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口,一個疾速飛馳的身影卻是陡然一頓,停了下來。
「里面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有人在打架?」王天皺著眉頭,一陣刺耳的廝殺聲,一**地沖擊著他的耳膜,並且王天還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我還是先用靈識探查下情況吧,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一股龐大的精神力,立刻籠罩了方圓兩百米的地方,在王天精神力籠罩的範圍內,所有的情況,都形成了一個畫面,回饋到王天的大腦。
這同樣也是王天在神農經上學到的一種對精神力的利用方法,王天功力不夠,才達到了築基期,所以他的靈識還比較弱小,只能探查方圓兩百米的範圍。
如果修煉到仙帝後期的話,據說,靈識的範圍足足可以探查半個修真界,除了一些極為特殊的地方,在靈石的籠罩範圍內,一切的事物,仙帝後期的高手都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
靈識是一種修真者的基本手段,不但可以預先發現危險,還可以用來探路,方便無比,對于王天這種路痴級的人物,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個帶了一面雕著黑鷹的大旗的一方,就是那什麼興隆鏢局的了。但那一群,衣衫破爛,面黃肌瘦,大部分都拿著菜刀或者木棍的家伙們,是一群什麼人?難不成是起義的農民軍?」
王天仔細地‘觀察’著前面的情況,再看了一會兒後,他不禁就張大了嘴巴。
他好像也沒有听過,這些年有什麼災荒,而導致農民造反的啊,但眼前這些衣衫襤褸,還拿著木頭削成的長槍,這樣簡易的兵器,在王天的心中,就差頭上掛著一根黃巾,然後再高呼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了。
事實上,那些強盜的生活條件並沒有王天想象中的那麼差,有一小半的山匪的日子還是過得很不錯的,至少武器和那些鏢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主要是在絕大部分人都拿著粗糙兵器的掩蓋下,這才使得王天造成了錯覺。
「不管了,我走我的陽光道,只要他們不輕易來惹我,我就不惹他們,不然若是來了,我也不介意實驗一下我新學的招式。」
想了想,王天的心中便有了定計,實力大漲的他,已經不再把那些個小毛賊放在眼里,畢竟,他現在也是一名武功達到二品境界的武者,這樣的人物,在大陸上都可以橫著走。
嘴里一邊哼著些不知名的小曲,王天昂首挺胸地走進了眼前這座被大雪覆蓋的山道,猛烈的狂風絲毫不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王天身體一震,體表立刻出來一層層薄薄的先天罡氣,將狂風全部阻擋在罡氣外面。
他如同在自家庭院閑逛,慢慢地走了進去。
……
「嗤嗤」
刀光掠影,一把金黃色的大刀猛然從遠處掠了過來,在半空中拖出一道金黃色的光影,躺在深坑里的那名刀疤大漢,還根本來不及反抗,甚至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被這柄大刀給切成了四瓣,巨大的軀體被分解成一塊一快巨大的肉塊,整齊的擺放在深坑之中。
「原來是他。」黑衣人目光一凝,便發現了來人,心神動了動,手上的那團紫光立刻就從空氣中消散開來。
「哈哈,大人真是身手不凡啊,小的來遲了一步,不過能有幸見到大人如此高絕的身手,真讓韋立一飽眼福啊。」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儒服,頭戴玉簪的漢子就顯現在黑衣人的眼前,正是黑衣人所認識的這個強盜頭子,韋立。
連續跑了十幾里山路,他還是臉不紅,氣不喘,呼吸平穩,一步步走到黑衣人的身前,搖頭稱頌不已。
「桀桀你也不必盡撿些好听的來說,解決這兩個家伙,本來就容易的很,這也是你我說好的事。至于這來遲一步嘛,嘿嘿其實你都心知肚明,等我解決了那個老頭子,這接下來的事情可都要看你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罷?」
黑衣人依舊是怪笑了一陣子,直把韋立看的心中發毛,低下了頭顱,這才淡淡地開始吩咐道。
「小的知道,斬草除根,人畜不留。」韋立低著頭,冷冷地說道。
「你知道就好,事成之後,我就派人將那另一半的定金,給你送過來,有些事情,最好爛在心里,明白嗎?」黑衣人淡淡地說道,只是他話鋒中不自覺流溢出來的那一絲深層的殺機,卻讓韋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周圍的溫度如此之低,甚至還下著鵝毛的大雪,韋立的額頭還是緊張地冒出了一顆顆斗大汗珠。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韋立全身大汗淋灕,一滴滴斗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流到地上。
「桀桀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桀桀放心,你的功勞,我回去回和主人說的至于你的身世,我們也了解一二,以後如果能為我們好好辦事,報仇的事情,也並不是全無希望的」黑衣人又發出一陣牙酸的怪笑聲,走到韋立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韋立只覺得雙肩一沉,大腿都被那股大力給拍到了地面上。
「多謝大人,從今以後,水里來,火里去,您一句話,小的必將萬死不辭。」韋立一邊疼的呲牙咧嘴,一邊又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說道。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極為的高興,畢竟,他下了如此大的血本,想要等來的,可不就是這樣一句話麼?
「桀桀」黑衣人顯得極為高興,離開了原地,向車隊的中心走去。
一路上,凡是沖到他身邊的鏢師們,還沒沖到他身前,便一個個倒飛了十幾米開外,缺胳膊斷腿的倒在了地上,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不一會兒,又被那些強盜們亂刀齊上,削去了腦袋,拿去換賞錢去了。
驀地,黑衣人的腳步停了下來,在一輛馬車前,停止了前進。
一個華服老者,從一輛馬車後,走了出來,有些顫抖、有些悵惘、又有些絕望地道︰「你們,終于還是來了。」
黑衣人淡淡地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應該知道,我這次是來取你性命的罷,說吧,是你自己了斷,還是要我來動手,雖然你也是一名即將到二品的武者,不過我自信還是有辦法把你拿下。」
華服老者仿佛早已料到了一般,喃喃地念叨著黑衣人的那兩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哈哈哈哈哈哈一步錯,便步步錯,直至滿盤皆輸,全無轉圜的余地。」
黑衣人眉頭一皺,一副極為不耐的樣子︰「快點,我沒有時辰和你墨跡,說吧,是自殺還是要我幫你?你自己選一個。」
說著,黑衣人右手緊握,有道道紫色的電蛇在他的右手中或隱或現,閃爍著尖銳的光澤。
老者突然平靜了下來,仿佛根本沒有听到黑衣人的威脅,反而問道︰「如果我自盡的話,你們能不能放過我的一家老小?還有我那才九歲的女兒,你們能不能放她一條生路?她才九歲,是我唯一的骨血,而且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饒她一命?」
黑衣人眉頭緊鎖,盯著老者看了許久,當看到老者雙目間流溢出來的那一絲決絕之後,他的心中一震,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緩緩地道︰「你應該知道,得罪了我們是什麼後果,對付敵人,我們向來是從不心慈手軟的,這樣吧,你自盡之後,我會將你們一家老小全部殺光,而你這個女兒,我會將她托付在一個農家,留下一筆銀子,保證你的女兒能夠平安度過一生。」
听到黑衣人殺氣騰騰的話之後,老者不僅沒有發怒,心中反而升起一抹驚喜,華服老者驚訝地道︰「真的?你真的肯放過我女兒?」
「哪來這麼多廢話,我說了,不殺你女兒就不會動手,莫非真的要我動手不成?」黑衣人冷冷地說道,眼中寒芒畢露,如有實質的殺氣瞬間籠罩了方圓十米的範圍,就連腳底下的雪層,也被生生的壓下去了一寸。
好」老者的臉上徒然出現一抹潮紅,突然變得有些感慨了起來︰「我從小立志仕途,一度官至兵部尚書,不想到如今,卻落個客死他鄉地步,可憐、可嘆、可悲、哈哈哈哈哈」
華服老者仰天大笑三聲,就在黑衣人即將暴發的事情,卻突然「蓬」地一聲,全身迸發出一團血霧,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眉頭一皺,右手一招,身前立刻浮現了一層紫色的光罩,將那股稠密的血霧給擋在了外面,過了一會兒,黑衣人走到老者的身前,探了探老者的鼻息,再確定老者是真的死了後,嘴角間挑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只不過由于黑巾的籠罩,沒有被外人看見罷了。
「我說過,我不會親手殺死你的女兒,不代表別人不殺你女兒,桀桀膽敢得罪我們,還想保留一顆復仇的種子,做夢吧你。」一股無與倫比浩瀚的真氣,從黑衣人的手上猛然傳導到了老者的體內,徑直把老者的五髒六腑全部都震成了一團糨糊。
仿佛是听到了黑衣人的自言自語,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老者,雙目睜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桀桀我的任務終于完成了,這下娘娘應該會把下一層的功法傳授給我了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突破我現在的境界了,一品啊哈哈一品啊」
黑衣人仰天大笑,腳尖在雪地上輕輕一蹬,他猶如一只飛鳥般,沖天而起,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天際。
只剩下,山道上殘存的十余名精疲力竭鏢師們,一個個還在浴血奮戰,然後被那些狂熱的強盜們,一個又一個的給剁成了肉醬。
而那些失去了鏢師保護的老弱婦孺們,仿佛一頭頭孱弱的羊羔般,瑟瑟發抖地縮卷著身子,躲在角落里,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強盜們,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對他們舉起了殘忍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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