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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進軍大理(下)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師都是衛軍新建的編制——山地師,兵員分別征募自夷州與印支省,編制上分屬于廣州衛與交州衛。山地師的官兵像當年蜀漢的「無當飛軍」那樣,擅于翻山越嶺和防御作戰,如果考慮到新式攀岩工具的應用與防御理論的成熟,他們這兩方面的能力甚至還要強過那支傳說中的神秘之師。因此一旦山地師奇襲成功,而得以用不太大的代價佔據了重要的城池和關隘的話,敵人即使派出重兵也很難將其奪回,這樣一來他們在戰略上勢必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而且這兩個師的官兵都曾長期在熱帶或者ya熱帶雨林的環境中生活,所以他們自然對大理國的氣候水土十分適應,因此他們雖然是新建的部隊,卻比那些老牌精銳更加適合此次的任務。但是,由于他們參戰的時機選得太好,光是一個心理暗示的效果就令原本不可一世的高氏形勢大壞,栽在了突然轉向的牆頭草們手下,結果根本沒有機會展現出他們強大的實力

不過,對這兩個山地師來說,他們的任務可不光是來幫大理平亂的,說難听點,其實他們根本就是來添亂的。因此他們進入大理後根本無視交戰中的雙方,而是利用兩方都騰不出手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佔了大理境內最重要的那些戰略要地,結果當以擺夷人為首的反高勢力獲勝之後,卻發現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他們現在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宋軍一旦發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由于宋軍的入駐,大理的局勢漸漸安定下來,但本地各大勢力卻都受創不輕,段氏與高氏這兩大家族的直系幾乎都被殺絕,他們所屬的白族與烏蠻也受到了牽連而元氣大傷,反倒是原來只能在大理國的政治格局中作為平衡某方勢力的棋子而存在的擺夷人赫然成為了大理國遺民群體中最為強大的勢力。作為在這一帶定居最久的主要族群,擺夷人在這一千載難逢的良機面前,免不了有些蠢蠢欲動,其中一些激進分子甚至認為他們可以藉此機會建立一個屬于他們擺夷人自己的國家。然而,當他們幾次試探性的小動作遭到了宋軍主帥孫默殘酷無情的鎮壓之後,擺夷人一下子就老實了

作為趙最信任的親信之一,孫默突然從印支總督的位子上卸任而帶兵來到大理國,自然有著特殊的使命。趙自從確立大宋全新的外交思路,凡事以「公義」為先之後,固然成功地改善了與大多數國家的邦交,扭轉了一直以來四面樹敵的窘境,卻也在對外擴張的時候自縛手腳,因此必須比以往更加珍惜每一個難得的機會。這次大理國不但出現了政治真空,而且宋軍還兵不血刃地控制了大理國的各大戰略要地,無論是軍事上還是政治上都佔據了主動,正是一舉吞並大理、將其變為大宋直屬領土的大好時機,若非如此,趙又何必動用孫默這個「殺手 」呢?

在孫默以恩威並施的手段令大理不少部族首領上表請求內附之後(在大宋朝廷的那些文官眼中,一堆次要人群的上表遠比一個主要人群的上表更有說服力,畢竟了解大理國內狀況的文人一向不多。孫默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才玩出這麼一手,他很清楚,大宋出兵所需的「公義」,主要是看國內的輿論傾向,而非那些外國人的看法。說起來,其實歷史上西方人大肆殖民的時候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他們更推崇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所以只要有利可圖,便不愁得不到國內的支持,根本不必像大宋現在這樣麻煩。),擺夷的大酋長終于意識到他們的野望已經不可能再有半點得逞的機會,為了保住擺夷人的自治權,也為了借大宋的力量鞏固自己在族內的地位,這位「擅長」縱橫捭闔的老者再次犧牲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不顧擺夷人一夫一妻的傳統,厚著臉皮向大宋提出了聯姻的請求,他深信以其女兒的國色天香,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拒絕。

這個老頭(其實年紀也不是很大,此時還不滿五十歲,只是因為這個年代醫療與營養條件不行,擺夷人的平均壽命短,老得快而已。)並不是十分了解大宋的現狀,還想當然地要將女兒嫁給大宋皇帝,幸虧孫默進行了必要的「矯正」(那些心機很重的人很輕信別人,有時往往會越解釋越麻煩,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粗暴*涉來得比較爽利。不過孫默這樣做,是要擔很大干系的,心月復就是心月復,如果當初派別人來,只怕都不會如此冒險吧?),要不然趙就要少一個老婆,卻多出一個娘了

這位擺夷大酋長的小女兒今年(紹興二十四年,即公元115滿十八周歲,本來眼界是極高的,根本看不上本該成為她夫婿的段正興,在她眼中那個男人根本就是個窩囊廢,因此遲遲未嫁(擺夷大酋長不止這一個女兒,當時段氏又正是最弱勢的時候,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本。),結果因為時局的變化,不久之前竟然差點被作為一件禮物送給高興政那個糟老頭子,這對她這個原本一直生活在寵愛與贊譽之中的小公主而言,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因此,當她得知父親又給自己指定了一個丈夫,而且估計一樣成不了正妻的時候,表現得相當平靜,眼中甚至流露出一點悲哀的釋然,好歹這一次對方至少是年輕人,而且據說還是天下最了不起的男子,雖然不可能只愛她一個女人,也總比給一個老頭子當小妾強得多

也正是因為她的心態基本調整了過來,趙才可能接受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女人,要不然以趙怕麻煩的個性,就算這個擺夷小公主再怎麼美若天仙,若整天哭鬧,他也不會對其有多大的興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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