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林梓芸手臂上立刻傳來了刺痛感,她 的睜開闔上的眼楮,同時身體被人一拉而起,楚海恆那張黑的勝過包拯的臉猙獰的瞪著林梓芸。
楚海恆緊緊地扣住林梓芸的手腕,一雙冷的可以殺人的眸,不停地徘徊在林梓芸和張一佟之間,最後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咬緊牙根說,「我還沒死呢!」
很顯然,楚某人誤會了。
林梓芸微微地掙了一下被握得生疼的手,哎!她不掙扎還好,一掙扎立刻就遭到楚海恆更加粗魯的對待,他只拋下這樣一句話,硬生生地拖著可憐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林梓芸大步離開。
楚海恆拽著林梓芸的手腕氣沖沖地往外走,走出宿舍區,穿過訓練場,一路上惹得士官們好奇的觀望,他步子邁得很大,林梓芸小跑著也趕不上,而他又死死地拉著她的手腕,她一邊被人拉著一邊小跑地追著,實在狼狽極了溴。
又甩不開他如同鐵鉗般的大掌,林梓芸頗為無奈,臉上也漸漸地燃起慍色。
林梓芸長得不矮,可是和楚海恆這龐大的偉岸對比起來那可就遜色多了,只見她直接被楚海恆擰起來,扔進轎車里,不過是半秒鐘的事兒。
這一扔,可驚倒了林梓芸禱。
我的乖乖,楚海恆這丫手勁何時變得如此強悍的?偷偷練過的吧?
簡直不容忽視!這是軍人的手臂!
他們這樣強勢出場,操場上剛結束了一輪訓練聚在一起休息的士官學員紛紛使勁地往楚海恆車子的方向瞄。
「哎喲,干嘛呀!你干嘛呀?」林梓芸毫無形象地揉了揉被扔而擱到車子里擱得生疼的狠狠地瞪了楚海恆一眼,反正她在車子內,任那些士官學員怎麼看都看不到她的一舉一動。
楚海恆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
這丫頭還好意思問他干嘛?他能干嘛?他會干嘛?要是真干嘛起來還會拖她出來嗎?直接在里面斃了這兩個白眼狼得了!他都還在場呢就摟摟抱抱的,若是剛才他不在場呢?這兩個白眼狼想在他的學校里干嘛?!
成何體統!他簡直都沒敢往下想。
楚海恆呼呼地喘著粗氣,叉著腰站在車外怒瞪著車內的女子,壓抑著他幾乎要吼出來的聲音,「你說我干嘛?!」
林梓芸無辜的大眼楮撲閃撲閃的,一臉茫然地回道,「我怎麼知道你干嘛呀!」
還那麼理直氣壯的。
楚海恆怒,很怒,非常怒!以二貨作者如此空虛的詞匯量實在是無法完美地詮釋楚海恆現在的心情,所以只有一個字,怒!
「你會不知道我干嘛?」
林梓芸徹底暈倒,她無奈地望天,這個時候按照千篇一律的偶像小說劇情,難道男主角不是應該要十分酸溜溜地爆出一句捍衛自己地位的話語,或者是直接拉過女主角華麗麗地來一場天昏地暗霸道的索吻嗎?
楚海恆你是在干嘛?為什麼要和她糾結你要干嘛干嘛的問題?
該干嘛干嘛去啊!
林梓芸想死的心都有,這孩子不按劇本演啊!這戲怎麼演下去嘛?她想掀桌!可惜眼前只有一輛車子,還是她坐著的。
她兩手一拍攤開,無辜地表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干嘛呀!」
盡管楚海恆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是他的音量依舊依稀地傳出去,操場上的士官學員更是使勁地伸長耳朵十分八卦地打听,操場上的交流聲越漸吵雜。
楚海恆不耐地朝遠處不敢靠近的司機士官吼道,「過來!開車!」
車子發動,駛出士官學院。
一路上,楚海恆一直黑著臉,沒有再搭理林梓芸半句,林梓芸一本正經地坐著,小眼神不停地往他身上瞄。
正所謂真誠所至金石為開,雖然這話和下文沒多大關系,但是林梓芸還是要吟誦一下,以表示自己的文化水平。
終于,在她意味無窮的小眼神第無數次飄向楚海恆身上,剛好和楚海恆那好不容易從窗外美好的風景挪回來的染上寒風的視線撞上了,視線剛撞上,楚海恆立刻又挪開了視線,繼續依依不舍地望著窗外無限的冬景。
林梓芸心里很不要臉地想,窗外的冬景有她美嗎?她不以為然地鄙視了一下大自然。
事實證明,她林梓芸的確是比窗外的冬景更美的!
這不,楚海恆那視線又再一次落入了林梓芸緊追不舍的小眼神里,林梓芸笑意蕩漾,臉上的笑容甜的可以擠出水來,再次逮住楚海恆的視線,林梓芸當然不會放過啦,她輕輕柔柔地叫道,「海恆。」
楚海恆依舊緊繃著臉,絲毫沒有妥協的跡象,他終于收回了投向窗外的視線,轉而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喲!這男人還囂張起來了!
林梓芸在心中不禁給楚海恆比了個大拇指,囂張的男人她喜歡!
想著,她朝楚海恆身邊挪近了點,無視楚海恆渾身散發出來的叫囂著生人勿近的寒氣,一股腦地栽進楚海恆懷里,她的鐵頭故意狠狠地撞上楚海恆的胸膛,直撞得楚海恆咳出一口氣。
他揪起賴進他懷里的腦袋瓜子,凶巴巴地吼道,「干嘛啊?沒看見本大帥不高興啊?」
林梓芸心里暗笑,惹到他說話就萬事大吉了!
「看見了,額頭寫著不高興三個字兒呢。」林梓芸笑嘻嘻地說道,微涼的手指還不安份地在他額頭上比劃著。
楚海恆扣下她的手指,順勢將她拉進懷里,看著她一臉無礙的神情,楚海恆更是不爽地眯起眼楮,「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嗎?」
林梓芸垂著眼,緩緩地抬眸凝視楚海恆,「是因為我喜歡冰糖葫蘆嗎?」
楚海恆愣了愣,正在行駛著的轎車也隨著林梓芸的話語而不穩地震了震……
楚海恆從後視鏡里冷瞥了司機一眼,看著憋著笑憋的十分辛苦的司機,異常善良地對司機說,「笑吧!想笑就笑吧!一直給我笑著!」
林梓芸十分同情地朝司機拋去一個你十分倒霉的眼神,心里默默地為司機先生默哀三秒鐘,才一秒剛過,楚海恆那撥涼撥涼的小眼神又重新落到她身上。
她還是先顧好自己吧……車子行駛得十分平穩,異常地平穩,估計是司機被楚海恆那話驚倒了,戰戰兢兢地開車,駛出畢生的功力,將毫無防震能力的車子都駛得如此平穩。
車子太平穩了,以至于楚海恆望著她淡淡的眼神仿佛能望進她心里去,只听楚海恆問道,帶著極為尋常的語氣問道,「你和張一佟是什麼關系?」
林梓芸搔首踟躕,莫非她和張一佟的奸情實在是太明顯了?為什麼作者根本都沒有描寫到他們之間的奸情而楚家的兩兄弟都看出奸情的意味了呢?
好吧,恕林梓芸無法像回答楚海文那樣回答楚海恆,怎麼說這也是她老公啊是吧!怎麼說也不能那樣耍太極直接耍過去啊是吧!
見楚海恆一臉嚴肅,林梓芸正了正臉色,也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坐直了身子,甚至還上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片刻,林梓芸撓了撓後腦勺,「我和他沒有什麼關系的啊。」
楚海恆鼻孔里出氣,語氣中夾雜著那麼一丁點兒的諷刺的意味被林梓芸瞬間捕捉到,「沒有關系你那麼關心他?不是一次問我他的事兒了吧?」
噢!我的楚大帥,諷刺這詞兒真的不適合用在您的身上,您還是冷著一張臉算了。
林梓芸實在是很無辜,她和張一佟那是的的確確沒有奸情的嘛,讓她怎麼說呢?
還別說,林梓芸仔細地琢磨了一番,才發現她和張一佟還真的沒什麼關系,說是朋友吧他們不是,說是認識的人吧他們還真的僅限于認識階段而已。
「可是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嘛!」受到楚海恆的猜疑,林梓芸心里是十分不爽的,憑什麼你就能質問我啊?我是紅杏出牆了還是怎麼著了,不過是關心一下自家的曾外公而已罷了!
楚海恆不語,他的視線又探出窗外,兩人之間又陷入了無語狀態。
林梓芸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只好掰過楚海恆的臉,硬是要楚海恆將視線放到她身上。
楚海恆望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不過是在楚家有過一面之緣,他就會幫你離開中國?私底下沒聯系他會幫你嗎?沒有什麼他會無緣無故幫你嗎?沒有關系你又怎麼會知道他和慕筱筱的事兒?你早就知道他們倆的事情的吧?」
楚海恆心里藏著的這事,原本是打算一直腐死在心里的,他一直相信林梓芸,就像林梓芸相信自己那樣,他做不到把這事兒翻出來質問她,當時忍著沒問,是沒有打算以後再問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他就知道不該讓她見張一佟的,看到張一佟他還能繃得住,可是看見他們倆在一起他再也繃不住了,他心里有那麼多的疑問,那麼多的不解,再不爆發他就要在沉默中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