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的樹木,縱橫交錯的大石板,好熟悉的地方,她踏在略長了青苔的石板路上,向前走去,走著走著,眼前的樹林突然變成了一座山莊,前面掛著一串燈籠,不是紅色,卻是白色的,碩大的莊子里卻沒有一個守衛,她疑惑的回頭,她走過來的路也陌名的失蹤了,四周變成了樹木,好厚,不得已,她走進了山莊,山莊里面靜靜的,她四處尋望,輕輕的喊著「有誰在這里嗎?」
她的話音剛落,便听見了一個女子的笑聲傳來,她定楮一看,從屋子里走出了兩個人來,從穿著上看,是一男一女,她跑上前去想打個招呼問一下路,卻踫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她失聲叫道「季哥哥?」她連忙側頭過頭去,看到他旁邊的女子,清秀絕美的容顏,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向後退了一步,這美麗,是她無法相比的。
「你是誰?」聲音里夾雜著顫抖,同時還帶著質問,季哥哥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我?我是蕭淵寧啊」那女子一步步的走向她,逼的她連連後退,那女子卻仍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你忘了嗎?君雨,我是天下第一莊的少小姐蕭淵寧啊,你的大嫂蕭淵寧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蕭淵寧啊」
雪情拼命的捂住耳朵,不想听她說的半句話,但耳邊就像是鑼鼓在不停的敲打著她的神經,那個聲音如同催命符般的在她耳邊重復著「蕭淵寧」這三個字,她瘋般的叫了「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她听到這個名字會這麼的緊張,為什麼她听到這個名字時,會這麼的無助?為什麼她對這個名字熟悉而又陌生,還摻雜著一絲絲的恨意?
一個人影走至了她的面前,她抬起頭來,眼淚已布滿了雙眼,她想象往常一樣,無助的時候就靠在季哥哥的懷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季哥哥會拍著她的背輕聲說「不哭不哭,有我在呢」
然而,這一次,季哥哥卻推開了她,定定的看著她,說「君雨,我不再是你的季哥哥了」
「季哥哥,季哥哥」她驚慌失措的望著他,聲音近乎哀求「季哥哥不要我了?季哥哥不要君雨了嗎?你說過,你說過季哥哥永遠也不要離開君雨的,難道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他的一句話,已將自己的謂稱改為了我,這讓雪情覺得空氣突然變的壓抑,讓她快要窒息。
「我還是你的好兄長,你還是我的好妹妹」季如風的眼里依然透著憐愛,卻讓雪情覺得異常的陌生。他伸出右手「來,我扶你起來」
「不,我不要」雪情打掉他的手,支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季哥哥是要和她成親嗎?」她仍有些不死心的問。
「我們早就已經拜過堂了」搶在季如風之前,蕭淵寧便已回答了她「你忘了嗎?你還來參加過我們的喜宴」說著,她又用掌心撫模著小月復,嗔笑的依偎在季如風的懷里「我們都已經有孩子了」
雪情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淵寧微微隆起的肚皮,那分明是已有三四個月的狀況,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聲音微顫的問「我這是在做夢吧?告訴我,我這是在做夢對不對?季哥哥,你告訴我啊……」
「你會是我們孩子的姨娘,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蕭淵寧突然插嘴道「君雨,你可要叫我大嫂呢,你叫啊,我想听」
大嫂?她愣住了,季嫂子嗎?呵呵,老天至于這樣諷刺她嗎?她一直以為,會坐上季夫人之位的那個人,會是自己,她會像現在的蕭淵寧一樣,依偎在他的懷里,幸福的享受著為人之妻,為人之母的快樂。可現在,為什麼都變了模樣?如風依在,舊人卻不在了。
「爹娘不在了,你也不要我了嗎……」雪情抽泣著,突而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到底都是血,她渾身都在抖,一種叫仇恨的感情在空氣中肆意的滋長,「我不會原諒你們的」她惡狠狠的對蕭淵寧和季如風說「不會原諒你們,永遠都不會!」
「永遠都不會……」眼前的人突然間消失了,整個空氣中,她只听見自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
「啊」雪情突然坐床上跳起來,額頭上全是密密的冷汗,她抬起右手,一把將額頭上的汗擦掉,原來是個夢,但為何她覺得這個夢是這麼的真實呢?她從被窩里出來,腳踏在地上,卻現鞋子換成了一個絨毛的皮制小鞋,她一驚,這才現自己身處于異地,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毛制品,就連地面上的絨毯都是羊毛所做成的,她試著在毯子上踩了一下,**。
「……是間斷性的嗎?」她剛剛還想著那個人去哪兒了,才穿好鞋子,就听見了一個細小而熟悉的聲音。
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是的,這位姑娘的失憶癥只忘卻了一部分讓她覺得不堪回憶的事情,快樂的事情仍然保留著,不過這種癥狀是屬于時間長一些了,便自然會慢慢的記起被忘記的事情的,所以,目前來說,只是暫時性的失憶」
「有沒有辦法……讓她記不起來呢」聲音明顯是帶了些猶豫,雪情豎起耳朵靜靜的听著,心中不夠奇怪,忘記什麼?
「有是有」蒼老的聲音又答道「但是,至于管不管用我在不知道,只要盡量不要讓姑娘受到刺激,每天都開心,這樣記起來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因為,姑娘忘記的這些,本都是她不願記起的,只要不去刺激和觸踫她的這根弦……」
「你醒了?」還沒有听完老者說的話,他便已經現了雪情。
「我……剛醒」雪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皮,畢竟偷听別人說話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突然,她像是想起些事情,連忙拉著他過來「我們被抓到東夷來了?」那天在她暈過去之前,不是憑空的竄出了一堆的黑衣人嗎?還來勢洶洶的,看他們的打扮和竺南國人不一樣,那一想也知是東夷的人了。
「沒事,不用擔心,我們只是被請過來做做客」他微笑著安慰她,轉而對老者說道「好了,她醒了」這意思似乎是在告誡他可以離開了一般。
「是,少……公子」老者鞠著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
「他對你怎麼這麼客氣?」雪情對剛才老者的態度十分不解,夷人不是看到她們就會恨的咬牙切齒嗎?怎麼不僅優待了她們,甚至態度還這麼卑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夷人好客嘛」他笑了笑解釋著給她听「我們又不是來攻打他們的,當然不對針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