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妃子笑想著她是誰,想了許久都想不起那個名字,「……環佩?!」
來人一下子揭下面巾,露出了真面目,果然被她料中,的確是被弱風公子派往荒蠻之地采藥的環佩。
「許久不見,王妃別來無恙。」環佩的語氣與之前在府內時平靜許多,少了囂焰之氣。
聞人劍命將大毛巾放于一邊,伸手自銅鏡前拿過桃梳,輕輕的替她梳理著一長飄順的長發。
聲音不停的顫著抖,身體也不听使喚抖著,撲通一聲跪在了侍女的身旁,抖著身體說不出來話來。
那場面慘不忍睹,侍女跟侍衛都低垂著眼,除了逼不得行刑的人之外,雖然他們恨透了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囂張跋扈的模樣,但受到如此之刑他們也在心里同情著她。
聞人劍命如鬼魅的聲音驀然響起,殿內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凌慕心,整個都僵住了,她的動作還是抓著侍女的姿勢。
可是眼前的王爺給她們的感覺並非如此,難道是那個‘听說’有誤?
「王爺,求求您!側妃並不是有意頂撞王爺,王爺!求求您開恩,側妃上次的傷還沒有痊愈…奴婢給您磕頭了!」
她恨聞人劍命對她無情,恨妃子笑獨獨得到他的寵,他所有的目光,恨得毀天滅地!
燕離看了眼幾名大將,再看向他,指著地圖道,「他們可以從這條,」食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某一位置,然後滑向另一個位置,「然後轉到這里,可以埋伏,可以擺空城計,然後這邊,」他的另一手手指又指向了另一方位,「他們可以大舉進攻。基本上,末將的想法與幾位將軍的一樣。」
春蘭哭著喊完猛烈的磕著頭,額頭撞擊著地面,踫踫作響,驚心不己。
「該死的賤奴!本公主還沒罵完竟敢跑出去!春蘭!去給本公主將那小賤人揪回來,看本公主怎麼處置她!」
別桌的人都只是隨意的掃了眼他們這一桌,並沒有特意注意他們有些看似不尋常其實很尋常的舉動。
「王爺應該多笑,才不至于令人害怕。」她坦城的告訴他實話。
他打斷她的話,一雙長臂撐于她身體的兩側,溫熱的氣息噴于她頰側,視線再次望入銅鏡中與她相交。
「王妃日後可要保重,有些事情還是要面對。環佩前來就是為了這句話,告辭。」環佩說完重新戴好面巾,轉身欲離開。
他的身體慢慢靠近她的後背,一手繞過她的身體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縴-腰,另一手臂探——入她衣服之內模——索著她滑——女敕的肌——膚。
「夠了!」聞人劍命喝止她憤憤不平的話語,心中的怒意肆意橫生,踏步走近她,大手亳無預兆的用力箍緊她的縴脖!
「本王能將王妃此話理解為吃醋嗎?因為本王女人眾多,令王妃感到不悅。」
「嗯,本妃太無能了,連逃也逃不出去。」
「你……能不能告訴我,哪里有斷子湯的草藥?」
她的態度令聞人劍命皺起了眉頭,感覺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平常她都表現得像只帶刺的刺蝟,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妃子笑自半身銅鏡內望著專心替她擦拭頭發的聞人劍命,有一瞬間的失神。
「謝門主。」女子于男子的側手邊落座。
聞人劍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怒氣,聲音卻越發的冰冷,與冷空氣相較之下,簡直冷了不止十倍。
接著整個人摔倒于地,痛苦的申吟著!
此時明月殿內又傳出了凌慕心叫囂的咒罵聲。
聞人劍命難得的微笑,那笑容如沐春風般輕柔,在這寒冷的冬天里是一抹溫暖人心的微笑。
她的動作又令他一怔,這樣的她多久不曾有過了,如此主動的她是他作夢都想要的。
妃子笑沒想到他會抱她進去,她也沒反抗,反而兩手摟上他的脖子靠入他懷里。
「記住了,本王笑,完全是因為你,因為你觸及了本王的內心,別人完全做不到。」他倏然彎下高大的身軀附于她耳邊低語喃喃。
弱風公子聞言,轉眼掃了眼她,鳳眸中一片深沉,瞧不出他的心思,而下一刻他的視線則掃了眼不遠處老漢的那一桌,隨之又轉開了眼看回窗外。
也許是同情她被王爺囚禁,也許是因為同樣身為女人,許多種因素令她不明白今天她為何要出現在這里。
「凌慕心,本王今日如此待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為什麼!」聞人劍命的眼神殘忍如修羅,本來怒火沒高漲,全被她最後一句話給踢暴了!
三人對看了眼,皆傾身向前,低低听著他的話。
環佩站了起來,暗暗瞄了眼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都沒說出來,轉身大步的離開了二樓雅座。
隨後便是一陣小跑著的腳步聲傳出來,最後人出來了,看到了跪于地上的侍女,春蘭走上前一把揪住侍女的耳朵,狠聲責罵,「好你個小蹄子,敢跑?看我不擰下你的耳朵……」
聞人劍命的手下全是大將,東萊國的兵符一直都是他掌握,而這些士兵們也只听令于他,換作第二人的話,那就只有他身後對他萬分忠誠的燕離將軍了。
此話一落,殿外的侍衛走進來綁住凌慕心,跪于地上的一名侍女驀然站起來跑進寢殿去取皮鞭出來。
「听說了嘛?新帝下旨安寧公主與大良國凌王爺成婚,你們都不曉得吧?」一名滿是胡子的中年人道。
東萊國是一個富庶的秧秧大國,國昌民盛,這都歸功于先皇聞人法與七王爺聞人劍命,如此成績,東萊國子民為有如此統領者以及守衛邊疆者而感到安心與自豪。
「你怎麼看,燕離?」聞人劍命轉而問還在擰眉深思的燕離。
他在沉思,想著某件事。
「回王爺,末將暫無其它想法。」
走進去四下看了看,連小桃的影子都沒有,不禁擰起了眉心,轉身走出寢殿。
「等一下!」見她要走了,妃子笑急急的叫住她。
她的話令他匪夷所思,卻又想不通她怎麼變得這麼快。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聞言,有兩名侍女抬起了頭,她們沒想到王爺會說這樣的話,這是王爺第一次與她們說話,她們對王爺只有听說,除了听說,還是听說。
但妃子笑的身份應該令王爺為難萬分吧,對這個自己深愛不己,卻又不得不下手的女子,他的心該是多麼的煎熬。
妃子笑不作任何表示,沉默不言。
「那麼王爺您呢?您還不是一樣隨意打罵?在說別人之前王爺不會檢討一下自身嗎?妾身只是輕微的責罵而己卻要遭受鞭刑,王爺為了一群奴才這麼對自己的側妃,不覺得……」
聞人劍命在走出會議密室之後與弱風公子遇上,停下來與他聊了幾句,聊了幾句之後,整顆心莫名的松了許多。
「來人!鞭刑伺候!」
只是令他們失望的是,現任統領者並非足智多謀,驍勇善戰的七王爺,而是坐享其成,勾黨結派的二王爺。
將她放于銅鏡前坐好,伸手拿過小桃遞過來的大毛巾,輕柔的替她擦著還在滴著水珠的秀發。
「听說東萊國要有內戰啦!」老漢一臉神秘的低道,臉上還有絲因為知道這個消息而得意。
幾名大將都覺得是白操這份心了,他們跟了個英明又厲害的王爺,應該慶幸才是。
「本王再說一遍,本王處置奴才的時候任何人無權插嘴也無權插手,你身為本王的側妃不僅不以身作則,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罵下人,枉坐側妃之位!不如讓給別人算了!」
怒火瞬間暴發,己被綁住的凌慕心被他用力的一甩,整個人跌到別處,身子重重的撞上了一邊的木制桌椅!
妃子笑說得有些困難,幾乎是難以豈齒,畢竟曾經人家將她當情敵,怎麼可能幫她,但她只有一試了,否則她根本無從求得此藥。
聞人劍命點了下頭,再轉眼去看其它人。
「別聲張!會被砍頭的,記住了!」老漢轉眼去看別桌的人,低低的道。
他驀然間回神,大手握住她的縴手,有些冰涼,拇指輕搓著她細女敕的手背,嘴上卻道,「王妃又想了什麼點子要出逃?還是要令本王降低提防王妃之心?」
一路經過前殿,中廳,偏廳,最後是寢殿門口。
環佩點頭,出乎她意料的話,「我可以試試,王爺一般不會輕易讓女人懷他的骨肉,王妃是第一個。此地不宜久留,我幾日後再來找王妃。」說完轉身跳上了橫梁之上,隱身于黑暗中。
妃子笑正剛自溫池間走出來,頭發還濕嗒嗒的,腳上的銬鏈小桃替她提著,那樣子令人憐惜不己。
「本王再問一遍!你們確實沒有被側妃虐待,而是真的犯了錯!」聞人劍命的聲音于前殿之內高高揚起,話中的嚴厲之色明顯至極。
所有人都驚愣了,萬萬沒想到會是凌慕心被綁!
「王爺這麼說…根本就沒將妾身放心上,任何人…都無權,而…王妃卻有權,王爺既然對王妃不好…呃,為什麼卻又要容忍她肆意挑釁?」
「怎麼?」他的目光與她在銅鏡中交匯。
春蘭被踹倒之後再次爬了起來,重新跪著來到他腳下,兩手再次扯著他的衣服,臉上滿是淚水鼻水。
見她們一個個都不說話,凌慕心急了,微轉身看向她們,正要張口,卻被聞人劍命喝止住。
整理了下心緒,有些不安的轉身,臉上竟換了幅可憐巴巴的表情,眨著雙楚楚可憐的美眸,眸中泛著絲水光。
「王什麼王!本公主讓你去竟敢不服從!看本公主不打斷你的腳!」凌慕心兩眼噴火的再次上前抓那名侍女。
看了眼跪于地上的幾位心月復大將,淡聲道,「都起來吧,此事本王早己知曉,不告訴你們是不想讓你們分心于各自身上的任務,此事本王自會處理,你們只要專心執行命令。沒什麼事的話都各自回去。」
燕離將軍乃鐵血軍首領,鐵血軍共計一百人,個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一人頂百人,此鐵血軍由他創立,訓練也由他手把手的教出來,耗費巨大心力。
環佩停住腳步,回頭看她,等著她說話。
「怎麼,剛才不是還囂張跋扈得盛氣凌人嗎,現在怎麼成了啞巴!」聞人劍命的聲音平靜不己,卻寒氣濃重。
「王爺,末將有一事想說。」其中一名大將突然叫住了他。
其余侍女都怕得不敢抬頭,全都規規距距的跪著,也不敢出手幫那名侍女。
听著這些話,妃子笑的心中暗驚,輕咬下唇,不語。
于聞人劍命而言,即使再有勇有謀的統帥不能過于獨斷,必須听詢屬下的想法意見,就算是表面性的征詢一下也好,于軍心而言,起到穩固作用,讓他們知道,他這個統帥其實樂意听他們的想法,並不是一味的要求他們執行命令。
「……以上安排你們還有什麼意見沒有?」聞人劍命在與手下幾名大將交待完近一個月的任務之後,征詢他們的意見。
「擰下來試試!」聞人劍命突然出聲,聲音寒如冰窖!
踫、踫!
「情況如何了?」男子淡聲問她,眼楮始終看著窗口外面。
這時一抹嬌小身著白色裙裝的身影,于他身側驀然出現,全然恭敬,「門主。」
被他這麼一問,又听燕離那麼一說,幾名大將都凝眉思慮起來,其中一名道,「王爺,末將深覺對方是想用調虎離山之計,將我軍的注意力調移,然後大舉進攻。」
王爺需要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而他,由始至終都是傾心她,從未對自己動過心,只有內的踫觸,卻從未觸及內心。zVXC。
「你們幾個,是想本公主鞭打你們嗎!竟敢在本公主的眼皮底下竊竊私語!好了傷疤忘了痛是不是!看來為給你們點嚴厲的教訓,你們是不會學乖!」
聞人劍命點了點頭,一抹盡在他掌握中滿含深意之笑自他嘴角扯了出來,「各位都辛苦了,接下來一個月大家要提高警惕。」
他的坦白令她愣了下,轉而說別的,「王爺不介意幫妾身擦拭頭發吧?」
聞人劍命想了想,覺得開會也夠久了,于是站起來準備走出會議密室。
他的視線掃向跪于地上的侍女,冷聲問她們,「你們說,本王自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幾名大將聞言都站了起來,而他們的王爺也己經走出了會議密室的大門。
不久之後便听到殿外響起了痛徹心扉的哀叫聲,以及那呼呼作響的皮鞭抽打之聲。
己被抽了十幾鞭的凌慕心,臉色慘白至極,嘴唇亦白透,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己,一鞭鞭的血痕交織著,血漬染紅了她雪白的衣服,冰冷的地面上己被幾滴鮮紅的血滴紅!
「本王看是側妃威逼她們,要不要一個個審問,嗯?」聞人劍命寒光一掃,射向凌慕心。
「王爺怎麼來了?」妃子笑停下來問他,一臉的困惑。弱風公子沒說話,只是擺了下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見她的神情由驚訝變成了吃驚,環佩覺得有些好笑,當初她到底嫉妒她什麼?她的容貌的確勝過自己,勇氣的確可佳,膽量更不是一般的小,如果與她相比,她自己根本比不上。
弱風公子在她轉身下樓,背影在最後快消失之時,回眸再次掃了眼老漢的那桌,眼光微微輕閃了下,隨意的掃了眼窗外,片刻之後跟著起身離開,離開前扔了塊碎銀于桌子上。
春蘭卻兩手抱住他的腳,整個人趴于冰冷的地上阻止他離開,「王爺!奴婢求求您,王爺!側妃從沒受過這樣的罪,這樣打下會死的!王爺……啊!」
可是他的所作的為在在的令她無法接受他,她是打從心底的討厭他,卻又被他所迫日夜與他相對,在這樣的相處之下,即使他再好,她都會選擇看不見,漠視處之。
昭陽殿偏殿的格局其實是昭陽殿一樣,只是面積小了許多,而且純粹只是用來辦公的,但自從這里讓給弱風公子入住之後,這里就就有兩個是重要的地方。
「王爺……妾身被這些奴才氣壞了,才會這樣……」
大風雪過後,百姓們又開始勞磕起家常,閑聊之事遍及大小,大到國家大事,小到芝麻綠豆之事。
凌慕心見她們一動不敢動,佯裝嘆了口氣,轉頭看回聞人劍命,「王爺,您看,妾身說她們犯了錯吧?現在她們都知錯不敢說話,王爺就饒了她們吧,妾身不想追究下去……」
其余的奴婢也是一個樣,全都緊繃著身體。
可聞人劍命卻心甘情願,這是第二次了,讓他幫擦頭發他二話不說,這是典型的好男人代表,疼愛老婆的代表。
「回門主,屬下……無能,找不到門主想要的那兩味草藥。」女子低下了頭,對于無法完成任務而感到自責不己。
聞人劍命的心情自與弱風公子談過話之後忽明忽暗,現在又被一撞,整顆心沉冷得不行,冷冽的眸子掃了眼地上的侍女,再望向明月殿之內。
「妾身從來都沒認為能逃得過王爺的法眼,相反,王爺目光如炬,瞬間洞悉人心。」妃子笑淡然回答他,巧妙不己。
「說話!」他冷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聞人劍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抬腳便是一踹,將她踹得遠遠的!
一邊的燕離沒出聲,濃眉擰得微深,像在思考什麼事。
沒錯了,此男子乃弱風公子,女子乃環佩。
她還不能理解,明明他這麼對自己,卻還這麼死心踏地的愛著他,對他的愛就像顆毒瘤似的深埋在她體內,想拔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屬下明白,找不到,屬下不會出現在門主面前!」環佩兩手抱拳的立誓道。
春蘭哭得聲廝力竭的跪倒于聞人劍命的腳邊,兩手扯著他的衣服,而殿外的鞭聲一鞭接一鞭的響徹于殿內每個人的耳里。
那些本來都面向殿外跪著的侍女此時己經轉身朝里面跪,個個還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本王令你害怕嗎?」他問她,大手輕撫著她的那頭又黑又順的長發,眼楮卻一瞬不瞬的與她的相視著。
聞人劍命一路往扶歡殿而去,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心神微晃之間,扶歡殿己在眼前。
某張桌子圍坐了四個人,一名老漢,三名中年人,飲著燙好的熱酒,別磕瓜子吃花生邊閑扯。
既然要狠就狠到底。
侍女聞言撲通跪了下去,害怕得微抖身體,「回王爺,王妃並沒有出去。」
聞人劍命看得心頭煩燥不己,索性繞過她走人。
聞人劍命只是輕淡的掃了眼他指的位置,看了眼其余幾名大將,「你們覺得呢?」
「公主一一!公主!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春蘭哭喊的聲音跟著鞭聲一同響起。
「你……」看著她,妃子笑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王府戒備如此森嚴,她潛得進來武夫真不是一般的不錯。
被稱為門主的男子微轉頭用眼角光掃了眼她,鳳眸中的神情淡漠無波,輕淡的掀了下薄唇,「坐。」
妃子笑的臉上劃絲窘然,明白她肯定想到是為什麼了。
聞人劍命沉默了下,沒有說話,眸光卻閃爍不己。
良久沒人應,凌慕心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讓她去將那個跑出去的小蹄子揪回來了,于是她走上前去一腳踹到一名侍女身上,厲聲道,「你去!將皮鞭拿出來!」
「在想什麼?」他低沉的聲音在謐靜的空間中響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但是她不能理解的是,聞人劍命對妃子笑並不是一味的寵,甚至對她用過極刑,為什麼還要護著她!
兩名侍衛不敢怠慢的將跌倒于地的凌慕心捉了起來,拉到殿外去。
那名侍女一抬頭,後退了幾步的兩腿瞬間發軟的重重跪在了地上,「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爺饒命!」
「什麼?!內……唔!」青色棉衫中年人剛想大叫,老漢快速的伸手捂住他嘴巴。
一間是藥房,另一間則是會議密室。
他的話令她全身一震,美目中亦是一愣,眨了眨眼,不在意的回了個淡笑給他,「王爺莫要說此話,會折煞妾身。王爺並非采花賊,不該說此種采花賊才會說的調情之言……」
見他不說話,弱風公子張口卻被他搶先一步,「按原先計劃不變。」說完繞過弱風公子走人。
「沒人听到嗎!本王要你們將側妃的皮鞭拿出來!」聞人劍命的聲音有了絲不悅。
妃子笑望著他的這抹微笑,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竟是如此迷人,他笑起來比凌王爺要瀟灑,要攝人心魂。料與在確。
聞人劍命一路往扶歡殿而去,在經過明月殿的時候,被一名自里面沖出來的侍女撞到,沖擊力非常大,險些站不穩,幸好他體魄夠強。
那名被踹的侍女跌了一跤,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微抬眼眼眸大睜,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這回抖得更厲害了!
「王爺果然洞悉人心,看來妾身非哉王爺手里了,必須想個極端之計方可月兌身。」妃子笑不吝嗇于對他的欣賞。
「繼續說,本王還沒听夠!」
「什麼?!有這事?听說七王爺的側妃就是大良國的公主,前段日子凌王爺陪同側妃一起回晉王府,還小住了一段日子呢。」另一名著青色棉衫的中年道。
小桃則悄聲退了出去,將這里留給他們兩個人。
「王…王爺,奴…奴婢……」
聞人劍命聞言豁地站了起來,兩手背于身後,目光刺穿她,「打奴才沒錯,不分黑白責打便是天大的錯!側妃從嫁入王府那日便沒記住本王的話,進了晉王府就別給本王端公主的架子,這里不是你大良國,下人亦可以隨意打罵!」
「春蘭!將本公主的皮鞭拿出來!本公主非好好教訓這幫賤蹄子不可!」
皇城內人潮熙熙攘攘,這是自天氣轉寒大雪紛飛之後的首次這麼多人擁擠于大街上,像是過節般趕集。
聞人劍命當作沒看到,冷道,「側妃不是想要嚴厲的教訓麼,本王成全你!將側妃的皮鞭拿出來!」
昭陽殿偏殿
燕離看了眼他們,還是一貫的淡然,「王爺的本事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擔心他。」說完跟著離開了。
看了眼殿前掛得高高的扁額,微整肅了下神情,默不作聲的走了進去。
聞人劍命對于這麼主動的她又是一愣,隨即打橫將她抱起,她腳上的銬鏈叮鐺作響,聲音清脆不己。
「王妃若說會吃醋的話本王倒不相信了,對于王妃來說,本王是個不折不扣的殘暴王爺。王妃心中的想法本王說得八九不離十吧?」
侍女才要說話,明月殿內就傳出了尖銳的咒罵聲,如潑婦罵街般囂張狂妄。
凌慕心的心頓時凝滯,屏息停氣的強忍內心恐慌道,滿是無辜道,「王爺明查,妾身哪敢在王爺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就是給妾身十個膽也不敢哪。」該死的!今天怎麼會踫上了王爺!
離開了王府,只身去了荒蠻之地後,她的心平靜了許多,也想通了許多事,有些事並不能強求,還是放手吧。
悅來客棧二樓雅座,中間擺放著個超大型火爐,不過沒什麼溫度,都被窗口的寒風吹進來打散,二樓一半為開放式雅座,另一半為獨立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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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潛進來的?!」妃子笑低呼。
站于客棧門前,他掃了眼某個方向,轉身與之相反的方向而行,身影很快沒入人潮中。
妃子笑不明白為何一跳上去就會不見了,難道上面有退路?
「本王要一個解釋!本王曾經警告過側妃,本王的王府內不允許有虐待下人的情況發生!側妃的耳朵都長哪去了,如果記不住可以告訴本王,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記住,保證終生難忘!」
弱風公子根本不屑于號令聞人劍命的士兵,按他的話來講,他自己的手下還管有過來哪那麼多精力去管士兵!
己被綁住的凌慕心倏然自呆愣中回神,發現自己被綁了時,眼淚撲漱撲漱的往下掉,哭著跪了下去,「王爺!王爺饒命,王爺!妾身不知哪里錯了,王爺要如此懲罰妾身,難道責打自己的奴才也有錯嗎!」
見她沒有反抗,更是挑起了他體——內的早己叫-囂的欲——火,兩手將她抱起,埋——首于她馨——香的縴-脖-間,薄-唇炙——熱的親——吻著她的耳-根,靈——舌探——入她耳——內輕-輕撩-撥。
她的心整顆下降,如墜入萬丈深淵!
「本王不是說了不準王妃私下走出扶歡殿嗎?都沒听進耳內是不是!」
「斷子湯?!」環佩驚愣,「王妃懷孕了嗎?」否則要來干嘛?
「王爺。」侍女福身行禮。
弱風公子瞧他,有些試探,「劍命,你……想沒想過要放棄試藥?畢竟這藥有可能會置人于死地。」
「王妃還是不要做困獸之斗了,這里你是逃不出去的,即使這里有密道,你也逃不掉,你以為王爺不曉得?告訴你,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比你心里的那個男人還要聰明上百倍,上千倍。」環佩掃了眼帷簾外的那面牆。
跪于地上的侍女全都抬起了頭,滿是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們的王爺看。
「王爺,妾身只是想跟她們說不要緊張,一切犯錯的後果都由妾身替她們擔著……」
人聲鼎沸,活似燒開的開水般。
妃子笑一時間又愣了,覺得他真是自戀不己,反駁之話正要出口,卻又听到他推翻剛才之言的話語。
「燕離有問題?」聞人劍命見他不出聲,轉頭去看他。
妃子笑一陣抽-氣,本想抗拒,硬-是將抗拒之心壓-了下來,任由他為所-欲-為。
聞人劍命聞言看了眼燕離,燕離則聳了聳肩。
弱風公子的一雙深沉鳳眸滿是晦澀,隨之晦澀一掃,從未有過的陰冷侵佔了他的雙眼,旋然轉身,回了他的藥房,繼續研制他還沒有研制出來的毒藥。
「王爺,末將贊同李將軍的話,對方恐怕是想讓王爺放棄推遲他們的陰謀三年的行動,所以才會有此舉動,意欲打亂王爺的計劃。」
凌慕心的叫聲令明月殿所有人都縮著身子听,臉色皆全數刷白!
「王爺!王爺!王…爺……求求您饒了公主吧,不…是側妃,饒了側妃吧,奴婢原代側妃受罰!王爺!」
沒人動,全都還在驚愣中。
妃子笑搖頭,「我…不想懷他的孩子,我們同為女人,相信你該明白我的想法。」
听說王爺是個殘暴之人,听說王爺是個不分是非黑白便行刑之人,听說王爺是個狠毒之人,听說……
「我知道王妃肯定很驚訝,我是潛進來的,不能逗留太久。」環佩掃了眼她,淡聲道。
幾名大將紛紛表態,皆同意聞人劍命剛才的安排。
「奴…奴……」春蘭抖著聲音僅擠了一個字出來,牙齒打著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回王爺,末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按理說敵軍應該是走這條路線,」他伸手指會議桌上的地圖,「可是為什麼突然改走這條了?這點讓末將百思不得其解。」
「末將亦如此。」
聞人劍命掃了眼她,越過她走至主座上旋然轉身坐下,渾身皆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王妃說得對,本王是沒必要防著王妃,但王妃轉變得太快令本王倍感不適,而且這樣的王妃與之前實在不相符,難道本王不該質疑一下嗎?」
當走到殿外的時候,對行刑的侍衛冷道,「鞭刑五十下,斷食三天三夜,凡求一次加十鞭!」
凌慕心忍著脖子的疼痛窒息感,這次她不知是吃了什麼藥,硬是跟令她懼怕不己的聞人劍命對抗,說的話句句足以令他將她丟出王府。
他轉回身看他們,卻見他們除了燕離之外,皆全都半膝跪于地面,「王爺,末將們听聞有皇帝的探子混入了王府,請王爺多加小心,此人末將們尋找許久都未能揪出來,末將們無能,請王爺恕罪!」
「是,王爺!」
「好一個一切犯錯後果都由側妃擔著!好,既然側妃這麼為下人著想,本王從輕發落!來人!將側妃綁起來!」聞人劍命出奇不意的冷不丁丟了這句話出來。
「你臉上都說明了你在想什麼,以為能逃得過本王的眼楮?」他邊替她梳著頭發邊問她。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古代男人會替自己的妻子擦頭發,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在古代男人一般都不屑于做此等之事,只有做妻子的服侍相公,哪有相公服侍妻子的道理。
「沒什麼。」妃子笑淡聲回答他。
這不是赤果果的告訴全王府的人知曉,只有王妃才有資格得到他的縱容嗎!
凌慕心走于他跟前微低著頭,語調不疾不徐的道,「王爺明查,妾身沒有虐待她們,是她們犯了錯,妾身才處罰她們。」
「王妃盡管想,本王會用盡一切凡是能困住王妃之計,王妃若月兌離了本王,代表本王大意。」
他對她的傷害己經造成,不管出于什麼樣的原因,什麼樣的理由,她都不會去選擇這樣的男人長相廝守,于她而言,她就是他的囚犯,他就是她要逃離的牢籠!
聞人劍命又是一腳將她踹開,接著大步離開,「就是磕破了腦袋本王也不會輕饒!」
凌慕心這才確信不是誤听,也不是錯覺,真的是王爺!
眾侍女皆互相看了看,誰都沒表態,就那樣靜靜的跪著。
「王……王……」
妃子笑還是自銅鏡里看著他,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像在捧一個寶貝。
「啊一一!啊一一!」
三日之後,風雪好轉,並有一片微微日光自厚厚的雲層之內拂射出來,柔柔的灑照于大地之上。
在凌慕心根深蒂固的思想中,責打奴才是天經地義的事,而身為高高在上的公主的她,根本不會有錯,就算有錯,那也是做奴才的錯!
他一腳踏了進去,寢殿之內安靜不己,異常的安靜令他感到莫名不安。
「王爺。」寢殿門口的兩名侍女見他來了福身行禮然後緩步退下。
「側妃只需面對本王,對于那些‘賤人’,側妃不必理會!」
「奴婢……」其中一名剛想開口,卻無意間對上了凌慕心的眼,嚇得又低下了頭,什麼話也不說。
而靠窗的一個位子上,坐著個白衫男子,窗口的寒風呼呼的掃進來,他卻不覺得冷,逕自飲著燙熱的酒,桌上的小菜一點也沒踫。
凌慕心的心是恨的,恨得不得了!
「本王可以先打斷你的腳!」
他的話如針刺般刺在了她的心口上,全身被那根刺刺得涼撥涼撥的。
「是潛進來的,我來看看王妃,想來王妃過得並不好。」環佩掃了眼她腳下的銬鏈,神色平淡不己。
嗯?沒出去?那會去哪了?聞人劍命正疑惑之際,身後便有了聲響,他轉身看過去,兩眼微睜大。
「嗯,老漢我還听說了……」老漢朝四周看了眼,傾身向前,朝三人勾了勾手指。
前殿內,凌慕心背著殿門口兩手插腰,大聲的怒叫著,地上跪著一片侍女,全都低著頭,瑟瑟的輕抖著。
妃子笑瞪著眼前改變許多的環佩,她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懂武,而且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王爺?」妃子笑走近他,伸出縴縴五指于他面前晃了晃。
妃子笑聞言微愣了下,繼而淡笑了下,欲抽回縴手,反被他握得更緊,口氣有些調侃,「王爺是何等人物,用得著提防妾身這號小人物麼?天下之事有什麼逃得過王爺法眼的?如果妾身還想著逃的話豈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妾身可不想自討苦吃。」
「本門主不怪你,那兩味草藥確實難求,休息一下過幾天繼續,再找不到……」
春蘭聞言,手上擰著侍女耳朵的手勁松了許多,帶著滿臉不敢置信的懷疑緩緩轉頭,當對上他的雙眼時,嚇得比侍女剛才被嚇的樣子還要恐懼的上百倍!
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氣,妃子笑全身緊繃!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路抱著走一路褪-下,最後來到帷簾內的大床時她己是全-身赤-果-果,全身雪-白的呈-現于他眼前。
激——情瞬間四——溢,火-花-飛-揚而起,燒-灼著兩-具燃-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