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路南非指著前方的一所宅邸邀功一樣大聲說︰「看那就是你們要找的鄭王府了」
我一把把他拉回來,低聲說︰「你有毛病啊怕引不起別人注意嗎?」。
我們三個齊齊望著面前的鄭王府,鄭王府修建得一點也不比祭司殿差,雖然比起祭司殿少了點莊重大氣,卻多了幾分雋秀奢華。還沒感慨完,一隊侍衛就跑到我們面前,看來路南非那一嗓子很有效果。
「你們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在王府周圍做什麼?」為首的一個侍衛厲聲喝道。他又高又壯,加上一臉滄桑的橫肉,令人徒然生畏。
「呵呵,你們搞錯了吧?什麼叫鬼鬼祟祟?你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鬼鬼祟祟’嗎?我們只是路過,巧合而已。」我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笑道。心里問候了路南非好幾代先人,雖然不知道這只頗有年頭的老狐狸有沒有先人。
「少在這扯淡」那人狠狠瞪了我一眼,「剛才我可都听見了,你們在找鄭王府快說你們是什麼人」說著他向我身後的暮紫嵐跟路南非瞟過去。頓時眼有點直,yin笑了幾聲︰「呵呵,小妞長得不錯嘛」
阿暮的眼神頓時變得殺氣騰騰,路南非竟然低頭羞澀地說︰「真的嗎?」。
我使勁白了他一眼,低聲暗吼︰「這個時候你給我美個屁啊前輩拜托你正常一點」然後攔住那個侍衛頭,「不不,這位大叔,您千萬別多想。」
如果知道自己垂涎的對象是一個不知比自己大了幾旬的老頭子,這殘酷的真相將對這位大叔造成多大的打擊很可能他從此就不再相信愛情了我必須現在就阻止這等人間悲劇
路南非的反應讓那人更加躁動了,他不耐煩地一揮手,「滾開」扭頭看我的一瞬間,愣住了,又看了一眼阿暮,冷笑說︰「哦,我記得你們了,你們是祭司殿的人。怎麼回事?又多了一個?」
「記得就好。」我松了口氣,「所以說看在大祭司的面子上,放過我們吧」
豈料那個衛兵听完我的話大笑起來︰「放過你們?哈哈。告訴你,王爺早就想請你們進府了,卻受到大祭司的一再阻攔。現在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我怎麼會放過這個立功的大好機會」
原來刈差一直以來已經保護了我們這麼多次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頭目都知道鄭王想抓我跟阿暮的事情,可見鄭王跟祭司的矛盾已經深到了何等地步
「不過嘛看在大祭司的份兒上,這次放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那侍衛頭話鋒一轉,讓我很奇怪。但是我沒時間揭秘,一听這話,抓起路南非跟阿暮的胳膊轉身就走︰「既然這樣,那後會有期了。」
「慢著,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面的衛兵拔出劍圍住了我們,我們只好退回去。
「我只是說看大祭司的面子,你們兩個可以走。那一個,要留下」侍衛頭的眼楮yin光四射,在路南非的身上掃來掃去。
我差點笑出聲來,色乃刮骨鋼刀果然不假,美色當前,連立功的機會都不要了。路南非馬上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我,那副樣子,不明真相的群眾一定以為她真的是什麼無辜的純情少女。我用眼神狠狠橫了他一下︰看這架勢你裝小姑娘還上癮了怎麼著?
「那一個,當然是跟我們一起的。一起來,當然要一起走」我說。
「哼」他冷笑一聲,「誰不知道祭司殿新住進的客人只有兩位,告訴你,今天這人是留定了」他的話音剛落,我們被圍得更加緊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在這里指望路南非是不可能了,看來只有下下策,靠阿暮了。此時阿暮已經悄悄把手按在劍柄上,隨時可以出手。
我緊張地看了一眼周圍,忽然看見了希望的曙光,聶明風正朝這邊走過來。
我按住阿暮的手搖搖頭,然後使勁招手,興高采烈地大叫一聲︰「聶明風」
我這一叫,所有人都愣住了,齊齊望向聶明風。聶明風一直掛著冷酷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他走過來皺著眉頭問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聶統領,這三個人就是祭司殿的那幾個新客人。我跟弟兄們剛剛都听見了,她們在找咱們王府,一定是有不良的企圖。」剛剛還一臉yin笑的侍衛頭子此時變得十分謙卑,回答聶明風。
「那還等什麼?馬上抓起來不就結了。」聶明風冷冷地說。
「聶明風,你搞什麼?怎麼能抓我們?」我抓住時機趕緊說。
「太好了,你認識他?」路南非在一旁高興地低聲說。我沒心情理他,看著聶明風。
「我跟你很熟嗎?我似乎並不認識你。」他目光凌厲地看著我說。
我笑笑,說︰「你當然不認識我,不過,我現在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說完,聶明風沖那些侍衛接著說︰「你們還在等什麼?」
眼看我們就要被抓起來了,我飛快地向前一步,快速低聲對聶明風說了兩個字︰「雲溪。」
聶明風果然臉色一變,馬上說︰「慢著。」那些侍衛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聶明風把我從包圍圈里拖出來,站到稍遠的地方,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笑著說︰「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某個人的秘密而已。鄭王府跟祭司殿的關系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那件事情一旦敗露,鄭王會怎麼對你我管不著,但是大祭司會怎麼處置雲溪,你比我更加清楚吧。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她考慮一下。」
聶明風狠狠地說︰「你少拿這件事情威脅我我絕不會背叛王爺。但是,如果雲溪因此出了什麼事,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我嘿嘿一樂說︰「聶統領何必這麼緊張嘛雲溪一直照顧暮紫嵐,我們的關系還是很好的。不過,」我斂起笑意,「我最討厭被人脅迫。再說這次我們只是路過,並無冒犯之意。如果這次你可以高抬貴手,也談不上背叛一說。你放心,你一放人我們馬上就消失。你想清楚,如果暮紫嵐出了什麼事情,雲溪可不會好過。」
聶明風的臉色明顯有了動搖,他想了一會兒,終于很不情願地對我說︰「你跟我來。」
我們再次回到原地。「小聶統領,怎麼樣?」侍衛頭目湊上來。
「把她們都放了。」聶明風邊說邊冷冷地看著我。
「什麼?這……」侍衛頭很驚訝。
「把她們都放了沒听見嗎?還有這件事情不準向別人透露半個字,包括大聶統領」
「是是是。還愣著干什麼?快放了她們」
聶明風還是一臉冷酷,對我說︰「按照你說的,你們馬上消失」
我笑笑︰「那是當然。」說完拉著路南非和暮紫嵐離開。走出幾步又回過頭說︰「這個恩情,我會還的。」
走出很遠,路南非的嘴還沒有停過,一直在很三八地問︰「喂小鬼,你怎麼跟他認識的啊?小鬼,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啊?小鬼,他為什麼會放了我們啊?」
我實在是受不了,回過頭去,用盡量親切的口吻說︰「我跟帥哥之間的小秘密,為什麼非要告訴你?」
「切什麼帥哥長成那樣在我面前還能稱為帥哥?看來你的眼神也不怎麼樣」路南非的自戀傾向又發作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前輩,以您現在的形象,別說是帥哥,連哥都稱不上。」我得意地回擊道。
「你……」路南非氣得只能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暮紫嵐,她正眉頭緊鎖。「阿暮,你怎麼了?」
「雖說找到了鄭王府,但就這樣回去的話,總覺得是無功而返。」她有點郁悶地說。
我听了,不禁一樂︰「你今天是怎麼了?變遲鈍了?我只是說要消失,可沒說過要回去啊我們現在不被他們看到,也算是消失啊現在要做的是找一處隱蔽的地方。」
阿暮听完,臉色好了很多。沒等她開口,就听見路南非在一旁說︰「哎呀呀,早知道你不會就這樣乖乖罷手。我差點忘了,你可是最擅長玩這種語言游戲的。」
我們三個人再次悄悄返回了鄭王府,在一個隱蔽的拐彎處盯著王府的大門,觀察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等了不短的時間,我嘆口氣說︰「這來往進出的全是閑雜人等。萬一張不凡不出來怎麼辦?」說完靈光一閃,笑嘻嘻地對路南非說︰「前輩,要不您施個小法術什麼的讓我們進去看看?」
想不到路南非面露難色︰「本來沒什麼問題。不過這鄭王府我總感覺有點古怪,似乎有種奇怪的力量環繞其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潛進去,恐怕要費點功夫,這樣一來,我的行蹤就會暴露。」
我喜道︰「暴露才好。朝廷要犯的蹤跡竟然出現在鄭王府,這不是很有趣嗎?就算是刈差他們要查,恐怕還要查上一陣子。」
刈差听了,模著下巴說道︰「這倒是不錯的方法。嘿嘿。那我就出次手過一下癮。不過,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們要快點離開。」
「那是當然。」我忙點頭。
「這樣會不會有點危險?」阿暮有點擔心地說。我知道她是擔心萬一有什麼情況發生連累了我跟路南非。
「既然都是‘消失’,消失在王府里面也是一樣的。」我笑笑對她說。
路南非瞥了我一眼,說了句︰「這丫頭的壞心眼是怎麼長的?」說完,伸出右手,結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印,我還沒看出是什麼,就覺得被什麼東西包了起來,一陣眩暈感後,停了下來。
我睜開眼楮,發現我們三個已經到了一個種了很多梧桐樹的院落,看上去有點荒蕪。覺得嘴里有什麼東西,背過身吐出來一看,是沙子。我這才發現我們三個渾身灰頭土臉,非常狼狽。拍打了半天總算把身上的塵土勉強弄干淨。
「你這是什麼鬼法術?」我有點無語地對路南非說。
「這……就是土遁術啊嘿嘿,不好意思,好久沒用,有點生疏。」路南非笑得很無恥。「不過土遁術就是這樣子的啊土遁土遁,身上弄上點土也很正常嘛」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暗暗吃驚,《密咒》中說土遁術非常麻煩,結印的同時還有配合長長的咒文,從施術到生效也需要一段時間。但是路南非只用了一個手印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了這個法術,第一神算的實力果然深不可知
「我們先弄清楚這是哪里吧」阿暮看著四周說。
「剛才過來的時候我開術士之眼看了一下,這個院落很偏僻,就算是官府的人找來也要花一點時間。」路南非對阿暮說。「而且,這個院子似乎有古怪,如果你要找一個不尋常的人,在這里的可能性還真是比較大。」
我們正談得火熱,忽然身後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擅闖王府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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