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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七嚴下了封口令,可是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風的牆,雪珠又是一個心機頗深的女人,她常常四下專營,崔鳶受傷不能懷孕的事兒,瞞得住府里其他姬妾,可瞞不住她

因此她才敢如此囂張的跑來找崔鳶對持,在她眼里看來,她雖然是妾侍,可她育有長子,而崔鳶名分雖高,卻注定這輩子沒有子嗣,就如同一個沒牙的老虎看,看上去凶猛無比,實則還無殺傷力,她不用怕,也不用懼。斗到頭,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你……」饒是崔鳶堅強,饒是她犀利,可雪珠的這就話,就猶如挖開她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傷口,在上面拿刀攪和後,撒上一把鹽,這種痛,痛不可擋,痛徹心扉,崔鳶覺得自己的心都快不能呼吸了,身體即使在春草的攙扶下,也忍不住氣的渾身發抖,指著雪珠想反駁也張不開口。

「你住口,不許你這麼說王妃娘娘!」春草倒是幫腔,可雪珠那里會把她放在眼里,張開口準備繼續奚落崔鳶一番,卻听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暴吼聲︰「賤人,給我住口!」

卻是老七回府來了!

「爺!」雪珠發現了老七的身影,立刻拖著自己的兒子向老七的方向撲了過去,難為她還能保持花蝴蝶一般「優雅」的姿勢。

「鳶兒」老七卻恍若不見,他快步越過「撲」而來的雪珠,眼角也沒有斜飄,他的眼里此時只有崔鳶那張「蒼白」的面孔。

靠近崔鳶,老七用手握著崔鳶有些冰冷的小手,雖然崔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感受到她微微發抖的柔荑,老七可以想象經歷過這樣言語侮辱後崔鳶此時的心境。

「她竟然敢……」老七是又悔又恨,含著一種強烈自責,若是自己能早回來一點,鳶兒就不會被這個「賤人」如此侮辱。

還有李勇是怎麼辦事兒的,不是讓他派人將這些女人們都看守起來了嗎?為什麼雪珠會在這兒,還會給崔鳶說這般「不堪入耳」的話,老七終于扭過頭看著一臉「討沖賣乖」的雪珠。

老七眼神里沒有一絲溫情,那股漫的殺意陡然襲來,嚇得雪珠臉白如紙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驚恐道︰「王爺!我……」

「你該死!」老七每上前一步,雪珠就明顯感到老七身上的殺意深一步,和老七夫妻這麼年了,雪珠很清楚的知道,老七此刻的確是動了真火,她忙往後退,白著臉,哆著嘴,結結巴巴地說道︰「王爺,饒了我,我是胡說的!」

老七沒有對雪珠的討饒並沒有理會,他伸出一只手,緊緊的掐住了雪珠的脖子,他的力道之大,雪珠簡直不能呼吸了。

「王爺,你饒了我們家娘娘吧!王爺……娘娘還有小王爺,她不能死啊!」那婆子不敢上前拉,只好抱著一旁被嚇傻了的孩子,痛哭流涕的討饒。

「哇!」跟在婆子身旁的孩子,被婆子用力的緊抱,和眼前的情景,再次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他雖然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情況,但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感覺到了恐懼。

「小王爺,你去求求你的父王,讓他饒了你的娘親,你的娘快死了!」婆子見哀求無效,孩子的哭喊聲反而提醒了她,她趕緊一把將那小男孩往前一推,一直推到了老七身邊,那孩子根據婆子的指示,忙拉著老七的大腿,使勁兒的哭喊起來「放了……放了娘親,你放了娘親!」

這個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一個意外,而且從有了這個孩子後,老七的府邸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先是崔鳶離家,接著受傷,然後又是老七被關宗人府,接著流放北疆,所以老七就從未看過這孩子一眼,更不要說共敘倫了,所以二人之間除了血緣以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父子之情」。

被孩子哭鬧的煩了,老七怒不可止,想也沒有想,便抬起一腳將抱著自己大腿的孩子,往旁邊一踹,那孩子只不過三歲的年紀,那里經得住老七這一腳,跌了好幾個滾兒,一直滾到一旁的草叢里才停下。

老七這一腳,踹到孩子的背上,所以孩子並沒有受什麼傷,但他明顯被嚇壞了,呆坐在草叢里久久不發一言,而那名「指使」孩子的婆子,也嚇壞了,趕緊沖進草叢將孩子抱了起來,然後哭抹地的開始「嚎」了起來。

「我的小王爺啊!我苦命的小主子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沒了娘,爹爹又不愛……」

「好了!」崔鳶實在看不慣這出鬧劇了,她就算對雪珠有大的仇恨,她也不可能去傷害到一個孩子身上,她走上前,拽住老七的手道︰「放了她。」

崔鳶的堅持,讓老七猶豫了,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

「王爺,放了她吧!她是個母親,她若死了,那孩子怎麼辦?」崔鳶這會是用勁兒去拉來老七的手。

雪珠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大口的喘息了一陣後,接著捂著胃,一陣翻覆地的咳嗽,仿佛連肺葉都要咳出來一般,待等人稍稍恢復過來,她突然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啊!」就在這個局面僵持的時候,突然花園入口處,傳來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卻是那些被困了鶯鶯燕燕們集體的趕了過來,她們嬌啼的朝老七這個方向趕了過來,可是剛走到花園門口,就看見剛才的那一幕,大家都震住了,不敢靠近,卻又甘心離開,所以站在遠處驚呼不已。

「該來的,還是要來!」崔鳶厭惡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女人們,經過剛才那一幕,她心里已經失去了和她們斗了斗的興趣,抬起腳步,就準備離開。

老七卻一把拉著她的手道︰「別走,爺今日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老七回過頭對著那群女人們道︰「你們都跟著爺來,今日爺也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老七便不再理會這幫子女人,拉著崔鳶的手,舉步向前走去。

大廳里

老七居中而坐,他的旁邊坐著臉色仍有些微恙的崔鳶,而下首則站著那群驚慌失措的女人們,沒有人知道老七此刻心里在想什麼。

不一會兒,得到吩咐的李勇讓下人端上兩個箱子,老七打開其中一個較小箱子,里面裝的是一疊疊鎏金名刺,他輕啟嘴唇道︰「這里是我的名帖,上到皇子皇親,下到王公重臣,你們只要願意,我就可以送上名帖,將你們送到他們的府邸!」

老七一言既出,就像油鍋里滴入一滴水,下面的姬妾們立刻炸開了,老七什麼意思,老七要將她們送人?

這個時代的妻和妾完全是兩個概念,姬妾的地位很低下,不僅可以隨便賣賣,有時為了籠絡人,主人也可以隨意將那些顏色姣好的姬妾,當做禮物用來送人,但是如老七這般,沒有任何原因就打發了姬妾,甚至讓姬妾自由選擇的情況確實從未出現過。

「若是你們不願意去他們的府邸也無妨!」老七說著又打開了另外一個較大的箱子,箱子一打開,頓時屋中一片金光閃閃,原來里面裝的全是黃橙橙的十足成金。

「這里有足夠多的金條,你們喜歡拿多少,拿多少,你們拿著這些金子若是願意回娘家的,就回娘家,願意投親靠友的就投親靠友,爺差人送你們!」

那些姬妾面面相覷,老七今的舉動著實怪異,大家不知老七鬧得是哪一出,所以那些姬妾們心中疑惑不已,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老七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不要有疑惑和顧慮,爺說到做到,你們只要踏出這個王府的大門,從此之後,你們生老病死,婚殤嫁娶與我、與福王府再無半點葛,爺保證不會再干涉你們的生活!」

「王爺,是我們做錯了什麼,你不要我們了嗎?」依蘭不愧是當了三年的家,比一般的姬妾就是多了幾分膽色,她首先站出來問道。

老七深深地看了身後的崔鳶一眼,才搖搖頭道︰「你們什麼也沒有做錯,相反這三年來,爺將你們丟在京師里不聞不問,白白浪費你們的青春年華,是爺有愧于你們,所以,你們若是還有什麼要求,爺只要能辦到的,都會極力的滿足你們!」

老七從來都是一副「大地大,我最大」的紈褲派頭,別說是這些姬妾了,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他也不輕易服輸的主兒,如今能對著這些姬妾這般說話也屬罕見。

那些姬妾心中驚慌過後,終于開始有些信了老七的話,有一個年紀較小,模樣妖嬈的姬妾開始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老七身旁哪一個較小的箱子里拿出一張名帖,怯生生道︰「王爺,我想去十五皇子府可以嗎?」

原來她有一個表妹就在十五皇子府里當姬妾,老七不在的這三年里,她受表妹的邀請,也常去十五皇子府里,雖然並沒有勾三搭四的給老七戴綠帽子,但對于年輕又風流的十五皇子還是有幾分「仰慕」的,以前是沒有機會,如今這個大好機會擺在眼前,怎麼著也得試一試,那姬妾為了「愛情」今兒也算是是豁出了。

老七點點頭道︰「老十五的府邸,我還是好說話的!現在我就派人帶你過去!」說完,老七雷厲風行的立即叫來管家,讓人帶著自己的名帖將那名「為愛勇敢」的姬妾送了出去。

有了一個開頭的,下面人的心思也開始活了,自從崔鳶進門後,老七來她們院子里的次數就明顯的少了很多,到了後來,老七根本就不來了,接著又是北疆三年,好不容易盼著老七回府,哪知道人還沒有見著,就被老七派人給囚禁起來了,今又來了這麼一出,老七什麼樣的心思,她們不清楚,可是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就是老七對她們這些老人的確好像是沒什麼興趣了。

既然老七不「留」她們,她們也不願意這般繼續守著「活寡」下去,畢竟青春苦短,特別是向她們這般靠著男人恩寵過日子的女人,能有幾個三年好混,若是年輕的時候還不能留下一子半女的,到了老了,晚景就淒涼了,死後不但進不了祠堂,連個點香祭奠的人都沒有。

于是那些女人們經過稍稍猶豫後,便開始行動起來,姿色尚好,年輕貌美的姬妾多是拿了名帖,此處不留「奴家」,別處「留」!

而那些姿色,年紀都經不得蹉跎的姬妾,則不願意再入新的府邸和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妹妹」們爭寵,就是「爭」,這些殘花敗柳,又怎麼爭得過那些人比花嬌的「新寵」呢!有自知之明的她們還是很實際的選擇了更為「可靠」的金子,男人沒有不打緊,有了銀子才是正道!

姬妾們或是「改頭換面」,又或是「銀錢傍身」,漸漸的姬妾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魚貫離開了屋子。

此時大堂中除了拉著兒子,有些惴惴不安的雪珠,只剩下端端兒立的依蘭,她的身姿在空蕩蕩的屋中顯得那麼孤鶩。

「依蘭,你怎麼不動?」老七不屬于心思細膩的主兒,也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他對崔鳶的態度已屬罕見,而這種「稀有態度」當然不是針對任何人,他見依蘭站在那里不動,于是便疑惑的問道︰「你若還有別的要求,你可以隨便提,只要爺辦的到的,爺都不會吝嗇的!」

依蘭眼神充滿了淡淡的憂傷道︰「依蘭就知道,爺終究待依蘭和她們有所不同是不是?」

老七不明白依蘭的女兒家心思,想也沒有想,張口就理所當然的答道︰「自然不同,你幫爺打理了三年的府邸,有功勞也有苦勞,爺待你自然要豐厚一些,那不然別人背後該說爺的閑話了!」

「原來是這樣啊!」依蘭突然笑了,笑容里的苦澀,看的一旁的崔鳶都有些不忍了,這個老七還真本事,往往是傷人于無形而不自知。做他的女人,沒有海一般遼闊的心胸嗎,一般廣袤的氣量,估計起碼減壽三十年!

同樣是女人,哎!崔鳶心中深深的為依蘭嘆了一口氣,芳心錯付……冤孽!

依蘭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笑聲也變成了哽咽聲,她搖搖頭道︰「妾什麼也沒有做錯,妾不走!妾哪也不去,就留在府里!」

老七絲毫察覺不到依蘭的心意,對于依蘭的堅決,他反而驚訝道︰「可是……為什麼啊?爺都說的很清楚,就算你們留在這兒爺以後也不會去你們的院子里,你呆在這兒根本是浪費青春,你若貪圖王府的名聲,爺也可以去讓你去八弟的府邸,他也剛封了承王,你的身份地位都不會有改變的!」

「身份、地位?」依蘭放聲大笑起來。她聲音嘶啞道︰「一個小妾還能提什麼身份地位嗎?我若是稀罕這些,我也是家中嫡女,我父雖官階卑微,可若結親與門戶相當的人家,我也是官宦家的正妻,我舍棄正妻的名分,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爺難道覺得我就是為了貪圖王府的榮華富貴?這些年來,爺送給我的金銀首飾我都擱在屋里的木箱中,爺要是想取,盡管去拿……妾不稀罕!」

老七沉默了,他雖然情感遲鈍,畢竟不是傻子,依蘭說到這個份上,老七就是想裝傻也不是不行的。

他扭頭看了看崔鳶,見她並沒有「暴走」的跡象,才微微緩了一口氣,依蘭在乎自己又怎麼樣?他在乎的人只有崔鳶一個,他的心太散了,散的什麼事兒從心上飄過也了無痕跡,只有最深處的那一個地方,可以容納一人而已,可如今已經有人住進去了,顯然這個人不是依蘭,所以依蘭的深情,他注定這輩子是回報不了。

老七嘆了口氣道︰「你心里怎樣,爺管不著,可是爺的心里那個人不是你!」老七走過去拉起崔鳶的手,將她帶到屋子的中間,站在了依蘭的正前方道︰「爺心里至始至終就喜歡這個女人,世人男兒多得是,你去找別人吧!風流才子、皇子皇孫、你若看中了誰,爺辦法想盡也會成全你,將你送到他的府邸,你看如何……」

「不!」依蘭立刻打斷老七的話,淚雨紛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呆著,我就喜歡爺一個,從見爺的第一次,我就喜歡你……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留下吧!」

依蘭上前試圖抓住老七的手,老七卻往後一避,讓依蘭撲了空,老七少好听點是「性情單純」,說難听點,就是「二百五」缺根筋。

他更從來都不是什麼「情聖」之類的,憐香惜玉、知情懂暖等等他渾然不通,他待崔鳶不同,那是因為他是真的將她放在了自己心上,可是旁人,他就實在沒什麼多余的心思去「記掛」了。別說依蘭今兒的一頓哭訴打動不了他,就是依蘭一頭撞死在這兒,他最多唏噓幾聲也就罷了!

見哀求老七不果,依蘭又將目光投準在一旁的崔鳶身上,她哭著跪在崔鳶的身前道︰「王妃娘娘,我知道以前自己說話魯莽,多有得罪,還請王妃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恕了我吧!以後我一定早省晚拜,努力的伺候好你和爺,求求你不要讓王爺趕我走,求你了!」

說實話,崔鳶對于依蘭是很同情的,相比于其他女人的「愛慕虛榮」「別有心思」她卻是最單純的一個。她直爽,她魯莽,可是她卻是以一顆真心待著老七,站在女人的立場,崔鳶很憐惜她,可是……愛情是自私的,不能讓!

而且愛情更是相互的,她真心愛著老七,可是老七的心不在她那兒,所以她的愛注定得不到回報,也許今日離開反而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崔鳶扭過頭,往後退了幾步,重新落座在椅子之上,硬下心腸對于依蘭的哀求充耳不聞。

依蘭苦求無果,卻並不甘心,她突然瞧見了一旁有些「幸災樂禍」的雪珠母子,像溺水之人,發現了救命木板一般,她指著雪珠道︰「她可以了留下來,為什麼我不行?」

雪珠可沒有崔鳶的善心,她一點兒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不屑的嘲諷道︰「依蘭妹妹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和你能相提並論嗎?我怎麼著也是有子嗣的人,我膝下育有爺的長子,爺要是連我也攆走了,那小爺該誰來來照顧啊?」

說完雪珠還得意的將身旁的小男孩兒的臉蛋親了親,好似這不是她的孩兒,而是她手中的「王牌寶貝兒」一般。

「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你酒後勾引爺才有了這麼一個孽種,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將你放出來的?又是誰在你生產的鬼門關口救了你和孩子一命,你們母子在府里的時候,我虧待過你們沒有?吃穿有度那樣不是最好的?……做人不能沒了良心!」

依蘭心中實在是氣不過,崔鳶袖手旁觀,她可以理解,畢竟當初自己沒少私下給崔鳶使絆子,可受她一次次恩惠的雪珠居然這麼對她,她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性格,如今更是有些氣急敗壞了,也不顧場合的和雪珠當即打起了擂台。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對我們好,不就是想討好我和我的兒子嗎?你膝下無子,以後等我的孩兒長大了,你們這些姬妾都要看我們母子的臉色過日子,你不過是為了你將來打算而已……,少裝出一副賢良慈悲的樣子!酸不酸啊?」

雪珠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前沒有依仗,她可以裝出一幅「溫順和藹」的樣子,和依蘭做姐妹,相互照應!可如今情況大不同了,既然撕開了臉面,她也毫無顧忌,一字一句將依蘭罵的體無完膚。

「你胡說八道,我的恩寵不比你少,你能生兒子,我就不能嗎?我老了,只有自己的兒子養老伺候,需要看你的臉色?」若不是一旁的侍衛攔著,依蘭就氣的差點沖上去,將「忘恩負義」的雪珠按在地上一頓「暴扁」!

「夠了!夠了!都瘋夠沒有?」眼前這個混亂的局面,徹底將老七激怒了。

要說他剛剛對依蘭還有那一丁點兒愧疚之情,早就在兩個女人的哭聲叫罵聲中消磨殆盡,眼下見依蘭和雪珠又準備改「文斗」成為「武斗」他徹底煩了。

「來人,將依蘭姨娘~哦!不,依蘭姑娘請出去!」老七揮揮手,門口立刻進來兩個侍衛,不顧依蘭的反抗,架著她的手臂就往外拖。

「爺,你留下我吧!雪珠她能給你生兒子,我也能,只要你去我的院子里呆上幾宿,不!只要一宿,一宿就可以了,我一準兒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爺……」

依蘭被拖走了很遠,還隱約傳來到她的哭求聲,慢慢減弱,慢慢淡化,最後終究不可聞,屋子里只剩下了老七、崔鳶和雪珠幾人,此刻再度恢復了沉靜。

崔鳶亦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老七,所有的女人你都打發了,卻留著這個雪珠是什麼意思,難不真如她說的那樣,僅僅是因為她給你生了一個兒子?

大家沉默了很久,老七才站起身來,對一旁有些「忐忑不安」的雪珠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崔鳶一听,心中咯 一下,一個巨大的失落感頓然而起,接著是一股憤怒陡然襲來,她是真的對老七失望了,剛才還對雪珠喊打喊殺的,居然只是做做樣子!

崔鳶斜著瞟了老七一眼,沒有說話!

老七卻接著對雪珠道︰「晚些時候,爺到你的院子里來,你且回屋候著。」

老七之前的表情著實嚇壞了雪珠,別看她剛才和依蘭又吼又叫的,其實她的心里還是一直有些忐忑,如今老七的話,頓時讓她喜上眉梢,果然老七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的這個兒子,真給自己長臉,那些比自己「伺候」老七時間長的姬妾沒有留下,那些年輕嬌媚像「狐狸精」一般的姬妾沒留下,就連一直合老七「口味」,深的偏愛的依蘭都給打發了,卻僅僅留下自己。而且爺還當著王妃的面說去自己房里……

雪珠走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神有些「挑釁」的朝著崔鳶這邊瞧了瞧,才「心滿意足」的一手拉著她的「寶貝兒子」,像一只得勝還朝的「大公雞」,高昂著脖子,翹著雞尾巴,得意洋洋的邁出了屋子!

「鳶兒!」老七喚道。

崔鳶恍若未聞。

「鳶兒,你先別惱,听爺好好給你說!」見崔鳶沒有搭理自己,老七就想上前拉了拉崔鳶的手,卻被崔鳶甩手一摔開了。

崔鳶心中五味翻騰,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雲端剎那間跌入爛泥……。

不願搭理老七,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老七,崔鳶干脆在春草的攙扶下,舉步朝著和雪珠相反的方向,繞出了屋子。

而令人驚訝的,這一次老七居然沒有像往日一般,立馬變成「跟屁蟲」尾隨崔鳶而去,而是一個人獨自留在了屋里,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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