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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換 子(下)

這條規律的適用需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是得要當事人自己認為自己失去了主導權,事實上如何反而並不重要;第二是主導權的對象是當事人無法舍棄的事物(或人),當然必須還在,人死了就沒那麼大效力了。而吳芍芬這兩個條件都滿足,所以趙幾乎沒怎麼猶豫,便大模大樣地走到了吳芍芬的面前

隨著趙的走近,吳芍芬一度變得木然的眼神突然又銳利起來,聲音中也帶著殺氣,因為她發現本來有說有笑的兒子竟然沒了動靜,「敖兒怎麼了?」

「沒什麼,小孩子太吵鬧,所以讓他睡一會,這手法還是師父你教我的」,趙輕笑著對著昏迷中的孩子做了一下手刀的架勢。

吳芍芬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她既然知道兒子沒有危險,便不敢再有觸怒趙的舉動,因為她已經看到那支可怕的凶器管口正對準了自己孩子的腦袋「我知道,即使是當初我最窘迫的時候,你也沒有想過置我于死地。」,趙的語氣突然變得輕柔起來,「但是你和我一樣,都習慣于將一切盡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我們兩人,必定要有一方向另一方屈服。而事情弄到現在這步田地,責任全都在你,正因為你沒有擺正自己的立場,我們之間矛盾才會不斷加深。沒錯,你有天下少有的絕色,也有治國的才能,身手也好得根本不像是女人,而且更有著漢家女子之中罕見的好身材」

被名分上既是兒子又是徒弟的少年以略顯灼熱的目光掃遍全身,並說出輕浮的話語,吳芍芬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但因為投鼠忌器的緣故,她卻只能緊咬朱唇,默不作聲。

「似乎干些更過分的事情,也沒有關系,我和她又沒有血緣關系不行,雖然這個年代的理道德束縛不了我,但老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又不是楊廣,怎麼能做出那樣禽獸的事情來」,趙搖了搖頭,努力驅散掉心中因面前這位兼具「禁忌」、「**」、「國母」三重特殊誘惑因子的絕世佳人任自己為所欲為(至少YY中是這樣)的事實而生出的邪念,目光迅速回復了清明,繼續對著吳芍芬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但是強弱是相對的,你相對于我來說,便始終只是一個弱者。身為弱者,居然想要強者屈服,這是不可能成功的,即使依靠陰謀詭計一時得逞,強者也一定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只要他還活著」

吳芍芬的嬌軀猛地一顫,冰雪聰明的她已經明白了趙話中的涵義,她是斗不過趙的,想要保證她的孩子不被殺害,除非殺掉趙,令他永無東山再起的機會,要不然無論她怎麼努力限制趙,都只是無謂的努力罷了,反而會激化雙方的矛盾,而招致趙復出後凌厲的報復。但是,吳芍芬雖然為了趙敖這個親生的骨肉而變了很多,但她善良的本性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丟掉的,要她狠下心來殺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她實在是下不去手,何況趙與她之間一樣有母子之義、師徒之情的雙重羈絆,在反目成仇之前,趙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要高過她的父親吳近(將女兒送入宮里謀取家族的利益,不記恨才怪,哪怕吳芍芬對于自己的婚姻很滿意。

心情激蕩的吳芍芬再也維持不了皇後的雍容,悲傷地流下了淚水,趙的臉上則露出了微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不過現在趙的計劃還只成功了一半,要想徹底消除這個隱患,令家庭不再對自己的大業從旁掣肘,趙還需要趁熱打鐵。

「你下不了決心殺死我,而我也吃一塹長一智,不會再給你發難的機會,所以你將永遠也不可能單方面保證趙敖的安全。」,趙的話如同重錘一樣敲打在吳芍芬的心上,但他很快又語鋒一轉反問道,「但你為什麼不試著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沒錯,這種態度是很消極,可是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這種人生態度可以令你輕松很多,世界上的紛爭也會因此而大大減少。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不相信別人,這世界早就完蛋了」

「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別人比如你爹爹」,在趙的語言攻勢下終于漸漸顯出女兒家柔弱一面的吳芍芬撅起小嘴嘟囔道,她畢竟也才三十來歲,而且入宮又早(趙構似乎是蘿莉控,史書記載中的佐證不少。),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趙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吳芍芬露出這副小女兒樣的神態,不禁有些莞爾,對達成自己的目的更是充滿信心,他立刻反問道,「為什麼你能相信爹爹呢?說句不恭敬的話,他即位以來做錯的事情恐怕有一籮筐了吧?比我差遠了」

「夫妻一體,等若一人,自然可以完全相信,敖兒出自我身,所以也是一樣。」,吳芍芬幽幽一嘆道,「其實,你于我而言,亦子亦徒,我本來對你也視若己出,幾乎沒有任何提防。但是,敖兒出世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皇權的誘惑太大,歷史上有多少父子兄弟因為它而骨肉相殘?而且即使自己不在乎皇位,也很可能身不由己,春秋時鄭國的公子忽與公子突兄弟倆原本是那樣的和睦,甚至曾將王位的繼承權讓來讓去,但最後還不是因為它反目成仇?何況你對權力看得那麼重,讓本宮又怎麼敢完全相信你呢?」

「拜托,我的美人師父,歷史沒學好就不要出來現」,趙現在是抓住一切機會打擊吳芍芬的自信心,聞言撇了撇嘴輕蔑地說道,「固然,鄭莊公的兩個兒子確實都是一代明君的胚子,而他們一開始也確實十分友愛,但他們的悲劇可不光是因為王權的誘惑啊如果不是有祭仲這個比兄弟倆更厲害、而且掌握鄭國實權的權臣從中搗鬼,焉知這兄弟倆不能齊心協力將鄭國的霸業延續下去呢?」

「這樣說來的話,倒也有」,吳芍芬頓時啞口無言,她讀那段歷史的時候可沒想得這樣深。

趙不給吳芍芬深思的機會,立刻繼續說道,「而如今的情況則全然不同,我們大宋雖有權臣,但無論能力還是權威均不如我,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何況當年祭仲之所以有機可乘,除了他本身的過人心計與強大勢力之外,那兄弟二人無論能力還是支持者的實力都相差無幾,祭仲才能利用二者的平衡為自己牟利。但現在則不一樣,二哥雖然也算聰明,但即使是你這個親生母親,恐怕也不好意思說他有超過我的可能吧?」

吳芍芬欲待反駁,卻實在沒什麼底氣,只能黑著臉表示默認。不管哪個母親,有別人在她面前說其子女的壞話時,臉色總不會好看的。

「你可能要說我權力欲強,沒錯,我想改變這個國家,沒權怎麼行?但既然趙敖根本不能對我構成威脅,只要他不自己找死,我又何必要加害于他呢?」,趙心想如果實話實說的話,恐怕吳芍芬這個古人反而不能理解,甚至認為他沒說實話,所以他便按照古人的思維方式編造了一個理由。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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