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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主動的十三

說實在的老七不願回京,這里的日子瀟灑自由,無拘無束,山高皇帝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多自在,可是現實形式卻由不得他。〔中文〕皇帝不僅傳來的聖旨,更是吃準了老七的特性,知道他不會乖乖就範,于是伴隨聖旨來的還有威武的御林軍,老七是想回也得回,不想回那麼也得回。

皇帝老子是鐵了心的這次要將老七「逮」回去,本來吧!剛剛收到李國舅的捷報時,皇帝心中還暗自詫異,怎麼老七轉德行了,不惹是生非,反而開始「建功立業」了

難不成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老七是對京師的水土不服?可是沒等皇帝老子反思完自己對老七的「教養方式」,老七闖禍的報告就打上來了,這丫這禍事是越闖越大了,咱們這個朝廷還裝不下他了,居然跑出界撒野去了?

听說老七失蹤在吳國的消息後,皇帝是又氣惱,又擔憂,一面讓李國舅加緊尋人,一面暗自思考,要不要和吳國皇帝協商協商,要是老七真的讓人給逮著了,就用幾個城池將這個不孝子給換回來,難不成自己好不容易養這麼大,讓被人一刀給宰了?

還好!老保佑,就在皇帝幾番糾結要不要和吳國皇帝打商量之時,北疆傳來了消息,老七找到了!

話說李國舅也不敢耽擱,找到老七,就立即讓人給京師送去八百里加急快報,皇帝這下心放下了,但是擔心一放下,皇帝馬上給老七來個秋後算賬了,立馬寫了一封聖旨,讓御林軍換馬不換人的急速趕往北疆,將老七這個「惹禍精」給逮回來。

想當初,李國舅是怎麼給自己保證的。哼!還嫌自己不能照顧好老七周全,那他這個當舅舅又是怎麼照顧的,差點把老七的這條小命蹉掉!

于是皇帝就理直氣壯的將兒子的「監督權」又要了回來。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里,老七攜家帶眷的又準備打包回京師了,可這次夫妻兩個積極性明顯都不高,也沒有那心情收拾這樣,折騰那樣的,更何況御林軍也催得緊,再加上崔鳶現在這個狀態,對于最感興趣的銀子都沒概念了,家當便由著春草等下人簡簡單單收拾了幾個包裹。

老七在北疆攢下的那些家當不菲,當然不可能隨車一起帶走,所以除了帶了一部分的銀票和珠寶外,其余的東西都交給了李國舅讓他打理,北疆如今沒有內亂,也暫時沒有兵荒,將這些銀子好好的整頓一下民生,也算是老七這個「義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回京那一

老七帶著寥寥無幾的隊伍,(除了豐言這個功利心較重的「毒心眼」其余那些土生土長的北疆人這一次並不願意和老七到京師去,老七也不勉強因此他們幾乎全都留下了了,而老七之前是被發配,帶來了侍衛本就不多,當初來北疆時的風光大多是借了北疆王的風采)。

家當也僅僅帶著幾個樟木箱子,兩旁是「押送」的威武御林軍,身後是對老七「仗義疏財」感恩戴德的北疆民眾,哭喊著給老七送行,再配合老七兩口子消瘦的身形,和板起的黑臉,老七這行人不像是「王爺榮歸京師」倒像是「千里押解囚犯」。

這麼一來一去的,完全搞顛倒了,連跟在老七身後的李勇,也實在忍不住的捅了捅身旁的陳鋒道︰「我們這是回家嗎?我咋感覺今兒像是被發配呢?」

陳鋒點點頭道︰「深有同感」!

一路搖搖晃晃的終于折騰到了京師城郊,老八听說老七今日歸京,所以很早幾前,就開始準時來城門外五里處守候,老七再不回來,老八就快變成「望夫石」了,不!是「望兄石」。

還好,老八還沒有僵化成石頭之前,老七一行人終于是到了,三年沒見,老八也很是想念這個從小一起光著長大的「難兄難弟」,遠遠地看見老七的隊伍,老八就躍下馬車急急的迎了上去

「七哥,你……」看到老七後,老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老七的變化很大,出京師時,雖說是被「發配」了,可老七那時候的精神狀態還很好,白面如玉,錦衣鮮袍,看上去翩翩濁世一佳公子也!

可現在,且不說老七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神態也憔悴不堪,最讓老八震驚的是老七的眼楮,他的眼里不再是之前那種「一覽無遺的坦率」,而是經過鮮血的洗禮後,雙眸透出一股像蒼狼一般的目光。

是什麼讓老七改變這麼大?老八不能想象,老七這三年都經歷了什麼?讓他從爽朗坦白的直腸子,變成如今的模樣。

再看看老七身旁的崔鳶,情況更是糟糕,臉頰都深深的消瘦了一大圈,兩只眼楮凸顯的很大,兩縷青絲披散與削肩之上,更掩的下巴尖尖的,雖說穿戴都是名貴的飾品,但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不大好,有些懨懨的,風一吹,她整個人縴弱的就像是迎風要逝一般。

不是說北疆王是老七的親舅舅嗎?他不是很疼愛自己唯一的這個外甥嗎?為什麼老七兩夫妻的模樣看上去,沒有半分享福的模樣,倒像是難民逃荒而來?

滿懷一肚子的疑惑,但僅僅是眼前看到的這一切看的老八眼楮發澀,一把緊緊的抱著老七就號啕大哭起來,老七被老八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自己走的時候,他哭的就跟死了親爹一樣!還勉強可以理解為自己哥兩個感情深,不舍得!又或則「狼狽為奸」的隊伍,少了一個,老八就孤單了!

但是為毛自己回來了,他還要哭的這麼傷心?難道太激動了!喜極而泣?

不過老八這麼「淒慘」的哭法,也將老七心弄得酸酸楚楚,雖不如老八哭的「驚動地」可是也眼角潤潤的和老八唏噓一番。

在一片蒼茫的不遠的邊際處,有一個小山峰,山上植被茂盛郁郁蔥蔥,在一片蒼翠之間有一匹駿馬單人。馬上的騎士白衣飄飄,渾然如雪,他雙眼黑如點漆,正望著平原上的一列隊伍。不知為什麼,他的眉宇神色間,有著一種化不開的憂愁,仿佛是那山上千年不化的冰。

「當初是你自己選擇了七哥,我別無可說,既然是你的選擇,多不舍我也得接受,可結果了?七哥是如何待你的?這樣的人不配成為你的依靠!」

崔鳶的事兒,瞞得住別人,可瞞不住消息靈通的十三,更何況十三說自己放下,他可以不去打擾崔鳶的生活,但並不代表他不關注崔鳶。所以崔鳶發生流產事件後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他不知道當時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想法。

可她的痛,他卻能感同身受。而在此同時,十三也對老七充滿了怨恨,既然擁有了她,為何不保護好她,還要讓她受如此委屈?

「既然七哥保護不了你,不是你的良配,為了你,為了我,那麼我也不會再退縮了!」十三望著遠處那隱約嬌俏的身影,下定了決心,然後雙腿一夾,胯下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平原沖去。

「你瘦了!」這是十三見面說的第一句話,他騎著青色駿馬,馳而來,下了馬他突然這般說道。卻不知這句話,是說給崔鳶听,還是說給老七听。

崔鳶微微的低下頭去,並不答十三的話,

而老七卻收起和老八的「感傷」。呵呵一笑道︰「騎馬打仗哪能不黑不瘦!倒是十三你越發俊朗不凡了!」

十三笑而不語,卻徑直走到默默不語的崔鳶身旁,然後順手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新制織錦羽緞斗篷,直接披覆在了崔鳶的肩膀之上。

崔鳶身體一僵,心中大感恐慌。「十三這是在做什麼?當著老七的面將自己的斗篷給自己披上,如此親昵的動作……」

這種親昵的舉動,不僅是崔鳶愣住了,就連老八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十三,這算什麼?老八忙慌忙打量了一下老七的臉色,要是一會兒老七暴走,自己是該拉著老七不讓他將十三碎尸萬段呢!還是拉著十三扭頭就跑?

老七臉色果然黑沉下了了,就在他翻臉變色之際,崔鳶突然急中生智道︰「十三弟,這就是當初我托你,讓你府里織娘做的斗篷嗎?這花樣,這手工果然是不得了!爺,你看,我穿著好不好看?」

崔鳶披著斗篷輕快的走到老七身旁,臉上是極為愉悅的表情,期望的等著老七的贊美。

「這是……」老七有些迷糊了,十三剛才的舉動的確很不適宜,可鳶兒對自己的情義,自然是信得過的。

「這不是回京師了嘛!我以前在北疆時候,也沒有置辦什麼像樣的衣物,本來想讓娘幫我置辦的,可你將小崔子那般」押解「回丞相府,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就帶了個信兒,讓十三弟幫忙了。」

十三笑了笑,既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反駁。只是這麼靜靜的呆著,讓崔鳶手心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崔鳶心中對十三「神秘莫測」的笑容恨得牙癢癢,心想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和你清清白白的,你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嗎?當著老七的面,和自己玩這手,害得我好像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奸情似的!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你干嘛要陷害我?

「對了,十三弟,多少銀子,我讓咱家王爺給你!」崔鳶馬上道。

十三看著臉色蒼白,卻依然五官秀麗的崔鳶,心中柔柔一軟,他是何等聰慧之人,怎不明白崔鳶的心思,反正來日方長,他也不急在此時,既然鳶兒還有所抗拒,自己可以慢慢的等!

十三突然爽朗一笑道︰「親兄弟明算賬,承惠兩千兩!」

當老七將銀票交到了十三手里,而十三也坦然的接受後,崔鳶心中才大松一口氣,這個十三真是的!無緣無故的鬧出這麼一出,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既然是鳶兒的衣物,你剛剛怎麼披在身上?」就在崔鳶以為風平浪靜之時,老七突然「記憶力突然大增」,向十三質問起來。

雖說老七平時大大咧咧,可是也不傻,特別是他最在乎的鳶兒,剛才十三的動作,已經讓他有些捻酸吃醋了,若不是這些年在北疆的錘煉,他已經開始隱藏起自己的有些性子,若不是照顧到崔鳶的情緒,換做是三年前的老七,只怕當已經暴起狠狠的揍了十三了。

「怎麼不行嗎?剛才騎馬不方便,就披了一下,七哥不會還想讓我折舊吧!抱歉,銀兩進了我的荷包里,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讓我往外掏!」十三探手入懷里,將銀票緊緊的護著,裝出一副「惜財如命」的意味,故意戲謔道。

十三的「坦蕩」,釋懷了老七心中的疙瘩,他也哈哈大笑起來。「揣好了!哥哥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什麼時候想要了,給七哥說一聲,到府里拿就是了!」

一場風波,總算是在有驚無險中過去了,進入京師後,十三和老八就和老七夫妻分手離開,並約好過兩日再來給老七接風!

馬車上,老七的臉色還是有點不好,他瞟了瞟崔鳶身上的織錦羽緞斗篷,幾次三番的欲言欲止,最後磨蹭了半,才吭吭道︰「鳶兒,你熱嗎?」

崔鳶一愣,琢磨著有點不對味,如今是深秋時節,雖說在馬車里坐著,可又不是現代社會的「空調車」,還能自動調溫,又怎麼會熱?老七要問,也應該問自己冷不冷,這話問的好生奇怪?

見崔鳶沒有反應,老七糾結了一會,又努力的深呼吸了幾下道︰「你要是熱了,就將那件斗篷月兌了吧!」

崔鳶這才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老七心里還疙瘩呢!也難為他「轉彎抹角」的勸自己解開這件織錦羽緞斗篷。

崔鳶「撲哧」一笑道︰「王爺,什麼時候說話也打起彎彎腸子了,你不喜我穿這件斗篷就直說好了,還繞來繞去說這些話,你也不嫌累!」崔鳶一邊打趣老七,卻很溫順的將肩膀上的斗篷解了下來,隨意的放在身後的凳子上,再不去打量一眼。

老七見狀一喜,趕緊將身體湊了過來,一下子將崔鳶摟入懷里,柔聲道︰「要是冷,爺抱著你,是不是要好些了,不用穿了那件斗篷了,綠不拉幾,一點也不好看!你穿著不合適,它不適合你的風格,它……」

老七絮絮叨叨講個不停,崔鳶哪能听不出老七這是吃醋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那里是在嫌棄這斗篷,他就是看不慣十三送斗篷給自己這件事兒。

老七被崔鳶「饒有興趣」的笑容,笑的有些赧色了,他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道︰「你要是喜歡著色,爺明就讓人給你再做一件,不!十件!」

崔鳶笑問道︰「十件,我一個人那里穿得了?」

老七一愣道︰「每穿一件,不喜歡就扔掉!反正爺多的是銀子!」

崔鳶看著老七一副「暴發戶」不差錢的樣子,只覺得好笑,用手輕輕的刮著老七的鼻子,戲謔道︰「你呀!吃醋就直說好了!偏偏繞來繞去,沒把自己繞糊涂啊?」

老七不好意思的哼哼幾聲,才道︰「爺不是不信你,就是瞧不慣別的男人對你好,爺看著心里不舒服,你是爺的,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別人別想踫!」

老七雖說的霸道不講理,崔鳶心里卻听得暖暖的,要是一直就這樣,就只有自己和老七兩個人呆在一起該多好啊!

兩人相偎相依的互相秘密說著貼己的情話,好像地時間都靜止了一般,可就在這時候,馬車「嘎然」的停下了,車夫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

「王爺,王妃,咱們福王府到了!請您下車吧!」

「到了,這麼快?」崔鳶一愣,在自己的記憶中,城門不是離福王府邸很遠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到了?

「到家了!鳶兒下車吧!」老七沒有覺察出崔鳶的失神,久別歸家,他心情還是稍稍有些興奮的,于是率先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這就到了!」崔鳶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心里涌起的不是回家的幸福,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這府里的女人可不止她一個人,又要面對這些鶯鶯燕燕的紛擾了,真煩啊!

可是,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左搖右擺,對感情捉模不定的自己了,既然決定了要跟老七一起好好過,那麼這些問題遲早也得面對。

「好吧!既然我回來了,就好好的會會你們,宅斗是吧!好歹姐也是穿越來的,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走路,宅斗文總看過吧!就一一拿出來,和你們好好玩玩!」

崔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端了端頭上因為剛才依偎而弄得有些毛躁的頭發,又整理了衣角的下擺,和這群女人斗,沒有一個良好的狀態怎麼行?收拾完這些,崔鳶信心陡然提升幾度,才掀開身前的簾子,走下馬車!

舉步跟在老七的身後,緩緩的走進了福王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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