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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秦王入京

住到京城不僅意味著大人們要融入這熱鬧榮華的貴族圈子中,孩子們也不能例外。程先生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帶著沈弘儒參加一些學子們的聚會,沈弘儒似乎也很喜歡這道道,每次回來都帶著十分的喜悅,偶爾還能從他口中听到「大表哥果然高才。」似乎是在聚會的時候遇到過幾次韓子清,看沈弘儒的樣子,對他很是崇拜。

明珠看著沈弘儒但笑不語,珍珠好奇的看著她。

明珠輕搖團扇,「我听母親說子清哥哥在京城薄有才名,但個性不羈,不甚喜歡參加這些聚會,這回幾次三番參與,想來是為了大哥哥吧。」說罷瞥了一眼沈弘儒。

沈弘儒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激動的有些臉紅,喃喃低語道「難怪望舒那般意外。」

「這望舒又是哪個?」到了京城,沈弘儒的圈子和她們就完全不同了。

「是定遠侯家的二公子王吧?」珍珠嚴重懷疑韓氏給明珠開了小灶,不然她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就把這京城里的公子小姐模的這麼清楚了。

明珠見弘儒點了點頭,繼續道「听翎染說她二哥哥是家里最與眾不同的,想來就是說這個罷,定遠侯以武傳家,從小對子孫的武藝要求甚高,便是翎染也學過幾年的,只是這二公子,因出生時身子不是很好,在祖母身邊嬌養了幾年,仗著祖母的寵愛對學武是能躲則躲,老侯爺在世時他身子不好,後來身子好了,老侯爺又過世了,現在的侯爺想要管教,無奈他有祖母撐腰,最後也只能隨他去了,幸好他年少有慧,文章到做的有些模樣。哥哥與他到似十分熟稔。」

沈弘儒沒想到妹妹對王這般了解,「到不是十分熟稔,不過我們年紀相仿,且他也曾跟隨程先生學過幾年書,所以也算是我們的師兄了。」

「原來如此」明珠笑的明媚「既然是程先生的弟子,想來也是有才的,哥哥與他多接觸接觸也是好的。」

沈弘儒听了,默默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珍珠總覺得明珠與沈弘儒之間的感覺有些怪異,一時間也模不清是什麼原因。原本好好的三人難得在涼亭小坐,卻以一種詭異的沉默而結束。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說很充實,也可以說很無聊,每日里上午跟著程先生上課,下午學針線,晚上略背上一會兒書,練上一會兒字就上床睡覺。珍珠終于擺月兌了認字念偏旁的半文盲狀態,偶爾也能繡出一朵四五瓣的小花。但這樣平靜的日子也確實無聊的很,感覺和前世在寄宿學校念書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但學校好歹還有周末休息和體育課可以放松一下,在這里卻是常年無休還必須保持大家閨秀的嫻靜優雅。

其實不止是她,幾個女孩子也都早就感覺無聊了,于是大家各顯神通的想法設法給自己找樂子,寶珠讓自己的閨中密友柳府丞家的三小姐柳慈邀請自己去玩,偶爾還在那邊留宿,作為伯爵府的小姐,在六品府丞的家里當然是得到了最高的禮遇,所以她玩的很開心。

至于金珠,可簡單直接多了,在香姨娘那邊撒撒嬌,讓她在父親那里吹吹枕邊風,就樂顛顛的出去「禮佛」去了,至于在廟里到底呆了多長時間,這就沒人知道了。當然這個借口不能老用,于是回來之後還會因為勞累過度和不慎著涼而傷風感冒一陣子,躲進自己的園子自在一天是一天。

倒是玉珠,老老實實地上課,程老師的課學的雖然馬馬虎虎,但論刺繡卻是女孩中學的最好的,便是在西北得楚師娘真傳的木筆也在珍珠面前稱贊過好幾回。雖然自許是成年人,不願像小孩子般的任性,但珍珠心里還是希望能有些什麼好玩的事兒來調節調節這枯燥的日子的。

正當她躺在貴妃榻上無聊的時候,丁香一臉喜氣的跑了進來,變喘著氣邊說,「五小姐,紫荊姐姐她們已經到了驛站,晚上就能到家了。」

珍珠听了一下子豎了起來,「怎麼這麼快,不是要一個多月的嗎?」。

丁香笑的一臉促狹,「听說是跟著秦王一家一起過來的,有王爺家的親兵開路,自然是要快一些的。」

「你是說秦王一家都到京城來了?」珍珠有些意外。

「是呢,听說小世子也一起來的。」珍珠听到這里,才知道丁香剛剛表情的意思,瞪了一眼這個拿主子調笑的丫鬟,珍珠自顧自的想起事兒來。按理親王無皇帝詔書是不能隨便離開封地的,更何況是進京。最近既不是皇帝和太後的壽誕,也不是過年過節,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召秦王進京呢?封地在西南的燕王和東南的吳王不知是否也進京了?這件事兒並沒有听長輩們提起,親王進京這麼大的事兒,京城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難道只有秦王來了?盡管珍珠不是個陰謀論者,但是多年的宮廷劇看下來,讓她不得不浮想聯翩。

因為到的比較早,不到傍晚紫荊她們就進了府,在韓氏麻利的安排下,不一會兒大家就各歸各位了,紫荊也帶著珍珠留在西北的寶貝進了嘉涵居,原本對紫荊又羨又妒的幾個丫頭經過這一番磨練後到也丟了那股子小家子氣,熱情的幫紫荊安置行禮起來,紫荊跟著大韓媽媽呆了這幾個月,也很有長進,給幾個丫頭們都帶了禮物,雖不是什麼大物件,卻件件花了心思,都是她們喜歡的,一來二去,到比在西北那會兒更和睦親熱了。紫荊給珍珠磕了頭後,丁香有眼色地帶著連翹和木筆出了屋子,指揮小丫頭們一起歸置箱籠,讓她二人單獨說話。

「你們怎麼會和秦王一起回來?」這個問題困擾了珍珠好一會兒,所以她沒轉什麼彎兒便直接問了。

紫荊還和在西北一般,輕輕的給珍珠搖著扇子,聲調不緊不慢「頭先小姐送了信回來,姑婆便讓讓人給世子和少將軍送了過去,沒過幾日世子和少將軍便都送來了回信,托我帶給小姐,誰知出發那日秦王突然派人來說他們也要回京城,便帶上我們同行了。我原以為是不是世子想念小姐才要一起來的,但一路上世子和郡主卻很少露面,我們雖一路上京,卻被侍衛分別護衛,很少能見著,就連姑婆要去給王爺王妃請安也被免了,他們那邊還常常傳來藥味兒,似是有人病了。」

听了紫荊的話,珍珠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大概是秦王府有人得了重病,進京求醫來了,這樣就說的通他們怎麼會突然進京了,世子和郡主雖然很少露面,卻不是不露面,顯然生病的不是他們,大韓媽媽去請安,按理出門在外沒那許多規矩,且是秦王府主動帶著他們,王妃該見她一見的,卻反常的免了,看來這生病的大概是王妃了,秦王夫婦一向感情很好,秦王更是為了王妃沒有納側妃和侍妾,那帶著一家進京求醫就順理成章了,以太後和聖上對這個小兒子和同胞弟弟的寵愛,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懲罰。

明白了原因,珍珠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查看起齊麟讓紫荊帶給自己的東西來。看到那個碩大的紫檀木箱子,珍珠真是忍不住要罵這敗家玩意兒,送點東西用的著這麼好的箱子嗎?

當等她看到箱子里面的東西的時候,她覺得箱子已經不算什麼了,她知道齊麟喜歡石頭,但夜明珠也算是石頭嗎?箱子里三個精致的小匣子里分別擺放著一個夜明珠,最大的那個有成年人的拳頭那麼大,在夜色中散發著柔和的綠光,略小些橘子般大的泛著橙色的光芒,仔細看似乎有些透明,最小的那顆只有乒乓球大小,仿佛被利刃一劈為二般,一面平滑的似面鏡子,另一面卻飽滿圓潤,奇特的是,這顆最小的乳白色珠子卻是三顆中最亮的,沒有光線的時候自身散發出乳白色光暈,當出現其他光線時,它似乎又能折射這些光線,使其周身環繞著五彩的光芒,當周圍再亮一些時,它卻漸漸暗淡下來,似乎只是一塊質地上乘的美玉一般,溫和,柔美。

箱子中還有一個匣子,上面掛著一個紅色錦囊,珍珠知道這是蕭景南給明珠的,便讓丁香給明珠送了過去,自己則打開齊麟寫給自己那厚厚的一沓信。

第一頁意外的是雖然筆觸生澀卻干淨利落的楷書,齊麟很是嘲笑了一番她的不學無術,讓她在京城一定要好好的學習,不要墜了自己的威名,作為他的妹妹怎麼能連字都不會寫,而且還畫的那麼丑。珍珠撇了撇嘴,又不是她上趕著要去做他的妹妹,這時候來嫌棄她?不過比比自己的字和人家的字,珍珠真覺得自己太拿不出手了。第二頁開始,齊麟也用畫來代替文字了,不過別看他年紀小,想不到畫畫到也似模似樣了,畫上麒麟用前爪安慰著小珍珠,還威猛的掩護著她,要和不知名的巨獸搏斗,最後當然是麒麟獲勝,帶著珍珠,牽著略顯圓潤的小白幸福快樂的玩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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