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以為我像你小子這個死腦筋一樣的頑固不化嗎?」
一听到這個中氣十足豪爽干練的聲音,範韌立馬開始對自己的人品值進行膜拜。老天保佑她的人品要一直這麼好下去,明兒個一大早就去買彩票中個三兩億的……
看著藤遠雲,黃澤和刑武一起出現在門口,範韌忍不住喃喃地叨叨了一句︰「我靠,這個年頭這麼流行‘3P’啊……」話沒說完,後腦勺就挨了蕭帥的一巴掌。
「該打!」藤遠雲幸災樂禍地落井下石︰「煩啦你這丫頭不僅口無遮攔而且還學會撒謊了!幫我再給她一下。」
蕭帥樂意至極地又順手賞了範韌一個五指山︰「藤老大,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今天的藤遠雲穿了一身黑色特警服,腳蹬黑皮高幫作戰靴,那昂然逼人的英氣讓範韌過剩的鼻血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就沒人發現我受傷了嗎?!」黃澤忽然從一邊擠到了中間,指著自己的臉頰對著一干人等忿忿然地申訴。
範韌這才發現,他那原本光潔得如剛剝了殼的新鮮雞蛋般的皮膚上,有一道大約一指長的斜斜的劃痕,創口上凝了一排極細密的暗紅小血珠。
「喲!小老虎你這是怎麼了?被小白兔給咬啦?」
這點小傷對一個成年人類而言委實算不了什麼,而且,範韌一向覺得臉上有道淺淺傷疤的男人是最帥最酷最有爺們氣的,所以張嘴就開起了玩笑。
黃澤悲憤交加的還沒來得及跳腳,刑武已經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小白兔才不會願意去咬他,只不過是被槍子兒踫了一下而已,大驚小怪的瞎嚷嚷什麼?」
範韌驚喜地撲過去拉著刑武的手上上下下一陣打量︰「雀雀,你居然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字!看來,愛情的力量果然是無窮的啊!」
藤遠雲湊上來給了刑武的肩窩一拳︰「你談戀愛啦?是上次英雄救美的那個姑娘不?好!有眼光!下手穩準狠,干得漂亮!」
刑武紅著臉模著後腦勺極為憨厚白痴地一陣傻笑……
藤遠雲與刑武這種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熟稔樣子,讓範韌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上次沒見你倆這麼熟啊……」
黃澤悻悻地撫著臉上的那道新創︰「臭味相投!」
藤遠雲大笑著長臂一伸,將猝不及防的黃澤也給一把摟了過去︰「對不住啦兄弟,給你添了一道彩。我看你的身手著實了得,不如咱倆的臭味也投上一投如何?」
黃澤不自在地微微扭動了兩下,囁嚅著道︰「你……咱倆的味兒不一樣……」
看著這警察,捕頭與大盜親密無間的詭異組合,範韌情不自禁地感嘆︰「這真是穿越了時空的兵匪一家親!」
有的時候,是由不得人不相信這世上有‘無巧不成書’這麼個潛規則存在的,正所謂沒有最巧只有更巧。
蕭帥能沒招著誰沒惹著誰,居然就能在大馬路上好死不死地看到柳歡和莊穆擺了個烏龍陣在捉鬼,已經是包含了多種巧合的巧事了,可是,跟那兵匪組合所遇到的事兒一比,似乎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般了——
在如今這個處處洋溢著團結友愛互親互助的和諧社會里,踫到個手拿水果刀搶劫十塊錢的都已經稱得上是重大刑事案件了,至于拿著沖鋒槍綁著炸彈,挾持了一個幼兒園的幾百名師生跟政府討價還價談判的場面,似乎只可能在影視劇里面出現。
可是,今兒個傍晚這座城市里還就真的發生了這麼一起。
有兩名熱血充腦心智有異于常人的彪悍男子,一個端著挺沖鋒槍,一個身上綁了幾公斤炸藥,在放學的時候沖進了一所社區幼兒園,將里面的師生通通給趕進了學校的大禮堂。聲稱,在規定時間內不釋放他們那個因為在鬧市實施恐怖活動造成十余名路人傷亡,而被逮起來並被判處了死刑的頭目,就拿這幾百條無辜的生命一起來陪葬。
這兩人受過特殊的訓練,有著豐富的作戰知識,一進入大禮堂就為自己找了一個只有他們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絕對看不到他們的死角,一切交流全部由擴音器材來完成。
警隊的狙擊手因為無法瞄準目標而只能束手無策,為了避免狗急跳牆傷及無辜,又不能直接硬闖,于是唯有暫時靠談判專家先穩住歹徒再尋對策。
恰在這時,黃澤與刑武外出歸來路過此處,見有那麼多惶恐萬分的家長還有幾十輛警車嚴陣以待,好奇打听之後知曉了大概的情形,頓時義憤填膺深感不能袖手旁觀。
刑武是血液里根深蒂固的以除暴安良為己任,而黃澤如此正義凜然則是因為看不慣這種完全沒有技術含量,且損人不利己的野蠻犯罪行為……
擁有絕世輕功的二人,只身形一閃便通過了警戒線,來到了禮堂門口,在所有圍觀人員一陣眼花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黃澤提氣一躍身子一縮,團成只有籃球大小從禮堂最上端那個距離地面足有十米高的通氣孔,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守在門外的刑武這時也早已扣了兩塊小石子在手。
在黃澤甫一落地令歹徒錯愕分神之際,刑武一腳踹開大門,揚手將石子分別打在那兩人持械的手腕處,與此同時,兩發子彈先後破窗而入,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先是打在牆上,接著反彈射入兩名歹徒的眉心,一擊致命。
從黃澤和刑武進入包圍圈到事情結束,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半分鐘。而從黃澤落地到歹徒斃命更是僅僅耗時十秒。
所以,從頭至尾,兩個倒霉蛋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就莫名其妙的嗚呼哀哉了。
只不過,由于黃澤站的角度不大湊巧,被一枚子彈輕輕在臉頰上‘吻’了一口……
發出這兩發要命子彈的便是藤遠雲。他在部隊里就是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在警界這麼多年更是個指哪打哪,從來槍槍不落空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他這次竟是通過觀察夕陽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而判斷出兩名歹徒的具體方位,旋即連開兩槍,利用發射角度將其一槍斃命的。
而黃澤和刑武的舉動,一是因為太快,二是因為有視線死角,所以,全場也只有藤遠雲透過狙擊鏡看了個一清二楚。
至于黃澤,那當真只能算是誤傷了,誰讓他自己好死不死非要站在那里呢……
黃澤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點兒冤︰「早知道你們可以搞得定,我們還干嘛要跑來橫插一杠子啊?真是多余!」
藤遠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背︰「話可不能這麼說,其實我那般做法的確是有一定風險的。若不是你們將歹徒手中的武器事先打落,那麼也不能排除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情況發生。到時候,我可就真是百死莫贖了。」
他的那個狙擊方案的確是很有難度也很冒險,萬一不慎失手則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不是對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和信任,局里是肯定不會批準的。
而看上去成竹在胸擁有絕對把握的藤遠雲,事實上心中也有著忐忑,暗暗捏了一把汗。畢竟,真的能夠保證百分之百成功率的,恐怕只有無所不能牛B轟轟的老天爺了……
藤遠雲對刑武的好身手已經是兩次親眼目睹,且其見義勇為好打抱不平的性子也是深合他的脾性。至于黃澤,有了之前蕭帥的介紹再加上今天露的那一手功夫,也是大得他的激賞。三人經此聯手,自是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刑武和黃澤都對藤遠雲的槍法,還有其超乎尋常的冷靜鎮定佩服得是五體投地。而且,他那警察的身份更是讓某種程度上與之算是同行的刑武感到親切不已。
于是在回來的路上,耿直的刑武便將幾人的穿越身份以及來此的目的全部不打自招地招了個一干二淨。
而這些,與藤遠雲之前對他們來歷的第二種推測其實基本是很相近的——他們雖然是人,但卻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所以,原則上也算得上是一種‘非人類’……
「藤老大,那你……你對這種事難道沒什麼想法?」範韌不確定地試探著問道。
「當然有!」藤遠雲濃眉一挑,大眼一瞪︰「忽然跑出來五個身懷絕技的家伙,而且還有個什麼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天魔,像這種很有可能會掀起無法預知的混亂的情況,我怎麼能夠不管呢?」
他收起了之前那種笑哈哈打成一片的老大哥神色,灼灼的目光在面前的幾人身上緩緩掃過︰「我可以不管你們怎麼去跟那個天魔爭斗,但是,必須得向我保證,絕對不能做出任何有損我們這個城市,這個國家,乃至于這個世界的事情。否則,我必定會親手抓了你們。要知道,你們有你們誓要守護的東西,而作為一名警察的我,也一樣!」
五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都看向了楚缺。
「這是我們今晚所作出的第二個承諾了,而且,這一次還要把天魔的所作所為也給包括進去。我想,我們大概是第一個還要負責對手行為的人了吧?」楚缺微微一笑,向前邁了一小步,直視著藤遠雲的目光,聲音不大,語氣和緩,卻重逾千斤︰「我神獸家族的五位族長,願意給出這個承諾。」
藤遠雲‘哈哈’一笑︰「好!痛快!你就是楚缺吧,我听我家老爺子提起過你。」
楚缺點了點頭︰「改日一定登門為我上次的不實之言致歉,順便再去領教藤老的棋藝。」
「隨時歡迎啊!實不相瞞,老爺子只要一看到我這個扶不上牆的臭棋簍子,就會念叨起你呢!」
藤遠雲忽然又沖著刑武眨了眨眼︰「你的那輛新車排量太大了,是不能在市區開的哦!」
刑武一愣︰「我今天沒騎出去啊,你怎麼會知道我換新車了?」
「自打上次看過你的飛車表演之後,我就一直關注著你們這幾個來歷不明的家伙!」藤遠雲看上去又得意又狡猾︰「要不然,你們以為我們這里的警察都是吃干飯的麼?」
範韌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蹦出來一句︰「我靠!偷窺!」…………
這天晚上最‘賺’的人是藤遠雲,他以能讓刑武的摩托車滿世界橫行無忌地亂跑為代價,勾搭了這位六扇門總捕頭為己所用,干起了編外而且是完全免費的便衣警察的活兒。
不過,最高興的人卻當屬範韌,因為她最親近和最崇拜的兩個人也知道並且接受了這個從異時空而來的‘穿越五人組’,她終于可以不用再編謊話去騙他們了。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所有陪伴著他們這幫孩子一起長大的各種穿越小說和影視劇,沒有這些偉大的YY文藝作品日積月累狂轟濫炸的鋪墊,又怎麼可能有對如今這種堪與大白天活見鬼相媲美的穿越事件的極有效率極有成效的接受度……
現如今,對範韌而言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心想事成吉祥如意。爽得她真想沖著老天大吼一句︰「親愛的,我太他母親的稀罕你啦!哇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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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宗旨——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每個時代每個時空自有自己的牛人,所以出了什麼事自然應該由那些牛人們去搞定而不是要借助異時空的穿越來客……
另︰干掉恐怖分子的情節純屬對這方面不了解的某人在胡亂YY千萬莫要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