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他的命至多三日!
當幾人回到秀棲宮的時候,皇甫曜璟第一時間步入內室,卻沒有某人的身影。
從見到皇甫幼璟開始臉色便一直陰沉,如今更是殘雲籠罩。
猛地一甩衣袖,朝煖榕閣走去。
守在殿外的幾人見狀,忙不遲疑跟了上去惚。
煖榕閣
皇甫曜璟一掌劈向房中央的木桌,薄唇緊抿,額上青筋凸現,厲聲,「東方灝人!」
「臣在。溫」
「北冥越御!」
「臣在。」
「你們二人調集暗衛,務必在傍晚之前將宮一瓦帶回來。」
東方灝人顯得猶豫,「皇上,這幾日暗衛頻頻出動,又次次……」
「或許一瓦現在凌雲寺,臣立刻前去將她帶回來。」
「不!」皇甫曜璟一口否定,「她這次是被人擄走。」
北冥越御顯得有些激動,「擄走?」
皇甫曜璟淡看他一眼,「剛才朕進她的臥房觀察過,榻上的錦被有些亂,軟毯內還留有余溫,她回來過。」
「那她可能是回房躺了一會兒,而後……」
「不可能!」皇甫曜璟鳳眸凝視門外,來回奔波,小丫頭即便體力再好,也不可能在連著三日不曾好好入眠的情況下還有精力長途跋涉,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擄走了。
濃眉微斂,是誰呢?
宮策還是皇甫嘯?
鼻蛋癢癢的,宮一瓦皺了皺眉,將腦袋往被子里藏,小嘴兒嘀咕,「方丈別鬧了,我好累,再讓我睡會兒。」
下一刻被子被掀開,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
入秋的晨間還是有些冷,宮一瓦縮了縮身子,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反而將整個身子往他手里送。
接著,衣服撕拉一聲被撕破,涼風猛地襲擊,身子顫了顫,睜開眼,當看到面前的人時,宮一瓦嚇得大叫出聲,連忙往床的里側滾去。
又見自己僅剩了的白色褻褲,上身袒露無疑,慌亂扯過被子將自己纏得緊緊的,心里的火氣涌入喉頭,低吼道,「風紫魅,你禽獸!」
本來因為他的一瓶瓊漿,讓她對他產生不少的好感,再加上顧慮到他可能是這幅身體以前的情郎,對他總有那麼一股歉疚,可現在,他卻欲對她……
風紫魅緊盯著她露出的一截雪頸,那上面布滿了深紅的印子,臉色黑得嚇人,「你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嗎?」
「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記住你的話。」宮一瓦語氣很沖,漂亮的大眼怒瞪著他。
「我是你什麼人?」風紫魅倏地湊近她,連著被子將她拽到身前,同樣瞪她,「我是想殺了你的人!」
宮一瓦不畏懼,淡諷,「殺我?我看你是想上我吧!」
他冷艷的臉伴著清晨第一縷陽光,顯得越發迷幻起來,她想,他應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絕美男子,現實,不適合他!
風紫魅咬牙,雙瞳燃火,「上?你是在邀請我嗎?」
邀請的是你媽,不是你!
宮一瓦不屑看他,「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對我沒興趣?對誰有興趣?他嗎?」風紫魅臉頰有些扭曲,似乎只要她答是,他便撲過來將她吞了。
宮一瓦在氣頭上,根本沒有時間衡量敵我能力的懸殊,也根本沒那心思回答他的N個疑問句。
她跟他又不熟,她憑什麼要回答他!
她只想早點離開這里,潛意識里,她清楚,他危險指數相當高。
于是卷起被子,長腿朝他掃去,在他閃身間跳下床,抓起地上的衣裳,就往外跑。
風紫魅不急,看她跑,她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所處的情況!
他沒有立即追過來,心里雖好奇,但更想逃出生天,便沒過多糾結。
可當她逃出房間,站在房檐下時,她懵了。
這里根本沒路,腳下便是萬丈懸崖,左右兩側的路也被岩石堵封,宮一瓦胸脯急劇起伏,單手吊著身旁的木柱,微微俯身向下看去,心尖又是一跳。
底下的懸崖呈鐮刀狀,而這坐宅子便處在鐮刀的峰口,根本……沒路可逃!
「怎麼不逃了?」
身後傳來他涼涼的嗓音,下一刻便叫他拽了過去。
宮一瓦深呼吸,拉出一抹笑,「風紫魅,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人了。其實我吧,已經不是原來的我。」
「原來的宮一瓦已經被他親爹宮策整死了,我只能對你說節哀順便。」
「如果你心里難過生氣仇恨,想要給她報仇,宮府你知道在哪兒吧?」
「不知道也沒關系,我可以免費給你帶路。」
風紫魅看著她,「就是你,我不會弄錯,我等了你很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宮一瓦擺手,生怕說遲了。
「我說是你就是你!」風紫魅恨聲,「從此以後,你便在這兒住下。你若想離開這里,也行,從你剛才站的地方跳下去,那里是你唯一的出路。」
宮一瓦往後瞟了一眼,嘴角直抽,「親,你別逗了,肯定不止這一條路吧?!」
「我說唯一。」風紫魅說著,拉著她心口的被子往屋里扯,動作粗暴得很。
宮一瓦踉踉蹌蹌跟在他身後,好幾次差點跌倒,心里濃濃的憋屈壓得她胃疼。
她想,若是方丈在就好了!
可是,方丈知不知道她不見了?!
話說,方丈還真是的,送她回來就送回來吧,還把她送到了皇帝的被窩,咋跟面具哥哥一樣呢!
他就不怕她被皇帝發現身份,就地正法了?!
正當她想到出神,風紫魅那個暴力男卻一把將她丟在床上,冷冷道,「把衣服穿好,該遮的地方給我嚴嚴實實遮好,尤其是那些惡心的痕跡,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宮一瓦模了模脖子,小臉紅了紅,仍舊死撐著給他一記刀眼,「你不出去我怎麼穿?!」
風紫魅轉身背對她,「放心,對于前後都一樣的,爺沒興趣。」
宮一瓦一嘔,前後都一樣?!
媽的,他是暴眼吧!
她哪里是前後都一樣,明明前凸後翹外加小蠻腰,真不知道之前的宮一瓦是怎麼看上他的,就知道裝冷耍橫弄暴力!
「我數到三,若是還沒裝戴整齊,以後便不用穿了!」不用看都知道她此刻的表情,風紫魅嘴角微彎,說出的話仍舊無情冷心。宮一瓦一嚇,慌忙扯開被子,拿起衣裳穿了起來,剛套上里面的褻衣,感覺胸口涼涼的。
低頭,嘴角又是一抽,白色的里衣被某個暴力男撕成了條狀,破了好幾個大口子,再拿起其余幾件查看,靠,竟然比身上套的件破得更離譜。
嘆了口氣,看來還得求助某人了。
于是輕了輕喉嚨,放低聲線道,「風紫魅,你介不介意支助我件衣裳?」
風紫魅往後看去,嚇得宮一瓦立刻捂了被子,「床側的木櫃里有你要穿的衣服,自己拿!」
靠之,連衣裳都給準備好了?!
宮一瓦斜斜看他,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也不躲,癟嘴道,「你轉過身去……」
就這樣,宮一瓦愣是在懸崖邊邊呆了兩天。
兩天啦,什麼概念?!
瞟了一眼在一旁鼓搗他那些寶貝藥物的風紫魅,宮一瓦百無聊賴的撐著腦袋看他,「阿瘋,我好無聊!」
風紫魅停下手里的動作,盯著她,「藥吃了沒?」
宮一瓦嫌惡的吐吐舌頭,「不想吃,太苦了!」
「必須吃。」風紫魅皺眉,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只通體血紅的瓷碗走近她,將瓷碗放在她面前,「趕緊吃了。」
「阿瘋,我是中毒又不是生病,干嘛總讓我吃些奇怪的東西?」宮一瓦將碗推開。
連著兩天,他變著方兒的給她吃各種藥物,又不給她解釋這些藥物到底有什麼作用,只酷酷的說死不了人!
她真心受夠了,在這里,她能活動的範圍除了房間就是站在門口往懸崖下看,她是真擔心啦,要是哪一天被他關瘋了,她會不會就從這兒跳了下去!
風紫魅眉頭皺得更緊,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仍給她,「把藥吃了,再吃這個。」
「又是什麼?!」宮一瓦抓起東西,苦臉,「阿瘋,你放了我不好嗎?我真的快憋死了。」
而且好想方丈!
她真是特別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他的,竟然被他吃得死死的,脾氣也給他磨得差不多沒了,他天生就是來克她的吧?!
「我並沒有綁著你,你要走自個兒走便是!」風紫魅臉色冷下來,話鋒也隨之寒了幾分。
宮一瓦翻白眼,她要是走得了還用他說!
這兩天她不曉得將宅子上下偵察了多少遍,還真如他所說,除了從懸崖上跳下去一條道之外,她確實無路可走。
嘆了口氣,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她的人生突然變得很悲催!
好吧,是自打穿越而來,她親爹給她下毒為她悲催的人生打出了響亮的第一炮之後,皇甫驍前僕後繼又給她來了一炮,現在風紫魅也來湊熱鬧,給她的人生華麗麗的來了次三連發,讓她的生活「五彩斑斕」,「繽紛多姿」,「其樂無窮」。
好,真是太好了!
風紫魅見她不說話,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就覺得心頭窒悶,跨步上前,猛地扣住她的下巴,端起藥碗給她強灌了進去。
藥汁隨著嘴角流曳,宮一瓦只能被動的吞咽口中苦澀的液體,嗆得她胸腔難受得很。
待藥汁見底,風紫魅才甩開她的下巴,將碗從門口扔了出去,落入懸崖,「下次,若還在我面前想一些不該想的人事,扔的便不再是碗。」
宮一瓦扶著胸口,狠狠瞪他,低罵,「瘋子!」
風紫魅看她一眼,搶過剛遞給她的東西,打開,餃起一粒粗魯的往她嘴里送。
忍無可忍了,宮一瓦蹭的站了起來,可當舌尖觸上他「喂」進她嘴里的東西時,她怔住了。
那東西甜甜的,將口中的苦意消散了不少。
微微低頭,看向那包東西,是一些冰糖。
怒意便驀地滑落腳底直至不見。
風紫魅見她又低頭不說話,強烈的妒意讓他驀地湊上前,將她抵在桌沿,比女子還好看的五指鉗住她的下巴,咬上她的唇。
她的嘴剛吃過藥,有些苦,可他卻覺得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想要這樣對她多久了?
恩,時間太長,他忘了計數。
宮一瓦被他的動作驚到,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雙手用了狠力去推他。
風紫魅輕松制住她的手,背在身後,舌流連在她的唇瓣,一點一點摩挲著進入。
宮一瓦咬緊牙關,身子仍舊拼命掙扎。
他將她當成什麼了?是能任他粗暴,由他欺侮的人嗎?
憑什麼?
秀棲宮
「人呢?有消息嗎?」皇甫曜璟陰沉著臉詢問。
北冥越御也是一臉的焦慮,「暗衛已將阜城里里外外搜尋了數遍,沒有一瓦的消息。」
「阜城外鄰近的幾個小鎮村落也一一巡查過,沒有。」東方灝人面色有些怠倦,想是這幾日不曾好眠。
皇甫曜璟雙眸越發暗了下來,「可有玉石仙人的下落?」
北冥越城搖頭,「江湖上有些名氣的醫者我都一一打听過,都說沒見過玉石仙人本尊。」
袖口下的手握緊,皇甫曜璟淡聲道,「小王爺目前的狀況如何?」
「怕是……」北冥越城輕咬唇,哽噎了喉嚨,「撐不過明日!」
皇甫曜璟高大的身子微不可見的顫了顫,「加強人手,擴大範圍,務必在明晚之前找到玉石仙人。」
微頓,「朕出宮一趟,朕不在的時候,朝中事物便由東方和越御協從處理。」說完,起身消失在幾人的視線。
北冥越城看得他消失的背影,眼眶發熱,他,已經連著兩日不曾合眼。心里越加怪責某女人,她沒出現之前,一切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可自從她出現,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不曾消停。
風紫魅從吻上她的那刻開始便闔上雙眸,或許是貪戀享有,或許是蒙心逃避,他只知道,他等這一刻等到心都疼了。
不是感受不到她的抗拒,只是……停不下來,不想停下來。
說實話,他口里馥雅的氣息傳入鼻間,很好聞,她並不反感。
若是之前,她大可當做與美男的一次親密接觸,可是現在,她有了方丈,她的所有就只能給他!宮一瓦雙眼微抬,眯眸,用了一招她最為擅長的功夫。
緩緩將小腿兒提起,彎曲,猛地頂向他的小jj。
風紫魅吃疼,倏地放開她,改而抓掐住她的脖子,俊顏有些扭曲,吼道,「你找死!」
宮一瓦冷冷盯著他,「死了總比被狗啃好!」
「你!」風紫魅氣極,手指用力,「被我親就如此讓你難受嗎?」
他話里帶了受傷,她不確定,卻也不忍再說重話,喉間憋著一口氣,宮一瓦難受的皺眉,「你要是再不松開我,我就真的死了!」
「你死了才好!」風紫魅冷哼,卻松開了手,翩身坐在凳上,漠漠看她。
宮一瓦握住脖子,深深吸了幾口氣,不爽的瞥向他,「真不知道之前的宮一瓦是怎麼看上你這種的暴力狂的,簡直就是缺心眼!」
風紫魅懶得解釋,任她胡思亂想,兀自提起茶盅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動作優雅貴氣,仿似剛剛那股子狠勁兒是她的錯覺。
媽的,個個都會裝!
宮一瓦癟了癟嘴,也坐了下來,「喂,阿瘋,我親爹到底給我下的什麼毒?」
「說了你也不知道!」風紫魅一句話將她堵死。
「……」宮一瓦無語,好歹也是她身上的毒,怎麼樣她也該有點知情權吧?!
「你的毒現在還不能解,只能靠藥物暫時壓制住毒性。」風紫魅話中帶了點點擔憂。
宮一瓦點頭,「阿瘋,你不會真打算把我關在這里一輩子吧?」
「我什麼時候關著你了,大門就在前面,要走隨意。」風紫魅搖著茶杯看向門外,「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
「你玩我呢?」宮一瓦氣吼道,「你明明知道我怕死,還把我懸崖邊上放,你存心的吧?」
風紫魅牽了唇,「怕死就給我乖乖呆著。」
宮一瓦嘔,「你蠻不講理!」
「跟你不需要講理。」風紫魅淡淡回她,起身又坐到一旁擺弄那些藥物。
宮一瓦氣得跺腳,轉過身子不去看他,眼不見心不煩!
風紫魅見她別扭的樣子,雙眸笑意加深,任她去了。
既然打不過人家,找點寄托物也是好的。
宮一瓦背靠在桌沿,拿過桌上的糖包,一粒一粒不斷往嘴里喂,將冰糖當成某人,用牙齒大力吃咬泄憤,房間內頓時響起一陣 的聲音。
風紫魅皺眉,「少吃些,對牙齒不好。」
「要你管!」宮一瓦說著,又放了一顆在嘴里,扭頭看向他狠狠的咬下。
風紫魅嘴角抽了抽,「你床頭櫃子下有一些小吃……」
沒等他說完,宮一瓦一溜煙的跑了過去,暗想,看不出阿瘋還有吃零食的習慣,真是人不可貌相!
風紫魅嘴角越發上揚,那些東西一年四季他都備著,都是些她以前喜歡吃的零嘴。
好一會兒不見她出來,皺眉,正打算進去看個究竟,她卻面色發白的走了出來。
他以為她身子不爽,忙上前抓過她的手腕問脈,卻叫她惱怒打開。
宮一瓦冷冷看他,將手中的東西伸到他面前,「我的塑像為什麼會在你這里?」
風紫魅眉目不變,「沒有為什麼!」
宮一瓦聲音有些發抖,「你說清楚,你把幼璟弟弟怎麼了?」
塑像上有干涸的血漬……她見識過他的殘狠,幼璟弟弟又手無縛雞之力……
「我殺了他!」風紫魅淡淡回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和他太過相似,這世上有一個他足以,死了,最好!
他的口氣仿佛他只是踩死了一只螞蟻而不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她承認,她不是善男信女,也看清生死。
可幼璟弟弟不一樣,他是第一個真心對她的人,他卻說他殺了他?!
握緊手中她的塑像,那只塑像,是她奸奸笑著的樣子,如今在她看來,卻異常的苦澀。
宮一瓦紅了眼,大吼,「你混蛋!」
看著泛著水光恨惱的瞪視,風紫魅別開眼,語氣仍舊風輕雲淡,「人總有一死,或早或晚罷了。」
他竟然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
宮一瓦氣得寒了目,「即便要死也不該由你去結束,你當你自己是誰?閻王爺還是玉皇大帝?!」
「那你便當我是閻王爺!」不悅她揪著這件事不放,風紫魅也微微沉了臉。
宮一瓦咬牙,心房叫極大的怒意震滿,她還跟他廢話做什麼,他既然當他自己是閻王爺,她便當那造反的小鬼。
想著,將塑像放在一側的按桌上,握拳,快準的朝他臉上襲取。
風紫魅頭微偏,躲過她突然的攻擊,卻也叫她惹怒,隧單手背在身後,用一只手破她的招式。
宮一瓦恨他殺了皇甫幼璟,出招自然下了重手。
心里即悲又痛,幼璟弟弟不過才十五而已,十五,花樣的年華啊!
風紫魅冷哼,不打算跟她打著「玩」,收回手,躍身停在門外。
宮一瓦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她招招重狠,他步步相讓。
終于,風紫魅耐心全無,倏地扯過她的手,又將她整個人重重甩了出去。
「啊!」宮一瓦驚叫,猝然向後退了好幾步,雙腳便大半冒過崖口,又受了重力的影響,身子向後懸空,掉了下去……
空氣中她的驚叫聲更大,不斷回旋在四周,將每一個角落蓋滿。