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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時代變了,可這些《女戒》之類八股卻還是出現了呢?難道這就是歷史的必然?珍珠哀怨地趴在剛剛寫好一遍的宣紙上,酸軟的胳膊隨意耷拉著,韓氏似乎從程先生那里又學到了一招,居然給自己罰抄書!
明珠進屋見到的,就是珍珠這痛苦的樣子,她掩嘴一笑,「三日可是很快就過去了的,妹妹還不快寫!」
珍珠看到明珠來了,立馬甩了筆甜笑著跑了過去,「姐姐來啦!姐姐快坐!姐姐喝茶!」
看珍珠一副馬屁精的樣子,明珠覺得有些好笑,只不動聲色看她要做什麼。
珍珠看明珠喝了茶,笑眯眯地開口道「姐姐,姑父的事情怎麼樣了?」
明珠原以為珍珠是想求自己幫她抄書,不想她卻是對姑父的事情感興趣。不過珍珠這到是問對了人,韓氏對明珠的教導十分重視,自她十歲以來幾乎家里所有重要的事都會和她詳細解釋,這自然是希望她將來嫁入婆家之後能對各鐘情況都能得心應手。只是她覺得珍珠年紀還小,所以有些事暫時還不會告訴她。
這會兒,明珠卻好像另一個韓氏似的,承擔起教育妹妹的責任,她平日里和珍珠接觸更多,到也並不把她當做無知小孩,且她倆是這家里血緣最親近的姐妹,講話也自然不需要過多避忌。
見珍珠問起,她也沒有掖著,「還能怎麼樣,伯父已經打听過了,那段日子正好是姑父當值,出了那麼大的事,即便沒有直接關系,這疏忽職守的罪名是肯定要落下了的。」
「嗯」珍珠點點頭,這和現代是一樣的,哪個地方要是出了重大事故,那負責的地方官員是肯定月兌不了罪責的,雖不會關起來,但來個停職檢查是肯定要的,總之是要有人擔著的。「那什麼時候能放出來?」只要不是共犯,應該還不至于吃上官司吧,更何況沈延英好歹也立了功,就憑這個,也肯定能放出來。
「母親已經派人問過大舅舅了,說是皇上把這案子全權交給刑部侍郎聶舍了,此人精明狠戾,如果沒有查清苦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一時間不會放姑父出來。不過咱們也已經遞了話的,姑父在里面應該也吃不了許多苦。」講到這里,明珠想到了那個眼楮深凹的男人,她對此人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只覺得那雙眼楮過于尖銳。
珍珠坐到明珠身旁,「若是這樣,姑姑豈不是還要天天去父親那里鬧騰?」在她看來,這不講理的人,是不會管你為她做了多少的,只要目的沒有達到,她是永遠不會叫你舒服的。
「呵呵」明珠笑著模模妹妹的頭「還不是你這個小淘氣,昨兒個的事兒可把姑姑嚇壞了,父親至少可以好好休息幾日了。」
珍珠吐了吐舌,「她哪里是那麼容易被嚇壞的。」
「你喲!」明珠點了點她的額頭「我都被你們嚇壞了。平日里看著挺老實穩重的,想不到皮起來竟這麼精怪,你這小腦袋里到底裝著什麼?」
「姐姐~~」一听明珠也要和她翻賬,珍珠立即使出自己撒嬌的殺手 ,直往明珠懷里撲。
明珠嗔笑道「昨兒個母親可沒饒了父親,嚴太醫來後,母親請他開了好些個藥,我看了那方子,里面可是加了好多黃連,這兩日父親是看到藥就恨不得鑽進被窩不出來了。不過他卻沒有法子,連大伯父和祖母都以為他毒性復發都跑去守著,在大家面前他還得裝著虛弱的樣子把藥全喝了。」
「嘿嘿,那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珍珠想到沈延英苦得五官皺在一起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你還笑!若不是你搞的這出戲,父親哪需吃這苦頭。」明珠還想對珍珠說教,可想到父親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祖母怕父親傷勢難愈,已經把大姑姑看在身邊,不準她去富山居啦。」
「那我總算也還是做了件好事兒嘛!」珍珠笑眯眯地說。
明珠原還想幫著韓氏說道說道妹妹,不過想到大姑姑那撒潑的無賴樣子,心里還是忍不住對珍珠的想法有些認同,最終還是姐妹兩個笑做了一團。
知道程先生的脾性後,珍珠對抄書便從來沒有認真過,反正把書里的意思弄懂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對韓氏,她卻不敢隨便糊弄過去,她知道韓氏很重視規矩,是個說一不二的。所以在明珠的陪伴下,她到是老老實實地把《女戒》給抄了五十遍。
原本她心里對《女戒》是最抵觸的,在她心中這完全和那明清時代婦女的裹腳布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裹腳布束縛的是女人的身體,而《女戒》束縛的則是女人的心靈。
來到古代,她雖極力想認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但內心深處總是有些割舍不掉的驕傲,即便只能深藏,也依然在那里。所以盡管韓氏幾次三番教導她學習《女戒》,甚至弘儒也幫著指導她,可她依然左耳進右耳出。
只是這抄寫五十遍,即便她再怎麼抵觸,也還是把它背的滾瓜爛熟了。然而背熟之後,她卻又有了一番新的體會。書中固然有諸多對女子言行品德的約束,但不得不說確實是女人在這個時代生活的一部寶典。
珍珠到了這個時代,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剛剛走出校門,進入職場一樣,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再單純,無論是人際關系,還是不公平的社會地位。就像人們說的,既然環境不會為你改變,那你就只能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
珍珠躺在貴妃榻上,翻看著這兩天被她抄寫過幾十遍的句子想,如果什麼時候自己能做每一件事都安全按照《女戒》上說的來,那她就成為最合格的古代貴婦了。不過總的來說,這本書還是旨在提升女性自身的素質修養的,比如整潔的儀容儀表和敦親睦鄰的教養,這些東西即便在現代,也依然是我們華夏人為之驕傲的傳統美德。想到這些,珍珠便對這書沒那麼抵觸了。
「呵呵,紫荊姐你瞧,前兒個還恨不得把那書撕了,今兒個好容易抄完了,到自己在那翻著看了。」丁香見珍珠在那兒看《女戒》,真是覺得稀奇的不得了。
紫荊笑笑沒接她話茬,到是珍珠瞥了眼丁香,「我這叫悟了,你小丫頭不懂。」
听她這話,屋里的幾個丫頭都忍不住笑了,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叫她們小丫頭。
「是是是,我們小丫頭不懂,您大小姐懂的多,不過呀這黑漆漆的看書對眼楮可不好,您還是早些歇著吧!」連翹笑著過來抽出她手中的書,放到案上,順便把那五十遍抄寫整理好,這是珍珠明天交差要用的。
「哼」看丫鬟們調笑自己,珍珠坐起來晃著腿道「你們幾個,平日里都叫我慣壞了,這書里可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看你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真是難養也啊!」
丁香擰了帕子過來給她擦手,邊擦邊說「小姐就是仗著我們幾個沒讀過書,唬弄我們呢,你說這話是哪個混賬書里寫的,我們可沒听說過,定是你瞎編的。」
「這可是孔聖人的話,我可編不出來。」珍珠得意地晃著腦袋,雖然仗著她們不懂,故意曲解了孔聖人的原意,但反正胡亂編排,她們也不知道。
紫荊笑著幫她散發「到底是讀了幾天書了,連聖人的話都拿來編排我們幾個丫頭了。」
「就是不知道哪個聖人,會閑來無事拿女子說事兒。」正在安靜鋪床的木筆幽幽地吐出這麼一句。
不得不說這木筆真是個神人,話雖不多卻每次都抓住了重點,雖然這個時代也有《論語》的存在,但卻不是記錄孔子的言行的,而是一部以諸多先賢生活感悟為內容的文集,里面也沒有提到孔子這個人。
「不知道程先生家祭什麼時候回來?這幾日不用上課,四小姐可高興啦。」丁香一想到珍珠被罰,金珠得意的每天沒事兒就在嘉涵居門外轉悠就生氣。
珍珠一邊散著辮子,一邊想,「听母親說他要回去半個月,除去我們在宮里呆著的那幾日,算算還有四五日也該回來了。」
「小姐回來也好幾天了,怎麼世子都不來找你呢?」紫荊到不在意程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卻對世子很感興趣,在西北那會兒兩人那麼要好,世子更是三天兩頭叫人來傳話,怎麼這會兒卻沒消息了?
「他?」被紫荊這麼一提醒,珍珠這才想起確實有些奇怪,這兩天齊麟竟一點消息也沒有。不過再想一想到也正常,他每日要進宮上學,即便在宮中兩人也沒機會見上幾面,更何況現在她在家里了。現在到底不比在西北,進進出出那般隨意了。
不過珍珠想著,到是可以給他寫封信,順便問問郡主的腳傷,雖說已經好了那是一定的,但總是她們的一番關心之情,想來明珠也是想和郡主說說話的。這樣想著,珍珠捋了捋袖子,叫木筆把燈挑亮些,又坐到了書桌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