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亂七八糟的畫了一些字畫,東一榔頭西一榔頭,還不是一個人的字跡,實在忍不住了,崔鳶傻眼的問道︰「這都些是什麼啊?什麼御林軍……,什麼種田的,那不成你打算讓皇家護衛的御林軍都回家種田耕地去?」
老七臉皮還是比較強悍的,听崔鳶如此質疑自己的智商,居然也不惱,笑眯眯的回答道︰「你看岔了!這是爺和幾個朋友討論了好幾天的結果,想到什麼就記下來,因此上面你一筆,我一筆的,寫的的確有些潦草了,不過,字跡雖然不堪,但點子卻都是精闢之言,不信,爺指給你看。」
原來這是兩條關于兵部改革的兩條建議,其一︰鑒于御林軍的選拔範圍都是一些功勛子弟,因此武藝考核後,就直接入宮當差,並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按照這份建議,作為皇家護衛的御林軍應該是整個朝廷最精銳的軍隊,所以選拔應該更為嚴格,最好是從邊防的兵士中擇優錄取一部分,或則將御林軍原來的兵士放到邊防去練練膽,見見血,從而打造一支真正的「鐵血精英」。
其二︰是關于南疆的兵事改革,由于南疆相連的鄰國常年聯姻,因此南疆的駐防兵將較少,萬一發生戰事不利于兵士的聚集,若是大量駐軍,天價的軍餉也是一個難題,因此這份「簡易奏章」建議征集當地的男丁作為兵士訓練,戰時為兵,閑時為民。
「你看如何?」待等崔鳶大致了解奏章的內容,老七就迫不及待的想得到認可。
「這……」叫崔鳶說什麼呢?按照自己的認識,好像沒有錯,甚至還很好,至少听上去很美好。
但是自己是什麼水品,前世就是一宅女,除了逛街買衣服,化妝品,好像沒有什麼別的愛好,對于軍事更是一竅不通,就連排長大還是連長大,都搞不清楚的軍事盲。
後來好不容易穿越到官宦世家吧!地皮都沒有踩熟,就一頂花轎把自己給嫁了人,嫁的還是滿朝著名的「草包皇子」,因此崔鳶自己都很懷疑,就自己這水平,能提出什麼具有價值的意見。
崔鳶支支吾吾的也不敢亂發表意見,隨意在府里說說還沒什麼,可是老如今已經是朝廷命官了,依照他直爽的性子,要是真的當了真,一份奏章直達龍庭,那就糟糕了。所以在沒有把握之前,崔鳶還是很謹慎的閉了口。
「要不,咱們將依蘭和雪珠叫來一塊參詳參詳,依蘭家里是本就是武將出聲,雪珠看著平時也挺機靈的,咱們四個臭皮匠湊在一起,就算不賽過諸葛亮,那也……」老七話還沒說話,就被崔鳶一個凶狠的眼神,直接秒殺了!
你就不能有一刻鐘時間不提那些小妾,這是故意來氣我呢?崔鳶橫眉豎眼的瞪著老七,嚇得老七趕緊擺擺手︰「你只當我沒說過!」
「一口唾沫一口釘!堂堂男子漢,說過的話,可以收回去嗎?」崔鳶明顯就是故意挑著刺頭,扎的老七渾身不自在。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你就當自己沒听見吧!」老七無可奈何的舉起白旗,繳械投降。
「哼!」崔鳶鼻子冷哼一聲,朗聲道︰「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好歹我老爹也是丞相,百官之首,要說論家學淵源,我總比你那幾個小妾強吧!」輸人不輸氣,崔鳶絕對不能容忍被老七看扁,而且是在將自己和那幾房小妾對比時。
「是自己剛才說不懂的……」老七不明白崔鳶為什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還敢頂嘴?崔鳶為了從氣勢上壓倒老七,于是很霸氣的往桌子上一拍。
「哎呦!」
結果,手拍疼了!
捂著手,卻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我那是謙虛,謙虛你懂的吧!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今天不拿出點真本事,你還門縫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崔鳶煞有介事的拿起桌子上,勉強能看懂的奏章,開始一一點評起來。
雖說軍國大事自己的確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但是姐好歹也是「穿越」人士中的一員,人家飛機大炮,生財有道,自己雖然拍馬也趕不上,但爛船還有三千釘呢,好歹一些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關于這個把御林軍弄到邊關的提議?好像前世那些大學生不都是縣下基層,當當村官什麼的嗎?時代不同了,背景不同了,道理應該還是一樣的吧!
于是清清嗓子,什麼理論聯系實際?什麼基層鍛煉?什麼不經歷戰場洗禮的士兵不是真正的軍人,等等一大堆似懂非懂的大話,滔滔不絕的從崔鳶口中傾瀉而出。
雖然這些話老七從來也沒有听到過,但大致上,還是明白崔鳶再講什麼,沒看出來啊!一個養在深閨的婦人還有如此見地,更重要的是崔鳶立場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方,僅此一條已經讓老七生出「知己難得」的感慨。
關于南疆屯兵一事,更是小兒科了,清朝的努爾哈赤不就是這麼干的嗎?有了事實依據,崔鳶說的更是理直氣壯了,將清朝起家的故事,撿著自己記得的部分大概的「評書」了一把。
「不錯,不錯,鳶兒真不愧是家學淵源,談論起國家大事比起男兒來也毫不遜色」老七兩眼冒著星星。
崔鳶被贊揚之詞也夸的有些飄飄欲仙了,若是這兒會老七掏出筆和紙,自己沒準會頭腦發熱的給他「簽個名」什麼的。
「鳶兒說的有道理,爺這就去將這份奏折好好整理一下,重新眷錄一份。」老七抓起桌上的那疊鄒巴巴的紙張,一把就塞進了自己的衣兜里,光從這「粗魯」的舉止,還真看不出來他對「奏折」的重視和珍惜程度在哪里。
臨出門口,老七突然停住腳步,扭頭朝崔鳶問道︰「對了,剛才你講的那個努爾哈赤是誰啊?爺怎麼從來也沒有听到過這個名字?」
崔鳶一愣,方才反應過來,貌似這個虛擬的朝代,沒有清朝,更沒有努爾哈赤,一時詞囧,不知該如何回答。
愣了半晌,崔鳶終于愣愣而又難堪道︰「這個努爾哈赤嘛!他……他好像是我做夢夢到的。」
「做夢?」老七呆了,這也算?
夫妻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傻愣了半天,老七才怒發沖冠的朝崔鳶狠狠一瞪眼,粗聲粗氣的斥責道︰「以後做夢,不許夢到除爺以外的男人。」
「這什麼跟什麼啊?」老七的思維程序還真是有別常人啊!崔鳶跟不上節奏,當場當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