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燕堂突然從床上猛的坐起,額頭上全是密密的汗水,好久沒有夢到娘親了,他掀開被褥,坐在床邊,隨手打開床邊的小木櫃,從里面取出一只玉釵來,他撫模著這玉釵,這是原先娘頭上帶的,那時他唯一帶走的只有這個東西。
看著這支玉釵,思緒又飄回到小的時候,那時,他才六歲……
「燕堂」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屋里走出來「快點讀書吧,先生都已經等了很久了」她捋著兩鬢挽起袖子將正在泥溝里的小男孩扯了扯「瞧你髒的,像個小泥人」
「娘,我不讀書,那個夫子教的我早就會了」他揚起小臉,有些撒驕的說「不如娘陪我一起玩吧,等燕堂玩夠了就去跟夫子念書」
「嗯……」她搖搖頭「燕堂要乖,不是才答應過娘嗎?等你念完了書,娘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那好吧」燕堂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答道,繼而又揚起笑臉對女子說「那燕堂先去洗個澡,把污穢全洗掉!」
「行」她看著燕堂歡快的朝房間里跑去,她微笑著抬起腳步也朝屋里走去,心口感到一陣火熱,再接著胸口很悶,悶的她喘不過氣來,「燕……」她還沒來的及說出第二個字,便看到眼前的一片昏暗,那一刻,連燕堂的背影都是灰的。
書房內,白愷正在看公文,無非都是縣衙里面送來的批示,如果讓皇上知道,這些縣官兒都先將公文送過來給他看,肯定要暴跳如雷了,他心煩的將公文放下「報上來的公文不是水利失修,就是治安動亂,每天這麼看,不知道要折壽多少年?!」覺得這樣泄還不夠,他又站起來背著雙手在碧鄂面前走來走去「我朝的治理有這麼差勁嗎?那這些官吏是干什麼的?難道都是只吃飯不做事的?這樣,我要他們何用?!」說完覺得有些解氣了,他又對碧鄂說道「碧鄂,你去幫我查查,送這些文件過來的都是些什麼人?!我要把他們貶到……貶到邊韁去,叫他們給我守一兩年的邊防!……」
碧鄂無奈的看他,這個大將軍對什麼事情都是很冷靜,唯獨一遇到朝政之事就是這個樣子,急燥的很。
「將……」她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門外飛奔進來的一個僕人打斷了,他氣喘吁吁的道「將軍,不好了,夫人,夫人她……暈過去了」
「啊?」白愷聞聲立刻走出書房,碧鄂緊緊的跟在後邊。
等白愷趕到的時候,大夫已經給她號完了脈,他見到大夫後馬上問道「我夫人的病怎麼樣?」
大夫朝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又看著白愷低聲道「哦,將軍,借一步說話」
「好」白愷立刻走出門外,他有些擔憂的問「可是又嚴重了?」
「恕老夫直言,夫人現在的身子實在是虛弱,她每天都在承受著痛苦的煎熬,尤其是每到夜晚時分,這病痛就會作,現在,只怕夫人如在刀鋒上走啊」大夫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夫人這病是沒法醫治了,將軍,還是提早準備後事吧」
听到大夫的話,白愷愣在原地,但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他很快恢復神志,十分禮貌的說「白某先謝過先生了,不知道,先生可否為白某開一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