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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意外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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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景樓四樓原本是由十六個通天屏風隔離起來的八個單間,每個屏風都是用雙層橡木制成,隔音效果堪比水泥牆,考慮到用作宴會場所,屏風都已經移除。楚詩柳的生日在世家大族看來,實在稱不上隆重,八張桌子空了四張。但這種事情,本人不在意便好了,就珍珠來說,她到寧願自己的生日能和真心相交的朋友吃吃喝喝才好。

到場的有她們認識的,如王翎染、楊筱兒和表姐樂韻、樂瑤。也有不認識的,如文淵閣大學士的長女陶知敏,禮部侍郎的妹妹林巧兒、林妙兒,大理寺卿的小女兒吳恩婉,翰林學士的孫女程學而等等。

這程學而不是別人,正是明珠和珍珠的先生,程寂然的獨生女兒,她身上也確實有著程寂然沉靜淡定的神采。年歲和明珠差不多,不是很漂亮,但貴在通身干淨清雅的氣質,若用花來比喻的話,便是那引蝶弄清風的空谷幽蘭了。

因著先生的關系,明珠、珍珠與她雖是初見,卻也更親近些。交談之後發現她心思慧黠,個性恬淡,便更喜歡了些。程學而也從父親那里听說過姐妹兩個,知道是沒有架子的,不似京城一些貴族女孩捧高踩低、勢利虛偽,到也存了些結交的心思。

樂瑤看到明珠和珍珠很是高興,招著手喊她們過去坐一起,明珠她們笑了笑坐了過去。

「總算又見著你們了,這些日子奇奇怪怪的事兒太多,好容易說好了來我們家住幾天的,卻也沒成。」樂瑤還是那般活潑的性子。

明珠笑了笑問道「樂蕊妹妹怎麼沒來?」

「她啊!」听明珠問起,樂瑤的眼神暗了暗,旋即又揚起笑容「她又犯了咳嗽,不好出來。」

樂韻笑著解釋,「她自小身子就弱,一入秋便容易犯咳嗽。」

珍珠左右看看,確定了這是一個純女孩子的聚會,想想也是,在座的不少都是即將成年的女孩,都可以定親了的,再有男子在場似乎不太合適,可是先前遇到楚孜陽那是怎麼回事?或者,他在另外一層吃飯?這是不放心妹妹跟著來照顧的?

珍珠越想越覺得可能,不禁點點頭,這個楚孜陽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嘛,再想到他留在自己那兒的衣服,便不覺把先前的捉弄給忘了。心想著幸好叫紫荊把衣服帶著了,等會有機會還給他。

人到的差不多了,宴席卻還沒有開始,楚詩柳陪著各桌的小姐們講話,眼神卻不時飄向樓梯口,顯然還有客人,而且身份不低。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丫鬟到楚詩柳耳邊嘀咕了幾聲,她忙整了整衣裳前去迎接。要說這來的到也是熟人,正是齊鸞郡主和世子殿下。

兩位皇族的到來使得屋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起身行禮。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地叫大家起來。其實郡主會來參加這生日宴,楚詩柳是有些意外的,因為她們並不相熟,甚至可以說不認識。

但同在一個社交圈子里,今年又適逢郡主在京城中,面子上這帖子還是要送的,至于來不來,那她就管不著了,事實上她到真沒有想到郡主回來,更沒想到的是連世子也跟來了。幸好世子年紀還小,到還無需避諱。

其實不僅是她,郡主心里也有些尷尬,她原本是不想來的,但齊麟知道珍珠會來後就一直纏著要她來,還死乞白賴地要跟著一起過來,郡主被他鬧騰的實在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來了。幸好還有明珠姐妹是熟人,不然豈不是尷尬死。

「珍珠妹妹!」原本還端著世子的架子接受大家行禮的齊麟一看到珍珠,便不管那麼多,直接跑到她們這一桌坐下了。齊鸞見了也笑笑,命丫鬟送上一對玉如意做壽禮後狀似隨意地坐到了明珠身邊。

「你怎麼來了?」珍珠不相信楚詩柳會邀請這個混世魔王。

齊麟笑著靠到珍珠身邊,「我特地來見你的。」

珍珠看著齊麟一臉快表揚我的表情,笑著推開他「你要見我還要這麼麻煩?來我們家,或者叫人請我去找你,這豈不簡單?」

听珍珠這話,齊麟的臉耷拉了下來「我到是想,可惜父王不讓。」

這到是稀奇了,在西北都沒見秦王避諱到這種地步,這會兒怎麼到會干涉他們孩子之間的來往了?

明珠也听到了齊麟的話,奇怪地看著郡主,齊鸞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敲了敲世子的腦袋道「你胡說什麼,要不是你上回燒了紀先生的胡須,父親能禁你足?」

齊麟還想辯解些什麼,卻又委屈地住了口。

桌上一直听著他們講話的女孩兒們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都說這個世子是秦王夫婦的寶貝獨子,又深受太後和皇上的喜愛,雖不是十分頑劣卻也是個想到初一就是十五的小魔星,看來確實如此。

郡主雖這樣解釋,但珍珠總覺得並不是這個理由。秦王禁了世子足,卻沒有說不準別人去看他,可這些日子,世子都沒有差人來找過她,連上回的信,他都沒有回復,這實在不像是他平日的行事風格。但既然郡主不方便說,她們也不好多問了。

郡主到了,宴席自然也就開始了,八景樓的酒菜比之這里的美景毫不遜色,龍井竹蓀、鳳尾魚翅、紅梅珠香……道道精致,樣樣味美,竟不比伯爵府的宴席差。

因到席的除了世子都是女孩,所以今日吃的是用隻果、葡萄等釀的果子酒,珍珠嘗著也就是和現代的果汁差不多,比不得宮宴時大人們吃的果酒,還稍微有些度數。

「酒」過三巡,菜已經換過四輪,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這重頭戲才剛剛開鑼。不知從哪邊齊刷刷飄出來八個身著粉色紗裙的少女,手中捧著筆墨紙硯、琴棋書畫,動作整齊迅速地在空著的四張桌子上放好。

這個時代的女孩,吃飯也講究一個「雅」字,若說宴會就只有一個「吃」字便俗氣了,所以對不起了,為表示你不是個俗人,還請展示先才藝吧。

最先上場的,是林巧兒、林妙兒姐妹,她們是雙生子,別的人家雙生子或許還會這個有痣,那個沒痣可以區分,這二人站一起,卻好似照鏡子一般,找不出一絲差異。一個圓臉大眼,靈巧可愛的女孩站在那里或許算不得驚艷,但兩個一模一樣的可人兒往那一站就很是奪人眼球了。

「這里按年齡算,我們姐妹最大,少不得就由我們拋磚引玉,獻個丑啦」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甜著笑,嗓音清脆爽利。

兩人一個坐到古琴旁邊,一個站到畫卷旁邊,隨著歡快的「仙子樂」從琴弦上叮叮咚咚響起,畫卷上一群偷下凡間嬉戲的小仙子逐漸躍然紙上,墨色隨著琴音的起伏而忽濃忽淡,伴隨著悠揚的余音,仙子翩翩欲飛的袖帶墨色漸消,配合的真是天衣無縫。

「好!」姐妹兩個這一手叫大家拍案叫絕,宴會的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對姐妹要真心論起來,算不得什麼大家閨秀,父親不過是個知縣,只是她們的兄長林善為有些出息,年紀輕輕就中了榜眼,後又娶了太子太傅的女兒。他為人圓滑精明,短短十余年就做到了禮部侍郎。這對姐妹比哥哥小了整整20歲,是以現在還待字閨中,因她們哥哥的關系,別人到也不敢看輕了她們,尤其姐妹都是長袖善舞,活潑開朗的性子,在京城閨閣中人緣還頗好。

「恩,彈的還可以,畫的也不錯。」齊麟點著小腦袋,一副專家模樣地點評著。

珍珠掩嘴笑道「你到是懂得多!」

齊麟回頭咧嘴壞笑道「那是自然,我還知道,妹妹唱的更好!」

「你!」珍珠看他意有所指的樣子,知道他是說蕭景南生日時自己唱的那首生日歌,她第一百次懊悔為什麼偏偏叫這個小鬼听去了。「切,我到要看看等會兒你會表演些什麼!」珍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和一個八歲的小屁孩較真起來。

齊麟彎起他的大眼楮,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嘿嘿,那就要看她們哪個敢叫本世子表演了!」

珍珠無語望天,她忘了這是個萬惡的舊社會,忘了該死的階級主義,忘了眼前的小屁孩還是個世子,老天啊,來個雷劈了她吧,居然斗不過一個一年級小朋友!

看珍珠被打擊到的表情,齊麟笑的愈發得意,左右看看,趁大家都在看表演,拉起珍珠就往外面走去。

「你帶我去哪里?」珍珠拽著自己的手,可無奈她現在的小身板力氣太小,仍舊被齊麟拖著一路小跑。

「噓!」齊麟回頭神秘兮兮地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這里太吵了,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不好玩,咱們去外面玩兒去。」

珍珠一頭黑線,他一點點大居然還學會嫌棄「女人」吵了,看來在京城中他「長進」不少啊!

珍珠使勁拽著齊麟「至少和郡主還有我姐姐說一聲啊!免得一會兒找不到咱們擔心。」

齊麟卻毫不在意,用嘴努了努桌邊,「她回告訴她們的。」

珍珠回頭望去,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的,正是表姐樂瑤,珍珠也笑著朝她點了點頭,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明珠,見樂瑤點頭表示明白了,才在齊麟不耐煩的催促聲中跟著他跑了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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