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相殘殺
收到斯克特的命令後，這些機械人沒有一個順從地走上前來，全是一副副躊躇的樣子。羅索湊到斯科特身邊說︰「長官，這樣做恐怕不太好吧？沒錯，我承認，這些輕甲兵曾是我們的敵人，可他們畢竟已經歸順了我們，值得一個不留地趕盡殺絕嗎？從廣義上講，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機械人，我們的同類啊！請長官三思！」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斯克特的眼中閃出狡黠的光芒︰「你在違背一個長官的命令！如果你不是我的副官的話，我早就給你一炮，讓你比我們的敵人更早一步見識到等離子加農炮的威力。在我下達命令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有異議。否則的話，你會像實驗室中的那些人類一般，化為膿水！當然了，我親愛的副官，我會告訴那些科技狂人，把腐蝕液的濃度調大，讓你好好地享受一番。你意下如何呢？在痛苦的掙扎中一點一點在消失的身軀，撕心裂肺的慘叫……想必你還是記憶猶新吧。我真的很不想看到這種慘狀生在你身上，那樣我會很過意不去的，你明白嗎？」
「明……白……」羅索噤若寒蟬地說。如果說他什麼都會忘記的話，卻永遠不會忘記那次到實驗室參觀的情景︰整個實驗室中摞滿了鐵籠子。籠子里關的，竟是一個個人類！這些人類瘋狂地用手敲擊著鐵籠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雙手早已傷痕累累。他們每個人都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臉色蒼白得像干尸，就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那些科技狂人卻毫不在乎地把腐蝕液滴到他們身上，一邊听著淒厲的慘叫一邊把實驗數據記錄在案，並不斷地調換濃度更大的腐蝕液。慘叫聲久久徘徊在實驗室中，听得讓人直毛。而且自己也不是真的機械人，而是由人類改造而來的。去掉體表的一層金屬質後，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沒有絲毫抵抗力的普通人類。腐蝕液是一酷刑，自己還是沒法承受得了的。介于這一點，自己還是不要多嘴比較好。
「我再重申一遍，派一百個重型機械人干掉他們，那一隊都行！動作快點！不然的話，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斯科特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出于形勢所逼，一百個重型機械人緩緩地駛來，一字排開，展開前護板，把高溫輻射炮架在胸前，嚴陣以待。
「听我命令，啟動一級推進器，加入所有種類的放射性元素，電磁加熱，主能量為動力！」一時間，所有的炮口紛紛迸出火花，綻放炫目光芒。炮彈滿載著化學元素推上炮膛，一絲絲電能從主能量系統上流出，蓋在炮彈上，形成密集的電流網，進而化為一道道電離層，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電流繞著炮彈不停地旋轉，與空氣生摩擦，增生出更多的電流，從膛內隱隱可覺類似雷聲的「轟轟」聲。
「好，一切都很順利。舍棄一級推進器，二級推進器加，三級推進器準備，各就各位，射擊！」
「彭！彭……」一被電流包裹其中的炮彈射向空中，又迅疾地落下。彈體充斥著熱能，彈內的奈米計算機卻在進行著每秒千億次的冰冷計算︰風向？風力？相對阻力？最大阻力？最小阻力？以此來選擇最佳的著6點。
地面上的輕甲兵們仰望天空，搞不明白長官為什麼要向自己動攻擊，幾經思考，終于陷入到了邏輯混亂之中，電腦短路，結果思維敏捷的他們卻忘了躲避。就在這時，6號大呼道︰「快走！炮彈就要落下了。」說著，率先一步沖上包圍圈，一連撞倒十幾個輕甲兵。其他幾個人也紛紛效仿。最後，包圍圈破開了，幾人沖了出去。輕甲兵們也一個個恍然大悟，剛想逃跑，炮彈就已帶著高溫高熱的氣浪擲下。一片片火光閃起，幾人被沖擊波遠遠地彈開，摔落在地上。輕甲兵們就更加倒霉，爆炸所產生的能量早已破開他們身上所有的防御力，緊接著，無數的化學能穿過他們的身體，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一片綠光之中。在這片綠光之中，輕甲兵們化為了液體，溶解在空氣之中，無一幸免。
「哎呦。」1o好處哼哼地從地上站起來，「還好我跑得快，不然我就死翹翹了。哎，我說，你們都沒事吧？」
其余幾個人也哼哼唧唧、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7號郁悶地說︰「該挨x的機器，竟敢動用生化武器，一下子就把我的機甲給搞的報廢了，老子還準備穿上個十年八年呢。」
6號百思不得其解︰「奇怪。他們的攻擊目標並不是我們，他們是針對那些輕甲兵來攻擊的，我們不過是他們的附屬攻擊目標。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自相殘殺，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1o號抬頭仰望蔚藍的天空。一股股逼人的氣浪吹得他睜不開眼。不知什麼時候，天空被蒙上了一層黑意，整塊地面都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中。「這……這是什麼鬼東西？」1o號驚得合不攏嘴。
一直沉默的9號說︰「那是一個個黑色的球狀物體，數量在一萬以上，初步推斷是炮彈，口徑約為75毫米。」
「這下慘了，我們會被炸成肉泥的。」7號哭巴著臉說。
「放心好了，那樣的事是不會生的。」6號語氣十分肯定地說，「不要僅僅從數量和口徑上判斷它的殺傷力。這種炮彈屬于小規模轟炸武器，本身不具備什麼威力，不過一旦達到一定的數量，就會生化學聚變，釋放出驚人的能量，將一定範圍內的區域夷為平地。它們的初很快，但到二次射，度會慢很多。唔……這個範圍，在半徑一千米左右。我們距離轟炸目標有五百米。炮彈由于是從低空拋射向高空，再落到地面上來的，所以其至少需要1分鐘的時間來完成射預熱加落地這四個環節。這麼充沛的時間，足夠我們跑上幾千米也不止呢……」
「那我們趕緊走吧，還愣著干嘛？」1o號迫不及待地說。
「不行，4號和5號還沒有撤出來，1號、2號、3號也生死未卜。我們必須想辦法救出4號和5號，並檢查1號、2號、3號是否死亡。」7號厲聲說道。
8號說︰「那好，我和9號分別去救4號和5號，你用電子掃描儀檢測一下戰場，如果他們三個還活著的話，應該會有生命跡象。」
「去吧，小心一點。」6號說。
8號和9號轉身向一片狼藉的戰場奔去，而其余幾個人則一邊向後撤一邊用電子掃描儀檢測著每一處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