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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聖旨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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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橘色燈光下,珍珠把玩著一尊臥玉美人雕,漫不經心道「她真這麼說?」

「是啊,我剛听小桃說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她今天莫不是吃了爆竹了,什麼話都敢往外吐?」丁香幫她挑亮油燈,一臉的我心戚戚。

對比金珠小姐,丁香很慶幸自己跟了珍珠小姐,那時候送紫芝出去了,果然金珠在嘉慶居便愈發肆無忌憚了,說話也不回避幾個丫頭。殊不知不過是幾盒香粉,幾支珠花,那小桃就把主子出賣了。真不知是金珠小姐這個主子太失敗,還是珍珠小姐太會做人。

「呵呵」珍珠放下玉雕,又撥弄起金針來「她不過是為了昨天父親的事兒氣不過,加上母親懷孕,香姨娘必定又在她耳邊說了許多不好听的話,今天自然是有一肚子火要發的。」

連翹把裝金針的黑檀木盒子送到桌上,「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說那樣的話啊?即便老爺再寵她,知道她說這話也斷不會輕易饒了她的。」

說著她忍不住笑起來「老太太听說了不定要氣成什麼樣呢!也虧她想得出來那麼刻薄的話的。」

珍珠听了也笑了起來,「這事兒你們幾個知道便好,不要再提,我叫你們盯著嘉慶居不是打算挑事兒,她要圖個嘴上痛快便由著她,只要沒惹到咱們,便隨她去。」

珍珠對那些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宅斗其實一點興趣也沒有,況且到目前為止香姨娘和金珠也都沒達到那個段數,便是韓氏只分一分心思在她們身上,她們也鬧不出什麼ど蛾子。她叫丁香去拉攏小桃,不過是想有個知己知彼,通常別人不想著害她以及她在意的人,她是懶得動別人一根手指的。

「我們曉得的。」丁香點頭應到「呵呵,這回她們可有得氣了。夫人將來生個小少爺,那明珠小姐、您還有夫人以後就多了個依靠,這可真是老天保佑的大好事。听說當初香姨娘生了弘斌少爺來可沒少在夫人面前拿喬,等將來夫人生了小少爺,看她還得意不?」

珍珠舉著金針看向丁香「你這話以後也不準說了,生男生女豈是咱們想想就有的,生個弟弟我自然喜歡,生了妹妹也沒什麼不好的,只要母親平平安安的,我就高興了。」

其實最初珍珠也是想著韓氏要能生個兒子會更美滿些,但是後來仔細想想,作為高齡產婦,韓氏這一胎其實是很危險的。想到這里,便也不在乎生的是男是女了。

看著珍珠認真的表情和手中閃著利光的針尖,丁香咽了口口水默默地點了點頭。

珍珠捏著手中細長的金針,看著桌上的玉雕,讓紫荊再拿兩盞燈過來。嚴太醫到是個實在人,隔日里便派人把這玉雕美人和一本《灸典》送了過來。

剛打開盒子的時候別說是丫鬟們,便是珍珠也嚇了一跳。倒不是為了這玉雕的名貴,而是這玉雕是一個側躺著的赤/**子,五官身體都栩栩如生的。叫幾個丫鬟看了個個面紅耳赤的。

丁香更是要拿著它去告訴韓氏,找那嚴太醫算賬。珍珠讓紫荊攔住了她,拿過玉雕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玉雕上面有無數小孔,對照《灸典》里的人體穴位圖,珍珠可以斷定這是一個針灸模型。

想不到看似保守的古代人還是頗具科學精神的嘛,本來便是,學針灸總不能還沒練習就往人身上扎吧,難怪送東西的人說,嚴太醫吩咐要她自己一個人開盒子看。原先她還以為嚴太醫是怕別人偷師,如今想來這東西雖然是學醫要用的工具,卻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吧。

明白了這些,珍珠便對幾個丫頭下了禁口令,玉雕也找了個帶鎖的匣子裝了起來,除了她和紫荊,誰都不許踫。

「小姐,您每天對著這個小人兒扎來扎去,真會有用麼?」丁香至今還不能理解珍珠為什麼要學針灸,那麼長的金針扎在人身上不得疼死。

珍珠往玉雕的合谷穴上輕輕扎了一針「不過是多學些東西,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珍珠並不指望她們能理解自己,當然,也從沒想過自己看了本書,學了幾針就成為了不起的大夫了。只是對于她來說,這種具有科學合理性的東西比起那些饒舌的古文和絲絲線線更能叫她理解。

「夫人這幾日總說疲累,那小姐學了這針什麼的,不是可以替夫人扎一下?」每次木筆開口,珍珠總覺得十分有意思,旁人看到要把這麼尖這麼細的針扎到人身上,嚇都嚇死了,可她的接受能力到挺強,還沒弄懂針灸是什麼,便敢開口說讓她給韓氏扎。

「那怎麼行,萬一傷著夫人怎麼好,這針灸小姐覺著有趣學學無妨,可不能隨意嘗試。」瞧瞧,紫荊這反映才算正常嘛。

珍珠點頭表示同意「針灸里面學問很大,並不是我對著這假人扎幾下就能學會的,況且母親現在正懷有身孕,穴位什麼是不能隨便踫的。我學這個,雖不能真的替母親扎針,但能知道孕婦身上哪些地方不能踫,這也算是學到些東西了。」

木筆睜著大眼看著珍珠,听她說的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起碼一點,就是小姐學這個針灸的東西,好像並不打算給人扎。

「小姐,小姐!」人沒到,聲音先到的,必然是黃雀小鳥,本身是個活潑跳月兌的性子,有了丁香這個直來直去的師傅,珍珠又不刻意拘束她們,這兩年到愈發像只嘰嘰喳喳的黃雀了。

幸好如今丁香年長了些,經過這幾年也稍稍沉穩了些,懂得教訓小丫頭了。見黃雀一腦門子沖進屋的樣子,丁香一個腦殼敲了上去「你這丫頭,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再這樣橫沖直撞的,看我不罰你。」

黃雀討好地咧嘴一笑,連連用手擋住丁香的拳頭,「好姐姐,好師傅,我再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好了好了,黃雀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連翹笑著上前拉開丁香。黃雀正感激地看著連翹,卻不想她接下來一句話把她嚇了個半死「實在不行叫主子給她扎兩針,也省的你打得手疼了不是?」

黃雀這時看到珍珠正好在拿烈酒擦拭一根明晃晃的金針,嚇得她一把拉住連翹的衣袖直求饒「連姐姐,我再不敢了,真的,我發誓!你可千萬別叫主子用針扎我。」

看著黃雀臉色煞白,眼淚打轉的樣子,丁香和連翹都笑得前俯後仰,連珍珠和紫荊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明白被耍了的黃雀這才拍了拍胸口,臉上也臊得通紅。

珍珠笑著收起手中的針,「好了好了,你們不要逗她了,黃雀,出了什麼事兒?」

黃雀怔了下,忽然回過神來,抬高嗓門道「聖旨,聖旨,前廳,接旨!」

黃雀這幾個字,可把這一屋子的主子丫鬟驚住了,這不是節慶,又沒听沈延英回來提過,這會兒突然說有聖旨,卻不知是為了哪般。

不過眼下也沒時間去考慮那麼多了,紫荊連翹手忙腳亂的給珍珠更衣梳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珍珠便打扮妥當趕到了前廳。

此時沈延英正陪著前來頒旨的公公喝茶,明珠和弘斌都已經站在沈延英身後,老太太和韓氏還沒到,看那公公和父親有說有笑,恭敬有禮的樣子,看來這次的旨意不像是有什麼壞事。明珠他們大約也看出來了,沖她安撫一笑招手讓她過去。

「勞公公稍後,家母和內子身上都不是很好,公公請喝茶。」沈延英親自給公公倒了茶。

「哪里哪里,聖上的旨意下的突然,雜家也是臨時授命過來傳旨,稍等一會兒也在情理之中。」那公公語氣中的和善更叫珍珠他們安心不少。

待眾人到齊跪好後,聖旨被當眾宣讀了出來。沈延英被擢升為正三品昭勇將軍,即刻啟程回西北統領鎮北大營。

一道聖旨,寥寥數語,卻猶如一塊巨石投在了伯爵府原本平靜的湖面上。對于這種情況,老太太是第一個反對的,「這回來才幾年啊,為什麼又要你去西北?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團聚,不行,你去和皇上說,不回去。」

老太太這話說的任性,但她真心的意思卻不能明說,她心里想的是,老大是沒了後的,且他的身子也不好,說沒許就要沒的,到時候她還指望著二兒子給自己養老送終的,可這去了西北,要是有個好歹,她可就沒什麼指望了,所以對回西北去的事兒,她是堅決反對的。

沈延年對這個事也是持反對態度的,但他想的顯然要比老太太想的要多「二弟,這回聖上這麼著急要你回西北,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心里有數沒?」

沈延英安撫地沖大家笑了笑,「前些日子听說蕭老將軍身子不太好,皇上恐怕是有些擔心鎮北大營的情況,我正好是從西北回來的,皇上大概是想我對那邊的情況會比較了解,所以想派我過去先看看情形。應該沒什麼大事的,等那邊一切穩定下來就能回來的,母親和大哥不用太過擔心。」

沈延英說的輕松,但珍珠卻覺得他這番話好似早就想好了的,而剛剛接旨時沈延英的態度也不像事先不知情的樣子,他這種反常反而叫她感覺隱隱有些擔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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