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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敵突至

耶律大石畢竟是一代英雄人物,胸襟開闊,不但沒有對趙中途停下而發怒,反倒對其既能勇敢地赴約,又始終留有後手而不輕入絕地十分贊賞。于是,耶律大石在對中樞作出一番安排後,立刻帶上五千精兵前往葉密立城,這防備嘛,大家都是需要的

隨耶律大石一同前往舊都的,還有他三個正處于適婚年齡的女兒,而耶律大石的妻子蕭塔不煙則留在國都代其處理軍政大事。這樣做一是因為耶律大石的皇後才德兼備,膽魄過人,足以勝任,也因為歷來女婿要得到丈母娘的認可容易,過老丈人那一關卻很困難,所以只要趙能令耶律大石自己滿意,他的妻子現在不參與此事也是沒什麼關系的

當耶律大石抵達葉密立城的時候,卻驚愕地發現城內上千名守軍已經全部被解除了武裝。耶律大石頓時怒不可遏,卻發現換防的士卒竟然都是契丹人,一口氣馬上被憋在了肚子里。因為按趙的說法,這些昔日的契丹戰俘以後都轉交給耶律大石指揮,也就是說這只能算是普通的換防

耶律大石雖然被氣得不輕,卻也因此對趙的能力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那些契丹戰俘按理說明明知道趙既將要把他們轉手送人,而且他們人數比趙的衛隊多得多,居然還肯听其擺布而不惜得罪未來的主人。

這種情況要麼就說明這個少年太子擁有難以想象的人格魅力和說服力,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做出對自己有害無益的事情,要麼就是因為趙的衛隊具有遠比那些契丹戰俘強大得多的戰斗力,致使他們不敢不听命行事。

等到耶律大石面色鐵青地準備率領全軍進城時,趙卻主動出來迎接了,而且還只帶了十幾個人扈從護衛左右。這下原本如臨大敵的耶律大石反倒顯得有些膽小了,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下馬與未來的女婿見面。

雖然听馬擴說過,但親眼見到趙的模樣,耶律大石才總算相信他沒說謊,不管如何,十四歲就有六尺高,也算是很少見的情況了,要不是趙的長相還頗為稚女敕,耶律大石還以為他已經十六七歲了呢。

不過比起長相,趙的談吐見識與對天下的了解,更是令耶律大石嘖嘖稱奇。說實話,有一瞬間耶律大石心中甚至起了猝然發難,除掉這位未來女婿的念頭,但他現在年事已高,兒子又還年幼,就算去掉一個未來勁敵,也未必就能保得後人周全,還不如趁著趙年輕結好于他,將來說不定還會念點舊情。這時耶律大石才終于發現,自己真的是老了,昔日無論如何也要重振大遼的決心如今竟然已經被對後代子孫的擔心所取代

心中唏噓不已的耶律大石剛要向趙介紹自己的三位女兒,卻見一位信使策馬狂奔到城下,看上去風塵僕僕的樣子。耶律大石心中頓時一陣不安,派人將其叫上來一問,心情頓時大壞。原來,三年前遼軍佔領了費爾干谷地,與西喀喇汗王朝的大汗馬合木交戰,並將他的軍隊一舉擊潰,這廝西逃之後隨即向塞爾柱的蘇丹桑賈爾求援。耶律大石本來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結果足足兩年過去了,塞爾柱帝國卻毫無動靜,而遼軍在西域月復地的統治尚未穩固,暫時也沒有再次遠征的能力,兩國就這麼不戰不和地耗了下去。

時間一長,耶律大石認為塞爾柱人想必已經放棄了東進的打算,再加上他回舊都給女兒定親也用不了多久,應該不至于那樣巧合,所以簡單安排了一下就動身了。誰知就在耶律大石離開虎思斡耳朵的這十幾天里,塞爾柱人的十萬大軍卻突然殺入大遼境內,于是大遼皇後蕭塔不煙立即派人向耶律大石告急,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對于這一變故,耶律大石完全缺乏心理準備,稍愣了一會才對趙致歉,不過對他的反應和應對卻多少有些好奇。在耶律大石看來,現在趙有兩個可能的選擇,一是草草地將儀式完成,然後帶著自己的女兒回去;二是留在葉密立城等待戰事結束。前一種做法是他不能接受的,而後一種做法又太不現實,而若只是先完成形式,耶律大石暫時不將女兒嫁出的話,又對雙方建立信任非常不利。

這時趙卻說出了一個令耶律大石非常意外的決定,他打算和他的部屬們隨耶律大石回虎思斡耳朵,在那里完成訂婚的儀式,同時選出並帶走他未來的新娘。趙的理由是,他很想見識一下那座西域名城,同時他也並不認為此行有什麼危險。當年在如日中天的金軍圍剿下,耶律大石依然大難不死,還建立了如今的基業,現在兵多將廣的大遼又怎麼會抵不住那十萬烏合之眾呢?

耶律大石听完這**果的恭維後哈哈大笑,是人就喜歡好話,如果說好話的人身份能力不一般,那效果就更好了。再加上趙說得合情合理,沒有過分吹捧,心情大好之下,耶律大石對這位未來女婿的警惕之心漸漸消退,而好感則不斷上升。

契丹人受禮法的影響較小,在返回虎思斡耳朵的路上,耶律大石的三個女兒早早地就與趙見了面。趙長得不算差,腦中的稀奇玩意又多,很快就令那三朵姐妹花樂得花枝亂顫。再加上這三姐妹幼年時都被金人俘虜過,在記憶深處依然存留著對他們的徹骨恐懼,在听到趙將衛軍數次大敗金軍的戰例栩栩如生地講述出來以後,她們望向趙的眼神就愈加傾慕了。

耶律大石對此倒沒有生出惡感,他年輕時也是一位風流人物,所以反倒頗有惺惺相惜之感。再說耶律大石本來就已經決定將女兒嫁給趙,甚至做好了一下子嫁出三個的準備,所以自然是樂見其成

不過趙現在倒是有些頭痛,客觀地說,耶律大石的三個女兒雖然不算絕色,但也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可問題是這三人之間的差距太小,趙的注意力也就很自然地分散了,當然不可能對哪一位產生心跳加速的感覺。而且美女也需要陪襯才能愈顯嬌艷,這三位姿色相當而個性並不鮮明的少女湊在一起,反倒令趙興趣大減,心中琢磨到時候就選那個其中年齡最小的好了,至少容易教一點

如果是這個時代習慣了一夫多妻的男人,即使有這些因素,也不會拒絕得到更多的美女(注1)。但趙畢竟曾在一夫一妻的社會里生活過三十年,即使知道自己很難做到「從一而終」,也不喜歡像歷代帝王那樣搞個幾千幾萬的恐怖數字出來

雖然未來的翁婿兩人及其麾下的士卒都做好了戰斗準備,但當他們趕回虎思斡耳朵的時候,卻發現這里根本就沒有戰斗過的痕跡,也看不到半點敵人的影子。原來,塞爾柱人的大軍主力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到虎思斡耳朵,于是他們就將一部分輕騎派出虛張聲勢,以圖引起遼國中樞舉動失措和軍民的恐慌,這樣一來他們大軍趕到的時候就會事半功倍,而且如果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直接偷城。

注1︰其實,男人花心是有根據滴,按照生物學的客觀規律,雄性傾向于盡可能多地散布其基因,雌性傾向于與更好的基因配對,這一規律在胎生動物身上特別適用

不過人類畢竟有了感情,所以與一般的動物有所區別,戰勝本能而一生只愛一個女人的男子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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