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窩在她的腿間,她輕柔地幫小家伙將頭發擦干,然後想到了,便問了。小家伙嗯了一聲,似乎沒听懂,她就又問︰「在幼稚園開心嗎?跟師父學武開心嗎?累不累?」
小家伙搖了搖頭,低低地說了一聲︰「開心,不累!」
那就好!林夢心頭一松,只要孩子好,那麼就沒什麼所謂了!
「媽咪——」小家伙揚起了頭,大大的眼楮澄淨地看著她。
「嗯?」
「你開心嗎?累嗎?」
林夢笑了起來,狠狠地搖了搖頭,「媽咪很開心,媽咪一點都不累!」
小家伙就跟著笑。
容凌在晚上再度潛入阮家的時候,林夢沒睡,半靠在床頭發著呆。小家伙在她身邊已經睡著了。其實快十二點了,不早了。
林夢看見容凌,揚起了笑,一句在心里沉沉浮浮的話,就這麼溜出了口。「我想你可能會來……」
容凌的眼神立刻像刀子一樣扎了過來。「別太放肆了!」
他低聲訓斥。
「這就是累?累到現在還醒著?」他冷嘲,走近了她,坐在了床邊,根本就不擔心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在小家伙突然醒來的時候,被小家伙給看到。
「就是有點懶,所以不想動!」她軟聲。
他冷哼︰「怎麼不干脆承認是你心里不舒坦,所以對我使小性子!」
她的笑,立刻就隱去了。原來,這個男人比她還要清楚嗎?
「你和何雅是什麼關系?」
他卻反問︰「你是在以什麼身份詢問,我的阮夫人!」
說阮夫人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嘲諷的意味很足。
她的臉色微微一白,放在被子下的小手悄悄地捏成了拳頭。
他冷漠地繼續說道︰「我和她的關系,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需要一個帶得出去的女朋友,而她很適合,而你嘛——」
他看向了她,微微搖了搖頭。「你若是和阮蒼盛那老家伙離了婚,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個機會讓你走馬上任我的女友。」
她微微地抿了抿唇,垂下眼,任憑酸意在她心底狠狠地撕扯了一番之後,她抬起了頭。
「謝謝你的抬愛。」
容凌沉下了眼。
林夢微微側過身,拉開了床邊立櫃的抽屜,然後拿出了那張精美的房卡。
「呶,還給你。」她淡淡地笑了笑,用細白的手指捏著房卡往容凌的跟前送。
容凌頓時一揚手,凶狠地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這算什麼?」他憤怒地看著她。
她縮回了手,輕輕地用另一只手緩緩地揉了一下被他一把拍紅的手背。
「你這算是在和我慪氣嗎,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慪氣?」他猛地站了起來,「我不介意你吃吃醋什麼的,但是別逾越了你的身份,過了界。記好你自己的身份,除了那個一只腳已經踩在棺材里的老家伙,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將你光明正大地帶出場。超出了這個,所有的一切就只能是你的奢望。」
林夢沉默地眨了眨眼,伸手把掉落在□□的房卡撿了起來。
「我想,我可能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逾矩了。」
他的臉色則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
「這個還是先還給你吧。」她執拗地再度將房卡遞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大概真是不適合接受這東西。等哪天合適了,我再要吧,現在先還給你。」
頂著阮夫人的身份,和他玩這種成人游戲,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其實,她玩不起!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他怒哼,「林夢,我在給你機會,你別這麼不識好歹!」
她沉默。
他命令︰「這次先算了,下周必須過來!」
「我不會去了……」
「別考驗我的耐心!」他搶白,眉頭高高地挑起,染上凌厲,「你想得到一件上好的東西,總得付出一些代價的吧。不勞而獲,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他意有所指,甩身而去。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我會出國一段時間。」
她不語,只是心里在嘆︰那個地方,她真的不會去了……
心刺刺地疼,又酸又熱,仿佛出了血,但她還是揚起了笑。她是林夢,她有孩子,她是孩子他媽,所以不會被打倒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會帶著笑,勇敢地繼續前進的。
第二天的時候,送小家伙去了幼稚園之後,她繼續去跟蹤海納的訂單。今天運氣不好,她去的時候,文秘表示李經理剛出去,讓她稍等一會兒,李經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回來。
半個小時,林夢等得起,就在外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附近立著一個飲水機,就時常有職員過來接水,然後三四個湊在了一起,趁機閑聊起來,根本就不顧忌林夢的存在。
「哎,你說我們的何小姐會什麼時候和容總結婚?」
「咦,你說的何小姐是不是我們老板的佷女,容總是不是就是亞東集團的那個讓人流口水的黃金單身漢?」
「呵呵,除了那兩個,還能有誰?」
「咦,他們要結婚了嗎?」女丙問。
「雙方都見過家長了,應該快了吧!」
「真的假的,何小姐要是能嫁給容總,那所有的女人都得嫉妒死她的。」
「死相!你也不想想何小姐是什麼身份,人家這是和容總門當戶對。你想嫁,還沒這個門呢!」
「那倒也是哦……」
「這要是結婚了,也算是和亞東集團聯姻了啊,哈哈,那我們可就發了,以後這靠著的大樹不就更大嗎……」
「對啊,對啊……」
「嗯哼!」一個女音猛然插入,談得正眉飛色舞的幾個女職員立刻垂下頭,作鳥獸散。
看來後來的女的應該有一定的地位。她接了水之後,徑自走開了。
林夢有些微微的愣神。她永遠也不會想到,今天這一幕會是何雅精心導演的一出戲,要的就是要刺傷林夢。何雅躲在辦公室里,隔著百葉窗,看著外面神色變得黯然的林夢,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果真如嫂子說的那般,那天酒會上她太急切了,想要傷人,反而傷了自己,沒落到一點好處,那根本就是對付情敵的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