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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獲救

「老漢我去看看!」趕車的老漢跳下馬車,走了上去。

走進了些,才發覺路中間躺著的是一個男子,雖然面部朝下,看不清面容,但從穿著打扮和滿頭烏黑濃密的頭發來看,應該是個年輕男人。

「喂!漢子,你沒事兒吧?」老漢上前用手使勁的推了推那躺著的男子,男子卻依舊紋絲不動。

「不會死了吧?」趕車的老漢也是熱心腸的人,想著不能讓他就這麼躺著馬路中間,得看看還有氣息沒有,若是一息尚存,總是要救人一命的。

趕車的老漢蹲子,吃力的將男子翻身過來,剛準備用手模模是否還有氣息,沒成想那原本昏迷的男子卻猛然的睜開眼,一道寒光射了過來,一柄明晃晃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匕首就直直的頂著那老漢的胸口,那漢子壓低的聲音道︰「不準聲張,帶我上馬車。」

「你想干什麼?」老漢幾時見過如此場面,嚇得兩腿忍不住哆嗦。

「少管閑事兒,爺們要的不是你的命。」那男子身子一側,看似虛弱的依靠著趕車老漢,實則卻將匕首頂住了老漢的後背,想借助老漢的身形,遮掩住了自己的意圖。

「怎麼回事兒?」在馬車上等的有些著急的崔鳶,干脆掀開車簾子看看,只見車夫和那漢子本來是陌生人,如今卻如此親密的依靠在一起,不由的詫異詢問道。

「這位公子,我本是當地遠游之人,卻不想回家途中遭遇竊賊,將身上銀兩一洗而空,剛才因幾天未進食才體力不支,能否發發善心,在我一層,等到了前面小鎮尋得家人,自然好好感謝恩人。」那漢子雖說的可憐巴巴,但崔鳶心中卻是不願,且不說自己孤身一女子,同車有所不便,而且這男子的相貌生的有些凶狠了,雖然崔鳶不是,但對于外貌還是有些在乎的,那漢子雖衣著整潔,但雙頰上消瘦尖嘴猴腮的,一看就覺得不是什麼好鳥,特別是他的一雙眼楮更是絲絲陰寒,望著就像是毒蛇,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看見崔鳶躊躇,那男子心中也是極為焦灼,換做是依照自己等人的意思,沖上去一刀將這個女人剁成兩段就完事兒了,可主事的主子卻謹慎過了頭,一會擔心有人相救,一會又擔心有人看見了,一定要尋個偏僻處做到人不知鬼不覺。

主子盤算的很好,可偏偏這個女人就是不配合,每次都是走的官道,日出趕路,人來人往的,而天一黑,她就歇息在城中最大的客棧中連門都不出,都給跟著兩天了,一點下手的機會都不給。

雖說崔鳶沒有允許,但男子和趕車的老漢還是慢慢的朝馬車走來,崔鳶再次蹙起了眉頭,這男子怎麼如此不知禮節,剛想開口訓斥。卻只見趕車的老漢突然往前使勁的一沖,嘴里大喊道︰「公子快跑,這人是歹人……」

老漢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剛剛從他的身後飛逝而來,正插在他的後背之上。一股殷紅的鮮血頓時從他的身體里噴射出來,將地面的枯葉瞬間染紅,老漢倒下去的身子抽搐了兩下就沒了動靜,一雙猶自睜大的眼楮還死死的望著馬車的方向。

「啊!」崔鳶幾時看到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捂著嘴仍不免尖叫出聲,眼看著那男子連刀也沒有撿,就直接朝著自己馬車的方向走來,嚇得手忙腳亂,慌亂之中順手拿起老漢遺留在車上的馬鞭,胡亂的一鞭一鞭的亂抽在馬匹的身上。

馬兒一吃痛,自然撒開腿,崔鳶也沒有趕車的經驗,那里可以駕馭馬車,自然由得馬兒也不分方向的橫沖亂撞,自己在馬車上也被摔得七葷不素的。

而那行凶的男子也沒有想到馬兒會突然發狂,一怔之下,居然讓崔鳶跑出了離自己三丈遠的距離。

「愣著干嘛?還不快追!」路旁的樹叢里突然鑽出另外十來個黑衣打扮的漢子,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色錦 的男子,他明顯和幾個黑衣人的身份不同,像是主事兒的人,他扯著破銅嗓子慌亂的指揮著下屬追人。

賊人在後邊追趕,而崔鳶坐著馬車橫沖亂撞的亂跑,她被顛簸的馬車摔得暈頭轉向,卻仍不忘將馬鞭拽到手中,對著馬匹狂抽。在身後追兵喝聲連連中,馬蹄翻飛,向前沖去。

可這地面不同于官道,那可是樹林,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木,馬車體積龐大,在樹林中自然不能施展開來,在跑進樹林深處兩三里地的時候,馬車一沖便是卡在了兩棵大樹之間,哪里還跑得動?

在崔鳶慌亂之間,樹林中迅速地跑出了六七個漢子,而左右兩側也涌出了好幾個黑衣的漢子,也向這邊急急跑來。崔鳶真是欲哭無淚,我就一嬌滴滴的弱女子,又不是武林高手,更沒有白發魔女的身手,更沒有黃蓉的機智,就算是追殺用不用得著這麼「隆重」啊!

崔鳶大驚,不容多想,她連忙跳下被卡著的馬車,甩開腳丫子沒命的朝遠處逃去。

可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崔鳶都屬于「懶人」一類,就是每天過著像豬一般的幸福,好吃好睡,就是偶爾散散步,減減肥才會挪挪窩,那也得看自個心情好不好了。如今讓嬌滴滴的崔鳶和這些訓練有素的刺客比賽賽跑,那就是拿著雞蛋和石頭踫,找死而已!

不用多時,崔鳶已經累得氣喘如泥,依靠在一顆大樹上,身子虛月兌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了,不跑了,她真的到了極限跑不動了,而黑衣的漢子們已呈四面包圍之勢,擋住了崔鳶的前後退路。

瞧著架勢,崔鳶急得汗出如漿,她努力的平復一下砰砰亂跳的心髒,掛上討好的笑容,顫聲道︰「各位好漢,有話好說好說,你們是劫財劫色,說一聲就行了」

「不對,自己現在是男人打扮,如果這十幾個人都不是基友的話,應該對自己不感興趣吧!」崔鳶立刻晃過神來,那就是劫財了,呼

崔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也很愛財,可生命曾可貴啊!錢財算什麼,身外之物,崔鳶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更重要的是崔鳶大部分銀子都存在錢莊的,靠的是信物來提取,所以就算現在被賊人被收刮一空,自己也不會落得身無分文,就將身上的錢財給他們好了,財去人安樂嘛!崔鳶可是一個分得清輕重的人。

心動不如行動,為了不惹怒這些凶徒,崔鳶很自覺的將身上的銀兩,包袱里的首飾,甚至是鞋子底下的銀票一股腦的都仍在了地上,只是在取下脖子上的那枚小玉墜的時候,崔鳶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老七說過,這是她過世的皇娘留給她的東西,不能賣,不能丟,不能……

他都這般對待自己了,自己干嘛還要在乎他娘的狗屁遺物,才不要為這件死物冒險呢!崔鳶賭氣的想到,可是和想法截然相反的行動卻還是乘著那些歹徒不注意,將小小的玉墜死死的扣在了右手手掌之中。

崔鳶朝著地上跳了幾下,證明自己的確沒有銀子藏在身上了,接著又掛上諂媚的笑容對著那些黑衣男子討饒道︰「你們看,我很配合的,什麼東西都給你們了,能留下我一條小命嗎?我的命對你們來說又不值錢,殺了我還要弄髒了刀不是?」

一個瘦小的漢子,這人蒼黃著一張臉,正睜著一雙老鼠眼打量著崔鳶的舉動,對著扔到地上的財物他連看都不看一看,冷冷道︰「我們不劫財也不劫色,只要你的命,你是自己走過來祭刀呢?還是我們過去殺你呢?」

「為什麼要殺我?」崔鳶傻眼了,自己這番作為也算是況今中外最為配合的「肥羊」了,他們為何還不肯放過自己?難道是怕自己報官,給他們帶來麻煩?

想到這,于是崔鳶又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各位好漢爺,小生只是一個路過的,不會在此停留的,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不會去報官什麼的,今日一別,我們就當沒見過好不好?從此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河,見面都不會打招呼的!」

那些圍著崔鳶的漢子也不動,也不笑,只是冷冷的地看著這一幕,仿佛崔鳶的所有言行都不能對他們有一絲影響。天底下哪有不愛財的強盜,莫非他們不是強盜?崔鳶心里咯 一下,她警戒的盯著對方,冷聲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面色蒼黃的漢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崔鳶,又說道了︰「七皇妃,你別問了,我們什麼也不會說的,你受死吧!」

崔鳶收起亂成一團的心,絕望地想道︰「能一口道明自己的身份,看來這些人絕對不是強盜,而且他們也是鐵了心的要自己的命,」崔鳶心中極為不甘,自己重生以來又沒有傷天害理,更沒有仗勢欺人,就那麼遭人厭,莫名其妙的都能結下生死仇家?

既然要死,哪還有什麼可怕的!這樣一想,她的心靜了靜。

「受死吧!」那漢子眼神煞氣畢露,聲音既狠且厲。不再廢話,一記鋼刀當頭砍了過來。

崔鳶在生死關頭,頭腦也是極為的靈敏,雖說沒有習過什麼拳腳功夫,但憑借著人在外危急時候的身體本能,還是側身一閃,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刀,狼狽的滾在地上。

「你是何苦,今日你躲不掉的,與其這般掙扎,還不如讓我給你一個痛快!」那漢子顯然吃驚自己的一刀砍偏了,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避開自己一招,那漢子明顯覺得丟人,說完這句話,那漢子不再多言,第二刀也就順勢砍了過來,招式卻比上一招凌厲了不少。

「死就死吧!」崔鳶心中一片沉靜,就算是死,也不能做羔羊,仍人宰割,就算是輸了性命,也得拿點利息回來吧!崔鳶心一橫,不退反進,接著身體一股潛能直端端的朝著那揮刀方向撞了過去,瞅準那漢子的耳朵一口死死的咬了下去。

「啊!」兩聲慘叫一前一後的響起,那漢子一腳踹開如野獸般發了狠的崔鳶,一手捂著鮮血淋淋的耳朵,一邊將手中的鋼刀當胸刺出。

「嘩——」地一聲異物刺入身體的破碎聲,一抹紅色沖天而起,血如噴泉。緊接著,只听得‘砰——’地一聲重物倒地聲傳來。

一股劇烈的疼痛撕碎了崔鳶的神經,身體就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撕裂成了兩半,「痛!」是崔鳶最為強烈的感受。

「自己就要死了嗎?好可惜!」崔鳶意識開始迷糊,「要知道結局會是這樣,當初走的時候,就該多看看老七兩眼,雖然他很混蛋,可是一輩子都看不見了,還是會不舍的!」崔鳶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玉墜。身體愈來愈沉,最後終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她死了嗎?」旁邊的一個黑衣人用腳踢了踢一動不動倒在血泊里的崔鳶問道。

「管她死沒死,朝著胸口再補上一刀,讓她死的不能再透了」那黃臉男子說著又拿起了手中的鋼刀。

「真是可惜了,多漂亮的美人兒啊!」身邊黑衣人又猥瑣的,蹲子看了看崔鳶嬌美如花的臉蛋。

「你做什麼?」那黃臉男子一把打下黑衣男子的手呵斥道︰「她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上面只讓我們殺了她,執行命令就行了,敢生出什麼非分之想,小心你的腦袋。」

那漢子訕訕的笑了笑道︰「她可是皇帝老子的媳婦,又是皇妃,還是咱們主子的弟媳婦,我那里敢有什麼念頭,只是替她惋惜了吧!像咱們民間,那可是最親的親人了,可主子……」

「費什麼話,不想活了,編排主子?」那黃臉男子又是厲聲的呵斥。

那黑衣男子果然住了口,不再廢話,拿起身旁的鋼刀,朝著崔鳶的心口處狠狠的刺了下去。

「怎麼又愣住了?」見那黑衣男子突然整個人便僵住了,黃臉男人開始冒火了,正準備對著同黨一腳踹過去,卻只見那黑衣男子身體直晃晃的朝後摔了過去,一支強勁的箭頭當胸而入,接著一股鮮紅的血跡從心髒的位置溢出來,人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樹林遠處,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樹木的斑駁,陽光的陰影都遠離了這個人,他本站在遠處,一襲白衣忽閃忽閃之間就晃到了近處,如同鬼魅。

「你是誰?」恐怖的場面讓黃臉男子一聲尖叫差點月兌口而出。

「殺你的人!」聲落命喪,黃臉男子連驚呼都沒有來得及,就直挺挺的倒地而亡,同樣是胸口上一個刺眼的血窟窿。

白衣人身後同樣帶著一群身手矯健的侍衛,很快這些人和黑衣刺客們混戰到了一起,而那白衣人的身影迅速的移到了血泊中的崔鳶身旁,他開口了聲音清潤動听,卻帶著絲絲焦躁,「鳶兒!」

是十三!

崔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朝著十三虛弱的笑了笑,臨死之前還能見到熟人,老天對自己還是不薄的,至少有人報仇,至少不用暴尸荒野,現實再次證明,崔鳶的確是很容易知足的一個人。

「我要死了,死了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好痛!」崔鳶皺起眉頭,想將氣氛緩和一些,雖然自己一直都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女,但也不想最後讓自己死的那麼難看,而且還是當著十三的這個超級大帥哥的面。

十三眼眸里閃過一絲狠戾,他低啞著聲音道︰「鳶兒你今日所受的痛楚,我必會讓他們千萬倍的報應回自身」。

崔鳶虛弱的笑了笑,就算那樣又如何,自己還是一樣會痛啊!她剛想說話,卻被劇烈的咳嗽給阻止了。

「咳咳!」十三大急,笨措的輕輕拍到崔鳶的後背。安撫道︰「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去找大夫!」

崔鳶擺擺手,好不容易放平呼吸道︰「不行,我再不說怕是來不及了,我死了以後,你不要告訴老七,我不……我不想」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然後再也無法出聲,只是用眼神渴求的望著十三。

他縱身一摟,將崔鳶整個身體都投入了他的懷抱中,緊緊地摟著她,崔鳶奔涌而出的鮮血沾染了他純潔的白衣,十三卻毫不在乎,他顫聲說道︰「你不會有事的!」

十三的聲音很溫柔,讓崔鳶對死亡的恐懼減少了不少,緊繃的神經也為之一松,無邊的放松,接著終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十三大急,雙臂一伸,輕輕摟住了崔鳶翻身上馬,如離弦之箭朝著最近的城鎮狂奔而去。

馬匹一路狂奔,十三摟著崔鳶,他的手臂如此的有力,將崔鳶的身體緊緊的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以減輕路上的顛簸,滲出的鮮血將十三白色的長衫染的不成樣,十三眼里俱是焦慮,這麼多的血會不會……

念及此處,十三心微微一震,這種多年被隱藏在心中的感覺又突然的涌現了出來,那時自己幾歲?早已記不清,但卻清楚的記得那年自己母族一夜傾覆那一刻,舅舅們一個個被吵架斬首,母妃淒慘的死在了冷宮之中,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就這樣被人硬生生的奪走,那種刻骨銘心的傷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明白他的痛楚,當初自己無能為力,而今這樣的事兒絕對不能讓它再次上演。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我發誓!」十三第一次親吻上崔鳶的嘴唇,雖然略帶冰冷,甚至帶著絲絲的血腥味,但滋味卻仍是香甜的讓人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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