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幾人懷揣著黃騰達的美夢,這邊屋里的朱孝卻是冷汗直冒,瞬間將衣衫全然浸透,
自己為了「正名」而爭取二十年,鄉下的別院中,受盡冷眼,拜師練武時,吃盡苦頭,甚至拜在太子名下,背上「勾結外人,圖謀家產」的名聲,甚至是御前,豁出命去力爭「應」屬于自己的名譽,如今好不容易得償心願了,可事實呢?
未緊閉的窗外一陣涼風襲來,朱孝突然感覺到寒意刺骨,他打了一個哆嗦,這一刻,他想到︰「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如果自己的身份真的被揭穿,他的下場會是怎樣?」越想心越寒!
「不行!不能讓他們將自己的身份揭穿,且不說自己這些年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的仇恨之中,也不表明自己為了今的地位和名位,付出了多少努力,若是被人揭穿自己,那樣自己不但會一無所有,更重要的是自己如今和福王府一家人勢如水火,自己給他們帶去那樣的傷害,他們豈能輕易饒過自己他們是皇室貴冑,自己是螻蟻小民……」
朱孝瞬間便下定決心,一心要想方設法的堵在這幾人的口,決不能讓這件事兒流傳開!更不能讓老七和丞相府等人知道這事兒,這不僅關系道自己的前程命運,跟關切到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兒,朱孝模索著從床邊撿起自己的佩劍,他身著單衣,毫不猶豫的推開門。
「啊——」
老鴇尖叫聲撕破了夜空,霎時妓院上下都沸騰起來了,不斷有人在走廊上衣衫不整的來回奔跑,嘴里則尖聲的驚呼著︰「殺人啦!殺人啦!」
被塌中,朱孝騰地坐直,平靜的走下床塌,抓起案幾上的衣物,讓顫抖著雙手的美貌姬女,幫著自己穿戴整齊,在眾人的眼皮下,大大方方的走出倚春閣門口。
他是尊貴的福王世子,不過是死了幾個商人,就算是九門提督本人來了,也不敢將他強留下來。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和這件事兒有絲毫的干系。
朱孝是一個常年練武之人,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戶,對他來說是易如反掌之事,一劍干淨利落的解決了幾人,甚至半點血跡也不曾沾染他潔白的中衣,朱孝甚至不慌不忙的將寶劍上的血跡,在幾人的尸體上擦拭干淨,才施施然,恍若無事人一般重新返回自己的軟榻。
朱悟心情寧靜的抱著懷中美人,相擁而眠,這一覺他睡得很安穩很踏實,沒了後顧之憂,他依舊是萬人朝拜的小王爺,這樣的身份,給他帶來了無比的自信和尊榮,他還有什麼好憂慮的呢?
朱悟回來了,帶著萬千榮譽回來了,皇帝親自帶著文武百官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們,也給了主帥朱悟應有的無上尊榮。
尊榮有了,是非也隨之即來,不知是誰起的頭,朱悟剛剛回朝沒有幾,就有御史參奏彈劾,朱悟在北疆時,私下籠絡將領,回京師後,更是和各大兵營的將領私下來往不斷,有擁兵自重之嫌疑。
皇帝本是不信,打仗時,將帥當然要經常協商,將帥心意都不想通,怎麼能取得勝利呢?更何況朱悟才回京師幾,不可能就寡情絕義的和那些生死同袍們,形如陌路人吧?
但猛虎也架不住餓狼的圍攻,在那群瘋狂亂咬的「御史」不斷的彈劾下,皇帝不得不將朱悟掌軍權一事兒提到了廷議議程。
大家都在暗中猜測,這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朱悟這次大勝而歸,深的武將們的擁戴,這是毋庸置疑的,另外他的外公是當朝丞相,手里的文官團體卻也是不容小覷,而彈劾朱悟的人,則是以太子為首,裕王等皇子們從旁暗中煽風點火,皇帝態度不明,這場較量誰勝誰負,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最後,結局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硝煙剛剛彌漫,戰火還未點燃,朱悟這個關鍵人物,居然干脆瀟灑的甩了甩,將所有的兵權都交了出來,過著無官一身輕的「悠閑生活」。
「兒子,你怎麼這麼傻啊?這是你應得的,你放手不是太可惜了!」「兒子,你別怕!父王就算是豁出一切,也要幫你爭取到底,明兒我就去聯合那些交好的皇親和大臣,父王這輩子沒求過人,這次為你破例!」
「悟兒,咱們府里還有些家當,我明兒去外公府里想想辦法!」崔鳶也坐不住了,她實在不忍心看到兒子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明明就是為朝廷立了大功勞,卻為什麼要被人排擠?
打仗的時候,那些皇子皇孫們一個個往後縮,好了,現在打贏了,收獲勝利了,一個個看著有眼紅,全都跑出來使絆子,崔鳶不知道什麼政治,也不知道什麼爭皇室爭斗,但做人起碼的廉恥還要不要?這些龜孫子還真的不要臉面了!
……
老七夫妻倆個苦口婆心的勸道朱悟,從早到晚的念叨了一整可是朱悟只是笑而不語,坐在書桌前,信手打開一卷帛書,專注地看著,似乎對老七夫妻不知疲憊的呱噪,充耳不聞,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態度,弄得老七夫妻拿他毫無辦法。
午後的陽光很慵懶,朱悟為了躲避老七夫妻的「洗腦」便獨自一人外出溜達,結果剛出府門就「巧遇」了十三,兩人便相邀作伴一起游湖品茗。
「你放下了兵權,心中真的不惱?」十三端起一杯清茗,聞聞香氣卻並不入口。
「十三叔是想勸我爭一爭,還是替裕王三叔來探探我的口風,又或是來看我落魄失意的樣子?」朱悟目光晶亮地望著十三道。
十三無語,最後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我的確事先是知情的,你……你最近的光芒太盛了,難怪他們要忌憚你!」
「現在不用忌憚了,我如今就是一白身……」朱悟笑了笑,清美的臉上,神色淡然,並無過多的喜怒。
「我……」十三顯得欲言欲止,仿佛這個話題有些難言啟齒。
「十三叔有事兒不妨直說,我可不信你無事溜達到我家府門前,為的只是和小佷」偶遇「,」
十三依舊沉默不語,朱悟喝下一杯清茗,似笑非笑的問道。「十三叔真的不想說,那我可要走了!」
朱悟作勢要離開,十三終于按耐不住了,跟著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朱悟的手臂嗎,急道︰「等等!」
朱悟笑笑轉過身,對著勉為其難的十三望了一眼,又道︰「你說吧!」
「這個……其實!」十三來之前,腦海中已經演練了無數遍說辭,要怎麼樣才能將朱悟這個才智非凡的人物,說服拉攏到自己的這邊陣營,可真的面對朱悟那張淡雅而空明的臉龐,仿佛自己如同置身于一面光潔的鏡面之前,將內心的黑暗一清二楚的映照了出來。
「是三哥讓我來的!他想讓我說服你,和我們一起聯手起來對付太子,你也知道,你橫空殺出的」兄長「已經加緊步伐,奪了你的爵位,如今又在太子的安排下,以小王爺的身份進了吏部當差,你如今的境遇卻是不妙啊……」
「可我如今一無權,二無勢,就算我加入你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朱悟伸展雙手,愜意的往身後的椅子上一躺。
十三臉色頓時羞紅一片,朱悟如今的境遇,可並不是太子一人造成的,當初謀奪朱悟的兵權,裕王私下里可沒有少暗自出力,當初自己也曾勸住過裕王,可是他一意孤行,說什麼不能讓朱悟這小子成了氣候,這下好了,朱悟前腳一放下兵權,後腳的太子的人就行動起來。
不僅朱孝進了吏部,和十三打著擂台,而其余太子的黨羽也和裕王手下爭得你死我活,隨著皇帝的身體日益老邁,兩幫人為了那個位置,已經爭奪的有些白熱化了。
這時候,裕王到想起來朱悟,想用他和朱孝的矛盾,來進行拉攏,可朱悟豈是那愚鈍之人,當初裕王鼠目寸光的一心幫著太子謀算朱悟兵權,如今太子得勢,他又厚著臉皮,要求和朱悟合作。
「其實……其實這個法子也是對你有益的!」十三。也是一個有臉有皮的人,如此下作的想法,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
「听說太尉女兒傾心于你,若是你願意和她締結秦晉之好,那太尉也是軍中的老人了,他的根基和人脈……」十三邊說邊觀察朱悟的神色,見他並沒有當場憤怒的拂袖而走,才裝著膽子慢慢的將要說的話題擺到了台面上。
「十三叔這是讓我使」美男計「?」朱悟眨了眨眼,黑滲滲的雙眼中隱含譏誚,他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清茗。
十三一張臉漲得緋紅,那那朱悟是堂堂王爺的嫡子子,丞相的外孫,為了這點人脈,如此下作,居然要用婚姻交換……十三並不是一個不懂親情愛的粗人,相反他對崔鳶痴心多年,比任何一個人的心思都要細膩,對真愛更加痴迷!
被朱悟如此一僵,愣在原地,饒是平日里口舌生花,如今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掩飾自己的難堪!
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十三深吸一口氣,才道︰「你也可以不必當做是我在拉攏你,這件事兒對你百利而無一害,你權當做是一個交易吧!你獲得美嬌娘,獲得權勢,而我們打擊了太子的勢力,對你,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半晌,朱悟淡然一笑,他眯著雙眼,一邊打量著十三的表情,一邊再次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極為隨意地說道︰「人生在世多有其無奈之處,為了榮華富貴,我朱悟也不得不折腰求之,更何況那薛家的女兒也是不錯的,娶她倒也不吃虧,只不過……我若得了太尉的相助,到時候三叔萬一又有些眼熱了,這心里不舒坦,再給我穿小鞋,來個窩里反,小佷心里頭可是會難過的啊!」
最後一句話,也不知朱悟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加重了語氣。
十三啞了,他訥訥半晌,才回答道︰「這是自然,他若在做這反復小人,我也不幫他!」
「一言為定!」朱悟認真的看著十三,兩人擊掌而約。
兩後,老七親自上太尉府為兒子朱悟提親,太尉早就看好了朱悟這個女婿,這心里倒也不怎麼反對這門親事,只不過當初朱悟拒婚,讓自己女兒甄甄丟臉,讓整個太尉府那段時間淪為笑柄,這口惡氣怎麼著也要找回場子吧!于是太尉決定稍稍的為難一下朱悟這小子,讓他知道「饃饃其實也是面做的!」自家的寶貝兒千金也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
可是還沒有等太尉出手,薛甄甄就不依了,自己好不容易將朱悟追到手,他能上門提親,走到這一步,「我容易嗎?」。
你要是就這般一為難,萬一將他嚇退了怎麼辦?難不成讓我當老姑娘?于是在女兒一鬧**迫之下,太尉大人的口風轉換的相當快,很快便被動為主動,發揮著「一般」的辦事效率,連著納采、納吉、請期、到最後的迎親,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就安排的妥妥當當。
色已晚,空中,只有數星繁皋.一輪明月。
屋中紅燭點點,朦朧的紅色燭光,讓房間的氣氛充滿了夢幻的色彩,地上的是繁花的重色地毯,床幃上掛著紅艷的流蘇,薛甄甄一襲紅色嫁衣,嫻靜的端坐在床沿之上,等著一生一世的心愛之人為自己揭開蓋頭。從而開啟兩人的幸福時光!
听到門口「吱呀」一聲。朱悟卻是同樣一襲喜色的紅袍走入房間內,那婢女悄聲上前,把房門輕輕地掩上。
听到到朱悟入內,不知為什麼,薛甄甄雖然是頭上被紅蓋頭遮擋著,根本看不見朱悟的目光,卻仍覺的有點羞澀.小臉瞬間剎紅一片。她低低的喃喃道︰「進來了?」
明明聲音是喜慶的,听起來卻有幾分哀怨.明明只懸喃喃輕問.一出口,才听到它于靡軟著透著沙啞。
听到薛甄甄的聲音,朱悟那明澈高遠的眸子.瞬時幽深了。不知不覺中,他的俊臉也紅了,同時.他的呼吸也有點粗重。
他揭開薛甄甄的蓋頭,觸目的全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尚好的妝容卻是有些哭花了。
「你怎麼呢?嫁給我你不喜嗎?」朱悟有些錯愕的看著薛甄甄,聲音透著疑惑卻又帶著幾分失落。
「不是!」一聲後,薛甄甄委屈地瞟向朱悟.嗔道︰「只是有些委屈的想哭哭而已!」
「委屈?」朱悟一愣,洞房花燭夜,他有說不出的喜悅,這「委屈」二字,卻不知從何說起?
薛甄甄艷美的臉上紅暈隱隱地望著朱孝.幽怨道︰「你為什麼娶我呢?」
朱悟呆呆沒有答話,薛甄甄的哽咽,這淚水,令得他的神色為之一僵。
「以前,你就如當空皓月,而我只是一旁不起眼的星星,就算再閃亮,在努力的散發自己的光輝,你也在群星的縈繞下,也不曾留意過我。在我強勢的幫你擋住,身邊那些鶯鶯燕燕的騷擾時,你卻從沒有正眼瞧過我!」
「那一次嗎,你生病了,我不顧世俗的眼光,從你家的屋頂坡頂而入,當著你的家人,府里的侍衛,緊緊的摟著你,後來甚至衣不解帶的陪伴在你身邊,你知道當時我的心里有多麼的快活,那一刻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就算當時你真的患上了瘟疫,陪著你一塊兒死了,我也是無悔的!」
薛甄甄淚如雨下中,她哽咽道︰「可是,你一好了,就絕情的將我攆走,你不曾憐我!你知道被你拒婚後,面對那些異樣的目光,我心里有多難受嗎?」
「你出征時,我怕爹爹為難與你,便扮作親兵護你左右,你明知我在,卻故意視而不見,你不曾有一句好言好語!」
「回京師許久,你和那些部下喝酒談心,卻不曾上門探望過我一次,你不曾記得我?」
「如今,明知道你娶我是為了我爹爹的權勢,可是我還是傻乎乎的一頭栽進來,生怕你反了悔,我……我也是一個有臉有尊嚴的女兒家,為了你,我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我心中不曾有絲毫的後悔,只是有些委屈,你就讓我哭哭吧!」
朱悟歪著頭,瞬也不瞬地望著薛甄甄彎曲的睫毛邊上掛著的那淚珠兒,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想湊上前去,很想伸出舌頭,把那淚珠舌忝掉。
事實上,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薛甄甄正哭得傷心呢!淚眼婆娑的迷離中,更加添染了幾分**媚意。
低著頭一動不動的朱悟,突然聲音放溫了,他低低的,以一種誘惑的語氣輕喃,「甄兒!」
「嗯!」薛甄甄的聲音,依然濃重的鼻音中透著絲絲沙軟。听著她這聲音,朱悟繃緊的青筋,劇烈地跳動了幾下。
最後,他吐出一口濁氣,俊臉通紅,低啞著嗓音道︰「第一次見你,你在大街上抓賊,我就覺得這女子好生不同!」
「你訓斥那些女兒家,卻又將寶劍托朱馨相贈時,那種率真和大方,讓我差點在假山後暴露身形!」
「戰場上,雖然你武藝高強,你有沒有留意道你的身邊始終有幾個不變的兵士暗隨身側呢?那是我的暗衛,你怕我受傷,我也心疼你啊!」
「還有這次,我……不是為你爹爹的權勢,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沒有你爹爹,我也能指揮的動那些兵士,你看這個是什麼?」朱悟掏出一個方形錦盒,從中拿出一件小巧的璽印來。
「虎符!這不是皇上的……怎麼會在你手里?」薛甄甄奇道。
「是皇爺爺給我以防萬一的……」朱悟覺得鼻端眼角,處處都是女兒芳香,要費很大的力氣,他才能完整地問出這些句話來。
薛甄甄卻是真的信了,朱悟沒有說謊,就算他不和太尉府結親,就憑他手里的虎符,父親也必須遵從他的號令。
薛甄甄覺得有些情難自已,自己剛才全是無理取鬧,還說出那樣質疑的話來,自己真是的……
朱悟還在望著她,薛甄甄的雙眼已經迷離之極,一雙手更是緊張的不停地扯著衣裳,不覺間,喜服上的衣帶已經扯落的有些松懈了,晶瑩的肌膚已露出了好幾處。
在這時,一雙手臂摟住了她的細腰,幾乎是那股清雅的男人體息涌來。
薛甄甄在朱悟的摟抱中,軟成了一團,她迷糊地支吾起來。此時,她的眼前,只能看到兩片薄薄的性感唇瓣。
突然的,那唇瓣一移,它重重地覆在她豐潤的小嘴上,重重地堵住了她半張的小嘴。
瞬時,一股男性的氣息,鋪蓋地,如潮水一般地涌來。它佔據了薛甄甄的呼吸,堵住了她的心跳,充滿著她的心田,橫溢在她腦海中,靈魂處……
他完全地覆住了她。
感覺到他的體溫,薛甄甄滿足地申吟出聲。
這一場歡愉,似是無窮無盡,也似是只有一瞬。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中安靜下來。兩人體驗了人世間最歡愉之事兒,便交頸而眠,沉沉的一同沉入夢鄉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亮了。
薛甄甄慢慢地,慢慢地睜開了眼。
她迷糊地看向紗窗外。慢慢的,她的眼中有了些神采。
她轉過眸子,目光堪堪一轉便定住了,在她的床榻前,站著一個白色身影。陽光下,那白色的身影頎長俊逸,容光照人,明明就站在那里,卻如身處雲霧中。
听到響動,那人抬起頭來,沖她溫柔一笑。
薛甄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見那人的身影並沒有消失,才燦爛一笑,低低喃語道︰「我不是做夢呢!那些女人終究沒有能奪的過我,他是我的啦!我一個人的!」
「何事笑的如此開懷」朱悟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新娘,聲音溫柔如水。
下意識的,薛甄甄回他一笑。答道︰「無事!」
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從今起面前這恍若嫡仙的男子就是她的夫婿了,得夫如此,妻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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