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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父 子

見品三也沒想到燕京守軍會犯下紋樣的低級失誤。沒來抖心聯咋及時增援,結果錯失了這次破城的良機。按說燕京無論從政治、經濟還是軍事上來看,對金人都有著難以估量的價值。守軍必然也是金軍之中的精銳,但面對漫天的炮石雨,燕京的守將顯然不舍得讓精兵上去送死,所以派上去的都是一些炮灰,結果沒想到他們全都被嚇住了,竟然沒有一人在炮石雨停息後及時上城補防,而被宋軍逮了個空子。

雖然一開始就被來了一個下馬威,但漸漸金軍就發現炮石雨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怕,只要注意躲避不慌亂,砸到人的概率並不是很高,然後只要在炮石雨停下之後及時登城防守,宋軍就無隙可乘。可金軍才剛小剛適應了炮石雨。並開始增加城牆上守軍數量之後沒多久,宋軍卻終于拿出了他們攻城的殺手銅。

頻繁空爆的「飛雷」對城牆上(注)缺乏掩體保護的大片金軍造成了不小的殺傷,而宋軍的地面攻勢也突然增強了許多。不過。宋軍到現在攻城已經十來天了,金軍也完全進入了戰斗狀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他們寸步不讓,努力地粉碎了宋軍一次次的圖謀,無論是沖車、地道(注2)還是別的什麼辦法,都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但隨著城牆被炸開炸塌的地段越來越多,而金軍又從來都不擅長守城,防守的壓力自然變得越來越沉重。

某天午後,岳飛終于將一直沒有派上陣的兒子叫來,指著城牆上某處新增的缺口道,「岳雲,你帶三百「背傀軍。從那個位置殺進城去,只要你能在城頭上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接應好大隊人馬,燕京城就可以拿下了」。

岳雲面無表情地看著父親,輕輕點了點頭,自從當初離開趙籌,岳雲就再也沒開心過,與父親的關系也冷淡了許多,也許這是因為當初若不是岳飛做出頭鳥「勤王。岳雲和那些部下可能還在衛軍之中開心地生活和戰斗吧?怎麼會像現在這麼糾結?但這段不愉快的經歷對岳雲來說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他發現自己不像以前那樣害怕父親了,甚至有時還敢以「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向父親表達自己的情緒

兒子冷漠的態度令岳飛多少有些恚怒,但他終究沒有發作起來,反而難得地在兒子肩膀上拍了拍。「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想到哪兒去,我不再管你說到這里岳飛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今天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再也別回來了!」

「知道了岳雲淡淡地應了一聲,召集部屬準備戰斗去了。根本就沒有回頭看父親一眼。

「我當初那麼做。難道錯了嗎?看著兒子寂寥的背影。岳飛一向堅毅的臉上少見地閃過了一絲困惑的表情。事實上岳雲並沒有發覺,這兩年里他的父親有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在對他的態度上。以前岳雲在軍中只要稍微觸犯一點軍紀,或者是練中表現不夠優秀(不是不達標,只是不出眾而已。),岳飛就會對兒子進行嚴厲到近乎苛刻的處罰。

但自從岳雲由趙籌那里回來之後,岳飛對兒子明顯要溫和得多了,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強人所難過(坐騎受驚摔倒,關岳雲鳥事?岳飛居愈發成熟,已經不需要再予以額外的鞭策這一層關系,更是因為他上次回歸以來表現出的淡漠態度。岳飛不知道如果繼續以前的做法,心中郁結難消的兒子會不會突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那時難道岳飛真的將兒子宰了不成?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岳飛的諸子之巾。岳雲無論哪個方面都是最岳雲呢?其實之前岳飛那麼多次動輒要砍兒子的頭,無非是做個樣子規範將士們的行為罷了,因為他知道肯定會有人為兒子求情的」

岳雲本來就算得上是岳家軍中出類拔萃的猛將,在趙籌麾下幾年間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回歸之後,岳雲更是成為了岳家軍中當之無愧的第一猛將,即使他的父親顛峰時期與他的勇猛相比,也要稍遜一籌。有岳雲這樣的猛虎帶頭登城,綿羊也要雄起。何況岳家軍中的「背傀軍。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銳呢?所以雖然岳雲只帶了區區三百人。卻足能以一當百。而岳雲那主帥大公子的身份,也令岳家軍的士氣空前高漲起來。主帥肯讓自己的愛子冒死沖在最前面,他們這些小卒的性命又有什麼好顧惜的呢?

岳飛的目光異常敏銳,他一眼就看出那個缺口形態比較特殊,即使堆砌大量木石勉強堵住,也一樣容易借力攀爬過去。岳雲和他的那三百名部下,本就是天下罕見的精兵良將,而且完全置生死于度外光那沖殺的氣勢就已經令人膽寒了。沒有足夠心理準備的守軍又如何能夠抵擋?

注︰火藥彈體積較金軍大意了,並沒有像躲避炮石雨那樣下城頭。不過火藥彈的延期引信不太穩定。也有一些飛越城牆在城內爆炸。所以就算他們躲了,也未必就有多麼安怎,

注當然不是普通的沖車和地道,這次宋軍使用的沖車里面裝滿了火藥。貼上城牆之後便點燃引線,以炸開城牆;地道不是要挖到城里去。而是挖到城牆下面,並裝入火藥引爆,足以將一大段城牆炸塌。而其他的方法也基本都與火藥沾邊小也算是緊跟兵器火藥化的潮流了。這些新穎的攻城手段,對一般的堅城來說是難以防範的,但燕京城物資豐饒,完全可以不計成本地以木石堵住缺口。歷史上南北朝後期韋孝寬死守玉壁城、鄭成功在海澄絕地反擊都用過這種在經濟上很不劃算的方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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