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怎麼啦?」還沒等眾人回神,老七又是一聲平地炸雷,不等崔鳶答復自己,就轉過頭去,對著上首的太後和皇後,怒目相斥的責問道︰「難不成宮里動了私刑不成!」
「爺,不是的,是我自己摔了一跤。」眼看太後臉色氣的發紫,崔鳶真怕她老人家一個不留神就這麼被老七直接「氣死」過去了,謀殺皇太後,那老七罪就大了。趕緊向老七解釋原委。
「哼!」誰知老七一听,並沒有打算作罷,反而不滿道︰「就算是自己摔的,難不成宮里就沒太醫,要是摔破了相,爺可不想整天對著一個丑八怪,到時候母後和太後怎麼補償我?」
崔鳶大囧,低頭不語,心想自己和老七好歹相處這麼些日子了,也算是見過老七蠻橫的一面了,但也沒有想到會「混球」到這種地步,一旦發了怒,不管是上面坐的是不是皇後、太後了,估模著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不給面子。
太後在宮里,從小也是看著老七長大的,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一犯起混來就六親不認的「七皇子」還是很了解的,最好的辦法就不要在他的「混勁」上,和他對著干,那不然就是火上澆油,非把自己和別人一塊燒焦才算完,
于是黑著臉,冷冷地對著一旁的宮女和皇後撒氣︰「愣著干嘛?請太醫呀!難不成要讓世人誤會哀家的慈寧宮真成了濫用私刑的齷齪地兒了?」說完便對老七怒目而視,憤怒的鳳眼里再無一絲和藹可親。
在老七的胡攪蠻纏下,這場審訊暫時性中場休息!崔鳶坐在椅子上,接受上藥,那太醫在眾多太後,皇子的「凶狠」目光注視下,手指忍不住一抖再抖,藥粉兒都稀稀落落的全都沾到崔鳶的鬢發上去了,本來崔鳶心境就忐忑著呢,讓太醫這麼一渲染,更是郁悶,害得她真想對他大吼一聲,「別抖了,本皇妃也是敢作敢當之人,又不是被冤枉的,用不著六月飛雪吧!」
本來只是小傷,被太醫這麼一圈圈的纏繞好繃帶後,厚厚的白布繃帶包裹了大半個額頭,崔鳶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一般,說不出的滑稽。
老七卻很滿意,還追問太醫道︰「不會留疤吧!用不用得著用珍珠粉抹抹,你可不知道爺這個媳婦,長得不咋滴,但卻愛美的要命……」
「好了,有完沒完?」太後的菩薩性子,也給老七氣的怒發沖冠了,連拍了幾下案幾。
「老七,我問你,冬月初三,你媳婦去倚鳳閣去的事兒,你知不知情?」太後懶得和老七拐彎抹角,直接雷霆萬鈞的發難了。
老七打了一個酒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嘟嘟嘴道︰「知道啊!是我讓她去那兒,給爺跳個舞,唱個曲什麼的助興!」
「啪!」又是一聲敲打案幾之聲,不知道該贊嘆這實木桌料耐用呢?還是該夸獎皇後的手結實。崔鳶都快記不清,這一天內,皇後拍了多少次桌子了。
「好你個老七,叫自己媳婦去那種骯髒之地不說,還跳什麼露胳膊,露腿的艷舞,皇家什麼體面都給你丟光了!」皇後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痛樣,不知情的,還以為老七怎麼著了,那痛心疾首的程度不亞于被老七刨了自家祖墳。
「我丟什麼體面了?」老七脖子一梗著,接著酒勁,咋咋呼呼的就反駁起來︰「鳶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又不是偷別人家的媳婦,不就是跳跳舞,露露胳膊,露露腰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爺摟上她睡一覺,也是夫妻人倫,母後,你管得太寬了吧!」
「你……」皇後的心肝啊!被氣的估模著給點火星,就能立即爆炸!
轉過頭對著太後,控訴老七道︰「母後,你倒是管管啊!如此離經叛道,不知羞恥的話,他堂堂皇子居然也能說得出口,皇家還有什麼體面可言?」
太後人老了,思維也慢了,還沒有開口,話頭又被老七搶了去。「母後說的什麼話,夫妻之間行人倫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怎麼就成了不知羞恥了,要是做丈夫的都成了柳下惠,來的坐懷不亂,那還開什麼枝,散什麼葉?還談狗屁的皇室人丁興旺。」
老七猶嫌光有理論,不具備說服力,干脆現場舉起了實例,來了理論和實際相結合,他指著一旁花容失色的皇後道︰「皇後娘娘就拿您來說吧,就生了太子哥哥,宮里的嬪妃們呢,則生了我們這些皇子皇孫,要按您說的」不正經「,那父皇就是首一個。」
老七說的口水四濺,眾人的那個心啊!破碎了一地,這個老七說他草包吧!扯起「歪理」來,還真讓人招架不住。
太後人老了,體力,嘴力都跟不上趟了,睜大眼就這麼無奈的看著老七狂掃千軍。
皇後倒是想反駁一二呢!可那氣勢,音量,怎麼會是老七的對手,一開言就被老七壓得死死的,只剩下喘氣和瞪白眼的勁兒了。
崔鳶干脆低著頭,臊的沒地兒鑽!九品芝麻官里的包星星估計也就這水平了。
老八和十三則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沒看出來啊!不顯山不顯水的,「草包」老七不光武力值超高,也能有這急才。
正當皇後等人被老七的「機關槍」火力壓制的根本抬不起頭時,終于一挺火箭炮從帷幔後,爆發出一股猛力的炮火,瞬間便將老七的囂張氣焰打壓了下去。
「孽障!還不給朕住口!」可憐的皇帝陛下被氣的滿面緋紅,如同沾染了妖艷的胭脂一般,幾縷美須更是隨著胸口的那股怒氣,一上一下的來回抖動,他鐵青的臉上一對熊熊燃燒著的雙目,簡直是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