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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兵臨城下

孫子兵法》甲說「五則攻也意思是要想強攻城池他條件相當的情況下。進攻一方的兵力至少要是守軍的五倍。岳飛目前可以調動的軍隊最多只有二十萬出頭(注),只有燕京守軍的三倍。燕京又是天下最難攻克的堅城之一。難度可想而知,但岳飛還是選擇了急攻而不是長期圍困。這固然是由于當初陳靈主持設計制造的」飛雷炮」在宋軍之中已經得到了廣泛的使用,而大大削弱了城牆的作用。更是因為岳家軍根本不可能承受得起長期圍城的巨大消耗

由于岳飛父子作了很好的表率,岳家軍的將士們對于物質上的要求相對比較低,可是人總得吃飯。軍餉少點咱可以不計較,甚至暫時欠上幾個月也可以忍受,但如果沒飯吃,可是會死人的!但現在岳家軍錢到是還有一些(歷年的賞賜被岳飛充作軍用了。另外拿下山後九州也繳獲了一些。)。偏偏就是糧草不足。

其實岳家軍在山後九州還是有些繳獲的。奈何現在軍隊人數太多,岳飛又不願擾民,所以只抄沒了官倉里的那點糧草,根本經不起大軍的消耗(冬季的山後九州運輸困難。損耗太大。也是一個因素。)。原有的供糧渠道又被秦栓掐斷了一條。缺口相當大,結果一個冬天過去,岳家軍本就已經令人擔心的糧草庫存又縮水了很多。當然,這與岳飛雖然面臨困境,卻堅決不肯克扣士卒口糧也有很大關系,一個個面黃肌瘦、營養不良,還怎麼打勝仗啊?

按說有錢缺糧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可以買啊?但麻煩的是。河東地區軍民比例太高(一個士率至少得配一個民夫,這人數就太多了。)了。如果為了解決軍糧問題。大量從民間采購糧草,糧價勢必飛漲,這是一向愛民的岳飛做不出來的。

而想從相鄰的其他地區購買就更不可能了,河套地區連原本約定好給遼軍提供的糧草都拿不太出來了,更別說是計劃外的河東宋軍而那些貪官污吏私自扣下的糧草也因為遼軍瘋狂的采購而價格暴漲(因為遼軍只能從那里購買,甘肅更缺糧。),岳飛又不是冤大頭,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那里買糧的;河南的官方渠道全被掐死,雖說張俊貪利。縱然與岳飛關系不好,但有錢不賺是傻瓜,所以他並沒禁止岳飛派人到河南買糧,但張俊在河南實行的是高壓統治,糧價也被炒到了天上。雖然比河套那邊稍微好點,去河南買糧也是極不劃算的;劉鎬倒是一個君子,可岳家軍的糧草缺口太大,劉鎬可不想轄區糧價飛漲。他很有禮貌地直接拒絕了岳飛的要求,對現在被糧草問題搞得焦頭爛額的岳飛來說,他這種態度還不如張俊那個小人呢。

所以,對岳飛來說,要想解決糧草危機就必須盡快拿下燕京城。以戰養戰,所以當然只能一開始就猛攻了。當岳家軍抵達燕京城下的時候,他們的存糧只夠支持他們兩個多月,而馬草就更加缺乏,再考慮到運輸過程中的巨大損耗,岳飛若不能在一個半月之內拿下燕京。他的軍隊就很可能不戰自潰。這還多虧了前幾年以衛軍為首的宋軍多次重創金軍,使其不可能再派出足夠的輕騎騷擾甚至切斷岳家軍的糧道(岳家軍現在也有五萬騎兵,面對如今兵力已顯不足的金軍,保護糧道的安全綽綽有余。),要不然恐怕岳家軍的糧草連一個月都未必撐得住

雖然時間緊迫,岳飛卻沒有一開始就亮出殺手銅。連那上百架「飛雷炮」都只是裝填了石彈,而非采用了延期弓信的火藥彈。不過這倒不是因為岳飛想要隱藏實力。而是因為燕京城池高大堅固,可靠性還很一般的「飛雷」難以對城牆造成毀滅性的破壞,而有城防的保護。」飛雷。對于人群的可怕殺傷也難以充分體現出來。相反。石彈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勝在不用花錢,而且在多山的燕雲地區,幾乎是無限量供應。這在激烈的攻城戰中。無疑是很大的優勢。

而且,幾百斤重的大石頭飛到高空落下。雖然沒有多少濺射性傷害,但對城牆的破壞力甚至是裝滿幾十斤火藥的」飛雷」也無法比擬的(注2)。而且對守城一方的心理威懾也不燕京城牆相當堅固,一開始破壞效果並不明顯,但城上的金兵們卻都被嚇壞了,那些幾百斤重的巨石呼嘯著砸到城內的地面上。弄出了一個個深達五尺以上的大坑,只要被它們蹭到一點,不死也得殘廢。由于金軍畏懼而不敢上城防守。岳家軍的一次試探性進攻居然一度成功登城了。要不是一些女真老兵挺身而出將為數不多的宋軍擊退,燕京這座堅城恐怕會輕易陷落,那可就鬧了一次大笑話了。

注︰岳家軍三十萬人中有超過一半的新兵。而並不是每個新兵都能成為合格的戰士,尤其是在殘酷的攻城戰中,因此冬季練期間就一下子淘汰了兩三萬人。而攻略山後九州雖然因為出其不意的緣故異常順利。但惡劣的天氣卻同時造成了相當嚴重的非戰斗減員,十萬精兵之中凍死凍傷的將近一半,所以比起出兵的時候,岳家軍不但數量減少。質量也有所下降。

注不主要問題在于沒有觸發式引信(其實衛藩已經有了較原始的雷管。但目前成本還是太高不能普及,何況趙籌也不會賣給潛在的敵人,當初岳飛起兵「勤王」的那一幕他可還沒忘記呢。)。所以無法做到貼著城牆爆炸,僅靠氣浪和彈片是無法對城牆這種硬目標造成多大破壞的,要不然只從拋射獲得動能的石彈絕對無法與」飛雷。相比,當然,火炮射出的實心彈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它對硬目標的殺傷力只在非觸發性開花彈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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