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昭昭一行車隊在寬敞的官道上浩蕩行使。
最前面是一個五十人左右的黑色騎隊清一色的黑盔黑甲清一色的純黑大宛良駒清一色的烏黑鑌鐵長矛。騎隊後面一面大旗迎風飄擺斗大的金字龍飛鳳舞上書弘農司馬四個大字。
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這騎隊是豪門家族的私兵。
不過看這五十個騎士的模樣比之官府的軍馬還要精神幾分。特別是那五十匹大宛良駒更讓人看著眼紅不已。自西漢以來塞外匈奴雖然屢經打擊可是草原民族特有的強悍和韌性讓他們越的強大起來。特別是在桓帝以來朝綱**匈奴幾乎壟斷了戰馬的輸出。
所以養一匹上好的大宛良駒一年下來的花費甚至比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在騎隊後面大車小車約有數十輛奴僕婢女更是多達百人以上。從這些奴僕婢女的衣著來看這家人絕對是雄霸一方的豪門。而在車隊最後還有一個五十人組成的黑色騎隊浩浩蕩蕩好不威風。
這車隊正是前往溫縣的燕長亭所有。
如此大排場絕非長亭所願。可沒辦法這是老父親司馬量的安排也代表著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拳拳厚愛。百人黑色騎隊是來自西北雍涼大軍的人馬也是征西將軍司馬雋的親兵。
在得知長亭要回溫縣老家之後司馬雋連夜派來百人戰騎供長亭使用。
說實話長亭並不像如此張揚這本非他的性格。但大哥人已經派來了他又如何拒絕?
坐在舒適的車廂中長亭閉目休息。
一旁魏伯陽拿著一疊紙張聚精會神的看著不時的點頭亦或者搖頭不停。
而燕離則抱著變成小貓模樣的金毛吼和丹陽子低聲說著話。兩人的相處並無太多障礙如果論起年齡燕離恐怕比丹陽子還要大上百歲。多年的經歷讓她比只知道修行的丹陽子更加了解人情冷暖。于是在燕離的影響下丹陽子越來越變得人性化起來家長里短更是拿手。
用魏伯陽的說法如今的燕離和丹陽子在一起簡直比世俗人更世俗。
「八婆!」
這是長亭對兩人的評價。魏伯陽對這精闢的兩字拍手叫絕而燕離和丹陽子卻依舊我行我素。
「哥哥——」
「干什麼?」
「你真的就這麼放過那家伙?」
「他是我二哥難道要我殺了他不成?就算阿……他老人家同意我也要考慮到他的感受。」
長亭差點說出阿爸兩個字多日來無論他和司馬量如何親近可這兩個字卻始終沒有出口。
他說的那人正是司馬永。
原來在和楊秉談完了事情之後司馬量旁敲側擊的詢問是誰透露了長亭的身世。要知道長亭的身世在司馬家族里面是個禁忌的話題除了司馬量直系的親人之外無人知曉。
如此機密的消息又是誰透露出去?
楊秉當時也沒有在意只說是司馬二公子在市井之中喝醉了酒說了出去。
司馬量勃然大怒。
對這個兒子他是非常了解的。
那是一個干啥啥不行喝酒沒個夠的家伙。若說是司馬永酒後失言誰也不會相信。恐怕他如此做是別有用心。原因嘛其實不用想也知道自長亭回來以後司馬永受到的關注越來越少。
特別是司馬永整天盯著燕離和丹陽子讓長亭和魏伯陽都不太高興。
長亭還好說不管怎樣都是自家的人可魏伯陽不一樣以他世襲簪纓的身份和他那出神入化的手段計較起來恐怕絕難善了。無奈之下司馬量當著長亭的面打斷了司馬永的腿。
這樣的處罰讓長亭和魏伯陽無話可說。
只不過在燕離看來似乎還有點輕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只斷了他的腿實在是便宜了他!」
「也未必然!」
長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了一句話。正在看紙上文章的魏伯陽不禁抬起頭「賢弟你別是用了什麼陰手吧。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早點收回來別忘記了若他死了你爹會難過。」
「我要他命做什麼?」長亭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做出讓他老人家傷心難過的事情。」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話里有話!」
「我沒有要他的命不過把他變成了陰人罷了。他既然那麼喜歡搬弄是非當陰人更合適。」
魏伯陽、燕離和丹陽子都張大了嘴巴久久說不出話。
陰人是什麼?
很簡單斷了陽氣的人。
男女分陰陽女人陰中有真陽若真陽過剩就叫做陽女。這種女人性格剛強大有男人之風。不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會讓人感覺好似男人一般權力**極為強烈。其中西漢呂雉可為代表。
而男人陽中有真陰真陰過旺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男不男女不女。
這種男人行為舉止大有男風不過多數為斷了男根的宦官太監流落在人間的則稱之為人妖。
「賢弟你別是把他那個給弄沒了吧!」
「大哥說笑了斷去男根不過是下乘手法。太乙門中有一門劫陽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男性的陽氣斷絕並且激出他體內的真陰之氣。這門手法除了我太乙門外無人知曉。」
「你夠狠!」
「還有那天我收拾楊賜的時候不小心的也用了劫陽術。」
「楊賜?賢弟你……難道你不知道你爹和楊家已經結盟如果一旦被人知道此事該怎麼辦?」
「不太可能除非老爹復生!」
「你……」
魏伯陽打了一個寒蟬看了看長亭嘆了一口氣不再開口。
燕離也不再起哄長亭的這種手段大大出乎她的預料。在她看來長亭絕不會輕易放過司馬永。可是用劫陽術倒是讓她沒有想到。這樣一來那司馬永和楊賜可就變成了兩個有男根的假太監。而且劫陽術一旦施展出來很難再破解。就算能破解這種手法人還是會不男不女。
長亭說完這番話就閉上了眼楮。
燕離低聲的向丹陽子解釋劫陽術的作用讓丹陽子注視長亭的目光中也含有深深的畏懼。
「小妹有劫陽術會不會也有劫陰術?」
「這個我不清楚雖然我跟隨老爹的時間長可是老爹只傳了我化毒**他們太乙門的醫術一點都沒有傳授給我。後來老爹傳授醫術給哥哥的時候我都是在門口把風老爹說傳男不傳女。不過太乙門的醫術講究陰陽平衡我想既然有劫陽術應該就有那個什麼劫陰術吧。」
丹陽子听了這話凝視長亭的目光越有些畏懼。
轟——
就在燕離向丹陽子介紹太乙門的醫術時車廂外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巨響。緊跟著人喊馬嘶聲傳來金鐵撞擊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長亭睜開眼楮掀開車簾問道︰「前面出了什麼事?可是有盜匪攔路?」
車外的奴僕家人還沒有回答只見一名黑甲騎士沖了過來。
「叔父大事不好前面有人攔路!」
長亭聞听一怔起身走出了車廂。他扭頭對車廂里的魏伯陽三人說︰「我去前面看看誰攔住了道路。大哥你們就不用過來了不過是一個人罷了我想我一個人應該是可以對付的。」
說著長亭舉步向前面走去。
可走了兩步之後他突然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黑甲騎士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
第二十九章中有一點需要說明。
歷史上楊賜是樣秉的兒子而楊彪則是楊賜的兒子。
真正的輩分應該是這樣︰
楊寶——楊震——楊秉——楊賜——楊彪。
另外司馬翎此人在歷史上也確實存在。
他是司馬雋的弟弟自幼向道並不曾在三國史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