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七等人風風火火的沖到朱悟小院門前時,李勇依舊敬忠職守的站在門口,筆直的身軀在風中巍峨屹立,位置似乎都不曾挪移過!
「王爺,王妃,你們來了!」李勇上前恭敬的行禮!
「悟兒呢?」老七心急火燎的問道。∣∣
「小王爺在午休呢!」李勇道。
老七心里一松,沒事兒就好,看來自己這些是神經太緊張了,听風就是雨,被朱馨那小丫頭一番「胡說八道」,就中了魔!
「午休?不行!我要進去讓哥哥陪我玩!」隨後趕來的小魔女朱馨眼珠兒一轉,小身子一晃,就朝小院里闖。
「小郡主,你不能進去!」李勇一慌,趕緊伸手將朱馨攔了下來。
「你為什麼攔我?」朱馨問道。
「小王爺在午休呢,不能打擾!」
「沒事兒的,哥哥最疼我了!」朱馨嘴角一咧,想笑,卻不覺露出一絲哭音來︰「我今一定要進去找哥哥!」
「不行,真的不行,小王爺交代了……」李勇是個老實人,當年能和對上老七胃口的人,都不是什麼奸猾之輩!見朱馨往前沖,急的一頭冷汗直冒!幾句話馬腳就露了出來。
這樣一來,不僅是朱馨起疑心,就連「愚鈍」如老七崔鳶之流,也看出李勇臉上的慌張。
「悟兒到底怎麼啦?為什麼不能讓咱們進去?」崔鳶心中一緊,說話時微微帶著顫音。
「磨嘰什麼?李勇讓開!」老七也是怒極攻心,上前一掌推開李勇,準備強行闖入。
李勇被老七用力的推開,身形一搖,便將門板撞得一聲巨響,但見老七一腳已經踏入院門,立刻又晃身撲了上來阻止道︰「王爺,您真的不可以進去的!」
「讓開!」老七雙目赤紅,李勇的反應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他,朱悟一定是出事兒了。
「小王爺吩咐了,王爺王妃不能進去的,真的不能!」不能不說李勇的確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朱悟的話他倒是一句不拉的記在了心里,可惜,只是腦筋有點二。
他這番言論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朱悟的情況不明,老七夫妻急的心髒都快要跳出心膛了,那里還能坐得住。
「來人,將李勇給我拿下!」
「愣著干嘛?給我撞門啊!小王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都去陪葬!」老七急的語無倫次,整個人就像是困在鐵籠中的暴虐獅虎,咆哮著,無頭的亂撞!
木質的院門在王府侍衛的撞擊下,很快就「 當」一聲仰面跌落在泥土里,激起塵土揚,老七抬腳就朝門里奔去!
「別進來!」就在老七準備撞開第二扇房門之時,朱悟溫潤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悟兒!」崔鳶一听,眼淚「唰」一下子,就撲撲的往下掉,她顫抖著呼喚道︰「悟兒,你怎麼啦?開門啊!讓母妃和你父王進去看看你吧,有什麼事兒咱們一起面對好不好,你開門啊!」
「母妃,我沒啥事兒!」朱悟隔著房門安慰道。
「沒事兒,就給我們開門,你想急死我們啊!」老七雖然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額頭上一縷縷向上直冒的青筋,出賣了他內心的惶恐!
「現在不行!咳咳……」說著,朱悟居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這揪人心的咳嗽聲,差點將老七夫妻的神經折磨的快崩潰了,要知道瘟疫的病人最顯著的特征之一就是咳嗽。
「悟兒!」
「哥哥!」
眾人在屋門外擔憂的呼喊道。
須臾,朱悟平息了自己的喘息,他房間中輕笑道︰「說的太急,嗆了一下而已!」
「愣著干嘛?撞門啊!撞啊!」老七邊招呼著侍衛撞門,自己卻率先朝著木門撞去,「嘎吱」,木門在老七身體的距離撞擊之下,搖搖欲晃!
「不要進來!」眼看木門就要被撞開,朱悟的聲音終于帶著絲絲慌亂大聲道「母妃,父王,你們要是真的強行要進來,我就自刎在屋中!」
「你……」老七當場石化了。
崔鳶則差點暈厥過去,悲呼道︰「悟兒!」
「父王,母妃,……咳咳,你們不用擔心,我將自我封閉,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若是虛驚一場,豈不是皆大歡喜!」
老七一雙虎目含淚,悲憤道︰「既然是虛驚一場,你讓我們進去啊!我們呆在外邊,留你獨自一人呆在屋里,我和你母妃豈不是要急死!」
朱悟頓了頓,屋里沉默了很久,他才幽幽嘆道︰「萬一……萬一呢?萬一我真的不幸沾染了瘟疫,是要傳染人的,你們進來要是也染上了瘟疫……」
老七氣呼呼大吼道︰「什麼屁話,就算是沾惹上了又怎麼樣?就算是死,咱們一家人死在一起又有什麼關系呢?」
「悟兒,你是母妃的心肝寶貝,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母妃也不想活了!」崔鳶再也忍不住了,哭的肝腸寸斷。∣∣
「朱馨!」朱悟突然呼喚著妹妹。
「哥哥,我在!」朱馨早就哭的跟淚人似的,嗚咽著應道。
「若是以後……我不在了,照顧好父王和母妃,別淘氣了!要是再闖禍,可沒有人再幫你了!」听著妹妹的哭聲,饒是朱悟堅硬的心思,此時也忍不住有些傷感,青春年華誰不珍惜,可……
「我以後再也不惹父王和母妃生氣了,哥哥你別死啊,哥哥……」朱馨哭的是一塌糊涂,趴在門口直抽泣!
「閉嘴,胡說什麼!」崔鳶扭頭怒聲呵斥,雖然平日里崔鳶也常常追著朱馨滿院子的跑,可是如此嚴厲表情和口吻卻是從未有過,嚇得朱馨趕緊捂緊自己的小嘴,眼楮驚恐的望著崔鳶。
崔鳶的擔憂朱馨豈能不明白,她也是聰慧的丫頭,馬上改嘴道︰「不,哥哥你會好的,會好的,你還要陪馨兒一起玩耍是不是,哥哥……」
「好了,咱們別說那些沮喪的事兒了,現在只是咳嗽而已,也許……沒有咱們想象的那樣糟糕,母妃父王你們暫且回去吧,過幾,兒子在出來盡孝道!」還是朱悟最先平靜了自己的情緒,軟言的安慰著家人。
「讓我們守在這兒吧……」崔鳶隔著門哀求道。
「母妃!回去吧,外邊風大,你們守在這里,讓兒子心如何能安呢,回去吧!你若執意不肯走,兒子就跪在屋里,算是給您們賠罪了!」
自己兒子的心性,老七還能不清楚,他說的出,自然做得到,朱悟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獨自遭受這一切已經很殘忍了,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難受極了,他們絕不能再給朱悟添堵了!
于是老七馬上應道︰「好!好!過兩就沒事兒了,我們先回去。」
說完老七便扶著崔鳶,拉著哭鬧的朱馨就朝門外走去。
「我不想走,我想陪著悟兒,我……」走出小院門口後,崔鳶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外走了,雖然這里隔著木門,隔著院牆,還是看不見兒子的模樣,但是崔鳶總覺得呆在這個地方至少離兒子的距離更近一些!
他並不是孤零零一個人呆著,心靈上他還有母親的陪伴。
「父王,我也不要走,我也要留在這里陪著哥哥!」年紀尚且幼小的朱馨,也是死拽著老七的衣角不肯松手。可憐巴巴的看著老七。
「你們……」老七看著妻女,突然眼角一潤,卻是一行淚水滴落出來,他聲音嘶啞道︰「好,不走,咱們都呆在這兒,陪著你哥哥~!」
一連兩過去了,太醫輪番的進屋給朱悟進行了診治,得出的結果依舊是模擬兩可,雖然朱悟的精神狀態較好,人卻又發起了低燒,這卻也是瘟疫的另外一個特征之一。
但朱悟並沒有出現嘔吐或是昏迷這些,瘟疫中後續的其他病癥,因此太醫們也不敢確診朱悟到底是不是感染了瘟疫。這樣的說辭,將福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全都懸吊在了半空中。時間就在這麼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度過!
第二日的黃昏時分,門外來回報有太尉府來人求見!老七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心情會客,就是皇老子來了,他也不願離開這個小院門口半步。自然一口回絕了!
不多時,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卻是不請自入的硬闖了進來,緊接著,一個年輕而溫婉的女子臉龐出現在老七夫妻面前,她的神情有些慌亂,因為一路疾馳,她的臉蛋兒顯得紅撲撲,見到老七夫妻也未來得及行禮,就直接開言問道︰「朱悟呢?他怎麼樣?有沒有事?」聲音如流泉,沁人心田。
「你是……」崔鳶失神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記憶力有幾分熟悉,卻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她,有些遲疑的看著她。
「薛姐姐,你來了!」朱馨倒是很熟悉,一下子撲到了那個少女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你哥哥出事兒了?」女子花容頓時失色,驚呼道。
朱馨邊哭,邊搖頭道︰「沒有,哥哥還在屋子里。太醫剛剛看過,說精神還行,只是額頭有些燙!」。
薛甄甄一听朱悟沒事兒,心中略微寬慰了不少,但隨即她又立刻有些氣憤起來,白皙的雙頰,因為憤怒而若隱若現的出現紅扉,但因女子未施粉黛,不覺怒意,只增顏色。「你們就將他一個人孤單單扔在屋子里不聞不問,有你們這樣的家人嗎?」
老七夫妻此時也是擔憂之極,也沒有去計較女子是何身份,有什麼理由去斥責自己夫妻倆,他們此時也沒有那個心思和這少女計較這些。
崔鳶眉色帶著絲絲倦怠道︰「我們也想,可是悟兒不讓我們進去,我和王爺只好守在院子門口。」
少女看來也是家中寵愛慣了,又或則是氣的有些失去理智,居然不懼老七夫妻的身份,怒道︰「他不讓你們進去,你們就沒有辦法了嗎?留他一人生了病呆在屋子里,下居然有你們這樣狠心的父母!」
「我們……」可憐的老七夫妻,一一夜沒有合眼了,思維和口才都明顯趕不上趟了,被少女一番斥責,弄得啞口無言。
最後還是老七站出來,期期艾艾的嘆口氣解釋道︰「悟兒說,要是我們強行闖入,他就自刎,你說這叫什麼事……」
薛甄甄聞言也是沉默了片刻,然後她眼波快速流轉,才輕聲道︰「若是在他不經意間進入房間不就行了!」
「可是房門從里向外反鎖著,怎麼能讓他不覺察?就是送飯,也是李勇遞進去,我們根本入不了院子門口!」老七有些憂心的問道,他當然也想親眼看看這兩日里兒子的境況,而不是從那群庸醫口中听那些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話語。
「你們瞧我的!」薛甄甄走到牆根下,身子如飄絮一般輕輕一躍,墨綠色的身形就竄上了高高的圍牆之上,然後她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朝前行著,最後靠近屋檐處,卻是縱身一躍,徑直的跳上了主屋的屋頂之上。
「她想干什麼?」老七驚奇的看著那少女在高高的屋頂上,猶如一只靈巧的狸貓,敏捷而輕盈的在屋頂上跳來跳去,卻並不發出一絲聲跡。
「噗!」一聲巨響像是回答了老七的疑問,那看似嬌弱無比的少女,居然采取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野蠻方式入屋,她居然將屋頂砸了一個大窟窿,縱生躍下!
「她……她……」嬌弱的身姿和面孔,野蠻的入屋方式,這形成了巨大的發差,不僅是老七,就連院子外眾多侍衛一時間都還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你還傻愣著干嘛?還不去看看兒子的情況!」相對于老七的「呆滯」,崔鳶就要理智多了,一手拉著女兒朱馨一手拉著老七,撒開腳丫子就朝院子里跑去!
屋中,一男一女緊緊的摟在一起,門口透進的陽光染在他們的秀發上,清風指過他們飄揚的衣裳,地間仿佛靜止一般,只剩下這對珠聯璧合的一對佳人的相互相擁!
男子眉目間稍稍帶些青澀,五官卻是人中龍鳳,高聳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他的身子是那麼悠然高雅,女子背對著他們,看不清面容,只可見如墨般的長發,像瀑布般滑滑地飄散在肩上,人感覺到一種靈動的飄逸,清透的出塵。
雖然對女子不熟悉,但對那男子的面容,老七夫妻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看了十幾年,從嗷嗷待哺的嬰兒,到面容清秀的少年,他們朝夕相對這張臉,能不熟悉嗎?
那屋中一臉錯愕的神情的年輕少年,不正是他們的親親兒子朱悟嗎?
「母妃,父王,你們看,哥哥和薛姐姐在親親呢?」就在老七夫妻倆目瞪口呆時,更加勁爆的場面上演了,只見那少女踮起腳尖,朝著朱悟的嘴唇狠狠的「啃」了上去,動作幅度之大,引的她和朱悟的身子都不經意的微微顫抖起來。
「這……這……」老七夫妻倆面面相覷,他們滿腔擔憂的探病來了,卻不想看到這麼一出「香艷」的場景,而激情片的男豬腳,居然還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女豬腳卻是剛才那名氣勢洶洶的陌生少女,這上演的是哪一出?
「朱悟,我告訴你,現在你抱也抱了我,親也親了我,反正我也嫁不出去了,你就得對我負責,所以你不能在攆走我出房門了,我就要呆在這兒,和你在一起!」女子看似蠻狠無理的威脅,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動容。
朱悟如今「病情未明」,若真是瘟疫,那可是要傳染的!女子如此行徑居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居然是要陪著他同生共死。
老七夫妻的眼眶有些濕潤了,虧他們口口聲聲的喊著嚷著自己有多麼的愛著兒子,到頭來行動上還不及一個陌生的少女,夫妻倆互望一看,看到了彼此目中的內疚和歉意。
老七夫妻和侍衛們都緩緩的退出房門,看到兒子安然無恙,他們心里一塊大石也就放下了,而且最主要的是,目前房里香艷和旖旎的場景,貌似有外人在場,也不大合適!
既然屋子里有人陪著朱悟,而且還是一個「情人」,老七夫妻再呆在院門口蹲守著也不合適,于是他們也很知趣的退卻了一定距離。
一路行來,老七夫妻都沒有說話,今發生的一切,讓他們心里震驚著呢。雖然他們也曾年輕過,也曾相愛的,眼里只容下彼此,像今這麼大膽的舉動,還真沒有嘗試過,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父母,當著下人的面兒,就這麼「摟抱」在一起,倆唇猛烈的「親」了。
這一切,放在崔鳶穿越之前,這種行為尚可以理解,可是這是風化尚未開放在這個地步的古代,女子的行為可謂是驚世駭俗了!
「這個女子對咱們悟兒也算是情深意重了……將來,咱們不能虧待了人家。」老七頗有感觸道。
崔鳶也點點頭道︰「嗯,能在這個時候,還能不計生死的陪伴這悟兒,這姑娘的性子,卻是至情至性……」
兩人一直討論著關于朱悟和這少女的美好未來,以及自己夫妻接下來需要做的一系列後續工作,甚至以後是要幾個孫子好,這種比較遙遠的長期規劃!
突然,崔鳶想到了一個非常現實,卻異常嚴峻的問題,她捂口驚呼道︰「糟了,我還不知道那姑娘是誰,她姓誰名誰,家住何方?我們該找誰人提親啊?」
時間慢慢的度過,朱悟的病情並沒有繼續惡化,額上的低燒已經退卻,咳嗽也好了很多,太醫雖未明說,但言語里透露的意思,則認為朱悟這次並未感染瘟疫,而是勞累過度後,身體和精神一下子松懈下來,而感染了普通的傷風感冒,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觀察數日。
老七夫妻心頭大石慢慢落下,卻開始又擔憂其另外一件大事兒了,這陌生姑娘跟著朱悟一起,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好幾了,這總要一個說法吧!
看那姑娘的穿著、言談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又能在危急時刻,舍生忘死的陪伴自家兒子,單單是這份情義就已經讓人很感動了。
今年朱悟十四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雖然在夫妻眼里他還是一個孩子,可是別的王府像他這麼大的皇孫們,大都已經定親,甚至是娶親了!
這麼于是老七夫妻一商量,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要不干脆就將朱悟的婚事定下來吧!
就在老七夫妻一廂情願做著「紅娘」夢的時候,朱馨豐風風火火的從門外像龍卷風一般刮了進來。
朱悟病的這幾,這丫頭倒是安靜了一段時間,可是一听朱悟沒事兒了,小丫頭又恢復了魔女本來面目,她不主動找你,你是覺不可能尋到她的蹤跡。
「瘋什麼?你看看你的樣子,以後長大了,怎麼嫁的出去!」崔鳶剛剛考慮完兒子的婚姻大事兒,這股子「紅娘思維模式」還尚未關閉,看到女兒「粗暴」行為,不覺得大皺眉頭,穿越這麼久了,她的思想基本已經被同化了,開始以一個古人的模式來思考問題。
「假小子」在現代社會是有個性,你就算是剃個光頭,那蘿卜青菜照樣有人愛,可是這是古代啊!女兒這麼「活潑過頭」的性格,能順利嫁出去,對此崔鳶深表懷疑。
「母妃,你就放心吧!以後我一定讓咱們府里的媒婆將門檻都踏斷的!你瞧瞧你女兒我。生麗質,傾國傾城……」此處省略若干自夸自擂,。然後朱馨慎重的總結道︰「還怕沒人要?」
「哈哈哈!」老七被女兒頑皮而故意夸張的「妖艷」動作,弄得差點笑岔氣,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女兒就是仙下凡,別跟你母妃這等俗人一般計較,夏蟲不可以語冰!」
「你……」崔鳶被活寶父女氣的七竅生煙,正要發飆,朱馨突然拍拍小腦袋大叫起來︰「糟了,忘了正事了,父王,母妃你們去看看吧!哥哥和薛姐姐打起來了,要出人命了!」
當老七夫妻急匆匆趕到朱悟小院的時候,只見那少女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正直端端的指著朱悟咽喉要害,她聲音清冷的問道︰「朱悟,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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