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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險壞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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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英一向把珍珠當做一個十分懂事,偶爾又會撒嬌賣乖的小可愛,卻沒想到她竟會一本正經地跟自己商量軍國大事,甚至還出謀劃策起來,只以為她是小姑娘的一時起興,便由著她說去了。

珍珠腦中閃過文成公主,閃過王昭君,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認真地說道「我記得穆畀有一個寶貝女兒,號稱木圖里的雪蓮,聰明美貌,深得穆畀的寵愛。」

沈延英笑了,果然還是小女孩,剛剛還說什麼計策,卻還是只關心人家的漂亮女兒。「沒錯,那是穆畀的小女兒嘉央。」

珍珠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我听說卓將也曾經向穆畀提親,想要迎娶嘉央,只是穆畀覺得他們年齡差距太大,拒絕了。」

沈延英笑著點點她的鼻子,「你小小年紀,怎麼竟知道這些。」

珍珠紅了紅臉頰,躲開沈延英的手,故作深沉道「知道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這個嘉央姑娘如今還是雲英未嫁。」

沈延英疑惑道「她嫁沒嫁人和我們出兵有什麼關系?」

楚孜陽露出一個贊賞的表情,爽朗得笑了起來,「嘉央小姐美名傳揚四方,我大齊重臣仰慕不已,遂前去提親。」

珍珠接著說道「迎娶穆畀的寶貝女兒,提親自然要有誠意,自然要帶上許多寶物,寶物眾多以至于這個重臣要帶上大隊人馬護送。」

說到這里,珍珠拋了個眼神給楚孜陽,楚孜陽笑著接道「聖上既然有意接受穆畀的求和,那對穆畀把女兒嫁給大齊人這一點自然也會高興的。那將來知道重臣在迎親的時候遭到卓將攻擊而被迫反擊時,聖上自然無從怪罪了。」

到此,沈延英總算明白了珍珠的計策,笑道「果然是個妙計!那卓將本想以迎娶嘉央為契機逐步吞並木圖里,卻沒想到被咱們依葫蘆畫瓢,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孜陽看著珍珠,眼楮里充滿了驚異和欣賞,「確實,到是我們迂腐了,腦子里只想著打打殺殺,忘了任何事都可以從別的角度在推敲推敲。」

珍珠彎著月牙般的眼楮,強壓下心中激動的熱血,極力鎮定地說,「如今最重要的是,這個重臣的人選。既要在身份上配得上可汗之女,又不能高地過分。」

所謂高的過分,就是如齊麟那般的世子,他們的婚姻雖然說是自主,但若是真的不知會皇帝一聲而私自定下的話,是定會遭到皇帝猜忌的。說道這里,珍珠看了眼楚孜陽,他到是個合適的人選,國公長孫,身份上也足夠尊貴了。

沈延英似乎也想到了,他一臉笑意地拍拍楚孜陽的肩頭,「看來伯父還是不得不讓你深入虎穴一趟了。」

楚孜陽看著滿臉暗示的沈家父女,好看的劍眉此時卻幾乎豎了起來,「前去木圖里是孜陽所求,但娶嘉央小姐那是萬萬不能的。」

見沈延英不明白,他繼續解釋道「雖然是計策,但只能是我們知道,一切結束後,親事勢必要繼續下去,弄假成真,否則就是欺君。但伯父似乎忘了孜陽如今還是待罪之身,原本外祖父的意思是讓我來前線殺敵立功,也算將功贖罪了,可若是再迎娶可汗之女,恐怕這原本精妙的計策就要被孜陽給破壞了。到時候,孜陽恐怕還要面臨勾結番邦的指控了。」

話到這里,珍珠才想起來,楚孜陽現在可還是個少年犯,一個被通緝的少年犯呢。如果他在這個戰場上吃盡苦頭,最好再受點小傷什麼的,回到京城皇帝順著台階就可以把他的罪名給免了,國公府高興、祁老都督滿意,大家都圓滿。可是萬一迎娶了可汗的女兒,皇帝就算再信任國公府和祁老都督,心中恐怕也要犯些嘀咕了。

失望少了一個可以捉弄楚孜陽的機會,珍珠轉頭思考起合適的人選來,排除齊麟和楚孜陽,這西北合適的年輕才俊還有誰呢?蕭景南!那個少年儒將的身影忽然蹦了出來,不行,她馬上搖了搖頭,他可是她的未來姐夫,怎麼可以去和親。

「我覺得蕭少將到是不錯的人選。」就在珍珠搖頭的時候,楚孜陽卻開口了。

「景南?」沈延英認真的想了想,「他到確實不錯,雖不是世家子弟,但憑著蕭老將軍多年來在西北建立的威望,穆畀必然是會滿意的,而且景南一表人才,配那嘉央小姐也是綽綽有余的。」

「不可以!」珍珠連忙反對道。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怎麼不可以?」

「這!」珍珠咬著嘴唇,這該怎麼說呢?難道說她姐姐和蕭景南已經談了好幾年戀愛了?這種私相授受的事怎麼能說出去,她急的心里一團亂麻,暗自責怪剛剛為什麼瞎出主意,外面打仗的事由著他們大男人處理不就好了,自己出了什麼頭,如今搞不好要壞了明珠的大好姻緣了。「那個什麼穆畀不過是喪家之犬,他的女兒怎麼配得上景南哥哥,你們隨便找個人不就行了。」

沈延英瞪了她一眼,「胡鬧!什麼喪家之犬,穆畀可汗是聖上的座上之賓,將來也是有通國之宜,嘉央小姐是可汗之女,也就是公主,景南娶了她是高攀了。」

珍珠急的滿臉通紅,這個沈延英,怎麼這麼不明事理呢,這麼好的男孩還不趕緊給自己女兒留著,想什麼那。她咬咬牙,一跺腳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那個嘉央小姐听說已經二十多歲了,比景南哥哥大,而且她一直被穆畀寵著,脾氣一定也很大,父親您一直把景南哥哥當兒子一樣,你忍心他被那個老公主欺負嗎?況且蕭老將軍一生都在和突厥人作對,他們對景南哥哥也定是心懷怨恨的,他們成親不會幸福的。」

雖然這些情急之言並沒什麼道理,但沈延英到確實有些被說動了,蕭景南是蕭老將軍的唯一孫子,老將軍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心里自然也對蕭景南分外不同些。

沈延英沉默了下來,楚孜陽抱著胸,一雙烏黑深沉的眼楮看著珍珠一動不動,仿佛要看透她內心的想法似的。

珍珠感覺到楚孜陽的目光,抬頭看去,卻感覺到楚孜陽的目光中有著她從未見過的銳利之氣。她一愣,不知道楚孜陽那副探究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但她就是不喜歡楚孜陽拿這種眼神看自己,那麼地強勢和咄咄逼人。

過了半晌,楚孜陽緩緩開口道「其實還有其他人選,我有個侍衛長衛離武藝謀略都很高深,他父親是前武節將軍衛敬,跟隨外祖父征戰多年,不幸戰死沙場,所以他從小在外祖父身邊長大。此次外祖父不放心我,便讓他跟來了,雖然他在軍中尚未有正式職務,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珍珠抬頭看著楚孜陽,接著補充道「若是由父親這個正三品昭勇將軍收他為義子,那就更沒問題了。」

楚孜陽提的這個人,其實還是有些問題的,畢竟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但如果是沈延英的義子,那就不一樣了,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沈延英正是如今最能救得了木圖里的人,穆畀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所以能和沈延英結為親家,他又怎麼會不願意呢。畢竟作為一方統領,再怎麼疼愛的女兒,和他的領地相比還是不值一提的。

事情有了對策,三人才感覺到有些疲憊,看看屋外,漆黑如墨。夜越黑,代表著黎明就越快到來,果然,外面已經敲起了四更天的梆子。

「已經這麼晚啦?」沈延英驚訝道「孜陽你今天就這這里湊合睡一會兒吧,等你趕回去恐怕都天亮了。」

楚孜陽仿佛是一頭精力充沛的年輕獅子,笑得渾不在意,「睡不睡地到沒什麼,只是這一路趕得急,到想好好洗個澡。」

沈延英理解地笑道,「到底是年輕人,和你一比,我可真是老咯。一晚上沒睡就覺得全身骨頭都疼了。」

說著,他敲著肩頭走了出去,對二人道「孜陽你就在這里歇息吧。珍珠你去交代下人燒些熱水送來,哦對了,你趕了這些天的路,一定也累了,等會兒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兒早上多睡會兒,早飯我和孜陽去營里吃。」

送走沈延英,珍珠幫忙從一個櫃子里找出一床被子鋪到榻上,「水還要一會兒才送來,你還是先睡會兒吧。」

看著珍珠吃力地鋪被子的身影,楚孜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在珍珠轉身的一刻卻消失無蹤,他點點頭道「最近時局不穩,你好好在府里呆著,不要到處跑。」

珍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口道「這可不行,到了西北,秦王妃那里我總要去拜見一下的,還有,蕭老將軍去世了,我總也要去上柱香才行。」

楚孜陽眼神一暗,「你是去拜見秦王妃還是想見世子?是想去上香,還是去見蕭景南?」說完這句話,楚孜陽突然頓了頓,隨即又接著說道,「沈珍珠,你的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姑娘嗎?做事不知避諱!」

珍珠忽然覺得一陣好笑,這楚孜陽什麼時候變得和沈弘儒一樣迂腐了?她才不管他突然發瘋呢。「我既去拜見秦王妃,也要去看世子,既要給老將軍上香,也要見見景南哥哥,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有什麼的。你還不是一樣在我家出入?照你這說法,我今兒個就不該來了,還呆到這麼晚,現在更是只有我們兩個!」

說道這里,珍珠忍不住笑起來,這楚孜陽也真是,若自己真視他為洪水猛獸,恐怕第一個抓狂的便是他了,真是個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的家伙。

不再理會楚孜陽的莫名其妙,珍珠轉身出了門,走到門口,她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道「等會兒下人會送熱水過來,為了我純潔無暇的名聲著想,恕我不奉陪了,迂腐先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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