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這三萬兩銀票,是我天鷹幫的一點心意,還望公子笑納。」金濤微笑著指著托盤中的銀票道。
「天哪,居然有三萬兩,這個少年是何等來歷,居然能讓天鷹幫服軟?」一名從小就呆在洛邑城的漢子立馬就叫了起來。
正所謂幫有幫法,行有行規,在賭坊里,同時也有這麼的一條規矩。
如果自家的賭坊來了一名高手的話,而自己這方面又無意于他為敵,或者說不是對方的敵手,那麼自家就可以奉上半個月賭坊的收入,交給對方,從而請敵人高抬貴手。
這同時也叫禮錢,如果對方收下的話,那事情就罷了,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而對方一但拒絕的話,嘿嘿那就證明對方是故意來找碴的,那麼事情就不是這麼好解決的了,一般都是由雙方各自開一場賭局,生死無論,直到其中的某一方,輸得傾家蕩產為止。
韋立怕王天不知道這一個規矩,連忙湊到王天的耳根子前,將這條規矩給他講了一遍。
點點頭,王天表示明白,韋立又縮了回去,堅挺地站在原地,像一個門神般,守護在王天的身邊。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只要王公子答應,濤立馬就將這三萬兩銀子奉上。如若不夠的話,公子不妨告訴金某,只要公子願意高抬貴手,多少銀子,隨便您提。」不知道為什麼,在王天凌厲的目光下,金濤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都似乎被看了遍,心中一突,金濤連忙將自己的底牌都暴露了出來。
「你說要求隨便我提?真的麼?」王天坐在原處,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只要價錢合理,公子隨便提。」金濤硬著頭皮答道。
太恐怖了,簡直是太恐怖了。金濤自詡在這洛邑城里,也算得上是高手了,但在王天和韋立二人面前,卻感覺自己連個屁都不是。
他為什麼這麼卑躬屈膝?因為眼前這兩個人的實力,沒有一個是他所能看透的。
不說那個神秘的少年,就是少年旁邊的那個保鏢模樣的青年漢子,給金濤的感覺都像是高山一旁巍峨,僅僅是氣勢,就壓迫地他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樣的氣勢,只有自己宗派的長老,才曾經給過他這樣的感覺,然而眼前的這個保鏢才多大呀?恐怕連三十歲都沒有到吧,三十歲就達到了這樣駭人的境界,這到底是什麼怪胎?
洛邑城里什麼時候又來了這樣恐怖的人物,自己怎麼沒有听說過?他們來這的目的又是什麼?難不成是青龍幫和羅剎堂派來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如果青龍幫和羅剎堂能夠擁有這樣的高手,那他們也不到現在才拿出來,早就把天鷹幫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還用等到現在?
一時間,金濤的腦子里有無數個念頭轉過,一個又一個可能從他的心中升起,又一個個被他否決,直到最後,他們也不知道這兩個來歷不明,實力卻又強悍地緊的武者,到底是來他們天鷹幫看什麼的。
「這樣啊……」故意將聲調拉長,王天的嘴巴張成了字型,用手撐著腦袋,王天故意裝作想了半天的樣子︰「就勉勉強強來個一千萬兩銀子吧,我的要求不高吧,給我一千萬兩我就走,你看如何?」
「噗」金濤給氣的差點吐血,一千萬兩,他怎麼不去搶李唐的國庫?他金濤如果有一千萬兩,他還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天鷹幫干個屁啊!
即使是被王天這麼輕視,金濤也沒有將不滿表露出來,他強壓著怒火,臉上的肌肉都擠成了一團,干笑著道︰「王公子開玩笑了,我們天鷹幫雖然略有家資,卻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還請公子體諒我等。」
按照金濤原本的性格,他是巴不得大手一揮,讓自己的手下把這個可惡的少年給亂刀砍死的。
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再看了看那個少年身邊恐怖地沒有邊的韋立,金濤很明智地就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而他卻忽略了王天,在看到金濤這個堂堂的天鷹幫副幫主,如此委曲求全,如此地低三下四,不但沒有讓王天接受他的好意,反而更加氣勢洶洶了起來︰「我操,你他媽的沒有金子還裝什麼大款?三萬兩銀子,我呸,連老子的狗都不要的東西,還敢送給老子,你把老子也想的太窩囊了吧。」
王天此話一出口,金濤立刻就知道了,對方是故意來找碴的。一想到自己剛才下賤的丑樣被自己的手下看到,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在私底下議論自己呢,金濤不禁有點惱羞成怒了起來︰「王公子,雖然您家僕的實力強悍,但我天鷹幫卻也不是軟柿子,隨便你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可以去在這洛邑城打听打听,我天鷹幫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金濤不愧是長年身處上位者的人物,這番義正言辭的警告,倒頗有點一個天鷹幫副幫主的樣子。
不過他的這番話,在了解天鷹幫真正實力的王天,卻是顯得那樣的色厲內荏,一個甚至都沒有先天武者坐鎮的小幫派,卻在他這個一品武者的面前夸夸其談,大談什麼魚死網破,這不是很可笑麼?
「既然金副幫主這樣有魄力,那我們索性也別在這里廢話了,你們有什麼招數,都亮出來吧,我一個人接著就是了。」這一次,王天索性連眼楮都閉了起來,在外人看來,他仿佛在神游天外,閉目養神。
「大膽,無知鼠輩,竟然在天鷹幫如此放肆,吃你爺爺我一刀。」王天的這副吊兒郎當,不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樣子,頓時就激怒了跟隨金濤來的幾個大漢。
他們才剛剛修煉出了氣感,甚至連九品武者的境界都沒有,當然不可能像金濤一樣,感受到王天這個少年的恐怖。
還沒等他們沖上前去,卻見金濤已經伸出了手臂,將他們都給攔了下來。
「幫主,這個賊子如此侮辱你,讓在下一刀去結果了他。」離金濤最近的一名大漢,眼楮冒著憤怒的光芒。
「這里什麼時候有你們說話的份了?如此沒大沒小,還不給老子滾下去。」金濤厲聲吼道。
在金濤的婬威下,那幾名大漢只好憤憤不平地收起了自己的兵器,訕訕地退到了金濤的身後。
如果眼楮可以殺人的話,恐怕王天和韋立已經被這幾名大漢的目光給分解成了無數塊肉片了。
「既然王公子這麼有雅興,我天鷹幫一盡賓主之誼又有何不可?」金濤面帶微笑著走上前兩步,直到韋立眼楮又瞪了過來,金濤才算是停了下來,而他與王天的距離,已然不足七米。
環顧四周,金濤掃視了一下財源賭坊,雙手突然抱拳,連對著那些賭徒和富商們的方向行了兩個禮,淡淡地道︰「諸位,今天我天鷹幫要招待貴客,還往諸侯能回避一下,改天天鷹幫再做東,向各位賠個不是。」
「哪里哪里,金幫主客氣了,既然貴幫要招待貴客,我們也不便打擾了,我等告辭。」
見到金濤如此客氣,那些本來就是抱著玩玩心態,來財源賭坊尋找刺激的富商們哪還能不識趣?紛紛站了起來,回敬了金濤一禮,旋即又三五成群地走了出去。
一時間,財源賭坊的人就少了一小半,顯得有些空曠了下來。
「不知道諸位兄弟可否給小弟一個薄面呢?」金濤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那些賭徒的身上,雖然金濤是一副笑臉,但是那些賭徒們卻還是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毒蛇的微笑,對,金濤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毒蛇在朝他們微笑。
即使金濤已經這麼給他們面子了,而那些出身卑鄙的漢子們卻依舊不肯松嘴,一個個瞎起哄道︰
「我們是來這里玩的,你憑什麼把我們趕出去?」
「對,我們在這里輸了不知道多少銀子了,要我們走,你好歹也要把銀子先還給我們!」
「就是這個理,要我們走可以,必須先把銀子還給我們,我們就不信了,你還能把我們趕走不成。」
「弟兄們,如果他們趕我們走,我們以後就不到這里來玩了。」
那些賭徒們的心思,其實只要是心志健全的人都可以明白,不就是看到趁天鷹幫來對付大敵的時候,趁機撈些好處而已。
不過他們卻想錯了,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是誰啊?
那可是堂堂天鷹幫的副幫主,而且金濤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這些個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賭徒們,立刻就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金濤使了個臉色,他身邊那幾個同樣憋著怒火的大漢們,立刻就反應過來。
五個大漢一臉婬笑著,朝那些像討人厭的蚊子般嚷嚷的賭徒們走了上去,他們的步伐很慢,一邊走,還不停地揉捏著自己的拳頭,骨頭發出‘咯吱’‘咯吱’地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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