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乃奇才也,不但武功蓋世,就連這商事,居然也精通,在下嘆服。」韋立由衷的感嘆道。
在李唐王朝,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別看那些個大門閥都在私底下壟斷了大路上一切的暴利行業,但他們都是私底下操控,並沒有直接插手。
士農工商,商是派在最末尾的,商人地位之低,可見一斑。
而自己的這位公子,年紀輕輕,不但武功過人,這麼小就達到了讓人只能仰望的武者境界,而且還會經商。不是韋立親眼見到,他根本都不會相信,世間居然還會存在這樣的人物。
「不錯。」輕輕點頭,王天將後背留給韋立,顯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商事,我確實懂那麼一點。」
別忘記了,王天可還有一層身份,不同于這個時代上的人,他是從地球上穿越過來的。
身處地球上那種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即使王天所處的地方消息再落後,再無知,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所謂商家的促銷手段。
現代的商家那些超越李唐王朝上千年,層出不窮令人煩不勝煩的經商手段,又豈能是這些還處在落後的古代的商家們所能比擬的?
見到王天如此肯定,韋立頓時就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公子知曉商事,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我們可以分兩步走。首先,招攬武者,發展自己的勢力,李唐王朝別的不多,就是人口擁擠,而且今年大旱,好多無家可歸的人們都聚集在洛邑城里,我們可以收養一批孤兒,傳授其中資質較好的孤兒們內功心法,這樣過個三五年,他們就是一批忠誠于我們的武者了。」
韋立越說越興奮,口若懸河︰「被淘汰下來的也不打緊,我們可以培養他們,將他們成為我們手下的掌櫃們,如此雙管齊下,至多十年,以公子的手段,也就擁有了能和趙家對抗的資本了。」
「十年?」王天眉頭一皺,顯得有些不悅,以他如此得天獨厚的優勢,在韋立的口中都還需要十年的發展,這是他沒有料想到的。
「對,只需要十年。」興奮之下的韋立卻並沒有見到,他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浮現出一抹潮紅,狂熱地吼道︰「只需要十年,我們就能夠擁有和趙家對抗的資本,四大世家啊,其中哪一個不是經過了上千年,甚至幾千年才發展起來的,只需要十年,我們甚至就有望成為第五世家。」
四大世家的經歷是一個傳奇,是一個神話,千年的風風雨雨,李唐大陸曾經遭受了多大的劇變?又遭到了多少次浩劫?
山河破碎,皇權輪替,江山易旗,而只有他們,經受住了一波接著一波的猛烈風浪,始終屹立在玄月大陸的土地上。
一想到天下第五大世家能從自己的手中誕生,自己的名字無疑會在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韋立的手指都在不自主地顫抖著。
呼風喚雨,力挽狂瀾,開創亙古未有之基業,從而名留青史。這幾乎是所有文人共同最高的理想。
韋立是一個讀書人,他當然也有著文人的通病,他也想著自己的名字能被史書記載,萬世流芳。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進京去趕考,如若不是後來發生的一切,韋立堅信,自己一定會成為一代名臣。
命途多舛,雖然他後來機緣巧合地成為了一名武者,他的心中,依舊殘留著那顆火熱的種子。
看到韋立眼中瘋狂的炙熱,王天搖了搖頭,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他,是無法理解韋立心中的想法的。
王天只有一個想法,滅了趙家,滅了他這個最大的敵人。這樣的龐然大物,而且又與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敵人存在一日,他就連吃飯都不會安心。
「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韋立你下去準備,我們要盡快趕赴洛邑。」王天猛地一聲道,同時他大手一揮,房間里所有的東西,包括石壁上整齊擺放的一個又一個價值不菲的古代珍玩,都被他裝進了神農鼎里。
畢竟,要發展自己的實力,錢財絕對是必不可少的,這些古玩,到了洛邑再賣出去,那可就是一堆堆銀子。
「諾。」韋立低頭拱著手道。
……
夜色朦朧,星光黯淡,就連月亮似乎也懼怕這無邊的寒風,躲了起來,不再露面。
幾個月前,北方突然傳過來一陣寒流,穿過高聳的祁連山脈,將冰雪帶到了李唐王朝的土地上。
「叩噠噠叩噠噠」
借著昏暗的星光,依舊可以發現,在一條寬闊筆直的大道上,一輛寬闊的馬車正在由西向東地往前方行駛。
雖然這已經是整個李唐境內最好的道路了,但對比于現代而言,差距依舊不可限量。
因為天氣的原因,厚實的土疙瘩都凍成了一塊,車身不停地顛簸,不時地可以听到車夫將馬鞭抽在馬上的 里啪啦聲,和車夫那低沉的呼喝︰「駕駕」
在車廂里,王天獨自一人盤膝而坐,劇烈搖晃的車廂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他穩重地坐在車里,身體隨著馬車而起伏,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公子,寨子簡陋,實在抱歉,只能找到這樣的馬車了,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車門前,韋立坐在車板上,一手拿著鞭子,一首持著馬韁,目不轉楮地盯著前方。
在晚上駕車,無疑是很危險的,周圍又沒有東西照明,只能憑借著天上微弱地星光,特別是在野外,很容易就會出現一些變故。
而韋立卻渾然不怕,身為先天高手的他,自然與常人不一樣,對于別人來說,恐怕夜間根本無法看清楚周圍的狀況,而身為三品武者的他,夜晚和白天對他而言,並無什麼不同,周圍的一切情況,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真是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怕,別忘記了他是什麼?那是在大陸上享負盛名,超越了三品武者的存在,而坐在馬車的王天,實力更是遠遠超過了他,達到了一品。
即使馬車真的翻了,他們瞬間也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毫發無傷。
听到了韋立的話,坐在車廂里的王天卻是陡然間睜開了那雙漆黑的眼球,在馬車里打量了會兒,現在他所乘坐的馬車,和他跟著幕凌瑄乘坐的龍輦,當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但是對于其他人而言,這倆馬車卻也算是不錯的了,車廂寬敞,足夠三五人席地而坐,而且車窗前的帷幕,也都由黃色的絲綢制成,甚至于他的身前還擺了一張由鐵杉木做的席案。
韋立說這番話,無疑就是自謙了。
「無妨,對我來說,這已經很好了。」淡淡地一笑,王天輕聲安慰道。
韋立大喜,笑道︰「謝過公子,不知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若是有什麼需求,不妨交給小的,小的一定辦地妥妥帖帖。」
「這家伙……」王天心中一笑,道︰「一切都很好,沒有什麼事了,有什麼事,我會跟你說的。」
听出王天話中的滿意,韋立心中也極為的高興,畢竟王天現在是他的主子了,身為手下的自己能討得主人的喜歡,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王天卻是突然出聲,聲帶拉長了︰「有些事情,我卻還是想問問你。」
「公子請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韋立一面側耳傾听,一面駕駛著馬車,一心二用,韋立卻是能夠將二者掌控自如。
「馳道,一般都是帝王出行專用,向來是不允許我等平民百姓在上面行走的,如今我們行駛在這馳道上,會不會太惹人注意了?」王天輕聲細語地將他心中的疑問吐了出來,這個疑問已經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從踏在馳道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王天的心中萌芽,直到現在他才問了出來。
「哈哈,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件事啊,公子你多慮了。」韋立哈哈一笑,連忙對王天解釋了起來︰「律法確實說過,馳道只能由天子通行,任何人不能在上面行走,但是這項戒條根本沒有真正的執行過,基本上大家都把它當成了放屁。」
「哦?為何?」听到這番駭人听聞的話,王天一怔,連忙問了出來。
「呵呵,公子,你想啊。這天子一生當中出行又能夠有幾次?恐怕大多數天子一輩子當中,連皇城都沒有出過吧?這麼好的道路,每年光修繕的銀子,就不知道有多少,浪費豈不也是白白浪費了?最開始,是一些達官貴人也經常在上面走,曾經也有人管過,甚至匯報到了天子那里,殺了幾個人,最終事情也還是不了了之。所以直到最後,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雖然這個事,只要是生活在李唐的子民都知道,但韋立卻把王天當成了一個從小在山上修行,很少出世的神秘少年,所以也就笑呵呵地解釋了起來︰「再說了,我們武者又有幾個真把所謂的律法放在了眼里的?我們不找朝廷的麻煩,他們就應該燒高香了,誰還敢來招惹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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