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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愛與不愛不重要

「疼死我了,你可真狠的下心,我的肩膀肯定淤青了……啊啊,手都抬不起了」李楠今天下午一回到教室就吃了邵齊狠狠一拳頭,坐在位置上哼哼唧唧的申吟和抱怨。薛謙實在受不了,轉過頭警告李楠「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直接往你臉上招呼」看著薛謙不耐煩的表情,李楠把嘴邊的話咽了進去,氣的牙癢癢卻拿薛謙沒有辦法,和他打架,最後被揍得很慘的一定是自己。

看著一掃上午頹唐的邵齊,薛謙在心里微微一笑︰兄弟,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邵齊,放學後先別走,陪我去籃球場吧,很久沒模球了,手有點癢。」薛謙邊轉筆邊用他特有的漫不經心的調調對邵齊提議。邵齊嗯了一句,沒有再說話。這是他和薛謙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和默契,一但他們兩個中有誰心情不好或者有話想說都會在球場上大戰一場。

「黃屏你覺得邵齊怎麼樣?反正我覺得他人還不錯」熊若愚瞪大小小的眼楮認真等著黃屏的回答,黃屏不甚重視懶洋洋的回到「你又沒見過他兩次,就說他人好?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怎麼談得上覺得他怎麼樣啊」熊若愚眯回瞪得大大的眼楮,憨厚的一笑「你說的對,根本就不了解他,怎麼能這麼快下定論。」其實黃屏從頭到尾都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邵齊不過是平靜生活里一個再小不過的插曲,她甚至連他的長相都不是很清楚,他的任何事情都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呢?或許不需要幾天自己就會不記得邵齊這個人了。人的記憶永遠比不過時間的無情。

「果然是很久沒打球了,已經比不上你了」薛謙和邵齊兩個累的滿身大汗,用手撐住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薛謙用手錘了一下邵齊的肩膀「你小子不錯啊,最近進步的很快啊」邵齊望向薛謙,兩人相視一笑。

坐在台階上,薛謙遞給邵齊一瓶礦泉水,自己拿過另一瓶打開瓶蓋就往嘴里灌,一些沒有喝進去的水順著脖子流進薛謙的衣襟中,本就被汗浸濕的衣服更加濕漉漉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很快就將一瓶水都喝光,薛謙擦了擦汗「很久都沒這麼爽快了」發現邵齊像是並沒有很認真的听,而是仰著頭看著什麼,薛謙也順著邵齊的目光抬頭看去。天色黯淡了下來,沉郁的夜色黑壓壓的像是離人咫尺之近,偏生明明太陽都已經西沉,卻有些晚霞不甘寂寞,牢牢的抓住天邊的那一片小小的光亮,詭秘的橘紅,暗紫互相交錯,翻騰。撲面而來竟讓人有種蒼茫的感覺,薛謙眼中也流露出迷離「真美」邵齊附和著薛謙「嗯」。薛謙和邵齊一起看著整個天空被黑暗吞噬,兩人竟都有種不想收回視線的感覺。對面的教學樓稀稀拉拉的已經有教室亮起了燈,薛謙玩著手里的礦泉水瓶蓋,聲音里慣有的帶著些微漫不經心「邵齊,怎麼樣,你的決定怎樣?」「薛謙,你是問什麼?」「她,黃屏」邵齊苦笑了一下,抬頭灌了一口水「我不會去追她的。」薛謙有些詫異,他還以為依照邵齊雖然平常比較溫和,但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放棄的性格一定會對黃屏展開追求攻勢。「為什麼?為什麼不去追她?」邵齊沉默了很久,最後才對薛謙說「薛謙,沒有時間了,我不相信你沒有察覺到我們班上里的暗涌,很多人忽然認真了很多,我怕,我怕如果我不努力的話考不上一直想去的那所學校,我怕看到我媽失望的眼神,我怕很多很多。我不可以那麼任性,我輸不起。」薛謙也沉默了,邵齊說的對,任性的代價太大,他們都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是怎麼的結果在等待著他們。兩人都沉默了很久,薛謙對邵齊說「那黃屏你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吧,我看得出來這次你是動了真心,雖然今天下午你做出決定後已經表現的和平常一樣,但我能感覺到你心里依舊很痛苦,時間會撫平一切,雖然你在這一段時間里會難過,可是我相信過一段時間後你最終還是會把她忘了的。」這時邵齊卻忽然朝著薛謙灑月兌一笑「薛謙,你不用擔心我。今天我透過樹林看見黃屏的那刻,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我發現其實愛與不愛並不重要,就如她要熊若愚向我說的那樣,我見不見她,喜歡不喜歡她,對她來說毫無影響,甚至可能對她來說是一種困惱。每天我遠遠的看她一眼,听到關于她的只言片語我想我就會很滿足了。我忽然發現其實喜歡只是一個人的事,它與任何人無關,只要在我心中就足夠了,我自己能體會它,感受它,擁有它,就覺得幸福了。」

薛謙愕然,他從來沒有听過這樣的說法,一直以來,他都是覺得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兩個人一起約會,玩鬧,讀書,偶爾吵吵鬧鬧,或許沒有什麼驚心動魄,但卻有學生時期特有的清新甜蜜。他不懂,他無法理解邵齊,但是不論邵齊做出什麼選擇,這都是邵齊他自己真實的想法,他會無條件站在邵齊這邊,給邵齊作為朋友最大的鼓勵。「邵齊,你的意思是說以後你只在心里暗戀黃屏,再也不采取任何行動了嗎?」。「薛謙,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我從來沒有說要放棄她,只不過用另一種方式去表達我對她的喜歡罷了。」

邵齊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下了晚自習,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將近深夜的街上人和車都非常少。邵齊走得很慢,他想了很多,爸媽,黃屏,包括今天他與薛謙說的那些話。到家門口前,邵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明天開始,他要換一種生活,逼自己承認愛或不愛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生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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