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大堂,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來到藥店,一進門就吼道︰「剛剛是誰給我爹爹配的藥。」
夏寧靜戴著斗笠,隔著面紗,冷眼看著年輕男人,「是我。」
「好啊,你這個殺人凶手,你給我爹爹償命。」年輕男人向夏寧靜沖來。
夏寧靜身形微微一動,飄然閃在一旁,冷聲說道︰「我什麼時候殺你爹了?」
「你還想狡辯。」年輕男人撲了個空,對著夏寧靜氣憤地喊,「就是我爹爹吃了你配的藥,現在昏迷不醒,凶吉難兆。」說完讓人把一個老人抬了進來。
「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殺人償命,把她拉去見鎮長。還有這家藥店,一定是黑店,專門坑騙人。」
夏寧靜有點蒙了,明明開的好好的藥方,怎麼會變成這樣?
風非月一到大堂,就見夏寧靜無助地站在中間,地上躺著一個昏倒的老人家,旁邊一群人圍著夏寧靜,氣勢洶洶。
「怎麼回事?」風非月撥開人群走到夏寧靜的身旁,輕輕攬著她的肩。
「師父。」夏寧靜一看風非月來了,心突然定了下來,隔著面紗委屈地叫了一聲。
「沒事了,有師父在。」風非月輕拍她的肩,讓她放心。
「風公子,您來的正好,這是您的徒弟吧?你看看。」說話的一個年輕男人焦急地扶著地上昏倒的老人家,「剛剛吃了她配的藥,我爹就昏倒了。」
風非月皺皺眉,蹲子,把了把脈,然後站直身子望向年輕男人︰「柱子,把藥單給我。」
柱子從懷里掏出一張藥方,遞給風非月。風非月接過看了一眼,隨後遞給柱子,說道︰「藥方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人怎麼會昏倒?」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肯定是藥店欺騙顧客,賺黑心錢,聯合他人,給病人胡亂用藥。這才導致病人昏倒。」風非月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猥瑣至極的中年男人正口沫亂飛地一旁慷慨激昂發表感言。
風非月漫不經心地動了動手,只听到那個中年男人一聲鬼哭狼嚎,捂著嘴巴不說話,仔細看去,血跡順著手指縫向下流去,中年男人大駭,瞪著綠豆小眼,四處觀望。
「風公子,我們就信任您,你要說藥方沒有問題,我就相信沒問題,可是,現在,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呀!」柱子滿懷希冀地看向風非月。
「令尊年歲已大,身體虛弱,再加上病了很久,喝了藥以後,藥勁凶猛,身體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會昏厥過去。」風非月慢慢說道,「稍後藥勁過了之後,自然就會醒過來。」
「謝謝風公子,謝謝風公子。」柱子對風非月連連鞠躬,又對夏寧靜連聲賠禮道歉︰「這位小姐,剛剛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小人一般計較。」
夏寧靜退後一步,有些不知所措,連連擺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柱子,你听別人的挑唆,來藥店鬧事,帶人圍攻我的徒兒,你說,這筆帳要怎麼算?」風非月一點都不領柱子的情,身形一動,帶著夏寧靜側向一旁。
「這……」柱子愣住了。
這時昏倒在地上的老人家慢慢蘇醒過來,看著四周圍了很多人,虛弱地說道︰「柱子,這是怎麼啦?」
柱子一看爹爹醒了過來,趕緊上前扶著他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爹,您醒了?」
柱子爹轉了轉昏花的老眼,看到夏寧靜,示意柱子扶著他走到夏寧靜面前,「柱子,好好感謝這位姑娘,這位姑娘不但給爹治病,連藥錢都是人家掏的,真是一位活菩薩啊!」
柱子更是羞愧難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夏寧靜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又扇了自己一記耳光,「小姐,是我渾,是我不是人,不該听信別人挑唆,說你醫死了我爹,請您原諒我。是大牛,都是大牛,是大牛讓我來鬧事的。」說完柱子手指著人群中大叫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大牛就是中午男人,滿口鮮血地猶自狡辯。
「柱子,你听奸人所言,是非不分,誣陷風公子的徒弟,這個小鎮上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從今日起你就不是這個鎮上的人了,你走吧!」鎮長不知何時也來到這里,痛心疾首地說道。
柱子一听急了,撲到風非月的腳下,抱著他的雙腿哭道︰「風公子,我錯了,求您原諒小人,替小人說幾句好話。」
柱子爹也顫顫地跪了下來︰「姑娘,可憐老兒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全靠他照顧,請你勸勸風公子,讓小兒留下。」
夏寧靜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連忙上前扶起柱子爹︰「老人家,您快起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望向風非月。
風非月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也就罷了,他揮揮手示意柱子起來,然後走向鎮長,「鎮長,念在他還是一個孝子的份上,就饒了這次吧!」
鎮長重重地哼了一聲,「柱子,現在有風公子替你求情,老朽也就不追究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謝謝風公子,謝謝鎮長。」柱子,柱子爹感激涕零互相攙扶著回家去。
「大牛。」柱子走了,一旁的大牛正想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溜走,被風非月叫住了。
大牛愣了一下,訕笑著轉過身,滿臉的讒笑,「風公子,您叫小人?」
「大牛,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風非月語氣平靜的問。
大牛打了一個冷顫,風非月越是這樣平靜,讓他的心里越是慌亂,雙腿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下,「風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識這位姑娘是您的徒弟,我該死,我該死。」說完,使勁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恩,確實是眼楮不行。」風非月若有所思,點點頭,「既然眼楮不好使,要眼楮也沒什麼用處。」手一揮,只听大牛一陣慘叫,雙手捂著眼楮躺在地上鬼哭狼嚎,「我的眼楮,我的眼楮。」
四周圍觀的人,哪里見過這種慘狀,紛紛後退。
鎮長心中不忍,望向風非月,「風公子,這……」
「鎮長,您以為他還是大牛嗎?」風非月說完,衣袖一揮,從大牛的臉上撕下一塊面具,眾人嘩然,面具下面是一張陌生的臉。
「這……」鎮長驚恐萬狀,「真正的大牛去哪能里了?」
「那您就要問他了。」風非月手指著躺在地上不斷翻騰的假大牛。
「你說,你把大牛怎麼樣了?」鎮長厲聲問道。
「呵呵,呵呵,那個大牛……」假大牛一陣狂笑,話剛說到一半,突然嘎然而止,風非月暗叫不好,快速移動假大牛跟前,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見假大牛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