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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早些歇息吧!這幾**也太累了,萬一你也那個什麼體質變差,被傳染了怎麼辦?」入夜不久,丁香就再次催促起來。
紫荊抽掉珍珠手中的書,把一碗湯藥塞到她手中道「小姐,該吃藥了。」
珍珠搖了搖頭,自從告訴她們兩個要注意自己的體質,加強鍛煉和保護後,她們就變成了管家婆。雖然對自己自作主張要留下照顧世子和郡主頗有微詞,但形勢所逼如今她們也沒法阻止,只是葛太醫開的這碗據說可以增強人體免疫力的藥,她們可是頓頓不落地盯著自己吃掉。
「嘶……好苦。」忙含了個蜜棗,她真的好懷念板藍根。
齊麟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每天也吵著說無聊,所以珍珠便命人給他開了一條「綠色通道」,特準他獨自去書房找些書打發時間。當然,這中間有一大半都是她的私心。
每天在這里,她平時的工作到並不多,畢竟如今她自己也限定只能呆在內院,所以到了晚上便無聊得緊,幸好王府的藏書很多,但王爺的書房豈是她能隨便進出的,所以她只好拜托齊麟幫忙找了些有趣的,每天晚上閑來看看到也挺好。
不去理會被紫荊拿走的書,她從櫃子里取出一個小匣子,打開,里面赫然是嚴太醫送的一套金針,和用于練習的臥玉美人。
三指捏住一根金針,仔細觀察著針的長度、針尖的位置,對著玉像上的穴位輕輕地扎下,一點點小心深入,捻轉,感受著穴位周圍擠壓傳遞過來的觸感,提插,保持著固定的方向,穩定的速度。針尖拔出,珍珠的鼻頭已經微微出汗,用干淨的棉布仔細擦拭著金針,臨時抱佛腳果然還是不行啊。
郡主最近的病情雖說還算穩定,卻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她擔心拖久了郡主會越來越虛弱,到時候就算葛太醫找到治療方法,郡主的身體恐怕也抗不過去。
記得嚴太醫的《灸典》中記錄著一些能強健體魄的穴位,所以她想著能不能試試給郡主扎針,只是從她在玉像上實驗的結果看來,恐怕還是不行。
看了看一旁半眯著眼楮的丁香,珍珠推了推她道「你們也去歇著吧,我也睡了。」
如今王府里人手緊張,為了保證大家的體力,珍珠規定了丫鬟的休息時間,確保沒有人疲勞工作,晚上她也堅持不要紫荊她們陪著。
伺候好珍珠躺下後,紫荊和丁香都回了自己屋,珍珠听著外面沒什麼聲音了,才偷偷地又從被窩里爬了起來,點上燈,取出匣子,拿出金針,找來平時用來消毒的烈酒,洗了洗金針,又放到燭火上烤了一下。「滋」的聲音,讓她想到了前世的鐵板烤肉。
咽了口口水,珍珠盯著手中的金針,應該,沒什麼細菌了吧。巍顫顫地伸出自己的左手,珍珠盯著這輩子好不容易從韓氏那里繼承來的瑩白肌膚,這麼細膩的皮膚上連個毛孔都看不到,平時磕著踫著韓氏都要心疼半天。
再看看右手的金針,珍珠咬咬牙,蹙著眉頭在心里默念「不痛不痛不痛……」
「哎呀,好痛!」看著雪白的胳膊上一滴晶紅的小血珠,珍珠立馬兩眼淚汪汪,扎偏了。
「哎喲媽呀!」又一滴鮮血冒了出來。
「嗯……」
「嘶……」
「嗚……」
午夜時分,當珍珠抱著胳膊把擦過血的棉布藏到箱子最底層後爬上床時,她心底只剩下對發明針灸的偉大中醫們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的敬佩了。
「啊!小姐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睡夢正酣的珍珠被丁香的尖叫一下子驚醒。
「紫荊你快來看看,小姐是不是被傳染了那個怪病?哎呀,這可怎麼辦啊!」話沒說完,一向潑辣的丁香竟已是哭地不成樣子了。「都說讓您回家,您非不听,這下可怎麼是好!嗚……小姐!」
紫荊也忙過來捋起她的袖子查看,看到珍珠胳膊上的一片青紫,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連說話也結巴起來,「丁,丁香,你快去請葛太醫,我,小姐你快躺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發熱嗎?」。
珍珠迷糊的腦子在看到自己胳膊的時候也愣了一會兒,才忽然清醒過來,忙叫住要往外跑的丁香,撓了撓腦袋懊惱到,光想著藏血布,到忘了她的皮膚本來就容易淤青,扎了這麼多次,晚上燈光暗看不清,到了白天可就嚇人了,活月兌月兌一個長期吸毒的不良少女,還是用針注射的那種。雪白的藕臂上星星點點的針眼,周圍還泛著青紫,看著還真有些恐怖。
略帶討好地向兩人解釋清楚,看到丁香破涕為笑的樣子,珍珠咧嘴笑了笑,不敢去看紫荊的表情,這丫頭可沒丁香那麼好說話,平時都是好聲好氣的,可發起火來,比丁香恐怖一百倍。
嗖,一只柔女敕的胳膊橫到珍珠面前,抬頭望去,紫荊雙目含淚地盯著珍珠,「小姐要試針,就在我的胳膊上試好了。」
「呃」珍珠一時失語,她雖已經習慣了主子的身份和丫鬟的伺候,可卻還沒有把丫鬟當小白鼠的習慣。
「不,還是扎我吧。」丁香這丫頭也撩起袖子過來湊熱鬧。
瞪了丁香一眼,這個一根筋的丫頭,她不知道紫荊這是在跟自己生氣嘛,還來添亂。
珍珠討好地笑著忙幫紫荊把袖子放下,「我錯了,好紫荊,我下次一定小心些。」
「還有下次?」紫荊秀氣的眉毛此刻竟似要豎起來一般,瞪大了眼楮看著她,狠狠地一跺腳,轉身就去開櫃子,明白她的目的的珍珠連鞋都來不及穿地跑下床去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紫荊拿起匣子就要往地上砸。「早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姐雪一樣的肌膚怎能這般糟蹋,還是砸了算了。」
「這是什麼?」珍珠還來不及阻止,丁香又從櫃子里把她昨晚藏好的棉布條找了出來。
「啊!」看到棉布條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丁香嚇得手一抖把布條扔到了地上。
趁著兩人看著布條發愣的當口,珍珠忙一把從紫荊手中搶回匣子,幸好沒被砸掉。抬頭看向兩個丫鬟,忽然覺得她們有種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氣勢,而這個待宰的,便是她自己了。
「呵呵,那個,第一次,手法差了點,呵呵」珍珠緊緊抱住匣子,一步步往後退著,撲通一聲坐到床上,看著越來越逼近的兩人,珍珠一下子跳回床上,一手舉到耳邊道「我發誓,沒有下次了,真的,紫荊,這是好不容易從嚴太醫那里得來的,就是不用,我留著做個紀念也好啊!」
看著縮在床角一臉討好的小主子,紫荊嘆了口氣,無奈道「小姐,您便是不愛惜自己,也為著遠在京城的夫人和大小姐想想啊,素日都是把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若是知道您這麼糟蹋自己,她們該多心疼啊!」
丁香也一臉責怪道「就是啊,小姐您的心也真夠狠的,那麼尖那麼長的針你也下得去手,扎一針還不夠,還扎這麼多針,您不疼嗎?」。
看她們兩個的態度,珍珠終于松了口氣,這才爬回床邊由著丁香幫她穿衣梳洗,「我也是沒辦法,郡主身子越來越弱,如果不再想法子調理,恐怕很難撐過這一關啊。」
紫荊把匣子重新放回櫃子里,蹲在床邊替她穿鞋,語氣中還帶著一絲不滿,「得了那什麼金針,您還真當自己是女神醫了不成?若是找著什麼辦法,你不能去讓葛太醫做嗎?讓葛太醫給郡主扎針好了。」
珍珠搖了搖頭,「你們不懂,一則這金針術是嚴太醫的看家本事,輕易不會外傳的。給我這個閨中小姐當然沒問題,我便是天資再聰慧,也不能出門行醫去,更何況他給我的也是最基礎的東西,但若是教給別的大夫,那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葛太醫這麼聰明的人,便是一時不懂,研究個三五年也能明白個頭頭道道了。沒有嚴太醫的首肯,我是萬萬不能把他的醫術外傳的。」
把地上駭人的帶血布條扔進了炭爐,珍珠繼續說道,「再者,郡主是金枝玉葉之軀,而穴位又有很多在隱秘之處,葛太醫便是學會了,也沒法替郡主施針的。」
說道這里,珍珠忽然想到,既然這樣,那宮中的那些女主子們若是生了重病需要施針怎麼辦?也沒听說宮里有類似大長今這樣的女醫官呀?
那皇宮里到底是怎麼做的呢?珍珠托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頭緒。
上午葛太醫慣例過來給郡主診治,今天郡主的精神還好,人還是清醒的。忽然想到葛太醫原來也在太醫院做事的,珍珠把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葛太醫驚訝地看著珍珠,「想不到那老頭子竟把這個看家本事都教給你了?」
自從跟葛太醫接觸熟了,珍珠也漸漸了解了他的為人。據說當初他是滿懷豪情地去京城太醫院的,他自認為自己醫術無雙,所以頗有些目中無人,誰成想一到京城就在嚴太醫那里踫了一鼻子灰。在相識的十來年里,他竟一次都沒贏過嚴太醫。他把這都歸結為嚴太醫有家傳的金針術,不然他一定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個性驕傲的他也是絕對不會去偷窺人家的家學的。
葛太醫模著胡子道「老頭子挑了幾個聰明的宮女,教她們用艾條在指定的穴位做艾灸,如果一定要施針,便由他的女兒鮑姑出手,老頭子只有鮑姑一個女兒,所以她二十多歲了還沒嫁人,只是據說還沒完全學成,所以老頭子輕易也不準她出手。」
對了,艾灸!珍珠拍了拍腦子,她怎麼沒想到呢?枉她還一集不落地看完了一百多集的《大長今》,怎麼這麼笨呢?扎針怕拿捏不準,艾灸就簡單多了,危險性也小了很多啊。
郡主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我們在宮中的時候,宮女也常常幫我們做艾灸,我我母妃平時容易犯咳嗽,做了艾灸就會好很多。」
珍珠眼前一亮道「那現在王府里有艾條沒有?」
找到艾條,在葛太醫的指點下,兩人根據嚴太醫給的《灸典》研究了幾個穴位,珍珠認真的實驗了幾回,確定掌握要領後開始給郡主施灸。
葛太醫雖然不屑偷學嚴太醫的針灸之術,但宮女學艾灸的時候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些,而且這在當時的宮中也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多太醫也會主動去找嚴太醫學習。有了葛太醫的指點,珍珠下手也更有把握了些。
艾灸的效果雖不如針灸那麼明顯,但據葛太醫的把脈情況看來,對增強郡主的抵抗力來說到確實是有些幫助的,珍珠也似找到了學醫的突破口,整日里拿著《灸典》認真記著穴位和功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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