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辦,如何是好,如何躲得過?」三句連問顯得莫塵玉好生無措,細暇描繪的雙眼出零碎的焦急火星,想不明白連河不在皇宮好好呆著,為何會去招惹程之浩這種魔魅之人,程家堡的可怕雖然他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當年左烈國收襄河山賊的人頭一事,據探子回報真有其事。||中文||
程之浩不似他們洗濯國可以操縱蠱毒來讓人就範,他是靠著一人之力收拾了仇人,渾身本事怎麼能不讓人芥蒂!
也不知當年襄河那幫子殺千刀的山賊,為什麼要滅程家的門,而程之浩的渾身本事又是跟誰學的?也是一個碩大的謎團至今沒有人解開過。
下人只知程之浩橫空出世,以虎狼之勢猖獗的侵吞大江南北,十三歲就開始用稚女敕的肩膀再次扛起了程家堡的牌匾,然後勢不可擋的將程家堡的名號阡陌延伸到雪冥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年程家堡一直在成長,看似已經頂峰但是程之浩總能將勢力一再擴充的讓人匪夷所思。
十六國從最初听都沒听說過程之浩這個人,到漸漸多心,直至面對程家堡的日益壯大終究蠢蠢欲動。
一個庶民也敢私下集結兵力自稱程家軍,不考取功名不保家衛國,不宣稱他是哪一個的國人,卻一直處于各國邊疆活動。而且程家軍來無蹤去無影,不鬧事不聚眾,神出鬼沒經常盤旋在荒山野嶺之間,即使身于市井民眾中,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隱沒在人潮下,任由誰都尋不到蹤跡。誰都不知道程之浩要干什麼?即使所有人對程家軍的存在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拿不出程之浩糾眾成軍的證據。
不知道對手打什麼牌更讓各國君王惶惶不得終日。欲加之罪卻找不到程之浩的人,各國想對程家堡出兵更找不到行軍的目的地。
在進退維谷捉襟見肘的窘迫下,有不少君王開始將主意打到了程家堡生意的頭上,饒是程家軍兵貴神速,但程家堡的商家卻實門實店的存在于各個大小城縣之中。如果能加以脅迫豈不省事,何必巴巴的跟在沒影的程家軍後面,次次撲空自討沒趣。
于是十六國中有九國下令暗地鏟除程家堡的所有商業據點,但是這種下黑手的行為不能見光,所以皇室不能親自出馬,只能用密令安排各個地方官員來執行任務。
縱覽歷史,當官的向來不喜歡插手江湖人的事情,畢竟百無一用是書生,大刀面前誰都只有一條命
平時高坐朝堂的官員群體面對的程家堡商鋪,連門口看門的都是亡命徒,成敗利鈍立竿見影。而且不久前程之浩收服雪冥大陸所有商家的余硝還在盛傳。官府之人出現了一派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消極局面。
這一絕妙的計策再次因為勢力的懸殊胎死月復中,所以作為十六國的老大——苟耀決定找別國君主相聚,得就程之浩大不韙的舉動進行商議。
君王是至高無上的,商議也是秘密進行的,所有的準備經由重重把關苟耀一脈掌控,洗濯國召集了其余八個國家,分兩批進行會晤,就在商談拉開帷幕的前一晚,參與會議的八國皇室的帝寢宮內,每位皇帝的床頭邊都點上明火九座的蓮花燈,加上苟耀帝陽殿中的那一盞一共九尊九座蓮花燈。藍色的火光妖艷燃燒,水撲不滅,土掩不熄,即使隔絕了空氣藍色的火焰伴著金光火舌依舊旺盛。
誰能承受這種登堂入室的威脅?平民百姓不能……重兵把守的皇室更無法相信,程之浩的人公然出入皇宮,卻沒有人探到他們的蹤跡,要是九個國家的領軍人物湊到一起,程之浩取他們的人頭不是一氣呵成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從此下人無人敢再輕易試探程家堡的深淺,而十六國的皇室布局,下江山的地理圖形在經年歲月中,匯聚成筆墨畫鋒,演變成為了程之浩書桌上的一捆厚重的羊皮卷。
這樣的回憶給苟耀帶來非常不好的感覺,好像一塊腌之物如噎在喉,他收回難堪的記憶對莫塵玉說道︰「河兒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程之浩不會要他的命。你先行回宮,有了最後決斷朕會著人去通知你的。」
莫塵玉知道她久留只會讓苟耀更加厭煩,況且她的胡鬧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失落的離開。
苟耀獨自身處太子殿的外堂中,臉色陰晴不定,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直到小生子收拾干淨近白條的人命,滿頭大汗的進了殿稟報,苟耀才說道︰「讓人好生伺候太子。」「回宮。」
所有人都走了,太子殿終于從喧鬧中月兌身而出,恢復了平靜,卻不一會又被人推開了門,一張玉潤的年輕臉龐隨著身形探進了殿中。
消瘦的手臂上挎著體積夸張的木桶,桶中盛裝滿滿全是冰塊,手中厚實的重量並不影響他腳步輕緩的走向苟連河的身邊,看了看床上因為良久的折磨而已經睡著的人,來人幾無可查的輕嘆口氣,然後動作輕柔的開始布置銅盆,半盆水半盆冰,一絲不苟的動作著,直到苟連河再次從鑽骨灼熱中醒來。轉臉發現了蹲在地上辛苦收拾冰塊的人。
「方略,你過來。」來人是苟連河的心月復,嫡屬于內務府,卻是洗濯國宮中唯一一個沒有遭受閹刑的假太監。
「太子,您哪里不舒服嗎?」方略平時呆在卿新殿,表面是苟連本的下人,但是實則是苟連河從小玩到大的伙伴。對于方略的存在皇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們這些皇子應該培養些心月復。
「知道本宮為什麼留你在卿新典嗎?」卿新典是苟連本的寢宮,平日里方略按部就班的在那里伺候四皇子,只有太子召喚他才會出現在太子殿。
「太子是在留奴才一條命。」方略彎下腰帶著關懷之意,用手背感受了下苟連河頭額的溫度,燙手的感覺讓他微微皺了皺眼角卻沒有牽動平波的雙眉。
「你也知道本宮是想留你一命,以後太子殿有什麼事沒有本宮的召喚,你不準前往懂嗎?」
「太子殿下已經給了方略新生,為了殿下方略根本不在意是肝腦涂地還是不得善終。」方略明亮的眼眸中有著黯淡,曾幾何時他們已經不再是手拉手的好朋友,而是身份懸殊的主僕關系。連河為了他這個無用的人付出太多,如果他連探望中毒朋友的膽子都沒有,那這一生何其可悲而失敗。
苟連河咬著牙關,腮骨的稜角突出,滯了滯氣息,憋悶下一口躁動才說道︰「別總說些無用的胡話,你也知道你的命是本宮給了的,所以本宮沒收回來之前,你好好活著吧。」
這句話苟連河說的很是無奈,其中有太多心酸只有他和方略能夠體會。想他出生尊貴可在成長的過程卻被迫直接間接的殺過太多人,身為太子他能保住的只有方略這個最重要的知己了,如果方略再喪命,苟連河不知道他會怎麼樣,或許會崩潰一蹶不振也或許會瘋狂從此鼓噪洗濯國。
方略狹長的眼角邊淚花泛光,多年的隱忍已經將他曾經高傲的個性磨滅的軟弱,他知道苟連河凶狠的語氣也是因為關心他的安危。
太子殿下在成長的歷練中受盡折磨,每每受傷都是他幫其處理那些駭人的傷口,後來按照皇室規矩皇子必須用蠱殺死身邊一起長大的人,太子殿下卻用盡一切的手段將他保了下來。這份恩情方略清楚的知道他用一生都報答不完,不過是涉險來太子殿探望又算得了什麼呢?
見方略的感觸,苟連河將目光別開,兒時的時光已經過去,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既然不能重享美好那麼只有緬懷,他躺在床鋪間啞然的說道︰「你去把連本給本宮找來,我有話對他說。」對于苟連本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苟連河向來關愛有加。
「四殿下已經來了,就在側殿等著。」在方略眼中苟家人的感情向來淡薄,皇宮有六十七位皇子,三十一位公主,除了四殿下和太子爺之間有著難能可貴的情比金堅,其他的兄弟相遇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為過。
洗濯國如今這種局面是皇上放任出的結果,因為祖訓有雲弟兄相殘是苟家人成年後至死方休的歷練,誰沒本事誰就只有喪命的下場,即使身為皇室子弟一朝橫死,命喪黃泉的結果,都只能得一席破爛竹床隨便裹一裹丟入百人墳坑中和下等人一起掩埋。
「來了就讓人過來,本宮不是告訴過你,連本出入不用侯時。」
「奴才是看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平復一點,希望殿下能夠好好休息一會兒。」方略靜心伺候著,回著話依然繁忙于替換床邊已經融成水的冰塊。
「行了,太子殿內還沒有你做主的時候,把人叫過來。」苟連河沒有加怪方略,自己的弟弟他自己知道,怕擾他清淨的人定當是連本,方略不過生為下人該為他們這些主子承擔小小過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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