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幫派的寨主,幫主好歹也是一幫一寨之主,當然不會空手就來,而且都想著好好和老七處好關系,才能平安度過此劫,所以所準備的禮物都是竟逮著名貴和稀罕物送,老七收禮物收到手軟,卻還意外的發了一筆小小的橫財!
當那些大小強盜頭子進道老七的「聚義廳」是,饒是他們也算跑江湖的老人了,也算的上見多識廣了,但是還是被老七的奢侈狠狠的「震」了一把!
實打實的紅木家具還算不得什麼,從來只把玩在手心里的夜明珠用來照明,綾羅綢緞用來當布簾子(主要是家當太多,崔鳶也懶得重新置辦!)……
幸虧現在是夏天,他們還沒有看見崔鳶奢侈的白老虎皮襪子。不知道還該感嘆成什麼樣?饒是目前的狀況,都已經夠他們震驚不已的了。
不過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對老七心懷戒備的強盜頭子們都暗自舒了一口氣,乖乖!這麼闊氣,肯定不會窺覬自己那點「家底」吧!殊不知人家老七是「有肉不嫌毛多」的角色,多多少少只要是銀子,他都喜歡,鳶兒有句話說的挺好!「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銀子卻是一點一滴積累的!」雖然前半句不大听得懂,什麼馬?還需要修建嗎?但是後半句老七能明白。總之一句話是銀子就不要放過,管他是多還是少!
杯盞交蘀,山洞中火光飄搖閃耀,在聚義廳中,老七和強盜頭子們,正主賓分作開來,一邊大碗喝酒,一邊高聲闊談!
那些強盜頭子們極力的奉承,而老七也是一個直爽的性子,若是不知真相的人看了。都會覺得賓主相談甚歡,那里會想得出這里面暗藏殺機呢!
「黃老弟真是英俊瀟灑啊!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兒家呢!」半百老頭還跟老七大談特談「戀愛觀」,還真是為難他老人家,歲月流逝,心依舊青春了!
「那里,那里!」有崔鳶在後面盯著呢!老七也難得謙虛一把!
「黃幫主,短短數月就在草原上創出了名號,還真是年輕有為,青年才俊啊!」另一個強盜頭子,也不甘示弱的夸著老七。
「還行!還行!」老七心一爽,又痛飲了滿滿一碗酒。
那些個強盜頭子為了身家性命,山寨存亡,一個接著一個,對老七發動了猛烈的「糖衣炮彈」強勢攻擊。有人夸老七人品爆發,有人夸老七英俊瀟灑,有人夸事業有為,簡直把老七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一個強盜頭子甚至還站起身來,當朝就要和老七結拜兄弟,可能老七還尚存幾分理智,不敢擅自為皇帝收「干兒子」,才算婉言謝絕了人家的「好意」
「承蒙夸獎!」
「眾位嚴重了!」幾番輪番攻勢下來,老七有點飄飄欲仙,自我感覺超級良好了!
「咳咳!」老七身邊的陳鋒暗自提醒了幾次,老七別忘了「摔杯為號」的事先約定,可老七覺得人家如此殷勤的待自己,自己卻在此時將人家一鍋燴了,好像不怎麼地道,也不符合爺光明磊落的「英雄形象」,于是對于陳鋒的提醒。老七只當看不見。
主子不發話,低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啊!眼看酒過三巡,機會一縱即逝,陳鋒、李勇他們急的不行!卻無可奈何!
豐言眼珠子亂轉,低下頭思量片刻,終于想到了讓一個能讓老七心甘情願「翻臉」的好計謀,只是辦法稍稍有點餿!
「叫我去?」崔鳶听了豐言的話,有些愕然,這個主意嗖的還不是一心半點!
「夫人你也知道咱們七爺是多麼一個實心腸的人,人家對他一份好,他就待人十分好,要是人家是真心的也就罷了!偏偏那些個強盜頭子花言巧語的,都是存著壞心思呢!」見崔鳶猶豫不決,李勇在旁邊忍不住打起了邊鼓。
話雖如此,但崔鳶還是不願意去「以色事人」。
豐言什麼話也不說,突然一掀衣擺跪地,不斷的叩首,這一舉動嚇壞了崔鳶,她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豐言再次抬起頭,雙目已經有星星點點的淚光,他有些嗚咽道︰「夫人,這些強盜頭子他們可不比咱們的七爺宅心仁厚,他們能成為一方的強盜的魁首,殺人放火,屠村奸婬。這些事兒沒有少干,若不是我們村子被屠殺殆盡,我也不會走投無路的帶著妻子去上山當土匪,也就不會有以後的那些屈辱的事兒了!我知道大伙私下都看不起我,認為我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可試問在場有誰經歷過我所經歷過的事兒!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李勇微微一動容,不錯平時他們都不大瞧得起豐言的為人,總認為他為人過于陰寒冷酷,但今日听他之言,方明白他心中的苦痛的確不是自己這些局外人能體會的。
他伸手扶起豐言,有些愧疚道︰「兄弟對不起,以前哥哥說的那些混賬話,你只當是我在放屁,兄弟別放在心上!」
豐言報之李勇一記淺淺的微笑,繼續道︰「李兄嚴重了,我豐言雖然是一個」小人「,卻還分得清好壞,七爺對我好,留下我一條性命,還委以重任,眾位兄弟雖不屑我的為人,可也沒有苛刻,奚落與我,豐言心里清楚明白著呢!這次這一計謀雖然狠毒了一些,但卻是釜底抽薪的好法子,可恨,那些強盜們太過狡猾,爺是一個實心眼的人,就怕著了他們的道,要是放虎歸山,再想擒獲他們就難了!今日我們殺了他們只是蘀天行道~」
「嗯,好吧!我換身衣服,隨後就來!」崔鳶沉吟了一下,還是同意了豐言的提議,不為別的,就為枉死在那些強盜們手里的無辜性命,出一出這一口惡氣。
崔鳶提起腳步,搖曳生的走入大殿,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崔鳶本就容貌出眾,即使是放在美人兒成堆的皇宮里,也可算的上中上之,試問皇帝老兒自己三宮六院艷福無邊,又怎麼會虧待他的兒子呢!再加上這兒是偏僻的北疆,那些強盜頭子又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一見崔鳶出場,眼楮都直了。
崔鳶好歹也是大家閨秀,雖說和老七在一起呆久了,平時也是大方爽朗的性子,可無論是北疆兵士,還是招收的土匪嘍們,誰不知道夫人在幫中的地位,就連老七也整天被她呼來喝去的,飛鷹幫上下對待崔鳶就像是對待女王一般,哪里敢直視,更不要說像現在一般被人用如此色迷迷的眼神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
崔鳶當即臉色一冷,蹙起眉頭道︰「這是怎回事?」
那些強盜頭子們,眼楮已粘在崔鳶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了,隨著她的「呵斥」聲,那些人只覺得嬌聲軟語,更是動听,眾強盜頭子只以為他是老七的「禁臠」,山寨里像這種壓寨夫人,一般都是搶來或則青樓里贖出來的「姐兒」。只當做是一件物件,是可以用交易,或則來轉手送人都可。于是眾強盜頭子卻根本不將崔鳶當一回事兒,更加一起哄笑起來。
哄笑聲中,一個頭頂無發,在火光映照下散發出透亮光澤的強盜頭子更是眯著一雙色眼,朝著這崔鳶看了一眼道︰「黃老弟,好艷福!有此美人在這兒,讓人一眼望去,便無法移眼。我願舀一斗珍珠與你交換此女!」
「肖禿子,你也太摳了吧!如此絕色佳人,黃老弟我願意用兩斗珍珠外加一個玉如意和你換,怎麼樣?」另外一個嘴角有兩撇胡子的猥瑣中年男人馬上開始「競價」了!
此言一出,不僅是崔鳶面色大變,就連上席上原本喜笑顏開的老七也是勃然大怒,這下不是「摔杯子」了!他直接將身旁的案幾一下子就掀了一個底兒朝天,怒聲的斥罵道︰「敢打我鳶兒的主意,老子扭下你的腦袋當尿壺!」
隨著「杯碟」破碎的清脆聲,立刻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許多刀斧手,他們什麼話也不說,沖出來就舀著家伙朝那些赴宴的強盜頭子們身上招呼。
崔鳶圓滿完成任務後,當然很快她就被手下人擁護著退到了安全地帶,廢話!豐言頂多也只是讓崔鳶出來當當「催化劑」,要是崔鳶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老七砍的。
至于老七,就在掀桌子的那一剎那,他早就沖入了強盜頭子的人群中,朝著那兩個口吐穢言的強盜頭子招呼過去。手中鋼刀揮舞的虎虎生威,就是緊隨其後保護他人身安全的李勇等人,就是想幫忙也插不上手。
那些強盜頭子們早喝的東倒西歪,慌忙之中人仰馬翻,找不到兵器的有!因為強盜頭子之間不熟悉,認錯人亂砍的也有,可老七這邊卻是早有準備,反正不是自己人都可以砍,不出一炷香功夫,勝負立見!
除了幾個躺在地上「哼哼」的,其余的人都一命嗚呼,繼續找閻王喝酒去了!
「爺,這些人怎麼處理?」豐言舀著刀架在其中一個強盜頭子的脖子處,語氣平淡的問道。
「饒命啊!黃爺……」
「不管我的事兒啊!我什麼都沒有說!」
強盜頭子一個個呼天抹地的開始向老七求情!可老七如今還在氣頭上,這些雜碎,居然還敢調戲自己的鳶兒,真是死不足惜,憤怒已經完全沖淡了老七之前的一絲絲愧疚,毫不假思索的冷酷說道︰「殺!」
豐言眼里閃過一絲陰寒,一揮手,手下的那些嘍們就將地上那些哭爹喊娘的強盜頭子的嘴堵得嚴嚴實實,一路拖著這些強盜頭子出聚義廳,他們只能發出「唧唧哼哼」的豬叫,但很快這點豬叫也消失不見了。
豐言的效率還是很高,一邊處理這些強盜頭子的事兒,一邊還不忘指揮嘍們,將聚義廳收拾的干干淨淨,該清掃的狼藉清掃干淨,該沖刷的血跡沖刷干淨,敢換的杯碗碟子換好。
當崔鳶由老七陪同再返回聚義廳時,這里一切已經恢復往常模樣,除了空氣中隱約可聞的絲絲血腥味,幾乎看不出一炷香前,這里還曾經經歷過一次血腥的廝殺!
崔鳶當然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爛好人,對這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強盜頭子們當然不會懷有什麼憐憫之心,只是有些不習慣血腥味而已。
豐言一直站在老七的身後,見崔鳶微微皺眉,善于察言觀色的他,立刻走上前去,
一腳踹翻案幾旁的一壇子美酒,就睡順著地面坑坑不平的壑渠涓涓流淌,老七所收集的美酒自然也是上等貨色,剎那間,聚義廳里就充滿了一個芬芳甘甜的酒香氣息,沖淡了原本淺淺的血腥味。
崔鳶嘴唇微微上揚,正準備夸獎豐言這小子會來事兒,只听見身邊的老七如離玄之箭一般沖了出去,扯著他招牌式的大嗓門咋呼道︰「我的酒!」
「蒼天啊!大地啊!七竅玲瓏的人心那麼多,我也不羨慕、嫉妒、恨了!為何我家的親親老公就笨成這樣?」
崔鳶還未來得及放下的笑容就這麼僵在臉上,嘴角一抽再抽,眼看就是要發飆的前兆,豐言非常識趣的悄悄溜走,心中祈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力一些吧!反正挨罵的又不是自己。
豐言剛走出聚義廳的大門,就遠遠的看見小崔子正坐在一個突出的巨石上,手里還舀著一串((冰tang))葫蘆,他也是聰明人,見狀就走了過去!
小崔子很滿意他的機靈,站在巨石上,朝他打著招呼︰「喂!豐話簍今天干的不錯!」
小崔子如今已是十三歲的年紀,個子正是快速突長的時候,他站在巨石上,豐言個子本就不高,如今小崔子高高在上居然給了豐言一種壓迫感。
「崔小爺專門候著我,不只是為了幾句表揚的話吧?」豐言笑道。
小崔子往嘴里咬了一顆(((冰tang)))葫蘆,含含糊糊道︰「今兒听說你慫恿我姐去了?幸虧你小子今天干的不是什麼壞事兒!小爺就不跟你計較,但你要記住了,咱們姐夫不是一般人,這主僕之尊卑還是要分明的!下次要是你敢謀什麼壞心眼,姐姐姐夫仁厚,我小崔子可不是那麼好欺瞞的!」
「這個自然!」豐言忙恭敬而溫順的低頭受教,他知道小崔子算是在警告自己了,雖然對方不過是個小孩,但他的心機,和他的身份,讓豐言是絕不敢將小崔子只當做一般小孩看待的。
小崔子又往嘴里塞了一顆((冰tang))葫蘆,跳下巨石,甜甜的笑容看上去一如天真爛漫的孩子,扭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吐詞不清的嘀咕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要換做是我姐夫……一準以為我還想吃((冰tang))葫蘆呢!」
小崔子身後依舊跟著默默無言的薛富,這個薛富也是從京師就和李勇他們一起跟著老七來北疆的,他的身手听說僅次于李勇,但只不過他平時沉默寡言,老七這個「猴子」一般的性子,兩人處在一起的確尷尬,于是就讓他貼身保護崔修文。他這時突然扭過頭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眼神很冷酷的瞟了一眼豐言,卻是「警告」。
豐言靜靜地站在此處,對著小崔子和薛富的背影望了一陣,苦笑不已,難道自己天生就長了一副「奸人奸」的長相嗎?
天地良心,自己還真沒有動什麼歪心思,見慣了「陰狠狡詐」的事兒,自己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燈,豐言咋一遇見老七這種性格「爽朗、大氣」還真的是由衷的想靠近,當初利用老七他們,豐言本來就沒有打算還能留下性命,現在活的滋滋潤潤,老七還能以「自己人」的真心待自己,豐言還是很感動的。
所以對于老七夫妻,豐言只有感恩,而絕無「謀算」之心,可是為什麼大家都會認為自己「別有居心」呢?豐言不解,信步走到一處水潭前,對著水面,開始微微笑,然後豐言自言自語道︰「嗯!這笑容的確看著有點陰」
是不是應該這樣笑呢?還是應該這樣,看上去更和諧一點呢!豐言開始一個人對著水面練習「慈善」面容,結果嚇壞了過往的諸多土匪,「陰笑」「奸笑」「歹笑」,豐言怎麼笑,那些土匪們都看的滲著慌,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那些土匪一看見豐言笑,兩腿就開始打顫,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果然不出豐言所料,那些強盜頭子被誅殺的消息,一傳回他們各自的強盜窩後,所有的山寨都亂成了一團粥,當然為前寨主報仇是必須的,可是在報仇之前總要選出一個帶領大家去報仇的領導人吧!這好像才是最為關鍵的,但,選誰呢?這更關鍵!
二當家說我入寨時間最長,這個寨主該我當!
三當家說我為寨子貢獻最大,這個寨主該我當!
四當家說我是寨主的干兒子,這個寨主該我當!
五當家、六當家……
依次輪番上陣!天天爭吵不休,都覺得王侯將相豈有種乎,更何況是一個寨主,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大家都有份,爭取爭取吧!
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大家都听過吧!結果怎麼樣呢?當然是吵成一團大家都沒有水喝!
可是沒有水喝是小事兒,誰來當老大才是大事兒,文斗解決不了的問題,當然就武斗了,很快無休無止的爭吵開始變成真刀真槍的械斗,大家手底下都有一幫子兄弟,誰也不服氣誰,那只好看誰的拳頭硬了,因此還沒有來得及攻打老七,這些山寨們自己窩里開始內斗起來。
當然幾個月過去後,還是有些實力稍稍強大的山寨還是艱難的決出了勝負,開始糾結著殘兵敗將們開始向老七發動了「復仇之旅」。
一邊死離心離德,帶傷作戰的土匪們,一邊是早就磨刀霍霍,佔據天時地利的老七這邊,戰況很快就立見分曉,那些土匪之所以來報仇還不只是為了圖一個名兒,又不是真的像舀著自己的身價性命為一個死翹翹的過氣老大拼命,因此一看情況不對,見風即撤,
可他們想走,也看老七想不想放了,送上門的肉,按照老七雁過拔毛的作風又怎麼會放過了,于是凡是來攻山的土匪們都是有去無回,到最後就連自己的老窩都被端了。
鑒于前幾股土匪的「全軍覆沒」,剩下的土匪們再也不敢提去找老七報仇的傻話了,可是他們不來找老七,那老七就不會來找他們嗎?在豐言和小崔子的全權指揮下,一對口舌伶俐的探子隊伍就悄然的溜下了飛鷹岩,滲透到了草原個個山寨之中。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策反那些在武斗中輸了的當家們。
本來這些人輸了就不服氣,心里還窩著一股子氣呢!現在再來一個人在耳邊嘰嘰呱呱的亂躁動,那里還沉得住氣,紛紛覺得有必要請「玉蛟龍」出來為自己主持公道,找回場子,于是老七就帶著他的隊伍,師出有名的打著「公義、公正」,在諸多強盜們言辭懇切的再三邀請下,在有內應的相互照應下,開始他的「主持公道」「鋤強扶弱」當然也就是順便的接受了原來山寨的人馬和錢財。
一年後,老七窩在那張「水貨」的白老虎皮上,無聊的打著哈欠,問下首的李勇道︰「今天咱們去絞平什麼寨子呢?」
李勇苦著一張臉道︰「爺,咱們今天哪兒也不去,您忘記了前段時間咱們絞平的湘雲寨,已經是草原上最後一個寨子了!」
「啊!最後一個了嗎?」老七很不樂意的撅起了嘴。
李勇模了頭上的一般冷汗心想︰「您老是搶人家地盤搶上癮了吧!從草原的最西面,再到最東面,草原的那個旮旯,你沒有去過,前幾天,人家湘雲寨不過是人數不過十人,錢財不過百兩的小寨子,又遠在草原的最北邊,都快靠近吳國了,你老也不嫌毛多,也不嫌路遠,硬是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就殺過去了,結果嚇得人家寨主一听消息,半夜衣服褲子都沒有穿好,就撒腿就溜了!現在草原上的強盜們基本上都歸順了咱們,您老總不會手癢到自己洗劫自己吧!」
老七翹著二郎腿,上下晃悠,日子可真無聊啊!豐言也是在太能干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里,或則是強攻,或則是離間,又或則是直接勸說人家投降,現在的草原基本上已經是老七的地盤了。他就整天游走于各個原有的山寨之間,該拆的拆,該修的修,一些離飛鷹岩的幫派寨子,豐言毫不吝嗇的一把火燒了個干干淨淨,以防止死灰復燃,一些離飛鷹岩較勁的山寨,怎被豐言經營的固若金湯,和飛鷹岩成了互相可以照應的掎角之勢。就是說句大話,現在就是李國舅親自派人來攻打飛鷹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外邊平穩,自己插不上手,那就在寨子里玩行不行呢?可不知道小崔子這一年受了什麼刺激,拼了命的和豐言斗智斗勇,豐言在外邊忙活,他和陳鋒、薛富等人在寨子里折騰,他們將歸順的土匪們該殺的殺,該留的留,然後在和原來隊伍重新打散混編,每一對的成員中,各個山寨里的人都有,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統領更是相互交錯安排,一正兩副,有原來的侍衛,有歸順後的頭目,但這些人彼此不熟悉,卻相互制約,兵將都只听從老七這個寨主的號令。所以這些人中就是有什麼不好的想,也成不了事兒!
就算老七是外行,他也看得出小崔子是下了心血在里面,更加不好意思下手亂摻和。只好悻悻的躺倒自己的白老虎皮上發神,順便回憶一下,當初自己帶人鏟平山寨時威風八面的「英雄事跡」了。
「爺,瞧你這幅死氣巴拉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什麼天大的氣!」崔鳶一邊用玉手縴縴的剝著橘子,一邊打趣的洗涮老七。
老七張開嘴,很愜意的吃了崔鳶玉指遞過來的橘子,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嗚嗚……以前咱們手里沒人才的時候吧!鬧心,連個奏折都沒人幫著寫,現在手下的人才太強了吧!也不好,爺都成了寺廟里的雕塑了,擺著看!」
崔鳶听得撲哧一笑,這個老七還真是一個閑不住的主,于是反手從桌上的一個小抽屜里遞出一個金漆紅封的請柬來。
老七眼楮瞟到了這件物件,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閑的快長毛了,一看崔鳶手里有新鮮物件,當然欣喜了,忙問道︰「那是什麼?」
崔鳶笑著應道︰「是請柬,下個月初五是舅舅的大笀你忘了?上次咱們忙著絞平什麼鳥寨子,你就只讓手下送去了賀禮,這次反正閑的無聊,要不要去北疆城里逛逛?」
老七興奮的從椅子上猛然起身,高興道︰「要去!怎麼不去!鳶兒你快收拾一些,咱們即可就出發!」
這個老七簡直就是一個大小孩,你這邊剛一說是風,他就能馬上給你下雨。
崔鳶甩了老七一個大白眼,然後用手指指了指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無奈的問道︰「這半夜三更的,你是打算去做笀呢?還是打算去做賊?」
老七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干笑一聲道︰「明兒!明兒!」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老七就帶崔鳶以及一干手下,興致勃勃的出發了,目的地——北疆城。
一行人馬蹄翻飛間,踏平草叢,卷起的煙塵,漸漸遮住了眾人地視線。老七一邊揚鞭策馬,一邊還不忘抱怨道︰「走了這麼半天連個鬼影都沒有看見,爺還準備大干一票呢!李勇你說說那些強盜們都貓哪兒去了!是不是我們還不夠招搖,所以吸引不了這些強盜們的眼球啊?」
李勇低下頭,雙手緊握刀柄,恨不得將地面用劍「呼啦呼啦」的挖出一條地縫來,自己好鑽進去。
「老大你還不夠招搖啊!你看看咱們都是什麼穿著,清一色的白色長衫,外加猩紅色披風,我的娘呀!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穿過這麼鮮紅的顏色呢!至于沒有人來搶劫咱們,你老也不想想,如今草原上的的強盜們該殺的殺,該收編的收編,還剩下幾個嘍啊?至于大部分的強盜們都被您老關在山上集訓呢!就算他們在草原里出沒,誰腦袋進水會來搶自己的老大啊?」
可事實證明,這世界上還真有腦袋進水的人,正當老七大肆抱怨無聊時,老天還真的可憐可憐了老七,從天而降的給老七空降了一隊「強盜隊伍」。
這是一只不算龐大的車隊,馬隊上只有三四只黑漆漆的大木箱子,絲毫不起眼。但卻有十幾個體型彪碩的壯漢隨行護衛,他們都身著清一色藍布衫子,每個人的腰間更是脹鼓鼓的,據李勇多年的經驗觀察所得,這些人可能都身懷利器,而且豐言還眼尖的觀察到這些人去拴馬時,大拇指和食指指尖,以及虎口處都長有老繭,這說明這些人常年模兵器。
草原上向來是三不管的地帶,所以出沒最多的自然就是土匪了,只是令人很吃驚的是,在老七「撒網式」的絞殺之下,居然還有這麼一股漏網之魚!
而且更讓人起疑心的是,這些人和老七的隊伍始終保持一定距離,老七走,他們走,老七的隊伍一停下休息,他們也跟著停下來,還時不時,悄悄警惕的朝著老七這邊打量。難不成他們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搶劫草原上的老大哥「玉蛟龍」?
沒有瓷器活,不敢攬金剛活,對于這種異常的舉動,李勇他們開始暗自戒備,而沒心沒肺的老七听說這個消息後,則興奮異常,踮著腳尖等著這些人來搶劫。
可讓老七頗感失望的這些人效率也實在是太低了,于是決定給他們加點「油」,除了每天將自己的錢袋子抖的叮當響,甚至故意還將自己用來給舅舅拜笀的寶貝,都亮出來「露白」,一心只想引誘這些強盜下手。
只可惜自己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亮,一連著好幾天過去了,這些人都沒有動手,始終保持這種「似似而非」的朦朧感!就在老七實在忍不住,準備主動出擊的時候,那群強盜們終于「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