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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自掘墳墓

「趙鳴極,李思 ,蔡邈人是京華一間中上規模的風投公司的董事,其中蔡邈和李思 出身高干,父母都是在京的公務員,官倒不大,趙鳴極出身寒微卻成就最高,最大原因是他娶了一位沈陽軍區長的獨孫女。向程總裁求婚的人是李思 ,這三人曾經都是程總裁的校友。」

身處晶殿堂最高層的樓宇,俯視著江都川流不息的街道,宮玉軒靜靜聆听著身後白晶晶的匯報。

這次dg集團回歸華夏看上去雷聲大,雨點小,四方來客在參加完禮宴後就相繼離去,似乎只是走走形勢團抱以一種淡漠的心態,但實際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打起了小算盤,正準備從dg集團身上討些好處。

就連當年背叛過友誼的朋友都找回上門,程澄動了殺機也是理所當然,這個女人雖然不如紅雨雅薇果決狠辣,能夠為了宮玉軒殺伐決斷,但至少她的報復心不小,也對鮮血從不忌諱,恐怕也是她與鐘逍共事四年潛移默化影響所致。

這三人今次來恐怕是想借求婚之名再從程澄身上撈些便宜,假若程澄答應了李思 的求婚,那將是最好的結果。能夠讓他們如此有恃無恐,恐怕就是攀上高枝入贅軍區的趙鳴極在背後撐腰,成了軍區長的孫女婿,多少也能讓旁人忌憚幾分。

可惜,這里是江都,江都只有一個人真正能夠做到無法無天。

宮玉軒只瞄了一眼那些資料,看了看三個男人的照片,然後揮手意興闌珊地問道︰「她打算做到什麼程度?」

「滅門。」白晶晶清冷地吐出兩個字。

詫異地抬眼望了望有如一尊冰雕的白晶晶,宮玉軒反問道︰「有隱情?當年被騙了幾百萬,不足以讓她做到這個地步泄恨。」

白晶晶點頭道︰「當年程總裁有三個朋友一同被騙,後來被這三人**,淪落至風月場所,其中有一人兩年前因患愛滋病崩潰而選擇自殺。」

釋然地點點頭,宮玉軒轉過身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嘆了口氣後說道︰「趙鳴極的老婆畢竟是軍區長的孫女,除了她一家,其他的就按程澄的意思去辦吧。」

沒有听明白宮玉軒的話,白晶晶問道︰「是放過趙鳴極還是放過他老婆?」

宮玉軒又重復了一遍。

「讓那個軍區長的孫女再找個男人去吧,反正這樣的畜生,嫁他是瞎了眼。」

這次听明白了的白晶晶轉身離開了房間。

即便沈陽軍區的一方大員,宮玉軒如今也絲毫不懼,中國的潛規則不就是高一層壓低一層嗎?宮玉軒雖然在白道上無權無勢,但他相信就以他現在對國家的用處,足以抗衡一方霸主,除非對方帶著軍隊來蕩平皇朝。

曾經賴以生存的空間是由白道庇護,賄賂地方官員,同流合污,宮玉軒如今根本不用看地方官員的臉色,究其原因,那是因為他直接在跟國家的高層打交道,這就是本質上的不同,和地位的攀升。

午夜寂靜,江都南山區一處四年前落成的墓園死寂一片,墓地一邊的樹林中不知棲息著什麼怪鳥,偶爾幾聲怪異刺耳的叫聲在午夜時分極其恐怖,想必若是有膽小的人在這里獨處恐怕能心膽俱裂。

這是一個怨氣沖天的地方,除卻建成後的四年中埋葬了數不盡的枉死夭折之人,這里之前,是片荒野,卻在四年前的一個夜晚,焚燒了千具男尸,當年見證過這片血流成河地獄場景的人,都會銘記一生,而始作俑者,就是如今江都白墓堂的掌門人,白晶晶。

在這里建成之後,她就將哥哥白天風的墓**移到這里,在哥哥墓碑旁邊,有一塊空地,是她留給將來自己用的,就連棺材也已花三年時間打造完畢,如今寄放在江都東郊山上的萬佛寺中。

今日這個普通的夜晚,白晶晶和歐陽笑天陪伴程澄突然駕臨墓園,身邊隨從寥寥幾人。

打盹的守墓員老張見到白晶晶來了,知道肯定有活要做,于是慢悠悠地走到園林中一處突兀的木屋中,拿了工具打著哈欠跟在白晶晶身後。

由于這里曾經是荒野,所以面積極大,未被佔用的地面還有數十畝,一行人來到一處張滿雜草的空地,程澄望了望天色,朝白晶晶點了點頭。

白晶晶朝身後的手下勾勾手指,身後走上來六人,兩兩一伙抬著一個大麻袋,那麻袋中有活物,看形體應該是人,在不斷掙扎著。

三個麻袋相繼打開,爬出三人,三個男人,三個衣著光鮮長相耐看的公子哥。

蔡邈在爬出麻袋後下一秒抬眼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慘白似鬼的冷漠臉旁,他驚恐啞叫道︰「鬼啊!救命!」

身穿著黑色尼子大衣的歐陽笑天掏出袋中手帕捂著嘴輕咳幾聲,喘息平穩後才望了眼似有屁滾尿流傾向的蔡邈,完全失去血色的面部在稀淡的月光映照下,倒真有些似鬼非人,他朝身後的隨從投去一個眼神,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嫡系部下心領神會,走上前去將蔡邈踩在腳下,令其面部朝地,口堵黃土雜草,再也吵不出一個字眼。

趙鳴極和李思 最為鎮定,他們晃晃腦袋適應了黑夜的環境後才開始打量身邊的人,同時也在回憶之前的情景。

那時三人還在江都一家頂級夜店狂歡,在包房里與幾個名模縱舞拼酒,卻忽然感到一陣目眩,而後失去了意識,醒來後就現被人裝進了麻袋。

本以為是敲詐勒索綁架之流,當他們在這清寂夜下現了身著如雪潔白大衣的程澄,就明白了一切。

比起李思 的慌張無神,趙鳴極倒依舊鎮定,如此處變不驚的氣魄,難怪能被軍區公主青睞。

「程澄,這是什麼意思?」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擺出迷人微笑的趙鳴極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身,面朝程澄,淡定自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程澄不急不緩道︰「送你們上路。」

「哈哈哈哈……」仰天狂笑的趙鳴極似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笑容漸緩後,他搖頭不以為然道︰「你不過是個高級打工者,就算你跟dg集團的董事長有一腿,那又怎樣?請這些下三濫的混混就想學人報仇?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幼稚。」

漸漸穩住心神的李思 也站了起身,他沒有軍區撐腰,自然人微言低,不過還是強打底氣道︰「程澄,當年我們卷走了你三百萬,今天還你就是,你不用裝神弄鬼搞這些見不得光的伎倆,你要嫌不夠,我還你一千萬!現在,放我走。」

口中嗚咽吐字不清的蔡邈在地上含糊著不知說什麼,估計也是想要趕快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程澄不為所動,冷笑置之。

一陣深秋的夜風吹過,歐陽笑天身後的手下又為他披了件大衣,如今身體每況愈下的歐陽笑天懼熱怕冷,所以在場之中,就他穿的衣服最多,但腰板最直的人,卻也是他。

手握手帕捂嘴又是幾聲令人擔憂的咳嗽,他走上前一步,對那位踩著蔡邈的手下點頭示意,那手下收回腳退到歐陽笑天身後。

蔡邈站起身抹了抹嘴,吐出幾口混雜泥土的吐沫,急步走到趙鳴極和李思 身邊,不過卻半個身子移到了他們身後。

沙啞著聲音的歐陽笑天平靜地望著三人道︰「下三濫的混混?希望十秒之後你還會這麼認為。」

身後有手下遞上一台手機,歐陽笑天順勢就遞到趙鳴極三人面前。

三人互望一眼,都模不準這個病態滄桑的男人究竟在耍什麼花樣,都不敢去接手機。

歐陽笑天似嘲似笑地望了他們一眼,輕微搖搖頭,按下了手機的揚聲器。

趙鳴極,李思炫,蔡邈同時色變,手機中出一陣淒厲的呼救聲,其中有各自三人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冷汗浸濕了背部,趙鳴極咬牙切齒怒視著歐陽笑天,而已經六神無主的蔡邈和最後一點硬氣都被擊垮的李思 則跪爬著來到程澄面前,痛哭流涕,軟語求饒。

不為所動的程澄依舊冷笑,凝視著趙鳴極,看他有何反應。

忽然又鎮定下來的趙鳴極微眯起眸子,陰聲冷語道︰「程澄,你終于會玩成年人的手段了,怎麼?用家人威脅我?我有必要提醒你,我的岳父可是沈陽軍區的長,正大軍區的上將。你想過你的下場嗎?」

在一旁忽然又插言的歐陽笑天平淡道︰「忘了告訴你,在暗處保護你的幾個特種兵已經打暈送上了回沈陽的飛機。」

听到這句話,趙鳴極錯愕之色布滿臉旁,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歐陽笑天,覺得不可思議,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于知道,面前這些人,不是街邊的混混,而是真正的黑社會。

心中已然亂做一團的趙鳴極還是不肯低頭,他強硬道︰「程澄,我不信,不信你有膽量命令手下殺人。」

冷笑不減的程澄悠然道︰「他們可不是我的手下,能讓他們出手,也是花了極大的面子,你若平日想見他們,恐怕還不夠分量。」

歐陽笑天外號鬼道書生,在葉秋黑道很少見人,所以他在葉秋乃至整個皇朝內部,都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更似一個傳說。

白晶晶的白墓堂在江都黑白兩道顯赫一方,她當年千人屠祭奠兄長白天風的事跡雖然早已成為歷史,但卻使她成為了皇朝最為讓人忌憚的人員之一,一般沒人敢和她打交道,更別說得罪她。

能夠讓皇朝暗公子兩大門徒出手,確實用了程澄不小的面子,雖然在場的只有幾個看似尋常的手下,但能夠兩天之內以迅雷不極掩耳之勢將趙鳴極,李思 ,蔡邈三人家屬一網成擒,確實動用了鬼道社和白墓堂不少人力。

此時此刻,趙鳴極料想程澄恐嚇成分居多,他若了解眼前這些人的歷史,恐怕就不會這麼想。

雖是深秋,但白晶晶還是穿了一身咖啡色的牛仔裝,她走到歐陽笑天身邊,拿過手機,對著電話說道︰「把趙鳴極的哥哥殺了。」

趙鳴極的瞳孔一陣猛縮,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混亂的哭叫聲,倒是沒有任何人的慘叫。

把電話遞回給歐陽笑天,白晶晶看著趙鳴極淡然道︰「一刀割破喉嚨,他叫不出口,只有沙啞而無力的喘息聲,痛苦只維持不到半分鐘,忍過去就解月兌了。」

趙鳴極眼中涌現淚光,交織仇恨的復雜目光略過白晶晶寒光四射的面容,又瞥了眼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程澄。

他深呼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雙拳握拳,指尖似已刺入肉中,點點鮮血由拳縫中流出,忽然,他的身子向前傾斜而下,雙腿彎曲,跪倒在地,出一聲低沉的響聲,漸起絲絲塵浮。

低下高傲的頭顱,趙鳴極的喉間似哽咽卻硬著聲音問道︰「程澄,我任你處置,放過我的家人。你要錢,我有四千七百萬的存款和價值七億的股票以及不動產合計近三億。你要這些全部拿去。」

「我們也是!」李思 和蔡邈早已經失去思考能力,這個時候有人帶頭他們也就有樣學樣。

一直處于旁觀的程澄忽然面上浮現怒色,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道︰「你們以為?我是因為謀財,所以害命!」

趙鳴極昂起頭仰視著程澄那張嫵媚嬌柔此刻卻陰冷無比的容顏,平靜道︰「一報還一報,當年我們背叛了你,卷了你的錢財,今日數倍償還,難道你還不滿足?無論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不起。」

臉色忽然又是一變,程澄淺笑道︰給得起。我要你們的命!」

三人皆是一驚,愕然望著程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澄,錢財身外物,你要多少拿去便是,可就算當年我們背叛過你,但未傷害過你分毫,如今你趕盡殺絕,未免欺人太甚!他們兩個你要殺便殺,只要放過我,我保證以後絕不追究,否則,我若死了,我岳父必定為她女兒討個說法,不論你背後有誰撐腰,都難逃厄運。」趙鳴極露骨地拋棄了身邊兩位多年的好友,眼神卻十分堅定。

搖頭不語的程澄轉身背朝三人,口氣極其清冷。

「你們忘記了小詩,秋麗,卓卓三人了嗎?當年你們對她們做了什麼,難道都忘了?」

趙鳴極三人臉色極其難看,他們總算明白了,程澄不僅是為了她自己當年被騙之事而抓了三人。

此時白晶晶從守墓園的老張手接過三把鐵杴,扔到三人面前,面無表情地道︰「給你們自己挖墳墓吧。」

三人驚恐地搖頭,似乎那鐵杴是可怕之物,避而遠之。

白晶晶又從歐陽笑天手上接過電話,對著電話說道︰「把三人的直系親屬,各殺一人。」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驚悸的哭喊,可惜聲勢比之前弱了不少,看來人數確實少了。

絕望的三人在喪失親人的同時也只好奉命,拿起鐵杴開始鏟挖墓坑。

背朝三人的程澄邁開步子離去,背後那三人一邊躬身挖墳一邊大聲朝程澄說著懺悔之言,希望她能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

可惜程澄不為所動,轉身離去的背影漸漸沒入黑夜,那抹絢麗的潔白背影漸漸消失,沒有人看見程澄在邁開腳步的瞬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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