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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0、打工仔亂判打工案

第21節40、打工仔亂判打工案

40、打工仔亂判打工案

「兄弟與她們是什麼關系?親戚?朋友?還是——熟人?」盧興避而不答,先小心地試探。哈

要有分寸地回答如何處置肖聰兒母女,就必須先模清鄭恩、懶蟲同她們是什麼關系。是親是疏,是遠是近?為什麼插手?想得到什麼好處?這是盧興的思路。

鄭恩對此關系學 面杖吹火一竅不通,認的是死理,對盧興的問題當然是米湯煮芋頭,糊糊涂涂︰「這關你什麼事?」

「咱們是朋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你說是不是?」

盧興說的是辦事遵循的潛規則,鄭恩是按字面理解,當然還是不明白︰「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是你的事你怎麼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還問來問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的事,我不知道你們的糾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這話不是瞎轉圈,胡扯蛋嗎?」

「是!是!」面對硬拳頭,盧興只能點頭哈腰。

「別說話嘴里噙芋頭似的!你與她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我們給你評判評判!」

懶蟲听鄭恩說要斷案,便像衙皂似地站在鄭恩身邊,典著肚子,端著架子叫喊︰「升堂,升堂!站好,站好!抬起頭來,都他媽的抬起頭來,老實交代!」

武力里邊出權勢。拳頭硬就是身份,就是地位,就是公理。懶蟲是戲耍,盧興不敢當鬧著玩。他做作一肚子冤情似的,苦瓜著臉,說道︰「她母女在我鎮上開個小店——」

盧興剛開口,便被懶蟲打斷,挑刺道︰「盧家店是你的嗎?」

「兄弟我是兼著保長的!」盧興自豪地炫耀說。

後漢時基層政權有大保、小保之分。小保相當于後世的村,大保相當于後世的鄉。盧家店是名鎮,屬大保級別。盧興的職務相當後世的鄉鎮一把手、正科級。別說那時候諸事由他一人**,就是後世民主社會,也是個出門前呼後擁,一口一個「我的鄉」、「我的鎮」、「我的民」,跺跺腳地皮亂動彈的了不得的人物!

無奈鄭恩和懶蟲對官場情況了解甚少,對當官的心態更是一竅不通,听盧興如此回答,便都迷糊起來。

鄭恩問︰「盧家店有多少戶?」

「四千多戶!」

「多少人?」

「一萬多人。」

「你家多少人?」

「包括所用奴僕共有一百多口。」

鄭恩怒道︰「我操,盧家店是四千多戶盧家店人的,怎麼會是你的?」

「他是保長啊!」一個打手提醒說。

「保長算什麼東西,不就是給大家跑跑腿,大家給他兌幾兩勞務費花花嗎?應該是大家掏錢雇用的奴僕、兌食養的狗才對!」懶蟲憑自己對保長的一知半解,肆意貶損著。

面對兩個對官場、權利奧妙一點不懂的白痴,又是武功高超、殺人當玩兒的莽漢,盧興欲哭無淚,只能收起保長架子,小心訴說︰

「肖聰兒母女做生意沒資金,我好心相助,借給她們四百兩銀子。哪知她們運氣不好,賠了個一塌糊涂。我看她們可憐,讓肖聰兒到酒樓打工抵債。沒想到她好心當作驢肝肺,不好好干活還偷東西。她偷的東西價值八百多兩銀子,俗話說,逮住一次是百次,我只罰她加倍,這不算多吧?她不服管教,多次違犯規矩——」

「好了,好了,她欠你多少你剛才已經說過,我們都記著呢,你就不要再羅嗦了!」鄭恩說。

「二位兄弟好記性,真是天才!」

「少拍馬屁!」

「那就請二位兄弟作主,為我討債!」盧興要求說。

「誰給你討債?我們是給你評理的!」懶蟲訓道。

「是,請二位兄弟公斷!」

「她打工偷了你什麼東西?」鄭恩問。

「高檔化妝品!」

鄭恩從小沒享受過富貴生活,更沒見識過高雅女人,壓根不知道「化妝品」是什麼,想到自己打工餓得受不了時偷過花生餅、芝麻餅充饑,也就由此揣測,以為肖聰兒一定是打工吃不飽,餓極了,才偷吃了什麼食物,問道︰「她偷吃了你多少什麼‘花裝品’?」

「那是不好吃的!」

「不好吃她偷了干什麼?」

「她往頭上臉上身上抹呢?」

「放你媽的屁!她一個大姑娘家,又不瘋癲,往身上糊那些填肚皮的東西干什麼?分明是栽贓陷害!陷害別人,倒罰你五十兩銀子!」

「不認罪,就打五十大板!」懶蟲吼吼著助威!

盧興怕真打,不敢爭辯,只能低頭服從判決。

「你說她違犯你規矩,什麼規矩?」鄭恩接著問。

盧興不敢說肖聰兒不穿露胸裝,不讓顧客亂模的錯,揀公認的不對說︰「她上班遲到,干活打瞌睡!」

鄭恩想到自己在董達家打工時,雞子沒叫就得起床,扛著芝麻包還在迷糊打盹,怒不可遏︰「遲到是你上班時間早了,打瞌睡是你沒讓睡好覺!我操,給你打工,累得腰酸背疼,連覺也不讓睡,還要罰款!你還有沒有一點人味兒?」

「你倒找肖聰兒五十兩加班費才對,反過來還想罰,真是欠揍!」懶蟲幫腔叫道。

盧興不敢辯說,只得不吭。

「往下說,還欠你什麼?」鄭恩接著問。

「她到酒樓打工,是定了合約的,可她沒干夠時間就跑了。我這一年來為找她,工資和旅差費花了二千多兩——」

「給你打工如果又享福又掙錢,他跑什麼?你不讓吃不讓喝不讓睡覺,殘酷虐待,還不讓人跑嗎?跑得好!跑得對!不跑還不讓你給折磨死了?她又沒讓你花錢找她,為什麼賠你找她的銀子?這一筆吹灰,不準你再提!往下說,別他娘的摻糠兌水,給我來個石 砸碾盤石打石(實)!」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敢胡攪蠻纏,大刑伺候!」懶蟲凶巴巴地叫著。

盧興不敢再胡攪蠻纏,提精神損失費等問題,說道︰「既然兄弟您出面過問,罰款、賠款、藥費、精神損失費等一切雜項全免,只讓她還清有借據的三千五百兩欠賬算了。這是白紙黑字,她娘簽了字,按了手印的!」

「銀子一個月下幾窩?」鄭恩問。

盧興不明白什麼意思,傻傻地撓著頭皮。

「問你銀子會下崽不會?」懶蟲吼道。

「不會!」盧興這才明白過來。

「不會下崽,怎麼借你四百兩變成了三千五百兩,你這不是訛人嗎?」鄭恩惱火地說。

銀子周轉是可以增值的,可這道理盧興不敢說,說了怕二人動刑具,只得矮檐下低頭,強咽下一口窩囊氣,「就按兄弟們說的,利息全免了,讓她還四百兩老本吧!」

「扣除剛才罰你的一百兩銀子!」懶蟲說。

「行行,那就讓她還三百兩吧!」

「她們若是眼前連三百兩也沒有呢?」鄭恩問。

「她眼前沒有我也不為難,回去還讓她到我酒樓打工,我給她開高薪。都是一個鎮的人,你說,我不幫她們幫誰?」

「你剛才怎麼說讓她抵債是給你當小妾呢?」鄭恩盯著他追問道。

「那是酒樓的一個掌櫃撮合,我怎麼會知道她不同意!媽的x,這個劉德光,這不是壞我名譽嗎?這次讓她回去,只是打工,抵債當小妾的事再不提了!」

盧興變得如此老實,不但不再胡攪蠻纏,而且連有借據的高利貸利息也不要了,懶蟲便覺得自己很有面子,得意起來。

他端著架子向肖聰兒母女叫道︰「唉,你們倆說說,我們判得公道嗎?」

沒有人理睬,只有低聲的嗚咽。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莽漢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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