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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日出

由于今年林陌和李大蕭要在王家過年,所以林陌沒有特別準備什麼。只是在快過年的時候,和李大蕭把家里稍微打掃了一下,把以前貼的畫貼、對聯之類的都撕了下來。本來林陌是不打算折騰的,可是李大蕭覺得過年還是需要一點兒氛圍的,林陌就只好跟著他到處洗洗、貼貼了。大概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弄好了。

大年三十中午,林陌和李大蕭就帶了東西到王家,大多是零食,兩人一直在那兒待到晚上。中午王家沒有做什麼東西,只是一些特色小吃,是當地過年常吃的東西,因為林陌並不喜歡吃,而且也不會做,所以林陌都不愛做,所幸李大蕭也並不在意。晚上王陳氏就開始忙活起來了,連帶著林陌、花枝都在旁邊幫忙。靈芝和有才倒是可以出去玩,可是兩人竟也不出去,就在院子里玩,時不時地跑到廚房里看看。

林陌看著兩孩子的饞樣,就盛了兩小碗芋艿湯給他們倆,讓他們到院子里坐著。

林陌和花枝只是打打下手而已,比如切切芋艿,洗洗碗。最後林陌看家里還有好多芋艿和地瓜,就做了些芋圓,這是台灣著名的甜點,還是林陌讀大學的時候去當地同學家住幾天的時候,向同學學的。那個同學曾經去台灣做了一學期的交流生,期間喜歡上芋圓,所以就自己學著做的。

林陌最後把芋圓端出來的時候,有才立刻伸了筷子出來,試圖夾一個,可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王陳氏迅速地拍了一下有才的手,罵道︰「一點兒規矩也沒有。大人還沒吃,你就動手了。」然後尷尬地看了一眼李大蕭,李大蕭拿起筷子小心地夾了一個黃色塊兒給有才︰「來試試,小心燙。」有才看了眼王陳氏,見王陳氏沒說什麼便開始吃了。林陌並不贊同王陳氏打罵有才,但是又不喜歡王陳氏慣著有才。

一家人在院子里幸福地吃著年夜飯,李大蕭和王大福時不時地講著地里的一些事情,也算是其樂融融了。王大福也夾了塊芋艿吃說︰「怎麼這芋艿跟你母親做的一點兒都不一樣,滑滑的,還像一下子會從嘴里滑出來一樣。」

林陌也夾了一個嘗了嘗,果然Q感十足,這麼多年,手藝還在。王陳氏問︰「這怎麼做的,改天教教我,你跟誰學的啊?」

林陌告訴王陳氏大體步驟,說︰「這些都是我在家隨便琢磨的。」王陳氏听了一副不認同的樣子。林陌知道她肯定又要說自己。

幸虧眼尖的李大蕭立刻轉移話題,舀了勺蒸蛋說︰「娘,這個做的真好吃。」王陳氏忙轉過頭笑著對李大蕭說︰「那你就多吃點。」說完還不忘用自己的勺子舀了幾勺給李大蕭。林陌盯著從王陳氏的勺子上輾轉到李大蕭的碗里的蒸蛋,想象力超常發揮啊,從唾沫到更細小的微粒都出來了。李大蕭看見林陌盯著蒸蛋看,以為林陌喜歡,就把那碗蒸蛋放到林陌面前,自己又去盛了一碗,林陌心里暗叫老天,李大蕭這是想害死我啊。但是見李大蕭一副淡定的樣子,林陌偷偷地踩了他一腳。李大蕭立刻抬頭,無辜地看著林陌。

林陌氣憤地低下頭,埋頭吃菜,可是卻沒有踫過那些蒸蛋。飯後,菜差不多都被消滅完了。王家一貫有守歲的傳統,不論大小都是子時之後才睡的,連有才都不能幸免。

上年守歲林陌已經過足了古代過年的癮,今年也就不想湊熱鬧了,所以兩人在王家坐了一會兒,也就回去了。

兩人到家的時候,家里靜悄悄的,處在一片黑暗當中。模黑進屋,李大蕭對林陌說︰「進屋點燈,你站這里等著。」林陌站在院子里,看著黑漆漆的周圍,心里一陣惆悵。待看到李大蕭拿著燈出來,馬上跑上前抱住了李大蕭,一言不發。李大蕭一只手舉著燈,一只手抱著林陌的腰問︰「怎麼了?」林陌說︰「家里太安靜了,從娘家到這里,一下子不適應。」

李大蕭說︰「那我多點幾盞燈,你多等會兒。」林陌拉著李大蕭的手說︰「我們一起去吧。」很快院子里變得很明亮,盡管林陌在這里很久了,但是林陌還是有點兒不適應這里的燈,心里總是懷念現代的日光燈、節能燈,可惜林陌不是愛因斯坦,不要說創造了,連做出燈都難。從小到大,只做過板凳,還是在班里四個人一組,大家一起做的。

兩人也沒什麼娛樂,所以很快就洗洗上床躺著了。林陌邊換衣服邊對李大蕭說︰「明天我們早點兒起來看日出吧。」雖說林陌每天都很早起來,但是還真沒仔細看過日出。主要是林陌早上起來是為了給李大蕭做早飯。經常是李大蕭前腳走,林陌就上床睡覺了,幾乎要把上輩子沒睡足的時間都睡回來。

由于正月初一,林陌和李大蕭要去王家拜年,還要去李大蕭大伯家拜年。所以兩人早早就起來,看日出去了。李大蕭帶著林陌走小路爬到了一座山上。林陌腦袋里還是迷迷糊糊的,等到了山上,看到了日出,林陌才差不多清醒起來。林陌拉著李大蕭的手,對著日出喊了一聲「新年快樂」。然後和李大蕭並肩坐在地上,林陌看著遠處瑰麗的日出,感受著身上透涼的寒氣,對李大蕭說︰「感覺真好,這里我沒來過,以前經過這座山,以為這里是沒路的呢。沒想到今天竟然能上來。」

李大蕭靜靜地摟著林陌的肩膀看著遠方,林陌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兩人就這麼坐著。

林陌曾听人說過,如果對生命或者愛情絕望了,就到海邊坐坐,或到山上看看日出。林陌覺得很有道理,日出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充滿了希望、美好,卻又有一絲神秘。

兩人在這里坐了很久,李大蕭提起要拜年的事情,林陌才站了起來。由于王李兩家親戚都不多,兩人花了一個上午就走好了。

中午在家的時候,簡照和若魚來了,李大蕭和簡照坐在院子里聊天,而若魚則到屋里找林陌。林陌本來是在自己屋里看書的,看見若魚來了,便帶若魚到小如屋里了。

經過林陌的改造,小如的屋子已經成了會客廳了。林陌和若魚盤腿坐在炕上,耳邊隱隱還能听到簡照和李大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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