆箋卓目光一變,左手反推出風無疾,厲聲道︰「回去報信!」右手拔劍直挑,青芒直吐。

風無疾大急,正想上前幫忙,吳秉卻是怒哼一聲,指若飛虹,直點穆箋卓喉心,余勁四射,激的風無疾面頰發痛,心頭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上去也只是添亂,當下轉身飛步而去,只得向雷無量他們去報信。

穆箋卓側步一避,一式「乾一劍」自袖間掠起,快如迅電,劍勁剛猛,直對著吳秉胸口而去。吳秉見他劍式精妙,目光暗自一凜,袖間紅光一掃,兩道青影飛射閃出。穆箋卓忌憚他的苗疆蠱術,雖有利劍在手,見狀仍是閃步躲開,口唇微啟,運起「朱雀輪舞」。

「炎龍劍訣」本就是嗜殺之訣,吳秉一時不防,竟然被他一劍削落長袖。吳秉見他劍勢步法,目光一震,冷道︰「想不到你居然學會了《朱雀秘術》!」穆箋卓也不多言,劍勢加緊,吳秉陡然怒喝一聲,伸手取過那大罐,猛地砸在地上,厲聲道︰「蠱王,替我殺了他!」

只家那大罐方才粉碎在地,從那大罐中飛出六只金色的蠱蟲,在半空飛舞了半天,向著穆箋卓飛速射去。穆箋卓雖然自負武體堅韌,但那六只蠱蟲對自己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強烈了,當即體內真氣外放,借著入微之境的玄妙感應,將真氣在身前布下一道光幕,想要抵擋那六只蠱蟲。

那六只蠱蟲瞧見突然現出一道光幕,居然不躲不閃,徑直沖撞上來,穆箋卓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回過神,那六只蠱蟲竟然已經突破了自己的真氣天幕。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過穆箋卓倏地反應過來,扭身向旁邊躲去,但還是被一只蠱蟲給刺中了肩頭。

原本以他的武體,便是尋常神兵也可以堪比,如今只是一只小小的蠱蟲,竟然能夠辭穿他的皮膚,這頓時讓他一驚,但是隨即,他已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液體從那蠱蟲體內流入自己身體中,瘋狂地腐蝕著他的經絡。

他急忙一震手臂,將那只蠱蟲震落,但是他剛剛提起真氣,已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他心頭暗暗吃驚,不料這毒竟然如此猛烈,連他這等皇級高手都能夠發生作用,他心知此刻若不快快離開,只怕將要巨大麻煩,當即一步點地,強行提起真氣,向著遠處掠去。

他此刻方才明白,當年誅?鏡虛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你認為除了他們,這人間就沒你對手了嗎?錯了,真正的高手,是不懼怕一切的,但是這世間還有能讓你失敗的,像蠱毒、秘術等東西,雖然不在我們神魔眼中,但對你們還有極大傷害的。」

吳秉瞧見他逃入林中,一聲怒嘯,伸手拉過一支短笛,在原地吹奏了起來。隨他笛聲響起,整片樹林中怪嘯大作,無數只蠱蟲自林中沖天而起,在整片樹林中飛舞怪嘯,一時間,整片樹林如同神鬼亂舞一般,恐怖莫名。

要知道這片樹林乃是吳秉經營多年,養殖了無數只蠱蟲,如今他盛怒之下吹起「招妖笛」,竟然將穆箋卓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穆箋卓趁吳秉一時大意,轉身飛步逃入了樹林之中。他本身功力已是皇級後期,雖然中了蠱王之毒,但是如果一意逃走,吳秉竟然攔他不住,不過此處畢竟是吳秉經營多年之地,此刻盛怒之下,他毅然吹起招蠱魔笛,一時間,整個山林都籠罩在了蠱蟲的轟鳴聲中。

穆箋卓方才奔走出數百丈遠,全身便覺酸癢無比,忍不住揭開衣衫一看,不覺全身一震,只見他全身皮膚已然浮現出了無數赤色的水泡,他心頭暗急,又不敢伸手去抓,只能死咬著牙,希望能先沖出樹林去。

吳秉本身功力也已經到了帝級後期,眼見穆箋卓逃走方向,他眼中倏地露出一絲興奮,發出一陣狂笑,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就在距離二人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三名神秘人正默默地看著二人爭斗。

那三人均是男子,其中一人白發冷眉,目光冷峻如斯,但是他臉色極為蒼白,似乎弱不禁風一般,他身旁站著一名老者,長眉鷹目,一身粗布長袍,而二人身前,立著一名銀發男子,男子紅袍長冠,劍眉星目。

三人默默地看著爭斗,半晌無語。片刻後,那白發男子緩緩道︰「哼,枉費他吸收了我這麼多的功力,居然還被人追的如此狼狽!」那長袍老者略一沉吟,淡淡道︰「你傳給他的功力,大部分都用去解除了夢蠱之術,只有少部分進入了他的體內,自然沒有多大幫助。」

那紅袍男子淡然一笑,伸手接住一片落下來的樹葉,微笑道︰「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白發男子和那長袍老者對視一眼,俱是一臉疑惑。紅袍男子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們難道沒有發覺,吳秉突然安靜了下來嗎?」

二人怔了怔,轉頭望向吳秉,只見他正在原地喘息。那紅袍男子繼續道︰「他的的目光殘忍而興奮,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想一想,這四周能有什麼?蠱蟲?野獸?吳門弟子?」

那白發男子沉吟了下,搖頭道︰「蠱蟲不太可能,畢竟吳秉對穆箋卓恨之入骨,如果還有蠱蟲肯定已經用來對付他了。」那長袍老者也是一頷首,接著說道︰「不錯,野獸也不可能,此處蠱蟲遍布,普通野獸根本無法生存,若是經過蠱蟲訓練而成的野獸,那麼吳秉早就驅動了。」

紅袍男子撫掌一笑,悠悠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山谷!」白發男子一怔︰「山谷?」長袍老者雙目一亮,頷首道︰「不錯,是山谷,那里必定是一處懸崖峭壁,吳秉知道穆箋卓肯定會退回來,自然不用擔心他會逃跑。」

白發男子也同時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長嘆一聲,拱手道︰「仙主智慧非凡,莫諧佩服萬分。」君若測淡然一笑,目光看向那樹葉,喃喃道︰「錯了啊……大家都錯了啊,穆箋卓豈是任人宰割之輩,差不多了,他也應該到山頂了,那麼接下來……應該會跳下去了吧?」

吳秉喘息了片刻,便立刻操起短笛,向著山頂飛步而去。穆箋卓方才所去之處,乃是一座山頂,這座山頂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吳秉一路疾奔而過,不到半柱香功夫已到了山頂。

但……

他放眼所及之處,竟然只有雲海繚繞天穹,碧天烈日一色,孤鶴飛舞,殘鴉哀鳴,山下蠱蟲暴躁的嘶吼還未過去,偌大的山頂,竟然沒有一個人影。

吳秉一聲怒吼,驀地向前沖了幾步,喃喃地看著四周,嘶吼道︰「穆箋卓!穆箋卓!穆——箋——卓——!」隨他怒吼而畢,整個山谷都是他的驚天狂吼回蕩輪回。他呆了半晌,驀地回過神來,飛步跑到山崖邊,向下望去。

只見山崖之下雲霧繚繞吞吐,將整個山谷都給遮蓋住了。他猛地身軀一震,狂笑道︰「穆箋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狂笑聲中,他竟然也飛身而下,向著山谷中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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