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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韓媽媽辦事十分利落,沒幾天功夫,除了送出去的紫芝外,紫鳶、紫藤和紫煙的家里都來了人,求韓氏給個恩典,除紫煙的家里打算把她贖出去嫁人外,紫鳶和紫藤都看上了府里的小子。韓氏也大方的分別給了幾份厚厚的紅包,把她們歡歡喜喜地嫁了出去。
珍珠有些奇怪弘儒屋里的紫初怎麼沒有安排,但大韓媽媽一副你還小,不懂這些的滿含深意的笑容令她忽然明白過來,這紫初恐怕就是韓氏放在弘儒身邊的「襲人」了。仔細想想這紫初也確實是韓氏百般斟酌過的人員了,其一她沒有家人,在府里除了韓氏可說是無依無靠,其二,她溫柔賢惠,處事周到,能很好地照顧弘儒的起居,其三,她品貌端莊卻不會過分妖嬈,這既能讓弘儒感覺良好,卻又不至于叫以後的少夫人過分忌憚。
想到這些,珍珠一頭黑線,這麼早就安排性教育課程,會不會影響發育啊!不過還好在她這段時間的觀察看,弘儒對紫初還沒有寶玉對襲人的那種特別親昵,想來即便韓氏已經認可紫初的地位,但目前也還是有所約束的吧。
珍珠坐在嘉瀾居里,看著默默做事的紫薇,嘆了口氣,紫薇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只是她娘半年前剛沒了,按大齊律,父母喪要守孝三年的,同時進來的姐妹都出嫁了,顯得她更加落寞。雖然她平時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偶爾的愣神也讓人明白了她的心事。
明珠曾拉著她安慰說,以後一定給她找個最好的去處。
誰知她卻淺笑著搖頭說,要一直服侍明珠。珍珠想,難道紫薇想做滕妾?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明珠的幾個丫頭對她都很衷心,應該不會生出這種念頭,再說這幾個紫的最清楚韓氏對女兒們的寶貝,也知道韓氏的手段,是不會,也不敢生出這種妄想的。或者,她是因為沒有母親做主,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信心也未可知。
想想這些丫鬟的人生就這樣簡單被定了下來,珍珠感到有些可悲的同時,有不免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絲擔憂,即便她是大家小姐,即便韓氏對她百般寵愛,可說到婚姻,她就完全沒把握了,曹雪芹給四春起名「原應嘆息」真是字字珠璣。古代女子的婚姻便是一場豪賭,敗了,失去的是一生的幸福,更甚至會失去年輕的生命,而勝了,卻也不見得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這是珍珠回京過的第一個春節,伯爵府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每天都有送雞送鴨的莊戶,也有那些從老家過來打秋風的八百年挨不上邊的親戚,顧氏因為要照顧丈夫和弘儒,所以把家里的事兒都交到了韓氏手里,韓氏也不托大,凡是按著府里的規矩來,一些不太認得的親戚也總要回了老太太。
但凡是老太太,大概都是喜歡熱鬧的,所以到也總不至于叫那些親戚都空著手回去,況且老太太想來喜歡在窮親戚面前顯示自己,所以出手很是大方。
珍珠有些好奇,那麼一個「白玉為堂金作馬」的賈府,在王熙鳳看來過日子都緊巴巴的,自己怎麼從沒見韓氏手緊過?也不見她教自己要藏什麼私房錢?
韓氏看著一臉驚訝的珍珠,笑著模模她的腦袋「傻丫頭,單憑你伯父和父親的那點子俸祿,就是他們平日里花銷都不夠的,咱們這種人家怎麼能指著那個活。」
早得到韓氏真傳的明珠也笑了,「加上二十年前因謀逆罪抄家的平昌候府,大齊共有六大世家是開國功勛,除了有固定的俸祿封賞外,國公府和外祖家分別執掌大齊三分之一的鹽田,筱兒家則擁有西南三省的銅礦,而剩下三家則分別擁有大齊三分之一的鐵礦,當然平昌府的三分之一已經被聖上收回去了。」
听到這些,珍珠忍不住咋舌,怪怪,三分之一的鐵礦啊,這是什麼概念,難怪韓氏完全不愁錢呢。不過話說回來,外祖家不過是伯爵府,怎麼到和國公府一起分享三分之二的鹽田呢?
提到這個,韓氏就忍不住有些驕傲了「這便是你曾外祖的高明之處了,當年開國立朝,根基不穩,因你曾外祖家曾經做過前朝鹽運使,便主動請纓去鎮守江淮鹽運以穩國本,憑著先人累積的人脈,你曾外祖一力肩挑兩江,不僅把江淮治理的僅僅有條,更為先皇打通了因長年征戰而被阻斷的鹽路。先皇為表韓家功勛,便在分封時把三分之一的鹽田交給了文昌府。其他幾家除了國公府,都是武夫出生,根本不知道這小小白鹽中藏著多大的財富,而且即便知道了,憑他們的本事也打理不了。」
珍珠點了點頭,原來自己的外祖家這麼厲害的。
韓氏疼愛地模了模珍珠的腦袋,笑著說,「你還小,有些事還不懂,總之,不管以後如何,娘的十八個莊子總是要給你們姐妹兩個當嫁妝的,到時候你和你姐姐一人一半。」
听韓氏這麼說,珍珠驚訝地看著她,都說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總是掏心掏肺,這回她可是看出來了,韓氏是打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明珠和自己啊!這十八個莊子,說說到是簡單,但要知道韓氏的莊子可不是那些小小的四合院,光一個莊子從管事到佃戶就差不多要有一百多戶人家了,這怎麼韓氏隨便開開口,自己就成了地主婆了呢?
其實韓氏出嫁前不過是一個庶女,盡管她再怎麼討好母親,到底還是不會得到最真的疼愛的,當時按家里的規矩,女兒出嫁,族里會出一份,其中就包括三個莊子,因她算是比較得母親喜愛的,所以又添了三個,當時文昌伯憐她所嫁是個紈褲的庶子,所以要幫她再添三個莊子,但是韓氏拒絕了,而是求父親給她幾個懂經營的忠心管事,幫她管理莊子。
不得不說韓氏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一個莊子不管多大,如果沒有忠心又善于經營的人打理,早晚也是荒草一堆,文昌伯高興女兒的聰慧,不僅照樣給了她三個莊子,更送上了一堆門下的得力管事,這些管事也不負韓氏的期望,在短短時間里,不僅莊子的收成翻了幾翻,更是借著幾年前饑荒,買下了大片廉價土地,如今九個莊子已然擴大成了十八個。
當然,韓氏的財源遠不止這些,只是她覺得還不是和女兒們細談這些事兒的時候,所以也只提了提莊子,她沒有兒子,好的東西自然是要留給女兒們的。
過年雖然忙碌,但是像珍珠這些小姐們在這時候到是最閑的了,第一場雪後課業就停了,看著丫頭們忙著打掃整理,珍珠懶懶地窩在榻上裹著裘毯,有些優哉游哉,又有些無聊。
這個年雖說準備的十分熱鬧,但丫鬟們說城里的氣氛可是十分怪異的,街上總有軍隊在巡視,城門口盤查的也很緊,據說前幾日那個城北的朱元慶因為瀆職,被巡查的長官發現了,當場就打了三十個板子,半死不活地叫家人抬了回去。
丁香听到了還得意地啐了一口,說他活該。但珍珠不禁又聯想到了兩個月前的皇宮,這幾日沈延英回來也總是神色凝重,就是沈延年問他,他也只是搖頭不說,到是韓氏常常會回娘家,可是也總是一天就回來了。
這種氣氛一直延續到了過年,往年過年的時候各地藩王便會進京,皇上也會帶著幾個皇子去城外的大天音寺祈福,但今年皇上卻下旨各地藩王不用進京,說是太後得到先皇托夢,要和皇上單獨去大天音寺禮佛祈福,又說今年雖天下太平,可各地也稱不上風調雨順,所以要去祈求天降祥瑞,護佑大齊。
按理皇上去了大天音寺,那京城就該太子監國,但前不久太子好不容易懷孕的側妃李氏意外流產了,皇上對這件事十分在意,便叫太子好好在家里呆著,管管自己的後院,似乎是懷疑這其中另有緣由。
太子不能監國,那也還有大皇子,但皇上似乎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這個年長的大兒子,而是出人意料的把監國的重任交給了秦王。雖然不知道大皇子和太子心里對這個年輕的皇叔是怎麼想的,但是聖旨已經下來了,大家也只好恭送皇上和太後啟程了。
秦王雖說是監國,但卻很好說話,做事十分溫和,令不少以往與他不怎麼接觸的眾朝臣放松了下來。但沈延英對秦王似乎頗多微詞,他回家有時候會忍不住叨叨說什麼秦王不如在西北的時候爽快了,講話也變得文鄒鄒的,和那些之乎者也的尚書們一個味兒了。一些小事也要商量個半天,搞得他覺得上朝比打仗還累。
看著不停給丈夫打眼色的韓氏,珍珠有些好笑,幸好沈延英運氣不錯,投身在這伯爵府,又陰差陽錯立了功,否者以他這個口沒遮攔的性子,怎麼能在官場混的下去。盡管是在家中,盡管身邊只有幾個他信任的親人,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話還是應該爛在肚子里才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真能做到這樣,他也就不是沈延英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