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準動,乖,不痛的!」自從幫郡主艾灸贏得了一點信心之後,珍珠開始每天研究,齊麟便成了她的第一個實驗品。
齊麟第一次後悔自己的病怎麼不好的慢一些了,好不容易葛太醫說他已經完全康復,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珍珠冠以久病體虛,最好做幾次艾灸為名給扒了衣服。
看著珍珠手中尖尖小小的東西,還有一根長長的冒著煙的艾條,齊麟就感覺自己的背好像又恢復成發水痘時候麻麻癢癢的感覺了。
「啪!」雪白的背上立馬印上一個小紅掌,「不許動,不然燙歪了可別怪我!」
相比于在郡主身上只敢小範圍艾灸,而且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珍珠表示在齊麟身上做實驗毫無壓力。
看著趴在床上扁著嘴一臉委屈的齊麟,珍珠咧嘴一笑,開燻,這算不算欺軟怕硬啊?呵呵。
因為身體好了,齊麟便閑不住,總往郡主那里跑,到不是怕他再染病,而是怕他看了郡主的樣子難過,在者也想他能好好養養身子,所以珍珠每天下午都會來陪著他,逼他休息。
郡主的情況雖說還比較穩定,但大家心里還是十分擔心的,畢竟蕭老將軍那麼硬朗的人都沒有挺過去,葛太醫對郡主是否能完全康復也持保留態度。
珍珠也問了葛太醫蕭景南那邊的情況,據說邢伯確實染上了和老將軍一樣的病,但那個小鈴卻只是普通感冒,而且似乎也並沒有其他人還有感染癥狀,知道這些,珍珠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弱,易感人群也主要是身體孱弱之人。
齊麟身體一向很好,但他向來養尊處優缺少鍛煉,去蕭府的時候恐怕已經要發水痘了,所以體質變差才感染上了。
不過他同時發了兩種病,雖然纏綿時間比較長,癥狀卻並不嚴重,這到也有些奇怪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
看著齊麟身上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的疹痕和痘痕,這幾天被她壓著食補睡補,總算養回了一些肉。滿意地戳戳齊麟胳膊上的肉,嗯,他還是這樣白白胖胖的更可愛些。
「那個,那個」珍珠回神時,齊麟正眨巴著大眼楮笑得一臉清純,「珠珠,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瞎?」珍珠手一抖,剛剛捻好的艾條掉到地上。
齊麟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一排雪白的牙齒閃得珍珠眼花,「我們,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呀!你要對我負責的。」
珍珠感覺到眼眶中噴薄而出的壓力,差點把眼珠子瞪掉,你你你,你那兩個食指斗什麼斗?你那一副害羞表情什麼意思?你當你是喜兒嗎?
捏住齊麟剛剛長出來的白花花細皮女敕肉,用力一擰,「你這家伙整天在想些什麼?我們什麼時候有了肌膚之親了?」
齊麟忍著胳膊上的疼痛哼哧哼哧地指指她正在捏自己的手指。
珍珠瞪了他一眼,這才收回了手。齊麟委屈地揉著自己發紅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看上別的小白臉了,不喜歡我了?」
珍珠第一次感覺有吐血的沖動,這世子整日里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說小白臉,他自己才是吧?一身白里透紅的皮膚簡直媲美某種整日吃了睡的動物幼崽。
不知為什麼,齊麟說到小白臉的時候,珍珠的眼前忽然閃過楚孜陽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和齊麟相比,他可稱得上是一塊黑炭了。
齊麟卻誤會了珍珠的意思,嗖地坐起身,指著珍珠一臉指控道「哦~~你果然看上哪個小白臉了,嗚~~~你喜新厭舊!你見異思遷!你始亂終棄!」
珍珠滿頭黑線,王府的教育真叫人無言以對!
齊麟越說越起勁,晃著拳頭發狠道「珠珠你告訴我,是哪個小白臉!我讓伯父把他捉起來,打他!」
珍珠扶額,難道這生病把他的腦子都燒沒了嗎?還打,拜托,他都多大了還玩這個!又想到如果他和楚孜陽對上,估計他被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畢竟楚孜陽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才不會管他是世子還是王子呢!
不理會齊麟的胡言亂語,珍珠兀自走到窗邊,也不知父親他們在木圖里情況如何?蕭景南如今關在家里,對外面的情況也不甚了解,偶爾傳遞過來的消息也只是說目前扎爾和林還沒接到通知前往支援。
抬頭望向西北的天空,晴空一片,只天際飄著幾朵烏雲,不知道會不會變天。
自從確認沒有同類病患去就診,葛太醫便暫時拋開了藥莊的工作,專心在王府住下,全力醫治郡主,珍珠問到將軍府的邢伯時,葛太醫沉著臉搖了搖頭「老人家本來就有咳喘病,老將軍生病到過世這段時間他一直忙前忙後,自己不舒服也硬扛著不說,如今發覺也已經太晚了,只怕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不知不覺,葛太醫已經把珍珠當做一個成年人來交流了。珍珠雖然有些傷感,但還是擔心蕭景南會不會又自責的把這一切都歸罪于自己更多些。
另一方面,郡主的病情雖然一直比較穩定,卻總不見好轉,這令兩人都十分擔心,畢竟身體底子再怎麼好的人,也經不起這麼多天的反復發燒和出疹折騰。
他們心里都擔心拖下去郡主恐怕會像蕭老將軍那樣,可又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策,所以只好都避而不談。珍珠知道,葛太醫必定是想了很多辦法了,听丫鬟說每天他屋子里的燈都亮到很晚,而他命徒弟從藥莊送來的藥也總是很快就用盡了。但這些藥並沒有都用在郡主身上,每天去探視郡主病情的珍珠對這一點是十分了解的,想來那些藥都是葛太醫每天用不同的方子試驗後選出的最有效的吧。否則,她想郡主的病情應該更嚴重些才對。
看著依舊皺著眉頭替郡主把脈的葛太醫,珍珠嘆了口氣,早晨去找他的時候,一進院子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兒,門口回廊下一溜排開十個小爐子,上面都煨著不同的藥,花園里則倒滿了藥渣。
中藥不比西藥,藥性慢,而且分量還多,每副藥煎出來都一大碗,別說郡主這病弱的身體,便是她聞著都有些吃不消了。這十多藥不可能都吃,可是葛太醫既然開出這些方子,那必然是發現其中有一些對郡主治病有用的藥理的,只是,因為中藥的一些相沖相克原理,只能根據郡主當時的病情而取用最有利的一副藥吧。
這種臨癥下藥的情況,一方面是葛太醫謹慎,另一方面也是他對這種不知名的疾病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了。要是他們知道這種病的發病原因,發病過程和生病者對各種藥物的反應,那便有利于葛太醫治療了。只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實驗室,也沒有小白鼠,蕭老將軍和邢伯這區區兩個案例顯然實在太少了。而齊麟是兩病齊發,屬于特殊病案,根本不能作為參考。
「世子,您還是先回去吧,若是郡主醒來知道您又來了,她會擔心的。」看齊麟拉著郡主的手坐在床邊不停探看郡主的臉色,綠媛緊張地忙過去阻攔。
要說綠媛到是個忠心的,別的丫鬟知道這病會傳染後,便是面上再表忠心,言行舉止中也多少會顯露出一絲避忌,尤其是接觸郡主身體的時候,只有綠媛,整天隨伺在郡主身邊,擦身之類的事更是不會假手他人。
她和郡主的情分顯然比別人更深些,也很了解郡主對世子的愛護,所以每每冒著頂撞主子的罪名也要攔著世子,不讓他接觸郡主,深怕世子再被傳染病了,郡主會傷心。
看到綠媛這麼緊張,她就想到了紫荊,明明知道自己發過水痘,卻還總是擔心萬一再被齊麟傳染到,雖然他們從沒听說有人得過兩次水痘,但因為古人還不懂什麼叫做免疫力,所以這種盲目的關心到叫人感覺很溫馨。
免疫力?珍珠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這個念頭令她整個人都激動地發抖起來。
听到珍珠的提議時,葛太醫這種見多識廣的老大夫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世,世子的血?」
珍珠點點頭道「世子既然已經痊愈了,那他的血液里面一定已經產生抗體了,雖然比不了疫苗,但多少總會有些用的吧?」
葛太醫雖然沒明白什麼是抗體,什麼是疫苗,但珍珠的意思他是听明白的,就是取世子的血喂郡主,這種驚世駭俗的言論仍舊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的血就可以救姐姐嗎?沒問題,要多少?」齊麟到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便撩起袖子露出了雪白的胳膊。
「萬萬不可,血乃人之精元,世子身份尊貴,豈可隨意放血。」葛太醫連連阻攔。
對于古人不知道血是可以再生的,人流失少量血並沒有影響這一點,珍珠早就想到了,所以她才單獨和葛太醫、世子兩人說這個法子。她解釋道「我並不是要世子放很多血,只需要很少一點就行了,這是不會影響到世子的身體的。葛太醫,您在西北這些年,應該看到很多將士受傷流血,我父親也受過很多次傷,流過很多次血,如今不是照樣生龍活虎?」
其實珍珠覺得用大姨媽解釋會更生動形象,但估計古代人的接受能力恐怕還沒有高到那種程度。果然,她這樣一說,葛太醫不再說話了,連世子的英雄主義情結都被激發出來了,他一臉激動地說「對,當年沈將軍為救皇叔,中了一箭,命懸一線,如今都照樣沒事了,我不過是流點血,一定沒事的。」
拜托,我父親只是被箭頭劃傷好吧?他差點掛掉那是因為中毒好吧?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珍珠聰明得沒有開口,反正他們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她贊許地看了眼齊麟,對仍舊猶豫著的葛太醫說道,「郡主這樣一直拖著,只會越來越虛弱,世子已經病愈,就和發過水痘的人不會發第二次一樣,他的血液里一定有著某些東西,能抵抗這種病的東西,若是真的有,那對郡主來說便是一方良藥,若是沒有,對郡主也不會有什麼損害,葛太醫,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盡力試一試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