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興奮。肖伶听了暮雪歷險記,連說佩服,絕對高無比的作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下午繼續考,很順利。順順利利,心情就好,一直興奮到晚上,興奮到床上。
暮雪和肖伶在一起真是好得不能再好,肖伶什麼都听暮雪的。兩人能說能鬧,一個剛強,一個柔弱,搭配得真好。暮雪正高興,胡奚說,「你在考場上膽兒大得象個迷人的母夜叉」,暮雪大光其火,撲到胡奚身上不算完了。胡奚被撲倒在床上,正好壓在肖伶身上,肖伶咯咯笑著想跑,又被暮雪拽住,三人滾到一起,絞成一團。
肖伶的身體軟綿綿的,稀稀薄薄,象柳絮。如此接觸,胡奚難以毫無雜念。彼此的胸、手、腿不斷相踫,鬧著鬧著等于摟到了一起。暮雪毫不介意,反而推波助瀾,鬧啊鬧啊,把他兩個擠壓在一塊,摁著不放,笑得喘不過氣來。胡奚和肖伶可就難受了,不自然啊,這一男一女胳膊環著胳膊,有時還環著腰,胸貼胸,腿壓腿,臉貼著臉,嘴對著嘴,哪能不產生聯想?產生了聯想哪能不產生感覺?產生了感覺再怎麼不好意思也會有反應,有了反應哪會不雜念叢生。胡奚覺得不光自己雜念叢生,肖伶也雜念叢生,她的眼光告訴了他。可是暮雪真的不介意,不停地把他兩個往一起攏,兩個也便各懷心事放開了鬧。鬧著鬧著,巧了,胡奚張開雙臂,正好把兩個女人一邊一個攬在胸前,禁不住把兩個都往懷里摟了摟,隨即又覺得有些難為情,也累了,一下子放開她們,仰躺到床上,心里那個意猶未盡啊。兩個女人快要把腰笑壞了,緊跟著倒下來,一邊一個,枕到他的臂彎里。
胡奚有些心猿意馬。三人寬衣就寢,暮雪在里,肖伶在外。看看表,零辰十二點,趕緊息燈。
盡管鬧得凶,聲音都控制得很低,怕鄰居听到。暮雪入睡很快,向來很快,毫無心事的人總是入睡得快吧。
肖伶沒睡著,胡奚緊繃的神經感知到她沒睡著。躺下的時候他的手神使鬼差離自己的腿比平時遠,隱隱約約感覺肖伶的手就在那只手的邊上,汗毛和汗毛好象連在一起。細細的汗毛此時此刻高度警覺,比所有的神經末梢都靈敏。突然,反射了一下,兩只手都象蟬翼受驚之下振翅欲飛,彈跳了一下,卻又安然無事,迅即相安勿躁。可是,身不由己,象偵察兵在草叢中潛伏,兩只手在床單上以世界上最不易察覺的度緩慢相吸相近,象蝸牛畏畏縮縮猶猶豫豫步步為營。終于,汗毛與汗毛侵入對方,交叉擁抱。感知著,感知著,再緩慢,緩慢地,終于,肌膚與肌膚的接觸電擊一樣震蕩而來,兩只手靠到一起了,真實地靠到一起了,驚心動魄!
感覺著彼此。手連著手,象已經彼此進入;手頂著手,悄無聲息,頂,頂,象在深深地,深深地,進入。
不再前進,也不逃避。
難得糊涂,神秘,好奇,驚魂,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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