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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修行霸月

來到第一層,當掌控者已經多時。原先白骨老妖用來修煉所蓄的血池,由于血水干涸蒸發,周圍腥氣大減,清玄離此不遠蓋了一間和哥哥所居差不多的茅草小屋。

至于小貓洛星,清玄不忍她生活在這凶煞之地,便要求她回到無疆塔,休息歇憩,偶爾來看自己就好。但小貓怎可同意,她根本不願離開清玄,用小貓的話說,公子走到哪,小貓便跟隨到哪。

清玄沒有辦法,只好勉強答應。他想給小貓蓋一間溫暖舒適的房子,洛星剛開始不願意,說就和從前一樣,和公子睡在一起不就好了。

這樣清玄更不能忽視她的存在,蓋房子需要花費很長時間,不過洛星的琥珀晶石在此刻發揮巨大作用,只見她舉起琥珀晶石,右手蘭花指一捏,口中朗誦道︰

「琥珀聖靈,晶石所駐;

九命唯道,祈以通神。」

登時,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像是大樹生根發芽般,在茅草小屋旁聳立起一間氣勢宏偉的石磚庭院。

「公子,就不願意搬進來住麼?」洛星拉著清玄的手,柔聲問道,她想和清玄住在一起,方便照顧他,可是清玄連說還是自己的小屋好,住著習慣,住著習慣。

洛星傾城的臉龐,加上對他的悉心照料,作為正常男子,清玄又是處于年少青春,對此當然有些不能自拔。但在他心中,夕月永遠佔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所以,他只能心動,卻無法主動。

再說到掌控者,清玄可謂是名不副實,太不負責任。他來到這里,就專心于霸月斬的修行,不分晝夜,勤奮苦勞。所有的事全部交由洛星處理。

九命天貓身為妖獸中的佼佼者,與白骨游魂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洛星在第一層出現,所有白骨游魂感受到來自強者的震懾,全部四散而逃,低吼著蜷縮在角落里,不敢靠近二人。

「公子,有我在,你就加油修行吧,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像獸祖大人那樣得道成仙。」洛星走進茅草小屋,把做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笑著對清玄道。

「小貓。成仙之夢太過遙遠,我現在只希望能夠一天比一天強大,然後打敗哥哥,得到他的認可。便下山像前輩一樣闖蕩天下,飽覽人界風光。」清玄盤腿而坐,嘴上雖說著話,眼楮還是緊閉。然後他突然嘆了一口氣,昂起頭,神色黯然道︰「可是,十年,十年啊!」

洛星停下手頭工作,凝視著他,目光深邃清澈,猶如秋水含情。片刻之後,洛星走到清玄身旁,輕輕坐下,拉起清玄的手,踫觸的瞬間,洛星分明感到清玄的手掌心在出汗。

「公子,不要在想這件事好麼,你在無極煉獄也可好好修煉啊,十年光陰若是荒廢了才可惜,但你現在這麼努力,我想你的表現肯定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十年之後用你一如既往的堅強和執著去打動他們,讓他們了解你,懂你。」

小貓柔軟細膩的手讓清玄感到很安心,他面部輕輕抽搐,內心顯然在苦苦掙扎,雖然有林雲道人教授他功訣劍法,可他現在畢竟處境不同,一想到如此,便有些寒心。但是一切又不會因為他心中所想而得到改變,所以他應該听小貓的話,就算在最酷的環境中,也不能自暴自棄,那樣只會讓疼愛自己的人傷心,讓敵人高興,所以,就算經過無數次的跌倒,清玄也要咬著牙站起身,繼續向前。

「我會調整心態,用平靜如水的情感去面對世事變化,謝謝你,小貓。」清玄站起身,道︰「我該去森林里練習霸月斬了,這段時間,還真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公子……」洛星跟著也站起來,拽住清玄,指向坐上飯菜,道︰「公子,你應經三天沒有吃飯了,趕緊把飯菜吃了吧。要不沒有力氣,哪能安心修行呢。」

清玄揉了揉月復部,癟的都快貼著後背了,不由憨笑道︰「嘿嘿,忘了。是我太盡情了。」他朝桌子望去,只見桌上飯菜顏色鮮艷,好像清晨露水晶瑩清亮,光是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忍受不了。清玄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肚子登時咕咕狂叫不已。

「你這菜,給我的感覺,可是要比得到法寶器物還要興奮。」清玄風卷殘雲般掃過整張桌子,過程中因為狼吞虎咽噎了一下,灌了好幾口淡酒才緩過勁。

洛星就坐在他身邊,用手撐著頭拄在桌上看著他,樣子滿足,眼神迷離,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就和個孩子一樣,讓人心生憐愛。」洛星輕輕說道,聲音恍如穿過很遠的距離,才飄飄忽忽鑽進清玄的耳朵。即使如此,清玄听著竟停止下來,怔怔的望著洛星。

「我原來和哥哥住,整日醉心于修煉,飯菜之類便隨便湊合,為了擠出時間休息,也就養成這樣吃飯的習慣,再加上你燒的飯菜這麼美味,我一時難以自制,你看著可別見笑啊。」滿桌飯菜,清玄也只是花了很少的時間就全部吃掉了。

「公子如此喜歡我的飯菜,是對我廚藝的肯定,我又怎麼會笑話公子呢。」洛星淡淡笑道︰「倒是真心希望能為公子做一輩子的飯菜啊。」

清玄渾身一顫,有些敷衍的笑了笑,表情蒼白僵硬。

洛星走到清玄身邊,伸出右手朝他臉上模去。

「你……」清玄語塞,修長白皙的玉指已觸踫到他通紅的臉龐。

然後,他看到洛星笑意盈盈,睜大眼楮,抿起嘴巴,小心的從清玄鼻尖刮下。

「飯粒。」洛星把手指放在清玄面前,解釋道。

「……」

森林里,清玄暗念心訣,玄天急轉不停,化作無數白色劍影。樹木受到劍氣影響,連根拔起,徑直倒下,樹葉齊刷刷借勢向後搖曳,紛紛墜落,如同飄雪。

「前輩給我演示的不是這樣。」清玄清楚地記得,發動霸月斬,步伐輕盈如疾風,劍招連續不斷,劍威如山崩,劍氣是以仙劍為中心,朝四周激射而去,可是自己剛剛那招,卻只能造成前方大片森林毀壞,而身旁和身後樹木受損較輕,連樹枝也沒能折斷。

清玄仔細想了很久,突然恍悟道︰「大概是因為我在練習霸月斬中無法擺月兌風雷訣的影響,動作不由自主就跑到風雷劍招上了,要是想練好霸月斬,還得暫時忘記風雷訣啊。」

「不光如此,我舞劍的姿勢也有些僵硬,雖然熊虎給玄天通靈,我所想即可馬上在玄天體現,但總體來講卻還沒達到我想要到達的高度。」清玄愛惜地用手輕輕撫過劍身,玄天受到主人的撫模發出微微劍吟,銀光閃爍跳動,看樣子似乎很愜意。

「發生這麼多的事,你始終陪伴著我,不離不棄。你雖無心,卻有情。你看著我成長,像個慈祥的前輩。這一世,我作為你的主人,真的很要感謝你,我不知道你在蒼潛師伯手中度過怎樣春秋,也許有時你在笑話我太無知。但是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我們會更加親近,因為你就是我的命。」清玄手一揚,高高拋起玄天,大笑道︰「生死之交,不滅不散。」

「就讓我們在無極煉獄努力吧,十年之後重獲自由時,便相持走天涯。」玄天在空中盤旋,清玄忽的縱身跳起,抓住劍柄,再一次重復霸月斬。

「霸月兮,輕盈舞動;斬法兮,靈巧勢威。」清玄默默念道,閉上眼楮感受力量在身邊縈繞,微風拂動,空氣的變化。若要把每一招都發揮到淋灕盡致,劍招連貫,就不能硬把霸月斬拆成一個個死板的姿勢,而是能游刃有余,掌控整套劍訣。

當下,清玄步伐緩慢,在森林蹣跚而行,看似古怪離奇,實際融合天地力量,借助自然之威,然後他隨劍而起,橫立半空,劍尖銀光暴漲,直逼前方,帶著他旋轉如陀螺,形成數圈劍氣。

「呀!」清玄長嘯一聲,雙腳落地,以他為中心,疾風飛斥,登時卷起無數沙石顆粒,而凝結已久的圈狀劍氣,在此刻霍然回蕩四野,這些細微物體飛撞樹木,把厚實粗糙的樹皮瞬間擊穿,下一刻劍氣來到,傷痕累累的樹木受到重創全部攔腰折斷。

許久之後,灰塵盡散,定楮凝望,五丈之內,仿佛是地裂般深深陷了下去,霸月斬硬是把地表轟出一個大坑。

急促的喘息聲從坑內飄出,清玄坐在地上,身旁地表如蜈蚣破損分叉。

‘  ’聲響從腳下傳來,玄天破土而出,泥土絲毫沒有玷污它的光潔,它探出頭後,從大地掩埋中掙扎出來,在清玄身邊時而飛轉,時而停止不動,感覺就像在得意地看著它造成的景象,並發出嗚咽聲響,驕傲的朝主人邀功。

「你可真是好寶貝。有你祝我一臂之力,我的道行才能突飛猛進。」玄天躺在清玄懷里,他用袖口細膩的擦拭劍刃,動作就好像在對待心愛的女人。清玄看著銀光中炯炯有神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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