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看著趙頡,一步一步慢慢向他走去。
趙頡看著這個越走越近的人兒,只覺得她就要這麼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心里了,他翻身下馬牽著馬兒向她走去。走到近處,他才看出她的臉色是這般的不好,蒼白的近乎透明了。趙頡再也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上前,一把摟住她,像是要把她揉進懷里一般,緊緊地抱住她。
錦言就這麼一下被他摟在懷里,緊得似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遲疑了一下,也伸出手去回抱住她。
半晌,趙頡才放開她,道︰「我們回家。」
「嗯,回家!」錦言說完,一抬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周圍的人都背過身去了,她臉上不由得一陣燒紅。她慌忙的轉移話題道︰「他們的駐地不在草原。」
趙頡微笑著說︰「我知道。你的暗示,我看懂了。」說著他把馬牽過來,示意她上馬,「我們回去再說吧!」
錦言見他只牽了一匹馬,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略略往後小退了半步,輕聲問︰「那個……還有沒有馬?」
趙頡拉住她,道︰「誰知白達旦人是不是真的走遠了?就算是做戲,好歹也要有頭有尾不是?」
兩人一騎一馬當先,直向河間府奔去。
眼看著前方就要進城了,錦言忽然有了幾分踟躕,她還沒想好要以什麼身份來面對泰勒公主。她自己的心,她是想明白了的,可他的心……他總是這樣,不論面對著的是誰,都永遠是微笑著的,彬彬有禮的。他把他的心埋得太深太深,以致于她完全看不清猜不透。可是方才那個擁抱,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幾分情不自禁的擁抱,是不是能也能代表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
對她而言,男女之間的愛情便只能是一男一女對等的。即便這里是封建朝代,即便這里幾女共侍一夫是在平常不過的事,可她就是無法接受。在這種什麼都不明確的情況下,叫她如何去面對泰勒公主,以及她的那個五四三二一?一思及于此,錦言心中便一陣不自覺的酸楚。
趙頡感受到她的不對勁,柔聲在她耳畔問道︰「怎麼了?」
錦言眨眨眼楮,把剛泛上眼眶的淚珠眨掉,低聲回道︰「不如我們今日就去你兵營住吧?」在她還沒完全想清楚之前,她還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面對泰勒。
趙頡呵呵笑答︰「我正準備要和你說這事,沒想到你倒是先說了。」
錦言一臉探詢的回過頭望著趙頡,輕聲說︰「是不是路線圖的事?」
趙頡笑說︰「我們回了兵營再說。」
說話間已經進了城。
河間府依舊還是那麼熱鬧,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攤子。錦言在草原住了許久,繼而又被白達旦人關了好幾日,這會兒看見這般熱鬧的街景,不禁有幾分眼熱,心也跟著活了起來。
沒多久,便到了兵營,還沒下馬,便听後面有人喚道︰「王爺!王爺!北賢王!」
二人回身一看,見後面一乘青紗小轎,一個文官打扮的人,正手撂著官袍向他們跑來。
趙頡扶著錦言下了馬,笑著道︰「陳舍人,今日才到嗎?」。
這陳舍人,就是當日在朝中被宋侍郎推薦的那位陳晝軒陳舍人。他領了聖上的旨意,當日回去之後略略收拾了行囊,便一路緊趕慢趕的向北疆行來。
陳舍人笑道︰「小職昨日晚邊上到了真定府,听人說王爺在河間府,便又連夜趕來了,今兒一早才進的城。」
趙頡皺著眉,道︰「怎的一路這麼趕?就是遲上幾日,聖上也不會說什麼的。」
陳舍人道︰「小職這不是擔心誤了王爺的事嘛!」他頓了頓,有道︰「這位是?」
方才在轎中,他就看見了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想到王爺一向潔身自愛,這位女子能讓王爺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這般親熱,想來在王爺心中分量不輕。
趙頡微笑著介紹說︰「這是拙荊顏氏。」
陳舍人听完介紹,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說道︰「是平遠將軍家的嫡長小姐?這、這和傳聞中可不太一樣……」
趙頡又轉身對錦言介紹道︰「這位是中書舍人陳晝軒陳大人,此次乃是奉旨前來北疆監軍。」
錦言和陳晝軒二人分別見了禮之後,趙頡便帶著他們一路進了議事廳。廳內早已坐了許多人,眾人見趙頡和錦言進來,紛紛起身見禮。
趙頡微笑著一一還禮,這才走上主位坐下,示意錦言坐在他身旁。錦言心中十分好奇,他怎會把這朝廷的監軍帶到此處議事?這里議的可都是些私密的事。難不成,這陳舍人是他的人?
方一坐定,文先生便一臉慚愧的手拿羽扇作揖道︰「王爺,卑職慚愧,和哈布日幾日奔走游說下來也只說動了三分之一的家族,不過好在剩下的家族倒也願意騰出地方來借給我們暫時駐扎。」
趙頡贊道︰「文先生不必自責。這短短七日就能說動三成的家族,已經是無人能及的了。剩下那些家族想來怕是還在觀望吧,那些家族族長,哪個不是怕我們打了敗仗,將來還要被白達旦變本加厲的報復回去!」
文先生嘆道︰「誰說不是呢。就是這說來了的三成家族,還有大半是看著哈布日的面子上,才願意投靠我們。只是我看他們也並非完全的誠心,想來只有等我們真正打贏了之後,才能完全收復布農吧!」
趙頡安慰道︰「先生不必太過著急,此事是急不來的。」
雖得趙頡好言安慰,文先生卻還是一副臉上無光的樣子,退回座位坐下。
趙頡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說什麼。揚聲問道︰「錢秀,準備好了嗎?」。
錦言就見許久未見的錢秀,一副尋常的布衣打扮,起身回話︰「回王爺,都準備好了。」
趙頡轉頭,一臉歉意的看著錦言說︰「今夜還要有勞你親自帶路了。前幾日收到你的信物,知道白達旦部落在小騰格里沙漠之後,我便派人去沙漠周邊尋訪向導。這是這小騰格里沙漠,實在是地廣人稀,就是向導也不太認識路。我原本是打算讓你畫了路線圖讓錢秀他們照著圖去的,只是據向導所說,那里遍地都有流沙……」
「明白了。」錦言雖不知這次攻打白達旦對他有多重要,但不管怎樣出征白達旦的計劃是她提出的,這種情況下于情于理她都該親自帶路。否則若是有個萬一,只怕這支偷襲的部隊就要全軍葬送在流沙下了。她問︰「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錢秀會帶著輕羽衛跟著你一路去偷襲。為了防止白達旦人起疑心,從今天一早起,他們就已經陸續轉移到丁駿的養馬場了。一會兒用過飯,你和錢秀也過去,具體出發時間和細節,到了養馬場他會再和你細說。」趙頡道。
「好。」錦言笑著回。
「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錦言見他臉上一抹明顯的擔憂,笑著說︰「放心吧,我只負責帶路。他們打仗我不會跟著進入摻和的。」
趙頡深深看她一眼,張口欲言,最後卻還只是做了個口形——你保重。
你保重,不是你留下命來,而是你保重。錦言笑容滿面,她懂他的意思,在他心里有比她更重要的東西,但這一次她看懂了,她在他心里至少是有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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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的話︰今日卡文,上傳的時間本就遲了一些,敬請諸位見諒。
在這里,有些心里話,我也想和大家說說。我知道我寫得十分的不好,沒有主流的各種斗各種爆發,就是編輯也十分不看好我的這篇文。寫到現在二十三四萬字,不過才上過兩次小推薦。寫書的這兩個月以來,書評區除了打廣告的,就是系統發的帖子,可以說是十分之冷清。但我知道,有人在默默的支持我,跟著我的書一章章的看過來,我很感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支持,我想我是堅持不下來的。不管怎樣就算沒人愛就算沒人看,為了現在的你們,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會完本的。
就算將來我撲的很慘,我也能十分驕傲的說,我為了我自己的夢想努力過拼搏過,我有一群十分可愛的讀者,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