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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千面羅剎

夜靜的嚇人,所有的村莊全都在夜色中熟睡了,只偶爾听的到幾聲雞鳴和汪汪的狗叫聲。在這一片安寧的環境下,殊不知,正有一雙貪婪的眼楮注視著它們。

雪情的房間里燈光一直昏昏暗暗的,她睡之前並未熄燈,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開始有了點動靜,雪情睜開眼楮,隱隱的,她感覺外面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

馬上,她很機警的坐起身上朝窗戶外看去,外面不知何時已點上了燈,到處都是通亮通亮的,一個人影站在她的房間外,雪情警惕的叫了聲「誰在外面?」那個人影卻在听到聲音後飛快的閃開了,一個念頭迅的從雪情心里油然而生

出事了!

雪情快的打開門,卻見門上塞著一張紙條,雪情打開來看,上面寫著「我不喜歡男人」這六個大字,雪情奇怪了,這個紙條是什麼意思,但很明顯,這張紙條,應該不是給她的。

雪情拿著紙條想看看究竟生了什麼事,「主人家?」雪情連續叫了幾聲都沒有人應,雪情走到門口,卻意外看到門開了,從門口看向對面,所有的門戶全都開著大門,一片燈火通明,雪情走出了大門,看到一群的人都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圈,每個人手上都舉著一支火把,雪情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也湊了上去。

「請問」雪情隨口問了一邊的老伯「生什麼事了?」她並非是想多管閑事,只是覺得這個村莊哪里怪怪的,不僅人怪,事情也怪,于是便多插足了一下。

「呃……!」那老伯側過臉來看到雪情,卻不料像是見到鬼一般,連忙躲開,眾人都朝她這里看過來,全部往後退了一步,雪情倒是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矮個子,她招呼了一聲「我剛剛听見有動靜,便忍不住出來看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落在矮個子身上,眾人開始議論紛紛,終于,其中有一個樣貌看起來頗為年長的老者站了出來,拄著拐杖斥責道「冬瓜,難道你忘了祖宗的規矩了嗎,我們村子,是不能留外人過夜的!」

原來這個矮個子叫冬瓜,和他的外形還比較相配,雪情收回神有些疑惑,這個村莊怎麼如此怪異,雪情心道,這人不論怎麼說也算是幫了她一回,她不喜歡欠著別人人情,便上前一步替冬瓜說話了「在下子喻,本是無意打擾貴村莊,只是夜已入深,這里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僅僅只看到了這一個地方,于是只好敲門請求留宿,幸而冬大哥心善,才留我于此地逗留一晚的,還望大伙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責怪于他,」雪情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為了表示在下的感激之情,這些微薄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從這老者的氣勢上來看,肯定是村長了,所以先把他打了,一切都好說話,雪情將銀票遞至他面前,半跪著地很恭敬的雙手舉著,眾人不知是見著這銀票的份量了還是因為這老者還未話,都很快安靜了下來,看著他們,雪情就這麼舉著,卻不見那老者去接。正在她考慮著用什麼方法鼓動他時,那老者一把將她拉起,用一副慈愛的目光看著她「孩子,這錢你還是收著吧,我們村子,是用不到的」

前一刻還在大聲責問,後一刻卻換了一副面孔,這讓雪情一時沒適應過來,但她還是表面不動聲色,看看這個村長接下來將怎麼做。

「孩子,我也不瞞你,我們這個村莊在祖先留下一個規定,那就是村莊里的任何人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也不能容許外人進來」村長像是在回憶一件很悠久的事情,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講述著這其中的緣由

「那時候長輩都告訴過我們,那時候還小,不懂,後來年紀大些的時候也還是不信。沒來由的規定我們怎麼會相信呢,都覺得這是在嚇唬我們,純屬子虛烏有的事兒,後來,有一個外面的年輕人進入我們村莊,我們村有一個女子愛上他,並和他私奔了,可還沒到三天,那個年輕人就回村求我們救那個女子,原來他們一離開了這個村子,那個女子就開始昏迷不醒,事先年輕人只以為她睡著了,可後來才現事情的嚴重,可我們也束手無策,最後在他們回來的當天晚上那個女子就不治身亡了,自打那以後我們便立下了一個規矩,再也不許任何人進入我們村莊留宿了」

「那您……」雪情正想問他為何會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呢,難道他們對外面的人沒有敵意?

「呵呵,傻孩子,從你一說話,我就知道你是女子了,我們村莊的規矩是對女子無用的」村長走至冬瓜面前「這次就算了,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冬瓜連聲稱是,才從地上爬起來,雪情見大家都對她沒有敵意之後這才想起手中的紙條,她拿給村長看,村長打開看了這幾個字後臉色變的陰沉起來,雪情趁他思索的空隙朝四周看了一下,這才現地上躺著一具尸體,大致從形體上看來是個女人的模樣,但面部已血肉模糊,分辨不出原來的樣貌了,看到這個場景,雪情感到胃一陣痙攣,除了八歲那年親眼見到爹娘的慘死外,她是再也沒見過如此惡心的死狀了。

「大家都散去吧,今夜算是無事了」村長下了指示,一群人很快都散了去,就剩下一個年輕的男子「你幫我把尸體抬到土城吧,年輕人,你也回去睡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雪情自然不好再多問,只好乖乖的回到冬瓜家里,她前腳踏進門,就看見冬瓜坐在一條木凳上流眼淚,出于好心,雪情上前安慰他「冬瓜大哥,是什麼事情可甭說出來讓君雨分擔一下,悶在心里也不大好受,不如說來君雨听听」

冬瓜兩手拼命的擦眼淚,抬起頭來望著她嘆了口氣道「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還沒等雪情反應過來,冬瓜繼續說著「其實族長沒跟你說的是,我們這里為什麼不許別人進來,」冬瓜捂著臉表情很痛苦的說「族長並不是因為你是女子才不追究我的責任的,而是因為在十年前,有一個算命的到了我們這里,他告訴族長,十年之後將有一個扮成男裝的女子騎著黑馬經過這里,只有這個人才能解決村莊里所有的厄運,而你,正好出現在這個時候」這意思仿佛是說,族長把你當成這個人了。

「算命的?」雪情心下一驚,忽而想起夢里面娘親提過一次,有一個人給她算過命,會不會就是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呢。

「村子里本來一直相安無事,族長之前一直擔心會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生,到了後來,因為大家的生活也都很平靜所以逐漸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情,可就在不久前這樣的平靜生活就被打破了,每晚在半夜三更時,便有一名年輕的女子擄,第二日就會尸體便自會在土城出現,後來族長為了弄清是誰下的手,就派人看守土城的入口,卻是守城的人都一一失蹤,最後還是一個族人爬著回來告訴我們是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人,他回來的時候雙腳已廢,也很快死了」

「你是說,這種情況已經生很多次了?」雪情問道,難道在方才看見的那具尸體。他們一點也不驚異,原來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其實你睡的那個房間是我女兒的」冬瓜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但她在前天已經……已……」他說到這里聲音已十分哽咽,兩行熱淚又忍不住往下掉「我一直把她的房間打掃的很干淨,就是盼望著她還能回來……」

「冬瓜大哥」雪情向他靠攏了一點「還是面對事實吧」雖然她知道這樣說,冬瓜一定會接受不了,可這樣總比他一直幻想的好,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

「不」他激動起來「她一定沒死!鳴鳳一定沒死!她是唯一一個還沒有找到尸的人,如果她被殺了,尸就會出現在土城上的……她一定沒死……」冬瓜雙目無神一邊呢喃著「她一定沒死」一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雪情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的想起十年前的自己來,那時候的她也是哭著撲向爹娘的尸體大聲叫著「爹娘,你們起來啊,君雨以後會乖乖的,不會再惹爹爹生氣了好不好……你們起來啊」,季哥哥拉著她,蒙住她的眼楮把她抱的離爹娘身邊有點距離時,她縮在季哥哥懷里,顫抖著並用期盼的神色望著他「季哥哥,爹娘沒死是嗎?他們只是睡著了而已」季哥哥見她這樣子嘆息道「君雨要听話,啊?」她見季哥哥不回答就哭的更厲害了「季哥哥,告訴我呀,告訴我爹娘沒死,他們只是睡著了……」她大哭大鬧,卻最後掩不住倦意等她哭累了,就在季哥哥懷里慢慢睡著了。

想到這里,雪情看向冬瓜,他的身影漸漸融入了黑暗中,當他的背影不見時,雪情還是听到了他的那聲「她一定沒死,她還活著……」

「哎~」一聲嘆息將黑暗劃破,又有誰來可憐這些脆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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