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悟剛走的第二,宮里就傳來旨意,讓老七一家入宮伺疾,這可將老七樂的,一邊嘀咕著,皇帝老子終于「識的好人心」,體會到了自己這個兒子的拳拳孝心,一邊拖家帶口的拉扯上老婆孩子,外加媳婦兒,浩浩蕩蕩的搬到了皇宮里
誰知一進皇宮的城門兒,連皇帝老子半面也沒有瞅著,就被直接帶到一處偏院里軟禁起來,小院門口還層層站著一群裝甲齊備的軍士,將他們一家人「嚴密」的看守起來。
「混賬東西,敢將爺關起來,是誰給你的雄心豹子膽?」老七扯著嗓門,吼了一整,一直沒有人搭理自己。氣的將屋子中的一干物件都砸了一個稀爛,門口那些兵士們卻依然如木雕的玩偶一般,不言不語,對于老七「極度」的破壞行為,視若無睹!
「七弟好大的火氣,罵了一整了,嗓門居然還如此洪亮!」面帶譏色的裕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欠扁」笑容走進了屋子。
「你怎麼在這兒?也讓人關起來了?」老七腦袋果然跟不上運轉,張口就問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
一旁的崔鳶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尚未開言,一旁快嘴的朱馨已經搶先道︰「父王,你還看不出來嗎?咱們被關的嚴嚴實實,他卻進出自如,還有心情來調侃奚落咱們的處境,這壞事八成和」好三伯「月兌不了關系!」
裕王也不惱,聞言呵呵笑道︰「幸好福王府除了七弟你,其余人的腦袋還算靈光,也省的浪費我一番口舌!」
「真是你?」老七張大嘴,傻乎乎的看著裕王,隨即又怒聲斥責道︰「你好大的膽子,你這麼做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你還有活路嗎?」
裕王壓根不屑回答老七這種傻得到家的問題,于是朱馨只好一手扶額,再次極為郁悶的替裕王答道︰「父王,他能指使皇爺爺身邊的宮人將我們騙進宮,又肆無忌憚的軟禁我們于此,哼!皇爺爺只怕是早就也被他控制起來。」
老七同學可是根紅苗正的「四好良民」,雖說皇帝基本上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但一點也不妨礙,老七對于皇帝陛下的擁護用和愛戴之情,一听裕王敢對皇帝如此大不敬,立刻火冒三丈!
「你敢欺君罔上!」老七怒聲的沖了上去,試圖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卻被一旁的兵士牢牢的給止住了。
「七弟你還沒有睡醒嗎?也不看看如今自己是什麼處境,敢對我無禮?」裕王抬起下巴,若是再在上粘上一個五彩絢麗的尾巴,整個就是一「孔雀舞」的造型!
老七一經提醒,也反應過來了,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好像自己如今的處境就是「肉在砧板上」,仍人魚肉。于是連忙一伸手,將自己一家老小護身後,氣勢削弱了不少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哼!」裕王不屑的撇了撇嘴,嘲諷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你少嚇唬我,我兒子如今手里掌握著千軍萬馬,我府里的人要是少了一根頭發,他定會將你碎尸萬段的!」老七嘴里雖然應著,但腦袋里還是有些發蒙,看上去有點虛張聲勢的味道。
「你兒子?哈哈哈!等我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下誰人敢不臣服與我,你兒子要是還敢不識相,我就以亂臣賊子的罪名,立刻召集兵馬前去討伐,你以為就憑他手里的十幾萬人馬,能敵得過朝廷的大軍?」
裕王的話,讓老七心中一稟。他呆了呆,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是再也沒有說話。
老七的腦袋雖然不靈光,但好歹也在兵部混了這麼多年,行軍打仗的事兒還是多少知曉有些,孤軍在外,無糧草、無後援,任你諸葛再世,也不可能和朝廷大軍周旋太久!他不為自身考慮,也要朱悟的身家性命著想。〔中文〕因此選擇了沉默。
一旁的朱馨卻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揚起嘴角,咯咯一笑,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嬌笑道︰「三伯何須嚇咱們呢?你要是不懼怕我哥哥的兵馬,早就將我們一鍋端了,那里還會費勁周折的將咱們騙進宮里軟禁起來,嗯……讓我猜猜,。一定是皇爺爺那里你沒有討到什麼好處,這皇帝的寶座嘛?也不是什麼人就能坐上去的!」
「你……」裕王為之氣結,朱馨的話,猶如一把利劍剛好刺中了他的要害,別看他此時威風八面,卻是外強中干。
皇帝不肯禪讓,玉璽也不知所終,雖說自己掌握了御林軍,可以暫時的壓制住局面,可是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很久,且不說那些王公大臣們發現局勢後,朝堂上會一片大亂。最重要的是,一旦朱悟發現上當受騙,帶著十幾萬人馬班師回朝,自己又該怎麼應付?因此無奈之下,他才會將老七一家騙入宮中軟禁,為的就是留一保命的後招!
朱馨的話一言道破他的「偽裝」,裕王有些惱羞成怒了,自己還真是低估了朱馨這個臭丫頭,要是福王府的人都如老七一般「愚鈍」的腦袋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事到如今,他干脆也不顧羞恥,露出猙獰的面孔道︰「事到如今,本王也不想跟你們費什麼話,將玉璽交出來,我饒你們性命,要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面!」
「玉璽?」老七一愣,月兌口而出「這是父皇的命根兒,怎麼會在我手里,你想當皇帝想瘋了吧!」
老七雖然面露「憨厚」,表情也不像作偽,但裕王如何能信?這些來,皇宮上下里里外外都自己都翻騰了四五遍,就連茅房也未曾漏過,就算是只虱子也該被自己找到了,可惜玉璽卻依然無蹤無影。玉璽是一件死物又不會自己長腳「玩捉迷藏」,也不可能上入地。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皇帝之前將玉璽給轉移了,可是玉璽是多麼重要的物件,必然是皇帝隨身攜帶的玩意,怎麼能隨意托付他人呢?思來想去,裕王還是把最終懷疑的眼光投向了老七,皇帝不是一心想將這個「草包」立為儲君嗎?會不會生病期間,將玉璽交到了老七手中?
「別給我裝瘋賣傻,你若是不把玉璽交出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說著,裕王一個動作,身後的侍衛立刻上前試圖抓住朱馨。幸好薛甄甄就站在朱馨的身邊,忙手臂一格擋,秀腿橫掃,將兩名侍衛像皮球一般踢了出去。
周圍的侍衛一看點子扎手,立刻蜂擁而上,而薛甄甄和老七也是將朱馨和崔鳶兩人護在身後,雙方瞬間戰成一團。
「快住手!」就在此危急時分,十三卻是急速的趕了過來,他右手一揮,那些侍衛的攻擊立刻停了下來。
裕王見十三制止了侍衛的進攻,眉頭一皺,不客氣地問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此時崔鳶的目光也盯著十三,他們的距離很近,近的她都可以看清他那熟悉的面容。在對上他那微帶歲月痕跡的眼眸時,崔鳶心中卻是一絲的難過,她低下頭來,低低道︰「十三,你也攙和進來了?」
十三不敢對視上崔鳶的眼光,他快的扭頭避開,而是轉身朝著裕王急急道︰「三哥不可魯莽行事,萬一他們有一個好歹,朱悟那里,我們可是失去了制肘的唯一籌碼了,他到時候不顧一切的和咱們死磕到底怎麼辦?」
裕王抬起頭來,他朝十三望了一眼,語氣憤然道︰「你以為我會怕了朱悟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話雖如此,裕王卻再也沒有讓侍衛進攻福王府的人,而是在十三的勸慰下,怒氣的甩甩衣袖離開了。
「十三!」
十三正欲提腳離開,卻被崔鳶喚住了!
此時此刻,崔鳶也顧不得老七這個醋壇子會不會打翻了,雖說自己對十三之間沒有私情,但這些年來,十三好歹也幫過自己很多次,崔鳶不能見十三一錯再錯下去,她咬咬嘴唇,垂下雙眸道︰「不要再跟著裕王錯下去了,回頭吧!」
老七一旁不滿地瞪了崔鳶一眼道︰「這種人,你還和他費什麼話,謀朝篡位,下場不是凌遲,就是活刮……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老七的話並沒有能激怒十三,甚至根本沒有往心里放,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那麼一旦失敗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他比誰都清楚。
十三抬頭盯著崔鳶。崔鳶也盯著他。
過了片刻,十三挑了挑眉,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煞是耀眼,他笑著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今我已退無可退,前方是光明還是懸崖,都不重要了,我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頓了頓,十三又溫柔的看著崔鳶,目光中除了柔柔的情意別無他物。十三完全感受不到一旁老七可以殺人的目光,他輕輕道︰「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做出傷害你……」
崔鳶避開十三灼灼目光,退到了老七身後。
十三嘴角一絲苦澀,他的眼光一掃,卻是艱難的說道︰「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七嫂,七哥,告辭!」
說完,十三便扭頭離開,腳步不曾遲疑、拖沓一刻!
兩日後,
「三哥,大事不好,朱悟帶兵回來了!」十三一走進門,就帶了一個晴霹靂。
裕王一驚,他猛然的從案幾後走了出來,急急道︰「怎麼這麼快?是誰走漏了風聲?」
十三也有些泄氣的搖搖頭道︰「不知道,但目前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你的快些拿個主意,我們手中的御林軍不過三萬人,就算是背城一戰,也不過是拖延一些時日而已,更何況,目前丞相府和太尉府等重臣的府邸,咱們只是將其軟禁起來,其余的各衙門和大臣們卻是不知情,若是朱悟一旦攻城,這些消息泄露出去,京師必亂!」
裕王的愁眉深鎖起來,他沉著臉,吩咐道︰「十三你將丞相府和太尉府的人盯緊一些,切不可出什麼紕漏,必要時,干脆快刀斬亂麻,除去他們,免得他們和朱悟內外勾結,多生事端!」
十三渾身一震,對上裕王狠戾的雙眼時,不知為什麼,竟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顫,他臉色數遍,然後咬咬牙應道︰「放心,有我呢!」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撞開了,裕王雙眉一挑就要發作,只見一名侍衛上氣不及下氣的闖了進來,大聲疾呼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個福王府的小王爺,帶兵進城了!」
十三急沖幾步,猛一抬頭,便臉白如雪!驚呼道︰「進城了?怎麼如此之快!」
那侍衛也是結結巴巴的答道︰「听說是九門提督的人,突然叛變了,好端端的在東門上和御林軍窩里反,御林軍一時不差,就被那些衙役們打開了城門,小王爺就帶著兵馬殺了進來……」
裕王臉色灰敗,向後踉蹌退出一步。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那些衙役們論身手肯定不是御林軍的敵手,可惜餓虎也怕群狼圍攻啊,他們毫無征兆的反水,地點又是他們最為熟悉的城門處。
內有反賊,外有強敵,御林軍僅僅片刻的疏忽,京師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破了」。
「戰況如何?」朱悟正在俯看一張從工部取來的皇宮地形圖,一邊不抬眼的問道。
一身戎裝的朱悟有別于平日身著錦袍時文弱的美。盡管英俊的臉龐依舊白淨,但在陽光下噌噌發亮的鎧甲,在風中獵獵作響的暗紅色披風,都給人逼人的氣勢,一種與華貴公子迥異的俊美!一種極為豪放,極為不馴,卻又極為灼眼的俊美!
「回小王爺的話,京師的各個門戶都被我們所佔領,丞相府、太尉府,全都安然無恙。裕王那里也許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所以有些王公大臣們甚至還不知道這些京師發生的異動,如今裕王等人帶著剩余的御林軍全都收縮在皇城之中……」
九門提督就站在朱悟的下首,畢恭畢敬的回稟一日來的戰況。裕王和十三當年不在京師,自然不知一些二人相交的情形。
那一年京師爆發瘟疫,太子甩手一跑,老七又是一副「自掃門前雪」的三不管樣子。若不是朱悟即使站出來解圍,九門提督的腦袋早就搬了家,那里還能繼續官運亨通,享受榮華富貴,也就在那個時候,九門提督也就成了朱悟最忠實的「鐵黨」,只不過這層關系一直不曾公開而已,沒有想到,這次還真還派上大用場了。
雖說領兵手段不高明,作戰本領也稀疏平常,但九門提督和他的一干下屬衙役卻勝在對于京師地形的熟悉,和人數眾多,因此朱悟能順利攻破京師,九門提督當然功不可沒。
「嗯,很好!」朱悟淡然的點點頭。
「這個……」九門提督欲言欲止,極度想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似乎不想激怒主子,可是這件大的事兒,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的啊!
他深吸一口氣,面色數遍,才咬牙說道︰「可是……可是福王府出事兒了,福王爺、王妃、小郡主,還有世子妃,他們都被裕王騙入宮中軟禁起來了。」
「呼!」這話一出,嗡嗡聲四起。
朱悟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打量著九門提督,俊美的臉上平靜得宛如一口死井。
「知道了,退下吧!我想靜靜。」朱悟似乎一瞬間,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去一般,很疲憊的揮揮手,自己則就勢斜躺在大椅之上,閉上雙目,不言不語!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從平靜到喧囂,再由喧囂歸于平靜,站在高聳巍峨的皇城上遠遠的望去,是黑壓壓的人頭,綿延無邊的軍陣,馬蹄激起的灰塵都沖上了雲霄。
「十幾萬的兵馬都聚集在一起,氣勢果然壯觀!」十三和裕王並肩的站在城門之上,口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絕望。
從京師城門破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大勢已去,皇城雖然堅固,也不過是一座孤城,早破晚破,以三萬對上十幾萬,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結局如何?如今能拖延的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孤王沒有敗,絕對不會敗,我手里還有王牌,我就不信朱悟這廝能滅絕人性,連自己親爹親娘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問!」裕王面目猙獰,雙拳緊握,手上的青筋時隱時現。
「你想干什麼?」十三一驚,恍惚中的他愕然抬頭,向裕王看來,忙道︰「你曾向我保證過,不會動鳶兒一家性命的!」
裕王森森一笑,表情有些奇怪,他語調陰冷道︰「我不殺他們,他們卻想要了我的命,難道我傻到洗淨了脖子,等著朱悟這小子來砍嗎?」
「你敢!」十三瞪圓雙目望著裕王,口中是不敢置信。
「為什麼不敢?」裕王目光中帶著煞氣。
「來人,將老七一家人都給我押上城牆來,朱悟這小子要是敢輕舉妄動一下,我就拿他家人的鮮血祭旗!」裕王竟不理會十三的威脅,自顧自的吩咐下去!
本想今日大結局,可惜豆豆碼字速度太慢,實在趕不完,親親們抱歉了!明日補上!
請牢記本站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