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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府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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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個兒從姨女乃女乃房里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中午又沒歇成午覺,還是早些睡吧。」青芙早早地鋪好被褥,正用手持的燻爐在床帳內四下挪動,鐘慶春素來不喜歡濃重的香氣,帳內也沒有掛香囊、香球之類的東西,只每晚睡前燃些淡雅的香料略燻燻床內。

說了半晌也不見鐘慶春說話,扭頭就見她手里舉著本書,卻早就走神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姑娘,想什麼這麼出神?」青芙過來從鐘慶春手中拿走快掉了的書,放在桌上之後伸手幫她卸頭上的釵環。

鐘慶春順勢靠在椅背上,由著青芙給自己輕輕地揉著太陽穴,自己卻依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許久才開口︰「讓女乃哥哥盯著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奴婢已經囑咐過了,明個兒一早出去瞧瞧,許是就有信兒了。」青芙說到這兒,還是忍不住問,「姑娘怎麼好端端對那丫頭這麼感興趣?難不成真的要去挖出來……」她自己打了個寒顫,說不下去了。

「我不過是心下有些疑惑罷了。」鐘慶春皺眉吩咐道,「最近著人好生盯著些三房,有什麼動靜都得來告訴我。」

「可是姨女乃女乃今個兒跟姑娘說什麼了?還是又跟三姑娘惹氣了?」青芙今日沒跟著,只听采蓉說去了姨女乃女乃屋里,出來之後姑娘的神色就不大好,中午的時候鐘華春又過來吃飯,若說是有什麼不對,大致也就是這兩個人的緣故了。

「姨女乃女乃在跟我兜圈子。」鐘慶春微微眯起眼楮,「今日叫我去說了一大堆陳年往事,說得倒是動情動心的,只不過三分真話摻著七分假話,當我是傻子好糊弄呢!」

今日刑氏的一番話,加上屋里的氛圍,剛開始當真幾乎把鐘慶春蒙了進去,但是听到後面她就越發覺得不對,到最後才故作無意地問起陳梓珍。

刑氏並未否認,反而是順著說是,可陳梓珍懷孕分明是劉氏懷二老爺的時日相仿,這便讓鐘慶春更確信她是在說謊,不過是覺得自己沒有別的消息來源,只能她說什麼是什麼。

但是對于那幾個姨娘的死狀,卻又不像是瞎編出來的,這也讓鐘慶春多了幾分思慮。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相互提防,藏著後手也是正常,能不能分辨出來只能全靠各自的本事。

鐘慶春覺得額角隱隱作痛,不願再細想這些盤根錯節的舊事,丟開手中把玩的珠花道︰「睡吧!」

「慶姐姐,我今日來跟你一起睡。」房門被推開,齊樂婷穿著中衣,抱著個軟枕進來,自覺主動地就鑽到床里面去了。

鐘慶春叫青芙打水梳洗,齊樂婷好容易等她躺下,忙湊過來問︰「慶姐姐,我姐夫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還不就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楮的普通人。」鐘慶春伸手幫她蓋好涼被,雖說天氣日漸暖了,可早晚還是有些涼。

「姐姐這話也太敷衍了。」齊樂婷晃著鐘慶春的胳膊道,「我肯定不告訴旁人,你就說給我听听嘛!」

「他個子比我高許多,眉毛很濃,板著臉的時候眼楮看上去很凶,總是一臉別人欠他錢的模樣……」鐘慶春只得細說給齊樂婷听。

「怎麼听起來這麼嚇人啊!」齊樂婷摟著鐘慶春的手緊了緊,「慶姐姐,要不你別嫁了好不好?萬一他對你很凶怎麼辦?」

「傻丫頭,宮里都下旨賜婚了,怎麼能說不嫁就不嫁,而且他平時也沒那麼凶的……」鐘慶春想起前兩次見面,忍不住臉上有些發燙,幸好早就罩上了燈,屋里漆黑一片也不怕被人瞧見。

姐妹倆說了好一會兒的悄悄話,直听到外面打了更鼓,這才各自睡下。

次日一早,齊樂婷用過早飯才回自己屋里,鐘慶春穿戴整齊準備去劉氏房中請安,青芙進來附耳道︰「姑娘,金松來信兒說,府里把春桃兒抬到城外的亂墳崗就丟下了,也沒掩埋,他留了個小廝在一旁看著,回來問姑娘是什麼打算。」

鐘慶春思忖片刻,從妝奩的下層掏出一串鑰匙道︰「這是城西柳條兒胡同宅子的鑰匙,你讓他雇人把尸首運過去,我今日會想辦法出去一趟的。」

青芙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作罷,接過鑰匙匆忙走了。

鐘慶春站在鏡子前,重新理了理衣襟,招呼采蓉道︰「走吧,去給夫人請安。」

劉氏今日似乎比昨個兒好了些許,但還是一臉的憔悴模樣,半倚在床頭,正就著柳氏的手喝藥。

「給祖母請安!」鐘慶春上前行禮,「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劉氏沒有說話,一旁的馮媽道︰「比昨日強些,大夫說還要多加將養。」

「大夫可說是什麼緣故?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鐘慶春在下面坐定,「該不是那日招呼客人累到了?」

「今年家里事情太多,從正月里到現在,夫人操心勞力的,到底還是有些傷了身子的根本,這回不過是一起發作了出來,怕是得養些日子才能好起來了。」馮媽接過柳氏手中的藥碗,擱在身後丫頭捧著的托盤內,又對鐘慶春道,「饒是這樣,夫人還一直惦記著大姑娘的婚事,生怕時間太緊,家里準備得不充足。」

「祖母病中還為**心,讓我如何心安。我這幾日抄了經書,正準備今日送去寺中供奉,也算是為祖母祈福,願祖母能早日康復。」鐘慶春趁機給自己找了個出府的理由。

「你有心了。」劉氏這才沙啞著嗓子道。

「這是做晚輩的分內之事,祖母安心養病,您身子安好,就是我們最大的福氣了。」鐘慶春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這才起身兒告辭了出去。

回房後換了身兒簡單些衣裳,多余的頭飾盡數去掉,又另備了一套衣裳頭面帶著,隨後傳了馬車,領著采蓉和青芙二人出門。

馬車在熱鬧的地方兜了兩個圈子,這才朝柳條兒胡同駛去,青芙坐在車里猶猶豫豫地問︰「姑娘,您到底要那具尸首做什麼……怪怕人的,這還沒過頭七,若是被鬼魂什麼的纏上……」

采蓉在底下扯了她一下,換了話題道︰「姑娘可是覺得那丫頭死的有問題?」

「是,家里如今處處都透著蹊蹺,我只盼著趕緊到十五,把娘搬出家里才安心。」鐘慶春揉揉酸疼的眉心,接連幾日都沒睡好,一遇到動腦子的事兒,就總覺得精神不濟。

青芙取了薄荷涼油出來道︰「姑娘要不要擦些?」

清涼的油膏涂在太陽穴和額頭,果然大大緩解了腦袋的脹痛,薄荷的味道彌漫在車廂內,也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馬車在宅子的後門處停了下來,金松擺好腳凳,青芙和采蓉下車,將鐘慶春扶了下去。

「你倒是還有空出來閑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鐘慶春心里涌起一種逃課被抓的心虛感,隨後又為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情緒懊惱不已,抬頭望去,果然是邵世彥雙手環胸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的眸子里明顯地寫著不悅兩個大字。

「邵大人。」鐘慶春俯身行禮,「沒想到會在這里巧遇大人。」

邵世彥上前幾步,直接抓住鐘慶春的手腕,拉著她進門,翻身將她抵在門板上道︰「我囑咐你老實在家呆著,都只當耳旁風是嗎?若真有人跟著你,你以為,就靠在外面兜兩個圈子就能甩開了不成?」

鐘慶春這才明白,應該是邵世彥一直派人看著自己,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所以微微嘆了口氣,自己先放軟了態度道︰「我今日出來的確是有要緊事,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費周折。」

邵世彥看著她蒼白的面色,帶著青痕的眼圈,不用湊近就能聞到一股薄荷涼油的味道,眉頭皺得更緊,扣著她的手越發用力,「幾日不見,你倒是把自己搞得越發狼狽了,頂著這張臉出來,想惹人憐愛不成?」

鐘慶春這才想起自己今日是素著一張臉出門的,如今倒是被他看了個滿眼,手腕處被扣得生疼,听他語氣不善,態度也越發不好地說︰「我本就不是什麼國色天姿,若是邵大人現在後悔了,如今興許還來得及。」

「你這……」邵世彥聞言氣結,甩開她的手道,「外面有什麼事要辦,打發人給我送個信兒不就得了,何必要自己跑出來。」

鐘慶春低頭揉著手腕道︰「這件事非得我自己來才行。」

邵世彥看見鐘慶春紅腫的手腕,後悔地抿了抿唇,听到她的話,站直身子眯起眼楮看著她,半晌才道︰「半日的時間夠不夠?我下午要入宮,不能一直陪著你瞎鬧。」

鐘慶春聞言詫異地抬頭,正好瞧見邵世彥眸子里沒掩飾過去的一抹關切,心情頓時大好,唇角微微翹起,轉身往屋里走去,「多謝邵大人關心,民女只需一個時辰就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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